父亲王士文的故事之十一（第二集）下

                                                        第二集：抗日烽火起

    十一，魏八路驻俺庄（下）

1，八路军风采迷人

昨夜，俩八路在老石屋下宣讲毛主席的《论持久战》，众人到四更天都没睡意。

今晨，天边鱼肚白，都争先恐后集合到关帝庙前，接受八路军对民兵的“队列”训练，民兵们简称为“练兵”。

最先到关帝庙门前的是儿童团的八个放牛娃，此刻，他们已经笔直地站立在关帝庙大门外两侧，每人背根长棍，有竹棍有木棍，麻绳系成带，斜肩挎在背后，俩八路在山上对他们的训练，这会儿全用上。有组织有纪律的摸样，似受检阅的部队，似看门的士兵。

走在南边路上的俩八路，眼光被远处正前方的士文这一群儿童团“卫兵”吸引过去，笑眯眯地看着这群小少年兵。

此刻，儿童团们的眼光齐刷刷地看着步步走进的俩八路。士文低声说：“嗨，看八路军好威武”！小石匠说：“戴帽子的八路军好威武”。小铁匠说：“背着枪好威武”。鼻涕虫说：“八路军穿草鞋好威武”。几个小少年把老石屋下听来的军人威武的词，可着劲地说了一遍，好像还没能表达出心中对八路军的敬慕之感。

汇集到东西两条路上的民兵们，远远地看见儿童团那样子就想笑，今天这是很正规的场合，大家都憋住心里的笑。

   民兵们这会儿走过遮挡视线的宅院群，看见南面路上的仨人，特别是俩八路那精神抖擞，英姿飒爽的精气神震撼的民兵们不淡定了。这边说，俩八路穿着和昨夜一样，今儿个戴上军帽，整个人和昨夜咋就不同呢？那边说，黝黑的脸庞在军帽的衬托下，更显刚毅果敢，双眼更加炯炯有神，八路军那穿戴和咱一样，就是神气！这边说，八路军稳重深沉，和蔼可亲。那边说八路军诸葛多谋，绝对智人。

总之，庄里几个上过学堂的读书青年，你一言我一语，搜肠刮肚地把教书先生教他们的最美的词语都汇集到俩八路身上了。

走在后面的玉坤看懂了大伙的眼神和嘴巴里嘀咕的什么，他上前几步说：“八路军这震天憾地的气势，威武劲儿，这干练劲儿，这帅气，天下无双！是咱们最坚实的靠山，是不？”众人异口同声地喊“是!”

玉坤接着说：“也难怪，昨夜夜黑，哪能看清八路军这英姿勃勃的风采！”

士文嫌玉坤大哥打岔，嘟噜一句“兴看得够么”？ 

2，练兵，提升民兵“兵”之能力。

李八路几大步跨到士文跟前，一只手搭着嘟噜嘴的士文肩头推其并排走，一边招呼大家说：“大家过来，今天咱们训练列队”！ 

   3，爬山攀岩勘地形

大伙儿都走进关帝庙门前道场，魏八路对庄律俩大哥说：“这里的事，由老李和王排长他俩负责。咱仨去东西两岭上走走去”。

仨人在正西的路上走了几十步，背后李八路洪亮的嗓音喊着口令：“立正，向右看齐……”！听的玉坤大哥憋不住激动，突然一个标准的向后转，看着前方的练操的民兵，口里喃喃道：“平时空荡荡的场地，今儿个如此壮观”！

庄大哥随着玉坤转身也转身，他也看呆了。魏八路看着这哥俩的神态，笑眯眯地说：“壮观吧，好看吧，到庆祝抗日战争胜利时，那万民欢庆的场面比这更好看，更壮观。”（注：1945年端掉小鬼子诸满红部炮楼的那天夜里，这里通宵欢庆，锣鼓喧天，烟花齐放。此后上庄关帝庙道场就是乡政府举办各种庆典活动的主场）

三人转身向西南岭走去。魏八路仨登上西岭，放哨的律张俩大哥和他们打招呼。魏八路表扬着他们对敌人的警惕性高，护庄护家的自觉性高。并说这个岗哨设立的好，诸满出来的人，上这条路就能看见，走到这里要半个时辰吧，俺庄人躲起来可以跑两个来回。

魏八路拍拍庄大哥的肩膀，看着律庄俩爷儿们说：“民兵执行任务时，你的护庄队伍中，有这样一批自觉能干的中年爷们，庄里老少妇幼安全有靠了”。

庄大哥接话说：“是的呢，民兵庄外打仗，他们就是护庄的干将呢”。

这时张大哥手指着诸满问：“那绿色棚子撑起的高高围子，是小鬼子在盖的炮楼？”魏八路点头说，是的。

玉坤气哄哄地说：“炸他个鳖孙”！

“听说一般炸药炸不破的，努力吧，咱们最终必定会炸掉它！”魏八路边说边顺西南岭内侧往北走。

三人蹬上小龙山高出的小石炕边，魏八路指着狼窝口和诸满方向说：“小鬼子红部炮楼建起来，他的探照灯，夜晚能把狼窝扣那条路从山脚倒山顶照的如白昼。估计，照不到咱这儿”。

玉坤大哥接话说：“这里也是俺庄的老哨卡。”

魏八路观察着说：“咱庄保护自己的功夫是祖传的吧，很实用，很实用。”大石炕小石炕处，是很好的放哨点，西南岭是阻击点。这地儿咱开辟的好”。

  庄律俩大哥听的心里又美又踏实。 

三人蹬上小龙山顶部的“鹰嘴石”，山上树多林密。人在林中看山前一目了然，人若躲在大石头后面不动，望远镜，飞机都看不见的。

魏八路360度环视一番，他指着北面山坳和远处的山口问：“那边有路？”庄大哥回道：“有条荒野的小路。那山豁口叫‘风门口’，从那里下到沟底到对面山的南坡都属于俺庄的地盘。

魏八路看着听着思考着，又问俩大哥：“咱庄人这几年跑反躲在哪里”？玉坤大哥手指东边说：“那面山是这座山的干巴地，没水虫少，飞鸟也少过去。宜藏身。有一个巨石长得像展翅待飞的鸟儿，咱都管那地儿叫‘飞鸟石’。”

仨个人说着话，走进飞鸟石那片乱石坡，魏八路盛赞此巨石巨像飞鸟，只见它约两三丈长，宽厚的身躯长着两只肥硕的大翅膀，半翘起的脖子和头，像极飞行中的大鸟。

魏八路在飞鸟石周边走着看着，每个大石头边都有人活动的痕迹。

三人蹬上飞鸟石头部，环视山上山下，魏八路颇有感慨地说：“咱这里确实好，紧挨着咱庄，估摸着一锅烟的功夫，小脚老奶奶也能跑过来躲起。一般情况，山下看不见你们。但是，不能轻敌，小鬼子扫荡过村庄，什么山洞啊，地瓜窖啊他都能找到，全部炸毁，毒药熏。所以，咱要有“狡兔三窟”的聪明，保命的可能性才会大些。（注：1942年初起，小鬼子著名的建筑大师XXX带鬼子兵来修筑环沂蒙山封锁沟（墙），有两个地封不了口，这里就是其中之一，智勇双全的民兵连长玉坤大哥硬是保住了八路军东进沂蒙山的通道。）

 

俩大哥很认真地听着。魏八路指着西上方花岗岩峭壁上的一个山洞问：“那是个山洞么？”

玉坤大哥说：“它叫‘大龙洞’，祖辈们说后面每一座山都有它的出口，还

说洞里鬼多鼠蛇多。俺小时候去过，串进洞口，没见着鬼，见一大窝蛇，从此

再也不去看了，影响到士文他们这一群孩都不去看了”。

不苟言笑的庄哥这会开口调笑：“豹子胆玉坤大哥见蛇没抓几条耍耍，没人信呢？”

玉坤急速插话：“你可拉倒吧，老辈人都教咱‘虎不乱伤，蛇不乱咬’，人遇见能绕过就绕过，就不会惹它们寻仇，唯独野猪呀那啥不一样，必打死，你知不道？”仨人哈哈一阵笑。

 

玉坤指着山下东岭外“扈二娘包子铺”的原址，现在是一片水稻田说着“沧海桑田”就是这样吧？顺着眼光走，山下路边一个独立的赭红色石柱前，见一中年小脚女人在路边赭红色石柱前敬香烧纸钱，玉坤介绍说：“这尊石像天生的人多高妇人样，人们叫他奶奶石，这后面几个庄都尊这石像为他们庄的保护神，夏天，被小鬼子烧杀奸淫的庄就在这后面”。

  顿时，三人无语。

  “咱目前的防御重点应该是咱西岭，是整个小龙山东南部分，待东岭外山路上过大部队时，那必定是这场战争的胜利方”。魏八路用现实的工作重点及远景的展望，提震了俩庄户青年人的精气神。

（注：魏八路预言成真是在1944年冬末起，上庄东岭外这条路几乎天天夜间过八路军大部队。当年护送八路军安全过防的负责人是山纵炮兵班长转业到方城公安的公安干部王士奎）。

魏八路仨回到庄里的关帝庙时，李八路正在把对民兵们的操练和基本纪律要求全部讲授完毕，把民兵交给民兵排长，排长喊立正稍息等口令后喊解散！

玉坤大哥说：“走回家吃煎饼去。”

魏八路说：“早餐后，咱去后山风门口一带看看去”。

早饭后，俩八路和仨大哥蹬上小龙山顶的鹰嘴石，王大哥领路，玉坤大哥垫后，走过俩山头相连的一段山凹，就到了风门口。从风门口下山，一条坑坑洼洼的小路像蚯蚓似的摆下山。

魏八路问：“跑反的人不走这条路吧？看这路荒的。”

“从这里往北走的话要绕个把时辰的路呢。俺庄人也只是放牧的拾柴火的会来”。庄大哥接话。

说话间，四个人已经下到山沟底 。

这里是东向南北两座高山顶相连的西边，因山势陡峭，年年暴雨山洪冲击，形成了半坡巨石半坡树的锥形三角。从石头缝里冒出来的小溪，汇聚到狭窄的沟底，形成哗哗啦啦的山沟激流，流水声盖过路人说话声。溪水蹦跳在大石头缝隙间，冲击着狭窄两岸凹凸山脊，溪水曲里拐弯流过山凸，绕到人的视线外。（注：前些年全国电力和公路‘村村通’工程时，这里是山东省最后通电的村寨，有省电力立的碑亭为证）。

俩八路驻足沟底，仔细地观察着这里的山上山下。

喜读兵书的玉坤大哥对庄大哥说：“八路军在侦查地形呢”。

（注：1941年底的‘大青山突围’中，上级通知从西线突围，后来，西线突围冲不出去了，“抗大”师生被“包饺子”死伤惨重之时，掩护突围的军人中突然有人传话：“往东突围，顺着山沟或山坡往东跑，跑到高山拦住没路的地方，往南翻山能活命！”，与此同时，上庄民兵庄律俩大哥都接收到区通讯员传达的区委紧急通知,要求上庄民兵到后山北坡救八路军....。事后，东边突围的八路军都获救了。那么喊“东线突围”的八路是谁？担任掩护抗日学校学生突围的山纵八路军之一的指战员老魏从不言语。上庄人认为是魏八路，因为他们看见过他侦查此地地形。也有民间传说，“东边突围”是神在指挥，天不灭保护穷人的八路军！更有老革命谷牧同志的回忆录中记载的’东线突围’为证）。

在沟底，魏八路指着对面山南坡说：“山半腰树林中是磊的石头台子么？防御工事？”

魏八路问着，仨大哥笑着，王大哥笑脸显羞涩。

魏八路见状一挥手说：“上去看看”。上山的路上仨大哥你一句我一句，道出了这上面三个石头磊的台子，是王大哥仨兄弟在这里硝皮子鞣皮子的场地，这里远离村庄远离人，俩山夹击有水源，这西红峪子就是为王大哥家生的，王大哥说，诸满皮子行给俺口饭吃呗。玉坤大哥说，你大姑把你们照顾的真好。

台子都是顺着山坡的平缓处垒砌石头墙，保留着石地面的坡度，咋看是一个完美的晒场。魏八路说：“这晒粮么？干燥通风还无闲杂人。”（注：43年以后，上庄是八路军粮草进出山的中转仓。一直到莱芜战役，孟良崮战役，上庄中转粮仓和上庄民兵独轮车送粮队，均得到过上级表彰。内战时，保安团啥的听说上庄放着共军的粮食，可没少进庄搜查，啥也没查着。

斗转星移，上庄后人代代传说当年的八路军新四军的军粮都堆放在后山，没人追问是后面的那一座山，粮食堆方在前山还是后山？后人都没问过）。

俩八路站在台子上观望四周，眼睛落在对面山顶仔细瞅着，站在身旁的玉坤大哥见状忙介绍说：“那山顶没人上去，太难上是主要原因。”

王大哥调笑道：“就玉坤大哥十几岁时，追野兔上去过一次。老人们都说上面有个枯草甸子，都没上去过，就豹子胆的玉坤大哥上去过”。

仨大哥一阵嘻哈。

魏八路接话道：“走，咱上去看看还有野兔没？”

五个青年人，抓藤攀岩各显身手，嘴巴还不停地互相戏耍。

二十岁左右的年青人，无论他们身居何职，那种无法掩饰的青春活力，处处彰显着他们的激情四射。

他们一路欢笑蹬上枯草甸子，都没觉着累，但都喘着粗气。

俩八路被枯草甸子的美，惹的大呼“仙境，仙境，人间仙境！”魏八路可劲地满脑子搜索这枯草的“学名”，口里嘟囔着“这种草只能生长在这种土地上，一年四季都是这样的黄而不枯，鸟儿不啄这草，今儿看见真的了！”

这是个半亩多地的枯草甸子，它北靠光秃秃的崮子，崮子山顶上树木茂盛，崮子底部一串岩屋还带隔间。枯草甸子另三边，松树，槐树，酸枣树树枝。如伞罩着枯草甸子沿边，从草甸子底部生长的各样藤蔓紧箍着草甸子攀爬而上，只冒个头就横着长甚至回头向下，藤蔓仿佛是伞装树阴下的休闲客，不冒犯枯草的领地，却围着草甸子长。山下的平原呢，在树枝的缝隙间，随着风儿若隐若现。

魏八路说：“这个好仙界，没人能看见这里，临沂机场飞机起飞的声音这里都能听见，咱们隐蔽一百次都来得及。”

李八路说：“崮子边的小山洞是躲飞机的好掩体。”  （注：这里日后是上庄民兵的行营。“大青山突围”后的半年里，小鬼子飞机无数次从枯草甸子上空飞过，啥也没发现，就没仍炸弹。这一切正如俩八路当初的判断）。

仨大哥听着俩八路的议论，一脸雾水样。

魏八路看着王大哥，眼睛直直的盯着王大哥的眼睛说：“你这亮晶晶的蓝眼睛，有很多故事吧？”

仨大哥都被魏八路问的醒过神，玉坤大哥抢着搭话：“小时候的王大哥是俺庄‘孤独儿童’呢，哈哈哈。”

庄大哥说：“他是夜猫子，孩儿们夜晚躲猫猫，有他没秘密”。魏八路说“少有的人才”。（注：三个月后，民兵们在执行一夜间任务中，王大哥的夜猫子眼在区里立了头等功，此后，夜间的重要任务，上庄民兵当仁不让）。

下山的路上，魏八路掩不住内心的高兴说：“咱庄造武器有基础，都说说，造啥吧。”

最后统一意见，造无子炮，炮筒子，用铁少，造枪用料忒多，不现实。

魏八路同意三位民兵领导的意见，他说：“就这么定了，先收集原料后再讨论。发动全庄人一起干，人多力量大！”

魏八路又介绍了北面一县里区武工队也在研究无子炮呢，造武器是当前最重要大事。

魏八路这样一说，仨大哥都在心里铆劲，不能落后啊！

五个年青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到了鹰嘴石处，李八路停住脚步对仨大哥说：“咱俩这要回部队开会去。”

仨大哥都愣住了。

李八路麻溜地解释道:“说走就走，说来就来，这是纪律。”

仨庄户青年从昨夜到今天，“纪律”这词儿已经神圣的烙在脑海里。

魏八路安抚说：“大家放心吧，咱庄是咱八路军的驻点之一，咱们只会常驻，

不会常离开，这是上级下达给咱的任务呢。以后，会有更多的八路军来咱庄的”。

会有更多的八路军来咱庄？仨大哥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腰杆！

魏八路又对玉坤大哥说：“记住，把你娘她们全部接回来吧，要啥帮助言语一声，她们住在山里啥地？”

玉坤大哥被八路的问话感动的瞬间破防，钢铁汉子眼眶湿润了

玉坤回话：“在马头岩西，深山里，俺自己就够。”

魏八路说：“有点远，一天去，一天回，大白天走。”

李八路边听边点头边插话道：“每家每户的大年饺子，要想办法落实到位，玉坤大哥负责吧，这事很难，咱知道。”李八路拍拍玉坤的肩膀说着。

八路军关爱民众的言行，不仅是当事人玉坤大哥感动的点头如捣蒜，庄王俩大哥也被深深的温暖到。

俩八路，步履矫健，一阵风似的抄近路，从小石炕去狼窝口的一条小路翻山而去。仨大哥看着他俩熟门熟路的样子，惊愕中带着佩服。

这时离天黑不到一个时辰。

俩八路昨晚进庄到这会儿不到24小时，他们很有步骤的开展了：

1，宣传解读了党中央毛主席的《论持久战》，使全庄人建立起全民抗日必胜之信念。

2，建立了抗日前沿的“民兵”组织，立规矩，并且训练其“兵”之武力。

3，爬山攀岩勘地形，指导居住在“抗日游击区”里的庄户人，在本庄游动不游离，重在保护生命。

4，指导民兵“武器自己造”，共同研究可行性办法。

5，发现人才，培养人才，知人善任。重用喜读兵书善于打仗的吕玉坤和天生夜猫子眼的夜间侦察兵王排长。

6，关心庄户人生活冷暖，建立了深厚的军民鱼水情，使得上庄人代代传颂。

八路军在人民群众面前，充分地展现了中国共产党在抗日战争中以它组织群众、宣传群众和动员群众的无产阶级政党的政治特质和高超艺术，深得人心收到人民的真心拥戴。

日后长达七年的抗日战争，适龄青年们都踊跃参加八路军，做军鞋备军粮玉坤一马当先，尽其所能，没让上级操过心，民兵们配合八路军打仗，执行上级下达的锄奸等任务都出色的完成，屡屡得到上级表彰。还真正的做到了一个都没死（参军的除外，民兵残疾了一个）。

 

傍晚，士文问亲爷：“八路军咋就那么威武呢？八路军咋就和咱们那么亲呢？”

士文爷随口答：“八路军就该威武啊。”

士文不满爷的回答，没好气的瞥亲爷一眼，准备起身走开。

士文爷见状麻溜地说：“八路军是人民子弟兵，你看他们穿的和咱一样草鞋粗布衣。他们领着咱打小鬼子，和咱同吃同住，书中的军人叫‘军爷’，国军叫‘长官’”。

士文抢过亲爷的话头说句半拉话：“魏八路，李八路”。

   亲爷连连点头说：“八路军不分官大官小，穿的一样吃的一样，称呼一样，名字都叫八路。对咱们呢？老爷奶奶，大爷大哥喊的可亲热，从不乱辈。自古没有这样亲民的军人啊。”

   “共产党毛主席，八路军朱总司令，俺山东抗日英雄八路军黎玉”。士文像背书一样说的很流利。

“这是魏八路给你们讲的”？士文爷看着儿子问。

“威武呢？威武呢？还有威武你没讲呢？”士文依然不依不饶地追问着。

士文爷这会儿看懂儿子是真的被俩八路迷住了，“八路军年轻啊，勇敢啊，他们有文化啊，他们当然威武啊！”

士文爷搜肠刮肚的整出一串词，说出口时，潜意识自己又“惹”了祸，他担心儿子把“有文化”和读书纠缠一起，又找事，自己个快步出院子往老石屋走去。

十二岁半的“团长”士文，他满脑瓜里都是“八路军威武”的气势和形象，没在意亲爷出门了，自己个两眼看着晴朗的天空发呆。

     日后，训练师魏八路，百发百中神枪手“魏大盖”。他善用发纵指示，用兵如神。

      从三七年炎夏进深山，找放牛娃宣传“八路军真抗日”的城里学生，到八路军山纵的小年轻{排长→营长（地方武装神一样的指挥家）→（一九四五年三月）带部队开赴东北战场→辽沈战役；抗美援朝的→南京军区。

      他一生没打过败仗，每战必活捉一堆俘虏的智勇双全的前线指挥官，沂蒙山人民到如今都在传颂着他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