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华东军大雪枫文工团(三)

东岳军苑 发表于2016-07-28 15:38:10

蒋介石垂死挣扎,对山东解放区进攻日益加剧,华东军大开始在频繁紧张的行军移防中进行教学工作。雪枫文工团也就一直在不安定的战争环境里排练和演出。艰苦伴随着困难,因此出现了许许多多难以忘怀的人和事。
当时每到一地演出,都要文工团上下一起动手挖土筑台,借棒埋杆搭布景。尤其是冬天,在田野里,狂风呼啸,恨不能把幕布刮上天去,多少人压着幕布,多少人去搬运大石头大土块,才征服了狂风这个凶神!演出需要服装道具,而我们两手空空,每次排演都要跑遍四乡去找去借。经常为寻找点汽灯的煤油,急得团团转。汽灯上的纱罩是个宝贝,未使用前软软的象个丝网,当你点上火,它就变成一个灯泡似的小硬纱罩,这时就不能碰它,碰就报废了,而当时能买到两个纱罩有多难哪!于是行军时往往要人捧着它小心而行。我们全团同志,不论职务高低,不分男女老小,都是演员也都是舞台工作人员,排戏、练歌、舞台工作同时进行,为此多少同志累垮了,病倒了,摔伤了啊!千度近视眼的王长茂,总是由他搭杆、爬杆、挂幕,不知多少次从杆架上摔下来。王茂连本是团部的通信员,但他专管汽灯,行军时挑着灯,精心保管纱罩,演出时,负责修灯点灯,成了“专业团员”
谭棠在开始以电为光源时负责灯光,经常触电,有次触电倒地半天也缓醒不过来。江帆是个文静的女同志,一次急着上台搬道具,摔在土台下的深沟里,腹部受了伤,以致长期腹腔肿胀。赵趁是个上海姑娘,为了按时给老乡送还服装,骑马夜行,摔伤了左臂。文工团多次行军移防,都是黄更生打前站,当大队到达驻地时,他总是搞好了住房,烧好了热水,让大家早点喝水、洗脚、休息,他因在工作中、行军中处处起模范带头作用,曾多次立功受奖。当时全团上下团结心 齐,不管是累垮了还是病倒了,只要台上大幕拉开,开场的 锣鼓敲响,人们就会一跃而起,走上自己的岗位,谁说这不是战斗?每当此时,我们看着这些可爱的年轻伙伴们,总不免心头发热,眼角湿润,从内心赞叹声:多好的同志啊!
战争时期,行军自是家常便饭,但1947年8月,华东军大由胶东向渤海地区转移却是值得追忆的。
1947年8月的一天,经过一番紧张而又精心排练好的《白毛女》第一天上演,新置的金黄色的内景幕布和蓝色天幕,把舞台衬托得富丽堂皇,观众坐满河滩,演出效果极好。但在演出中间,夏虹在后台悄悄通知台下的共产党员紧急集合,告知大家局势紧急,全校明日转移,当晚演出结束就要马上处理所有演出物资,天亮后立即出发。这个突如其来的情况一下子改变了。后台的气氛,在舞台上锣鼓铿锵演出的同时,后台却都在悄悄地紧张安排善后事项了。当大幕刚刚落下,观众还在鼓掌,恋恋不肯离去时,文工团送还服装道具的马蹄声已经远去了。天刚拂晓,全团整队出发时,一座色彩纷呈的舞台,己变成一座空落落的土台了。直到今天,我们还能回味起当时那种怅然若失的心情。
这次行军,战情紧急,要求行动快速,我们总是夜行晓宿,一天走10多里。文工团里女同志、小同志多,舞台器材大多需要每人分散背着走,再加上正是雨季,几乎天天倾盆大雨,道路泥泞难行。但人们宁可淋湿身子,也不叫乐器淋湿,宁可丢掉自己的东西,也不丢掉幕布汽灯。这样的队伍在这样的环境中行军确是够难的了。加上匪特骚扰,就更使这次行军充满了紧张不安的气氛。但当时人们的心理状态不是害怕恐惧,而是精神抖擞,感觉敏锐,处于一种临战的兴奋状态。
此时团里布置,每个班组成一个战斗集体,每个身强力壮的男同志,负责协助两个个小体弱的同志,三人为一个战斗小组。同志们在风雨中互相搀扶着在泥水里滑行,有的同志鞋子陷在里面找不着了,别的同志立即从背包上拿下自己的新鞋让他穿上赶路。过河时手拉手连成一串,一个矮的女同志和小同志,总有男同志用皮腰带拽着走。
一天,我们冒着瓢泼大雨,淌过齐腰深的积水和陷脚的泥泞,来到黄河大堤上,当时船少人多,渡河颇费时间。大雨哗哗地下着,大个子把小同志围起来给他们挡雨,也不知是谁摘来了几张大树叶,盖在毛毛和小凤两个年龄最小的孩子头上、身上淋着雨。直等到黎明之前,接到通知:让文工团速下大堤找个村子隐蔽,明晚再过河。正在这时,体弱的苏醒同志突然发病了,她呼吸困难,无法行动。此时,丁少华同志背起苏醒飞快地撤下大堤。同时,几个身体壮的同志又把小同志架起来往下撤等。我们找到村落住进房时,天已大亮,敌机已经在上空盘旋,在河上扫射了。第二天夜晚,我们再赶到黄河渡口,费了好大周折,总算在当天安全地渡过了黄河。(作者:沈之瑜  白云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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