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民同志回忆革命生涯(文/山东记忆)

tazhang7919 发表于2017-10-09 11:37:54

1350.jpg一、动荡的童年
  1931年9月18日,“九一八”事变爆发,这是日本侵华战争的开始。那一年我还在读高小。那时候,我参加了读书会,跟一些同学一起,写抗日文章,到街上的商店里,去查日货,抵制日货,不准商人卖日本的东西。
  高小毕业之后,我进入翠英中学。当时的翠英中学是美国办的教会学校,因为校方不允许学生参加抗日活动,为了继续宣传抗日,我和几个同学选择了自动退学。后来经过朋友介绍,我进入博济医院学习,再后来又进入济人医院做医助。
  在济人医院期间,我开始接触到一些中共的地下工作者,虽然当时我还不是党员,但大家都很信任我,经常请我到中共办的农民讲习班讲一些医疗知识。
二、与革命结缘
  “七七事变”之后,我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地下党员单洪,单洪是负责为部队采买药品的地下党,在济仁医院前边是一个药房,叫做鲁南西药社,他为了买药的事来找我,然后我们就认识了。当时单洪正在准备筹办一家医院,需要用人,他觉得我很合适,于是主动提出让我加入,和他一起办医院。因为在济仁医院我感觉很受束缚,那里精神上都是教会的那一套。他一说我非常同意,但是不知道具体情况,只是为了开医院。刚去的时候不了解,后来慢慢地单洪和我们吃住在一起,我帮他找了医生,他经常到处跑,医院里来了好多人,他们来的时候说是他的同学,实际上都是地下党员,开始他不和我讲,后来熟了,他才告诉我。
三、徂徕山起义
  后来,因为组织需要,我们医院和游击队一起到了徂徕山,在这里,我认识了刘少傥和赵玉。“七七事变”以后日军占领济南,党组织撤到泰安,准备发动游击战争。这个时候省委书记黎玉和副司令赵杰,还有司令员洪涛到了徂徕山。他们当时先到的徂徕山的大寺,因为那里离敌人的公路太近,不安全,于是转移到了光化寺。这时候韩复榘的军队都跑散了,就剩一个排,我们就把他们争取了过来,说服他们共同抗日。因为怕韩复榘的军队把我们的医院抢了,于是我把医药全部转移到刘杜的南山,单洪的一个亲戚家里。我一个人留守在那里,同时为当地的老百姓看病。
  后来刘少傥和赵玉也到了刘杜镇,他们发现医院已经没有了,然后听说医院转移到了南塘,他们紧接着也到了南塘。两人跟我汇合后,在那里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在刘少傥和赵玉的帮助下,我们连夜把药品运到了徂徕山。我们晚上到的徂徕山,走了一夜,那个时候我穿着大褂长袍,晚上那个小路有酸枣树,挂得都破了。好容易到了徂徕山,结果外边有两个站岗的,一喊要口令,他们知道一点,一答应,他说我们来集合的,我们和张医生一块来集合的。这两个站岗的,一个是北大的,一个是天津的,两个女同志,拿着一个马拐子,就是那种短的枪,两个人拿着一个枪站在那里。这第一个人就是杨纯,她解放以后是北京大学的党委书记。另一个是孟英,她是天津的,后来做了宣传科长。
四、战时医院
  我到了司令部以后先是当医生,接着当卫生处长,再后来是负责人。从徂徕山下来以后,来医院看病的人多了起来,人手渐渐不够用了。于是医院就找了部队上的一些女同志去值班,可是她们都没有受过培训,连换药这种小事也不会做,看病的来了,她们根本帮不上忙,只能在医院做一些杂事。后来来了一个叫韩豁的女同志,她是齐鲁大学医学院的学生,韩复榘的亲侄女,她跟着共产党走。韩豁虽然学过一点基础课,但并没有接触过真正的医学,在医院能做的很有限,所以最后她也离开了。后来慢慢地,到了梁庄以后组织发展了一个女医生,后来又发展了一个牛医生,这样医院人手紧缺的压力暂时得到了缓解。刚开始用的药都是我们医院带去的,没有补给,后来大部队在莱芜会师,才买了八毛钱的阿司匹林,那时候没钱。
  1939年罗荣桓的115师来到了山东,平型关一役日军吃了不少苦头,所以对于115师鬼子是心存畏惧的。后来,徐向前走了,由罗荣桓整个负责,担任司令员兼政治委员,黎玉则任副政委兼战工会的主任,那时候战事工作委员会就等于现在的省政府,所以黎玉算是第一个省主席。
五、新华制药厂
  最困难的时候,新华制药厂因为受到敌人的封锁,药品运不过来,为了解决药品短缺的问题,几个同志开始研究制药,其中一个是曾梅婷(音),一个是刘浪,一个是董云芳,还有一个是董星伍。刘浪原来是搞药材的,董云芳、董星伍等人则是搞药品收发的。后来董云芳他们几个成立制药组,做一些研究,从那以后董云芳一直在做制药研究,慢慢地有了制药小组,解决了不少的问题,开始是中药,后来是西药,还有麻药,其他的像化学药品等,都制造出来了。
  抗战结束之后,疫苗等稀缺药品才从东北运进来,日本投降以后,部队从大连请了一批日本专家和一些医生,他们都很有名,这些医院都是地方上的官办医院,并不完全是属于军队的。来了以后,他们不太明了,我们就再三地给他们解释中国共产党的政策:我们对日本军国主义是仇恨的,你们是日本人民,我们对日本人民都是欢迎,都是受害者,我们是受害者,你们也是受害者。这个时候我们请他们吃饭,那个时候是四大碗,多半是鸡、鱼这些东西。这样一讲,他们都哭了,都流泪了,他们本以为自己被当犯人来整的。结果医院的这些专家在这个地方卖命地干。这是对待人民的态度,干得非常好,我们的一些干部在那儿学得很快。他们直接带着讲,咱们有两个懂日文的,请到这儿来做翻译,搞得很快,很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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