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运水同志革命生涯传记

Admin 发表于2015-05-30 18:06:13
秘密入党,参加革命
    1929年1月,栗运水出生在山西省壶关县石坡乡石坡村一户贫苦农民家里,栗运水上有一个哥哥,下有三个妹妹。哥哥上山跟父母种地,因家里穷,栗运水没办法上学,父母就叫他在家带妹妹。那一年两、三岁的小妹妹病了,没钱治病,栗运水每天抱着这个小妹妹,哄着她,突然有一天在栗运水的怀抱里闭上了两眼,连哭声都一点都没有了。栗运水听到母亲哭天喊地的哭声才知道怀里的妹妹永远地离开了自己,也跟着放声大哭起来。贫苦的家庭出生在他幼小的心灵中凝聚成了一颗与世抗争,顽强不倔的精神。
    石坡村是一个缺水的穷山沟,平时的用水靠雨天的水积聚和挖井取水。栗运水虽然个子矮小,头脑机灵,小小的年纪就是村里拾牛粪和猪粪的好把手。壶关是抗日的根据地,为了支援八路军,村里组成 了织毛巾的合作社,他到合作社的时间不久就第一个出师,成了织毛巾的能手。
    区里发现石坡村的栗运水是织毛巾的好手,就请他去区合作社当师傅,在他的带领下,很多人学会了织毛巾,为八路军的后勤保障作出了贡献。
    有一天,栗运水在去区里的路上碰到了一位姓董的区干部,他问栗运水:你村里有没有共产党啊?栗运水不假思索地说:有啊。怎么没有?那位区干部十分奇怪,又问他,哪是谁啊?栗运水挠挠头说不出来。他根本不懂得什么是共产党,也根本不知道村里的共产党员是谁?那位区干部说:那叫你参加共产党,你敢不敢啊?他说;有什么不敢的,我就愿意参加共产党。这位姓董的区干部说:那你不能告诉任何人,连自己的父母亲都不能告诉,党叫干啥就干啥。栗运水说。好啊,我就听党的话。
    过了几天,那位姓董的区干部找到栗运水说,你就是共产党员了,我叫董海水,另外一位入党介绍人叫杨新柱,你一定要记住哦。这样栗运水就秘密加入了共产党,他记的这一天是1946年9月9日。
    第二年,八路军到村里招兵,栗运水报了名。栗运水的父母是老实巴结的庄稼汉,看到自己个子不到一米六的儿子要去当兵,舍不得。请了一位巫师到家里来做法事,那位巫师在他家摆上了神坛,叫栗运水兄弟俩在桌子底下钻来钻去。最后那位巫师说栗运水的哥哥是当兵的命,说栗运水是种地的命。巫师的话是不是按栗运水父母的旨意,栗运水一辈子都没有搞清楚。因为栗运水的哥哥很老实,胆子也小,父母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叫他去当兵,他不敢去。巫师就讲他是当兵的命,反正他不敢去。栗运水虽然个子矮小,头脑机灵,胆子大,还具有反抗精神。父母对栗运水说,巫师都说你不是当兵的命,你去当什么兵啊?栗运水说,巫师说我不是当兵的命,我偏偏要去当兵怎么样。其实他的父母那里知道他已经秘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栗运水想八路军是共产党领导的抗日队伍,八路军来招兵,自己是共产党员,就要听党的话,参加八路军没有错。栗运水本来也是不相信迷信的人,他把家里的什么牌位打了,丢到人家房子后面去。栗运水的父母看到小儿子那么倔强也只好让他入伍当了兵。栗运水当兵入伍后,参加了三个月的新兵训练,总共有七十几个兵,最后要充实到野战军时,野战军的首长说他个子太小,不要这个兵。区委书记李新闻说,那就留在区里当通信员算了。
    后来区里看到他个子虽小,反应灵敏,就把他选送到县政府给县长杜继周当通信员。
跋山涉水  挺进福建
    1949年1月,壶关县委向全体干部传达了组建长江支队,南下接管政权的指示,栗运水二话没说就报了名。2月份离开壶关县时,栗运水看到来送行的父母亲,想到自己是一位从来没有出过远门没有上过学的农村小伙子,想到自己要到几千里外还是炮火连天的解放战场去,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生养自己的父母亲了。想到这里他的眼眶热了,两行热泪流了下来。
    从长治出发坐了一段拉煤的火车,大部份是步行前进。一路上有敌机的轰炸,还有国民党残兵败将土匪的袭扰。有一次遇到敌机轰炸,栗运水趴倒在河里,想不到河里还有老蛇游动,把栗运水吓的够呛。敌机扔下来的炸弹,在河里激起了一根根水柱,栗运水想这下完了,不被炸弹炸死,也要被老蛇咬死了。突然一个人冲过来趴在栗运水的身上,把他压住,大声说不要动。等飞机扔完炸弹飞远时,栗运水站起身来,看到刚才趴在他身上的是中队长杜继周。他看了看自己的领导感激地说:队长,怎么是你啊。杜继周笑了笑说:我看你年纪小,怕你被炸。栗运水本来是中队长的通信员,要保护首长才行,想不到在这样危险的关头,还是首长冒着生命危险掩护了自己。栗运水想到自己走上革命道路走对了,跟着党闹革命无怨无悔,我们的共产党一定会解放全中国,一定会把全中国穷苦的老百姓解救出来。一起南下的还有一位女兵,碰到敌机轰炸吓得尿湿了裤子,等敌机飞走后,她不敢站起来了,大家问她怎么回事,她说裤子尿湿了。
    部队到了苏州之后,中央根据形势的发展需要,要长江支队到福建接管政权,部队出现了一些思想波动,从苏州开始不断有人开小差,当逃兵。栗运水反而更坚定了意志,他报名要去打前站。队领导同意了他的要求。
    从苏州开始他参加打前站的小组,乘一辆拉货的卡车,在行驶中这辆车哗啦啦的响。虽然这辆车那么破,总要比步行好啊。他们经过一座桥时,有一个急弯,汽车一拐弯,整辆车散架了,一位战友被压在散架的汽车底下当场牺牲了。栗运水紧紧地拉住拦杆不松手,手枪的皮带都拉断了,受了一点轻伤。一路上可以看到国军丢弃毁坏的车辆在公路边,水沟里。可能那辆车也是临时修理一下被征用的,没有车了,他们只好步行打前站。
    一路上他们跋山涉水,终于到达了南平。
留驻南平 剿匪除奸
    栗运水到达南平后,被公安处处长赵仲田看中,要把他留在地区公安处当警卫员。原来的领导杜继周要到顺昌当县长,杜继周看到自己一手培养成长起来,又一路上从枪林弹雨中把他带到福建的警卫员要离开自己了,心里很舍不得。他到顺昌后,还给栗运水寄短裤、汗衫、蚊帐。一直叮咛栗运水一定要保护好赵处长的安全,自己也要时时小心,保护好自己才能更好地为革命工作。栗运水一回忆那段战友之情,眼泪就哗啦啦地流下来。只有毛主席共产党领导的革命队伍才会有这种真挚的感情,才会与人民群众心连心,才会打倒蒋介石,建立新中国。
    解放初期的闽北敌情十分复杂,南平专区当时辖古田、尤溪、顺昌、沙县、将乐、泰宁、建宁、屏南、闽清等县,根据当时的形势是解放一个县,接管一个县。
    有一天晚上南平专区书记贾玖民、专员侯国英,公安处长赵仲田在市委的一座小楼开会研究工作,栗运水和另外一位警卫员裴立柱在小楼外担任警卫。他们在打开水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一包纸包的东西放在了开水壶旁边,他们一下子警惕起来,可能有人要投毒。他们正想打开纸包看是什么东西时,一个穿公安军装的身影一闪,他们大喊一声,谁。那个身影转身就跑,他们俩人提起驳壳枪就追。只因夜幕太黑,他们俩人怕中了敌特的调虎离山计,只好返回到领导开会的小楼,那个身影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了。
    第二天,从建瓯方向来的解放军把那位企图下毒的人打死在河里了,经查原来是混进公安队伍的敌特,他想趁专区领导开会时下毒。
    1949年农历12月底,临近过年时,在古田发生了惨无人道的杉洋事件,区委书记关麒麟与其他区干部和区分队战士被420多名土匪包围,坚守几天几夜,终因寡不敌众,被捕后被土匪活埋。这一事件给新政权留下了刻骨铭心的教训。
    后来侦察员报告,一位原来国民党省党部叫魏更的特务,继续潜伏在古田进行活动,他的儿子还是新政权的财粮科长。如果不把这伙敌特铲除,杉洋惨案有可能又会发生。栗运水主动请缨,带着一个班的公安战士去抓捕。他与侦察员冲进魏更的家,发现没有人。侦察员说我已经盯稍好几天了,他家里没有人出来,肯定还在家里。他们大声喊叫,没有人回答。栗运水对侦察员眨了眨眼睛故意大声说:没有人,我们走。然后栗运水又带着公安战士悄无声息地进入房子里,不发出一点声音,他们两眼紧紧盯住地板。过了一会儿,那地板下面就发出了响声。再狡猾的老狐狸也逃不过好猎手的眼睛。栗运水立即朝地板开了两枪,大声喊了一声,你们跑不了,赶快出来。地板掀开了,魏更两父子举着双手从地板下的地洞里爬了出来。他们跳下地洞,缴获了一部电台,两支手枪,一支冲锋枪,子弹200多发。
    当时的地区公安处,处长、科长加起来总共只有七、八个人,驻在原来国民党一座卫生院里办公。公安处长赵仲田也和公安处的同志们一起在自己简陋的小食堂里轮流煮饭,值日打扫卫生,值勤值班。在那样特殊的环境里,没有高度的敌情观念是不行的。有一次,栗运水与社会科科长王成秀一起步行到建宁办案,有几百公里,他们走了好几天,一路上要防特,又要防匪。办案回来后,他们俩乘小木船回到南平,王成秀突然发起高烧来。公安处的领导感到是不是在出差途中被人下毒,栗运水刚好在洗澡,被叫去,把一路上的情况做了祥细的汇报,接触过什么人,吃了什么东西,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后来栗运水讲,天气太热,王科长把一只脚放在船外的河水里飘游,可能是有毒的水蛭造成的,这才排除了敌情。
    1952年,栗运水这位从来没有上过学的农村娃娃被组织上选送到福州仓山的省速成学校上学,用三年时间学完了从小学到高中的课程,有了文化等于为今后的工作插上了翅膀。1955年毕业,回来后,栗运水任一科的侦察员。1956年,他又到福建公安学校进行了培训。回来后担任了政治处干事,又到五科当副科长。
    五科是专门从事对敌斗争的,内部叫机要科,对外保密,平时都是关起门来工作,不能随便与外界接触,守口如瓶。
    原来的公安处长赵仲田已于1953年调到上海去工作,后来又调到公安部担任政治部副主任。他经常写信来,关心自己的老部下。一眨眼为了革命事业,栗运水也三十岁了,还是单身一人。由于工作的特殊性,组织上也很关心栗运水的婚姻大事,政治处处长把一位在南平一中念书的女学生介绍给栗运水,栗运水怕自己工作性质的特殊性,还不敢认识。处长对他说,就是考虑到你工作的特殊性,才把她介绍给你的。
    这位漂亮的女学生叫石丽文,在学校里成绩很优秀。她的父亲1931年加入农会,1938年入党,在山西榆社县当公安局长,从山西南下到南平后,沙县一解放,就到沙县当组织部长。1952年当了县委书记。后来又到邵武当县委书记,1965年任南平地委常委兼纪检书记。
    政治处处长把老干部的女儿介绍给栗运水,也成全了一段相濡以沫、忠贞不渝的美满婚姻。石丽文为了革命的需要,放弃了上大学的机遇,高中一毕业就安排到紫云派出所工作。后来又安排到五科工作,一起从事秘密对敌斗争。
    科里还有一对上海籍的夫妻,是厦门大学的毕业生,男的外文专业毕业的,他们俩人结婚一直未生育。栗运水夫妇商量等第三个小孩出生时送给这对同事夫妻。后来这对夫妻调到西安去工作了,栗运水也调到了建西县工作,由于工作的特殊性,栗运水就和这对在隐蔽战线工作的夫妻失去了联系。
调任林区  历经动乱
    1965年栗运水从南平调到新成立的建西县林业县任公安局副教导员。1966年文革动乱发生了,刚成立的党政机关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公安局也一样受到了重创。一些造反派也把大字报贴到大街上,把斗争的矛头对准了栗运水。幸好栗运水从南平调来不久,造反派抓不到什么实质性的问题,而自己的岳父已作为走资派被打倒,自己的爱人也成了走资派的狗崽子。他意识到黑云压城风雨欲来的形势,自己也可能随时会被这场动乱吞没,他当机立断,叫爱人石丽文带着三个小孩回山西老家,自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以迎接最严竣的挑战。
    栗运水的大儿子是1959年出生的,时年只有7岁。大女儿是  年出生的,只有 岁。小女儿是1966年 月出生的,只有几个月。石丽文拖儿带女地走上了北上的艰难路程。想当年自己的父亲和丈夫随军浩浩荡荡地南下接管政权,虽有飞机轰炸和敌匪袭扰,都是单身一人。现在自己是拖着两个小孩,怀里还抱着哇哇待哺的婴儿,这几千公里转火车,转汽车,艰苦程度不比南下时轻松。栗运水的哥哥怕弟媳一路辛苦,赶到长治去接她母子四人,想不到扑了一个空。石丽文一路艰辛直接到了壶关县,在冰天雪地里步行了一百多里地回到了石坡村。
    栗运水在文革中没有参加造反派,也不明确表示支持哪一派。为维护当时社会形势的安定创造了条件。
    当时中央下发了保护档案安全的文件,但是建西县的档案已全部被造反派掌控,一位造反派把所有的公章都挂在腰带里,成了不可一世的实权派。面对这样的形势,虽有中央文件也难保建西县档案的安全。有一天深夜县委书记张文堂、县长杨宝连把栗运水叫到了一处隐匿的居所对栗运水说:运水,现在形势越来越严竣,县里的档案有可能会遭劫损毁,我们如果不保护好档案,我们将成为历史的罪人。今天把你请来,就是要你潜入档案馆,把那些重要的档案取出来,重新封存,转移别处。你能完成任务吗?
    栗运水看了看县委领导的眼神,坚毅地点了点头。栗运水心里很清楚,自己从速成学校毕业后,又多次到中央公安学校进行过专业培训,他完全有能力把档案启封,又可以原封不动地封存,看不出一点被动过的痕迹。他想县里领导把他请来,是党对他的极大信任,是党交给自己的光荣任务,再大的困难也要完成,决不能让造反派的阴谋得逞。
    县委领导信任地说,话也不多说了,你就按我们列出来的档案目录,把这些档案取出来,不能让造反派发现,你去完成吧。
    栗运水转身消失在夜幕中,他避开了看守的造反派,像小偷一样翻墙入室档案馆,找到了县委领导指定的档案。轻轻地启封,把里面的档案取出来,又原封不动地封好,把档案带出了档案馆,交给在外接应的同志。这批档案被送到大历一个秘密地点保管,文革结束后,又回到了档案馆。
保护人民 打击敌人
    1970年7月建西县撤销并入顺昌县,栗运水也调到顺昌县公安局工作,当时公安局被砸烂,实行军管,栗运水担任“一打三反”和二、三号办的负责人。
    1971年6月11日,房道公社小竹大队黄火奴一家三口被害。黄火奴尸抛河野,妻魏章娣、女儿黄雅金砍死在床上。当时的军管组领导和原公安局领导到现场调查取证后,认定被害人为罪犯。当地群众都纷纷表示对罪犯的认定违反逻辑,很难令人信服。此情况反映到县里,县委书记、县革委会主任陈福科在大会上点名,要栗运水带领专案组重新侦破。凶手谢旺相、徐巧仙夫妇与被害人一家系邻居,平时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积下仇恨,蓄意报复。遂用“和好计”给被害人送药治病,劝服安眠药。把黄一家三口人一起杀害,又清理了杀人现场,给侦破增加了难度。原破案人员限于侦破能力和技术的限制,无从入手,作出了错误的认定。栗运水带领专案组到达现场后,从绿色的国防漆这一蛛丝马脚入手,顺藤摸瓜,查明这是一起蓄谋已久、有计划的仇杀案件。还了案情的本来面目,为死者讨回了公道。
    是年9月17日,顺昌城关金溪河中漂流一具无名女尸,没有任何线索。栗运水带领办案人员走访两省6个地区19个县市,查明被害者叫林吓灼,66岁,晋江人。她经过顺昌造纸厂时,被劳改逃跑犯周火能(化名林文贤)打死,身上的首饰现金被全部掳走,尸体抛入河中。栗运水亲自带队破案,最后逃犯落网被判处死刑。
    1977年3月24日凌晨,县医药公司西药仓库发生一起盗窃杀人案,仓库值班仓管员李恒根被铁锤砸死在床上。青霉素、红霉素等抗生素被盗1890瓶。以现场分析,可能系流窜作案,从“一把新的八磅锤”入手,时任副局长的栗运水带领办案人员,辗转铁锤产地河南,又到批发店福安发现重大线索。3月22日埔上供销社一位叫“陈金华”的在福安买入一把八磅铁锤。栗运水又带领办案人员到埔上查实,想不到供销社根本没有陈金华这个人,说明作案人是有预谋的。在埔上经过筛选排查,发现河墩代销店的韩必梁在部队当过卫生员,此人系浙江平阳人,回老家必经福安,经了解此人到过医药仓库两次,案件发生后,此人又回老家了,该人有重大嫌疑。栗运水就带领办案人员马不停蹄赶到浙江平阳,这时韩必梁已往安徽等地销售盗窃的药品。栗运水和办案人员住在小旅馆守株待兔,为了节约办案经费,他们买菜在老百姓家烧煮,整整潜伏韩必梁家一个多月,终于将韩必梁缉拿归案。
    1978年4月,栗运水担任顺昌县公安局长后10年间,凡是重大的案件,他都要亲自出马。
    1978年8月18日,光地纸厂发生纵火烧死人案,在现场发现反标,栗运水亲到现场指挥办案,只用了一个星期时间就破获此案。
    1982年9月底,元坑发生了一起反革命标语案,案犯企图在国庆节进行破坏活动。栗运水立即布置指挥,同时向上级报告。他与地区公安处许副处长一起,查看核对笔迹1000多份,召开座谈会30多次,经过九昼夜的连续苦战,终于在国庆节侦破此案,确保了国庆节的平安。
    1982年12月25日,在富文破获一起贩毒案,缴获鸦片4100克。
    1983年3月24日,成功抓获公安部通缉特大流窜犯田志忠。
    1983年7月,岚下郭城代销店发生一起抢劫杀人案,值班员兰旺育被刺成重伤致昏迷。次日凌晨接到报案后,栗运水带领干警赶赴现场,他观察入微,发现现场桌子底下一枚罪犯丢下的纽扣,为最后破案提供了线索。他自始自终指导侦破,作出正确的判断,及时侦破此案。
    1986年12月3日,发生瓦窑梵尸抢劫案,不到两天就把赖建林、赖建兴、王惠斌抓获归案。
    1988年5月15日,高阳乡南亨村保险柜被盗,内有现金万余元和十几万元支票帐本。栗运水率刑警大队,经周密侦察,抓获谢建芳、谢仁兴两罪犯。
在栗运水担任局长十年间。
1979年破获反革命通敌挂勾案3起,刑事案件7起,盗窃案34起,治安案件473起,灾害事故17起。
1980年,查破刑事案件100起,其中特大案件25起,查破治安案件743起。
1981年,查破刑事案件72起。
1982年,查破刑事案件69起,治安案件853起,通敌挂勾案件3起。
1983年,查破刑事案件88起,政治案件2起,治安案件672起。
从1983年8月到84年5月严打第一战役结束,打击各类刑事犯罪分子297人,其中逮捕241人,劳教20人,送地区收容所1人,转外省、外县6人,其他处理30人。
1984年,查破刑事案件55起,治安案件493起。
1985年,查破刑事案件44起,治安案件401起。
9月23日,当时全国最先进的顺昌水泥厂开始兴建,其中矿石开采地洋菇山要实行削顶大爆破,这是福建省有史以来一次最大的人工爆破,共使用炸药1775吨。爆破由当地驻军工兵第一团实施,顺昌公安局负责监督运输、保管、人员疏散及现场的安全措施。由于组织严密,爆破顺利进行,整座山项被削去,地震台测试出地震当量为3.2级。
1986年,查破刑事案件60起,治安案件301起。
严打第二战役结束,共抓获各种违法犯罪分子436人,其中逮捕152人。
1987年,查破一起盗墓案件,收缴了宋、明、清年间葬物131件。
1988年,查破刑事案件187起,治安案件318起。
从严治警 执法如山
    打铁先要自身硬,这是挂在栗运水嘴上的一句话,他处处严格要求自己,一身正气,从严治警,执法如山,努力把顺昌公安局建设成一支纪律严明、作风过硬的钢铁队伍。
    1985年1月27日,一科的民警廖超,因与省林业工程公司安装工江汉辉等四人骑车超速而发生争吵,廖开枪把江打成重伤致死,栗运水立即逮捕了廖超,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
    有一位局领导的两个儿子犯了罪,先后被逮捕。这位局领导与栗运水一起共事了二十多年,他多次找到栗运水。诉说两个不争气的儿子犯了罪,心情十分沉重,自己从事公安工作几十年,自己的儿子都管不好,一点脸面都没有。栗运水也是看着这两个小孩长大的,心情也是一样沉重,但是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王子犯法也要与庶民同罪,古代况且可以做到这点,我们的执法机关怎么能徇私枉法呢?栗运水心平气和地对这位老同志说“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为了维护法纪尊严,我们只能依法办事”。这位局领导的两个儿子分别被判了徒刑。
    栗运水在办案中不分内外亲疏,不管谁犯了法,都要依法惩处,决不偏袒护短,特别是对内部民警违法违纪更要从严处理。“严打”开展后的第二年,有一位女青年先后两次接到县公安局的电话通知,要她专程从农村赶来,电话里又没有讲什么事情。可这位女青年来了以后,局里的同志都说没有打过这样的电话。面对这件蹊侥的事,引起了栗运水的高度警觉,很可能内部有“色鬼”。他问清了女青年的基本情况之后,联想到本局有一位干部平时爱打听色情案件,也经常主动要求审理隐私案件。不久前这位干部参加了调查与这位女青年有关的强奸案件。栗运水立即派人调查,果然不出所料,这位干部在办理这位女青年案件时利用工作之便强奸了这位女青年。这位干部回局里后,又多次打电话约她来“谈话”,企图故伎重演。栗运水立即依法将这位干部逮捕法办。第二年地区公安系统表彰大会上,由于顺昌公安局内部出了这起犯罪案件没有评上先进,有一些同志私下议论,这样的事遮掩过去,也就算了,现在先进评不上,文明单位评不上,害大家少拿了一个月工资。栗运水很坦然地说:局里出了这样的事,名利受损最大的是我这位当局长的,最没有面子的也是我。从严治警,这是党和人民对公安的要求,我们虽然先进单位丢了,可是在人民群众中的威信却更高了,我们把内部的人渣清除出去了,我们的队伍更纯洁了,我们以后照样可以争取当先进。
廉洁奉公 不徇私情
    栗运水从参加革命之日起,就始终保持着一位老革命廉洁奉公,不徇私情这种高风亮节的情操。在他任局主要领导期间,盖了新的看守所,新的办公大楼,新的宿舍楼,基建项目几十个,他自己没有收过分文好处费。
    公安局大院改造后,面貌为之一新,栗运水每天早早起床,拿一把扫把在大院里打扫卫生。局里的同志看到后,也纷纷加入到这个行列里,这种模范带头的作用,大力弘扬了艰苦奋斗的良好作风。
    他对全局的干警严格要求,对自己的子女也同样严格要求,以自身正气带动全局的正气。她的大女儿和大女婿都是局里的干警,结婚时,女儿想用局里的车接个亲。被父亲栗运水一口拒绝了,他说,局里的车是用来办案用的,不能用来接亲,你的新房就设在局宿舍,用警车带你到大街转一圈有必要吗,人民群众看到会怎么想吗?
    山西老家的一位侄女在顺昌帮栗运水带小孩好几年,孩子大了,这位侄女想请栗运水把自己的户口转为城市户口,然后在顺昌找一份正式工作。栗运水说:这是违反国家政策的事我不能办。这位侄女看到铁面无私的叔叔,只好心中带着一个疙瘩回到了老家做农民。
    有一天,栗运水出差回来,就收到了一封信。他把信拆开一看,信封里装着400元人民币,里面有一张小小的纸条写道:“栗局长,本来想给您买点东西,但不知您需要什么,因此我们凑了这四百元表示一点心意,手续的事请帮助我们办理”。信后面的署名是“小同志”。栗运水看到这封信和厚厚的一叠钱,如果看到这小同志真想好好批评一通。能不能办手续是政策说了算,不是我栗运水说了算,用钱来买通我,把栗运水看成是什么人了。他想起不久前,原铁道兵有几位同志曾来找过他,讲起铁道兵集体转业,家属随军转户口的事,还有山西的老乡。当时他也没有在意,说只要符合政策就可以办,不符合政策我也没有办法。是不是这些人感到我讲话很平淡,以为要“研究研究(烟酒烟酒)”了。他亲自到已改制为16工程处(原铁道兵师部)了解情况,问该单位领导是不是有人要办理农转非?后来他又找到要求办理的农转非员工。对他们说,按国家的政策,能办理的我们公安局一定会帮你们办,不能办理的,你们送给我钱,也不能办。然后,他把四百元钱如数返还给这五、六位同志。这几位同志非常感动,后来没几天,他们就拿着有关的手续到公安局顺利地办理了农转非手续。
    这样的事栗运水不知碰到多少次,毕竟坐在这个位置,人情世故在所难免,他都是一一拒绝,连他自己病了,单位的一些同志来慰问他,他都谢绝同志们带来的礼品。有一次一位熟人提了十五、六斤的墨鱼干到栗运水家,说有一位亲戚的一个儿子在乡下,能不能帮助把他的户口转到城关来,栗运水把有关迁移户口的政策给这位熟人解释清楚,然后叫他立即把这些礼物提回去。
    栗运水离休以后,也从来不会占公家的一分便利。有一次他到福州看病,要返回顺昌时,子女们给他联系福州要返回顺昌的便车。联系了几部车,他都不坐,他说这是单位的家,我不能坐。子女对他说,又不是专门为你派的车,只是搭个便车,违反什么规定啊!他说公家的车就是办公事才能用的,我私人怎么能用呢?搭便车也不行。他的子女看到父亲这犟脾气真是哭笑不得。后来他的儿子给他联系了一部朋友的车,他又问是谁的?儿子说是我的朋友,私人车,他刚好要回顺昌,搭他的便车总可以吧。栗运水说那可以的,我就是不能占公家的便宜。
    1988年栗运水从公安局长转为政委,从第一线到第二线,他碰到重大案件还是要冲到第一线,他认定自己从警几十年还有很多余热要发挥出来。
    正式离休以后的这一年9月9日,栗运水交代老伴,今天你搞几个菜,把儿子女儿都叫回来,我要过生日。老伴感到很奇怪,栗运水的生日,他自己都记不清。所以家里就把年三十晚上定为栗运水的生日,每年过年时,全家老小给他敬上一杯酒,祝他生日快乐。这一天他提出要为自己过生日,老伴以为他老了,犯糊涂了。就对他说,农历9月9日重阳节是国家定的老人节,这公历9月9日过什么生日啊。栗运水说,今天是我的生日,没有错,你按我的去办。老伴以为他刚退下来,心里有些不平衡。也就不多说一句话,她去买菜,又通知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外孙女晚上都回来吃饭。儿女问什么事啊,她对他们说谁也不能缺席,回来你们就知道了。这天晚上济济一堂,全家围坐在丰盛菜肴的大圆桌边。栗运水首先端起了手中的酒杯,满怀深情地说:今天是我的生日,是我真正的生日。全家人都抬起惊奇的眼光,好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
    他接着说:今天是我入党的日子,是党把我从一个不懂事的农村娃娃培养成一位革命干部,一位公安局长,是党给我最宝贵的政治生命,今年我正式离休了,没有给党丢脸,也没有给全家人丢脸。从今天起,我就把我的生日正式定为9月9日。你们都在政法部门工作,不管你们以后担任领导干部还是普通干部,都不要忘记你们是革命的后代,不要忘记党,不要给党丢脸。说完,他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的老伴和子女们刚开始还很惊奇,听完栗运水这一席感人肺腑的讲话,一下子全都醒悟过来,他们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这前所未闻的掌声充满了革命的激情,充满了父辈子女间的脉脉亲情。
    他的子女原来对党的感情还停留在肤浅的层面,听了父亲这一番话,心灵受到极大的震慑,同时也受到了一次心灵净化和升华。父亲铮铮铁骨中对党有那么一份真挚的感情。
    这些子女们也都很懂事,更加努力工作,大儿子在部队一直干到正团级退役。小女儿也当了县检察院的副检察长。一家人平平安安,子孙满堂,自己老俩口满头白发,进入暮年,心里感到很满足。
    他第一个感到对不起的是自己的老伴,当年她放弃了上大学的好时机,放弃了美好的前途,嫁给了自己,嫁给了一个365天都在外头忙乎的无情人。为了避免在文革中遭殃,老伴一个人带着三个小孩回山西老家去避难。为了避嫌,老伴不得不分离到法院去工作,当时她也是很出色的民事法庭庭长,她把自己的家变成了调解室,许多当事人都到她家里来请求她给予调解。凭她的文化水平和工作能力,可能也当上院长或公安局长了。可是她为了子女,为了家庭,为了栗运水的事业,放弃了自己进步的机会,主动把庭长辞了,去当一个出纳。又主动去百货商店去当了一名普通员工。没有老伴的倾心支持,也没有自己一生的辉煌。他以前从来没有做过家务事,离休以后他像一个新兵一样,抢着做家务事,他欠老伴的太多了,他要用自己的行动来还这一辈子的情。
    他把自己的光荣藏在了心底里,他把军功章交老伴好好地保管好,这军功章也有你老伴的一半。他教育自己的孩子,人生的道路很短暂,要好好走好自己的每一步,子女不犯错,父母就幸福。
    家里有一床绿色的军用毛毯,现在都千孔百疮了,但是他夫妻俩每天都把它盖在自己的身上。这是他俩1958年结婚时最值钱的物品,栗运水对新娘子说,这床毛毯是一位首长送给我的。我们不能忘记培养教育我成长的老首长,每天看到这床军用毛毯,我好像看到了我的首长就在眼前,感到自己还有很事情没有做好,感到还有很事情还没有做完。
    有时候他会看着窗外,一个人静静有地想着,他在回忆自己参加革命时的情景,回忆南下时的战斗的场面,回忆锄奸反特时的战斗生活,回忆打击犯罪时的经历。
    当他回忆起杜继周在敌机轰炸时掩护自己时,他的一行热泪就流了下来。他十分感谢公安部政治部副主任赵仲田专程从北京来顺昌看望自己这位小警卫员。他想念和自己在五科一起工作过的上海籍同事,他俩到西安后,有没有受文革的冲击啊,有没有自己的小孩啊。当年自己夫妻曾答应把小女儿生下来后送给他俩的,自己内心有愧啊,这纠结一直缠绕在自己的心间。
    他想到当年南下到苏州时,把福建这南蛮之地想像的那么恐怖,有的同志一念之差还当了逃兵。还好自己经受了考验,现在他深深地爱上了闽北这块热土,爱上了闽北勤劳纯朴的父老乡亲。这顺昌的山山水水都留下自己的脚印,自己像一颗种子,在闽北肥沃的土壤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繁衍光大。
    他十分关心时事政治,听到习总书记也讲出了平时自己总是挂在嘴上的那句“打铁先要自身硬”时,他的脸上充满了笑容,对党充满了信心,对改革开放充满了希望。当他听到新疆恐怖行径的消息时,他的牙齿气得嘣嘣响,他拍拍自己行走不方便的腿,真想到顺昌大街上当一名义务巡逻员,以保一方平安。
    窗外,一抹夕阳的余辉照在院子里那一棵高大参天的老槐树,也照进了自己的屋内,一曲“再美,美不过夕阳红”是从小小的收音机里播放出来的,很动听,很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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