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萍传》第三章革命军人之7:经历解放战争

孺子牛 发表于2018-03-02 11:04:36

17. 经历解放战争

抗日战争胜利了,在部队中滋长了一些不健康的思想。有一 些干部和战士流露出胜利回家享福的思想,有的人甚至想开小差 回家。为了提高部队的战斗力,让部队的干部、战士认清当前形 势,认清国民党和蒋介石的真面目,政工干部们利用停战阶段, 加紧部队的整训工作。

通过政治思想教育,提高了部队指战员的阶级觉悟和战斗 力,各部队开展大比武、大练兵运动,出现了一片生龙活虎的局 面。在这种形势下,组织上又调李萍回到鲁南军区第一军分区, 担任政治部主任、党委副书记,不久又担任第一军分区副政委兼 政治部主任。

1946 年上半年,国民党和蒋介石为了窃取抗战胜利成果,背 信弃义,调集优势兵力,破坏“双十协定”,向我山东解放区开 始局部进攻。到了下半年,国民党军队由局部进攻转为重点进 攻,一时间,敌人大兵压境,装备了全部美式装备的几十万蒋介 石军队,如同一股浊流滚滚而来,一下子打破了根据地刚刚建立 起来的美好生活。

为了应对错综复杂的战争局面,山东部队开始整编成为野战 军,鲁南军区抽调了三个基干团成立一个独立师,整建制地归华 北野战军指挥。

各军分区部队除配合野战军作战外,坚持本地区的对敌斗争, 与蒋军进行了无数次战斗。这些部队活跃在津浦路一带,不断地 袭击敌人的交通运输线,炸火车、扒铁道、打火轮,切断敌人的军火补给,使进犯山东的蒋军处处受到威胁,这时又恢复起来的刘金山、郑惕领导的铁道游击大队发挥了重要作用。

7 月 19 日,鲁南区党委、行署决定 :撤销鲁南二地委、二专 署,原辖区划归一、三地委、一、三专署。调整后,一地委书记杨 士发,一专署专员周兰田,辖曲阜、泗水、滋阳、平邑、费县、滕 县、邹县 ;三地委书记李青,副书记李广,三专署专员栗培元,管 辖麓水、临城、峄县、运河、邳县、临沂、赵镈。

8 月 1 日,鲁南区党委召开反内战誓师大会,鲁南区党委、 行署、军区在滕县县城召开有 5000 多军民参加的反内战誓师大 会,声讨美国援蒋打内战,揭露蒋介石的卖国罪行。会场上群情 激昂,不断高呼 :“反对内战,保卫和平,争取独立、和平、民 主”等口号。会后,举行了声势浩大的游行示威。

10 月,国民党军队侵占峄县、枣庄等地。蒋军五十一师、 二十六师分三路进犯鲁南地区。11 月 10 日晚,山东野战军集中 第一纵队第十师、滨海警备旅和鲁南八师发起台枣线反击战,激战至 11 日夜,毙伤敌 3000 余人。

1947 年 1 月 21 日,毛泽东以中央军委名义致电陈毅、粟裕、 谭震林,祝贺鲁南大捷,指出 :“枣庄攻克,五十一师全歼,甚 好甚慰,望对有功将士予以嘉奖。”1 月下旬,峄县县城解放后, 县城防司令部及政府机关入城办公,布告安民,为恢复秩序采取 紧急措施,并组织群众拆除街巷工事掩体,实行坚壁清野和备战 工作。

2 月 1 日,李萍的大儿子出生。差不多同时,部队里的第一 批革命接班人来到了人间,李智光的女儿、杨士发的女儿、孟英 的儿子,这些孩子大多都是李真给接生的。李智光给女儿起名叫 清明,杨士发给女儿起名为鲁平,孟英给儿子起名叫大林,赵杰 给儿子起名叫建军(后来牺牲在抗美援越战场),武中奇给大女儿起名叫晓历。李萍记得在海外时,他的大哥、 二哥说过,下一代孩子 起名好像有个“启”字, 但记不清了,他看到部 队 营 房 外 的 红 旗 飘 扬, 就给大儿子起名叫文琪。

孩子刚刚出生几天, 国 民 党 的 军 队 就 来 了, 李真抱着孩子躺在担架 上随部队突围,在奔跑 中抬担架的民工气喘吁 吁,热了就把衣服脱下 来盖在她们母子俩身上, 一路跑一路盖,最后到了安全地方,担架上的母子被捂得满身是汗,再看看孩子,发高 烧烫得满脸通红、紧闭双眼,已经不出气了,经过人工呼吸紧急 抢救才缓过气来。

在后来的战斗中,李真母子又多次遭受磨难。一次过河时遭 到敌机轰炸,民工推的小车被掀翻,孩子掉到河里。还有一次挑 担子的民工在山上奔跑,被敌人的子弹打中,筐里的孩子从几十 米高的山坡上滚到沟底,竟然活了下来。最困难的,是在艰苦的 环境下,李真没有奶水喂孩子,能在老乡家里讨到一碗小米粥, 就是最奢侈的食物了,大多数情况下,只能把又硬又干的杂面煎 饼嚼碎了嘴对嘴地喂孩子。

6 月 2 日,国民党纠集 10 万余兵力,对鲁南解放区实行反 复清剿。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鲁南区党委、行署和军区采用灵活机动的战术与敌周旋,先由双山县的贾庄向北经天宝山区,越过临滋公路到达郑峪,又由郑峪南返,经核桃峪到达赵镈县的马 庙,接着由马庙通过芦柞向抱犊崮山区集中。

6 月 6 日,敌军借我军立足未稳,从四面八方向抱犊崮合击。 鲁南党政军机关部队、赵镈、邳县、苍山、枣庄、峄县以及苏北 地区的县区干部、军工家属共五万余人被围困在云峪艾湖一带。

6 月 7 日晚,鲁南军区司令员张光中、政治委员傅秋涛决 定 :避开敌军锋芒、跳出包围圈,向苍山东部的涌泉转移,而后 东渡沂、沭河进至滨海解放区。按照区党委的部署,在军区武装 部队的掩护下,围困在云峪的鲁南党政军民连夜突围,刚越过台 潍公路,敌人就紧追而来,为加快突围速度,军区命令突围大军 分为两路奔向涌泉。

6 月 9 日凌晨 3 点,突围大军又分三路出发。三路大军在武 装部队掩护下,顺利地穿过临郯公路后,在马陵山区甩掉了敌人 的追击,东渡沭河到达店头,受到滨海解放区人民的热情接待。

8 月下旬,鲁南区党委整顿地、县级组织并调整区划。鲁南区 党委返回鲁南后,首先着手整顿地县级组织,整顿原则是 :精简 上层,充实下层,集中搞好土改。9 月中旬,鲁南一、二地委返回 天宝山区,鲁南区党委、行署和鲁南各县、区机关人员兵分两路, 一路留鲁南打游击,一路携带档案辎重物资、老弱干部、职工及 家属数万人,经郑城、平邑向北转移,渡黄河到达渤海地区。

这年 10 月,沂河地区连降暴雨,河水暴涨,时任沂河地委 书记、沂河支队政委的李真的妹夫张琳,带着沂河支队为过路的 大部队清剿残敌、提供给养。可是,他在一次护送部队过沂河时 出了事。

大雨天里,沂河支队的战士们对河边的一座残破的敌碉堡没 有彻底搜查,仅是看了底层没有人就过去了。没想到,一个国民党的排长带着几个残兵躲在碉堡顶楼上。几个残匪看到大部队过河时,不敢有什么动作,当张琳带着几个人护送完部队回来时, 他们在碉堡上瞄准刚渡到河中间的沂河支队开火了,而且首先朝 着领头的张琳打。

在一片突然发作的枪声中,张琳的头部负伤。照说,张琳的 水性很好,即使负伤渡过这条小河也不在话下,但当时他的警卫 员杨崇胜不会游泳,过河时张琳不单帮着小杨背枪,还背着为部 队提供给养的一包大洋。在暴涨的洪水中,他带伤挣扎了一阵, 就被滔滔的沂河水夺去了年轻的生命。这位河北雄县人,李真的 妹夫,参加过解决西安事变的老干部张琳,永远地离开了他年轻 美丽的妻子李晓,离开了两个分别年仅 3 岁、刚出生 3 个多月的 可爱的女儿。

1948 年 3 月,鲁南生产救灾互济委员会成立并发出指示,由 于国民党反动派的烧杀抢掠,鲁南解放区农业生产遭到极大破 坏,粮食、牲畜基本被抢光,青壮年大部被抓壮丁,加上天灾, 大片土地荒芜,大批难民逃往山区。

赵镈、麓水等县瘟疫流行,生产救灾已成为最紧急的中心任 务。鲁南区党委召开会议,学习了华东局关于生产救灾的决定, 成立了生产救灾互济委员会,研究了鲁南生产救灾的具体办法, 提出“不荒掉一亩地,不饿死一个人”的口号。派工作团进驻梁 邱帮助开展生产救灾工作。

4 月 4 日,鲁南区党委完成整编精简任务根据中央、军委关 于全军统一整编的命令和决定,鲁南各县、区进行了整编精简。 鲁南区党委召开政治部部务会议,张劲夫在工作报告中指出 :区 党委的整编精简任务已完成,干部减少近二分之一。

4 月下旬,鲁南区党委决定撤销二地委、二专署、二军分区。 二地委所辖区县分别划归一、三地委,调整后一地委由杨士发任书记,林岩、张庆林(兼专员)任副书记,蔡放任副专员,地委组织部长汪星,宣传部长张林夫,武装部长何波,民运部副部长 杜牧。

整编后,鲁南一军分区司令员周志刚,政委杨士发(兼), 副政委彭胜标,副政委李萍,参谋长林毅,政治部主任李萍(兼)。三地委书记李青、副书记李广,组织部长刘子见,宣传部 长肖方洲,民运部长孙哲南。三专署专员魏今非,副专员陈筹、 汪亚民,魏玉华任社会部副部长兼专署公安局长。三军分区司令 员胡大荣,政委李青(兼),副司令员栗培元,参谋长阎超,政 治部主任宋献璋。

7 月 17 日,中共中央华东局决定 :将鲁中、鲁南与滨海、泰 西合并,成立鲁中南区。区党委书记康生,第一副书记傅秋涛, 第二副书记高克亭 ;行政公署主任李乐平,第一副主任张劲夫,第 二副主任程照轩 ;军区司令员傅秋涛,政委康生 ( 兼 ),第一副司令 员张光中,第二副司令员钱均,第一副政委傅秋涛 ( 兼 ),第二副政 委高克亭 ( 兼 )。

7 月下旬,鲁南一、三地委、专署、军分区分别改为鲁中南 四、五地委、专署、军分区。四地委书记杨士发,副书记林岩 ; 四专署专员蔡放。鲁中南四军分区司令员周志刚,政委杨士发(兼),副司令员张岗,副政委彭胜标、李萍,参谋长于松江,政 治部主任李萍(兼)。五地委书记李青,专署专员魏今非,副专 员汪亚民 ;五军分区司令员胡大荣,政委李青(兼),副司令员 阎超(兼参谋长)、栗培元、胡大勋,副政委曾文彬,政治部主 任曾文彬(兼)。

1948 年秋的一天,鲁南军区后勤医院门口一阵喧闹,只见一 些身穿各色衣装的人抬着一副担架,急匆匆地往病房里面闯。正 在值班的李真医生迎上前去,询问是怎么回事 ? 带头的人急切地说 :“俺们是县大队的民兵。八路军大夫,快救救俺这位兄弟吧,他病得快不行了……”

李真立刻让民兵们把重病员抬到屋里 , 拿起听诊器为他检查。 放在炕上的这个病员烧得满脸通红,牙关紧闭,鼻息很重。李真 初步诊断他得了伤寒病,马上让民兵们把重病员抬到一间单独的 病房里。好在这时鲁南军民已经粉碎国民党军队对山东的重点进 攻,医疗条件大大改善,李真安排为重病员注射盘尼西林的消炎 药并输液。经过几天的精心治疗,重病员渐渐脱离了死亡的威 胁。又经过一个多月的病后调养,这位还不到 20 岁、名叫马凤 祥的的民兵战士又能下地欢蹦乱跳地参加战斗了。

恢复健康的马凤祥坚决要求留在部队里干革命,部队领导考 虑他年岁小,让他担当了通信员。由于他聪明能干,还认得一些 字,很快担任了副排长。有一天,政治部干部科科长突然找小马 谈话,分配他担任军分区副政委李萍的警卫员,并且还告诉他, 李萍副政委的爱人就是给他治病的李真医生。这样,马凤祥高高 兴兴地服从组织安排,来到李萍副政委的身边。

此时的鲁南军区有两件当务之急的大事,一件是肃清鲁南的 国民党残渣余孽和地主、土匪武装,处理各个村庄捕获的坏分子 和国民党特务,巩固新建立起来的地方人民政府,另一方面是动 员山东老根据地的青年们踊跃参军,动员起一个排的人数就送一 个排,动员起一个连的人数就送一个连,源源不断地向野战军补 充优秀的兵源。

1949 年 2 月 1 日,鲁中南抽调大批干部南下,鲁中南区党委 根据华东局抽调干部南下的指示,负责组织一套区党委、10 套地 委、400 套分区委领导班子约 4000 名干部。4 月,这批干部集中在 临城天主教堂开会,听取区党委书记傅秋涛作动员报告。李萍熟 悉的林浩、武中奇、杨士发、靳怀刚、陈岩等一大批老战友分批随军南下,他们的任务是去接收上海、浙 江、福建等地的新解 放区。

5 月,李萍调到 鲁南军区尼山军分区 担任副政委、军分区 党 委 书 记, 尼 山 地 委 委 员。7 月 16 日, 部队驻扎在兖州时, 李萍的二儿子出生。 这时的生活条件好多 了,部队有了缴获敌 人 的 大 量 奶 粉、 罐 头。此时,其他同志 的第二胎孩子也纷纷 问世。杨士发的二儿子杨东平、李智光的二女儿李焕、孟英的二儿子孟新海、武中奇 的二女儿武江红,都先后来到人世。李真在大热天里,挺着大肚 子为他们接生,后来自己也做了产妇。接到孩子出生的消息时, 李萍看到小鸟在空中飞过,即给孩子起名叫文飞。

正在这时,村子里一有位反对父母包办婚姻、不愿意嫁给 比自己大 20 多岁老男人的姑娘,在万般无奈之下,不惜以跳井 自杀表示反抗。驻在村里的解放军把她救了起来,她坚决要求 参加解放军。这时有人介绍她来帮助照顾李萍、李真的两个孩 子,这一天也就是她参加革命工作的一天,她就是李萍一家的 好朋友步士荣。

7 月 25 日,山东省政府发出各专署改用地名命名的通令,鲁中南四地委、四专署改称尼山地委、尼山专署,地委书记杨士 发,副书记张林夫,专员蔡放,副专员宋幼准,委员李萍、周志 刚。地委、专署机关先后驻滕县城、兖州。李萍担任鲁中南尼山 军分区副政委、党委书记。尼山地委、专署管辖凫山、白彦、滕 县、曲阜、泅水、济北、滋阳、邹县、平邑等县委、县政府。

1949 年 10 月 1 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时任鲁南军区副 政委兼政治部主任的李萍听到了这个振奋人心的喜讯,同时听到 上级传达的毛泽东同志在中共七届二中全会上的讲话精神,部队 上下洋溢着“将革命进行到底”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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