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作情报工作
根据党的指示，我从1945年10月开始作搜集军事情报工作。初期主要是利用我在陆总担任参谋总长侍从参谋的有利条件，从敌机密文件、资料、报表以及耳闻目睹，搜集国民党破坏国共两党“双十协定”，在美国帮助下，调兵遣将，发动内战的情报，如10月下旬“双十协定”墨迹未干，蒋介石以受降、接收名义勾结美国政府，派海军陆战队数万人占领沿海各大港口。又先后命胡宗南、傅作义、阎锡山、李品仙、孙连仲各路大军向东北、西北、华北、华东我解放区．进攻，企图打通铁路干线，配合美军空运、海运部队进入平津、抢占东北。我获取了敌人的军事部署和作战计划。11月上旬，敌向解放区的军事进攻失利，邯郸战役损失惨重，敌战区副长官兼新八军军长高树勋率部一万余人在马头镇起义，残敌在樟河一带被我歼灭，敌战区副长官兼四十军军长马法五以下二万余人被俘，我军取得重大胜利，使敌人内部一片混乱。我从何应钦的侍从参谋汪敬熙处获知蒋介石获知敌军惨败的信息后，从重庆打电话给何应钦，大发雷霆，训示要加强对高级军官的控制和监督，防止高树勋起义而影响军心等情况。12月中旬，我党公开指责国民党破坏“双十协定”，提出全面停战谈判的倡议。这时美国杜鲁门总统发表声明，派马歇尔作为总统特使来华，调解国共冲突。12月下旬，蒋介石还都南京，召开高级军事会议并与美国大使协商，一面整编部队，改组指挥作战机构，任命陈诚代替何应钦任总长，继续调兵遣将，将整编好的部队调到向解放区发动全面进攻的计划防线位置。而美国政府则向国民党政府增加军援数额。一切迹象均表明，蒋介石将发动全面内战。1946年元月，我还从陆总汇集接收日军战俘及武器装备的材料中获悉国民党共接收日军战俘约百万人，遣返日侨、韩侨及台胞数十万人，接收飞机一千余架，海军舰艇共数百艘，其中军舰19艘以及枪炮战车，运输车辆等数字。对于这些情报，都由我口述，吕岱擎记录，经吕一峰修改后上报给党组织。
1946年2月，国民党决定重建海军，成立海军署，归军政部长陈诚领导，军政部调我归队分配在军务处任海军上尉参谋。军务处主管海军署的内务，不接触作战，使我的情报工作大受影响。忽一天，我看见署长周宪章亲自送给处长华国良一本厚厚的小册子，命华密存备查。我和几个参谋好奇地去看是什么秘密文件，原来是国民党全国陆军整编后200个师的《战斗序列》，在华翻阅这本文件时，我凑上去看了一下，这本《陆军战斗序列》中，载明200个整编师的番号代字，团以上干部的姓名，计划及现在驻地，装备情况及配属的特种兵部队的番号等等，均用文字和图表详加说明。这是一件极其重要的情报，对我军首脑研究各战场指挥作战有很大的参考价值。如何才能取得，是借还是偷，一天一夜在我脑海里翻腾，无法解决。第二天是星期六，处长交给我一份电报，是一艘在渤海游弋的军舰为了检查海上船只与烟台驻军发生了冲突，处长要我负责处理，我接此任务，大喜过望，这不是天赐良机，立时计上心来。我即向处长提出，拟借《陆军战斗序列》一阅，查明该地驻军番号和长官姓名以便联系处理。处长毫不犹豫地从抽屉里取出这本文件交给了我。我拿到办公室后即装做认真的翻阅文件，不一会下班铃响，处长走过来，看见我还在翻阅文件即对我说，这本文件交给你，一定要保管好，星期一还我。这时办公室的同事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我也忙着收拾文件，趁他们不注意就将这份文件放进皮包带回家中。
到家后，我以极其兴奋的心情告诉吕老获取了这份重要军事情报的情况，吕老亦喜形于色地抖着手翻阅它。一家人很快地吃了晚饭，把吕岱擎叫到三楼书房中抄写，因为这个册子无法拆开，故只得由吕岱擎一人抄写，我和吕老在旁核对，这天一直工作到半夜。第二天星期天，很早起来就投入战斗。上午白沙来了，看了这份材料连声说好，这样一直搞到当天深夜才大功告成。
第二天清晨，闹钟的铃声催我起床，我最早赶到办公室，将这份文件锁在抽屉中，处长上班来到我的办公室，我将材料取出郑重地交还处长，他马上拿回处长室去了。这时我心里的一块石头才落地。
过了半个月左右，吕老和白沙告诉我，《陆军战斗序列》情报已送到解放区，情报极为重要和及时，受到了上级的表扬。我听了十分高兴，这是我第一次猎取到的重要军事情报，我暗下决心，今后要更加努力工作，为党搜集更多更重要的军事情报。
打入国防部二厅
1947年初，建立了海军总司令部，桂永清任海军总司令，我被分配在情报处第三科即保防科任参谋。科长和处长都是桂永清从陆军带来的，说来也巧，情报处长阮成章是阮更生的堂弟，桂永清的学生，原任过第六战区调查室主任，是军统出身。我向他提起我和阮更生的关系，对方立即对我表示亲切和关心。但保防科当时主要搞保密和防谍工作，没有机会取得军事情报，我心里十分焦急。三月初，吕美华回家休假，他告我国防部二厅要海军派几名海军军官去见习驻外副官和语言军官，他建议我谋求此职，并调他到保防科接替我的职务。我听了大喜，第二天即去找阮成章，向他提及这个要求，阮满口答应，并要我写个报告，他签署了意见，并亲自送给桂永清批核，第二天就获批准，交人事署办理手续。于是我就到国防部二厅国际情报处报到，吕美华也调来海军情报处接任我的工作。
国防部二厅是国民党主管军事情报的最高机构。我被分配到厅资料室，指定我翻译一些英文杂志和报刊上的有关文章。我注意从内部资料和同僚闲谈中了解战况，搜集情报。有一天，我发现资料室上校主任经常阅读《作战汇报》的小册子，这是国防部作战厅编印的，三五天出刊一期，内容为汇总全国各战场对我军作战的判断和国民党的作战计划部署以及对各战场的作战指导等，还附有敌我各战场作战详图，专门给蒋介石，参谋总部首脑，陆海空军总司令及国防部各厅长亲阅的快报式绝密资料。一般由二厅厅长阅后交资料室主任密存。我发现主任阅看这个文件时，有的参谋也从主任那里借来看看，有时大家还边看边议论战局。这种《作战汇报》对我军来说是绝好的情报，对指挥作战有较高的参考价值，于是我经常伺机从主任那里借来阅读，把一些重要内容暗暗地背记下来，向吕老报告，由他整理后向组织上报。遇到一些作战计划部署的情报，光背记是不行的，必须能取得原件，全文抄录上报，效果才大。一次，我在《作战汇报》上看到蒋介石制定的“黄河战略计划’’开始实施的全面情况，其要点是以黄河为天然屏障，只配备少量河防兵力，把主力集中于两翼，在陕甘宁和晋绥方面部署三十个旅，在，占领延安后，企图迫使我军决战，在山东方面，部署三四十个旅向我进攻，也企图迫使我军决战。这份情报关系着大兵团作战，必须争取全部抄录上报才能准确地发挥作用。我采取拖延时间的办法，拖到下班时间，主任未问就走了，我就把这份《作战汇报》带到吕老家中，由吕岱擎全部抄录下来，对各战场的附图都用透明纸蒙拓描绘下来。第二天上班后交还给主任时，他笑着问我，你们海军也懂得陆军作战吗？我趁机告诉他，我也是黄埔军校毕业，以后参加远征军作战和在陆总任职的情况。他听了我的介绍表示很高兴，要我争取去美国参谋大学深造。自此，我与主任的关系深入了一层，他以为我研究参谋业务，借阅《作战汇报》等机密文件是很自然的了。
大约在1947年5、6月间，敌王牌军74师张灵甫部被我军全歼后，蒋介石部署由陆军总司令坐镇徐州，调动五敬久、汤恩伯等几个兵团密集作战，加厚纵深向山东推进，以防被我军分割歼灭的作战指导方针。这就是沂蒙山区的作战计划。我在借阅的《作战汇报》上看到这个作战计划，我利用中午休息时间，想把文件带出去，可是走到国防部大门附近，突然发现卫兵在检查几个下班外出军官的皮包，这是保密防谍突击检查，怎么办？正在踌躇之时，忽然远处开来几部小汽车，近前一看，一辆车中坐着陆总少将高参林思孝，我曾在他部下工作过，和他比较熟悉，我立即向他招手，汽车停下后，我上前和他招呼，说明有事急着要到太平路去，想搭乘一下他的汽车，他表示同意，示意我上车。他的车前挂有一颗金星的标牌，将官进出国防部大门是不受检查的，就这样平安地出大门，一直开到太平路文昌巷口下车，内心紧张而兴奋，我自己听到心脏的跳动声。到吕老家后，吕岱擎马上抄录，由于时间紧迫，吕老和白沙指示只抄华东战场的计划和作战图，其它战场的材料重点摘录。抄完后，我赶紧乘车赶回国防部，到办公室只差几分钟上班铃就响了。
以后，我还从《作战汇报》上获取了不少重要的军事情报。如我军在鲁西南突破敌人的黄河防线，向敌发动进攻，威胁徐州，蒋介石仓惶赶到徐州指挥作战，急调进攻我沂蒙山区的主力兵团后撤增援鲁西南战场的命令。又如角逐中原，我军展开战略进攻，节节胜利。1947年6、7月间，我军判断敌人只顾集中主力寻我决战，而黄河数百里正面河防薄弱，又缺少二线兵团，乃乘虚强渡黄河，进军中原。敌统帅部一片惊慌，立即部署堵截计划。主要内容是抽调兵力由范汉杰指挥向我渡河部队东西侧击，企图迫使我军背水作战，压迫我二野部队返回黄河北岸。在此堵截计划失败后，蒋介石又亲赴开封指挥，命令将鲁西地区的兵力抽调到华东增援，这些情报我都及时获取上报组织。
白崇禧命我制定长江江防计划
1947年10月，海总通知调我到国防部九江指挥所任海军联络参谋。原来这时我二野刘邓大军进入大别山，使长江受到威胁，蒋介石为了加强长江防务，确保武汉安全，决定在九江设立一个指挥所，定名为国防部九江指挥所，任命国防部长白崇禧为指挥所长官，负责指挥华中作战。由于我是海总派来的联络参谋，为了江防问题，所以我和海军长江舰队的叶司令，奉命每晚参加白崇禧在作战图室主持的作战会议，参加研讨次日的作战方案。因此我每天都能搜集到大量军事情报。可惜的是无法把情报送出去，我焦急地盼望组织前来联系，但始终没有人来，真使我度日如年，但也莫可奈何。
1947年底，我二野部队逼近长江，威胁江南，敌人对江防问题深感忧虑。12月初的一个晚上，白崇禧在作战会议中提出了江防问题，命令海军长江舰队叶司令调一艘军舰，指派高参林思孝和我乘舰自安徽沿江西上到宜昌，亲察沿江河道，调查北岸大兵团可以渡江的渡口，制定一份长江江防计划。我和林思孝奉命后，次日即乘江犀号军舰，动身前往安徽，然后沿江西上。遇有北岸的较大渡口，即在地图上标明，经过16天的航行到达宜昌，随即赶到武汉，因这时指挥所已迁到汉口，正在组建华中长官部。我和林思孝高参立即晋见白崇禧，向他汇报视察概况，说明北岸可渡大部队的渡口甚多，简要说明我们对江防计划的设想。白崇禧听了汇报表示满意，当即命令我们马上整理一份视察情况的资料，拟制一份较全面的江防计划报送给他。林思孝因我当了多年参谋工作，对拟定作战计划内行，同时，他想抽空回南京一行，就把这个任务推给我去办，我当然愉快地接受了这个任务。我心中暗暗好笑，号称“小诸葛’’的白崇禧竟然把制订江防计划这样生命攸关的事，交给了共产党的情报人员去办，岂不是聪明过了头，在自己的颈项上套上了根绞索。
我将怎样来拟订这份长江江防计划呢，这份计划既要对我军渡江有利，也要不使敌人看出破绽。计划的主要内容是，由于长江中下游北岸可渡较大兵力的渡口很多，因此计划采取陆军海军互相配合，分段严防，上下段密切联系，相互支援，空军临时配合，各段由海军舰艇上下巡弋，并与南北岸陆军据点随时保持联系，机动作战的方案。从表面上看，这份江防计划可称严密，实际上使敌人全面被动。因为敌陆军兵力有限，必将耗费众多部队分散驻守，在近两千里的长江西岸的兵力被分割在数以百计的据点上，加上敌二线兵团数量甚少，纵深不厚，在我军选定渡口突击吃掉敌北岸据点的小部队后，在我军强渡的瞬间，敌岂能集中较大的兵力对我堵截。我军渡江后即可深入横扫江南，敌人无可阻挡。同时，敌海军舰艇为数甚少，分段巡弋，力量分散，削弱了战斗力，可说是不堪一击。
林思孝一周后回武汉，我把拟就的长江江防计划送请他修正。他看后十分满意，并连声夸奖我参谋业务高超，表示同意。于是我和林思孝面见白崇禧，双手捧送于他。很快白崇禧批准了我制订的长江江防计划，并命令速交陆海空及后勤各总部迅即实施，我在白崇禧批准这份江防计划后，转送一份给海总。过了两天，指挥所参谋处长找我谈话，告诉我说，部长对你的印象好，并将给你晋升官阶等语。
1948年元月下旬，参谋处长又来通知我说，海总桂永清总司令来电，命你立即回海总述职，并告知已为我订了次日民航机票。我听后非常高兴，因为虽离开组织数月，许多情报无法向组织报告，现在可以回“家”了，可以向吕老和白沙“述职”了。但心中不解的是，我从未见过桂永清，桂永清为何亲自电令我这个小参谋回部述职呢？是对我有怀疑吗？似乎不像。是对江防计划中有问题要当面询问吗？似有可能。不管怎样，我回去先向组织汇报，见机行事。
第二天，我携带了一份长江江防计划，登上飞机；因为是奉命回海总述职，也不怕检查。可是在飞机上的两个小时，真嫌时间过得太慢。飞机在明故宫飞机场降落后，吕岱擎不停地向我挥手，我们立即驱车回到吕老家，一面向吕老汇报在九江和武汉工作情况以及所取得的情报，吕岱擎立即记录下来，接着又把长江江防计划原文抄录，由吕老上报组织。当天即到海总报到。同学们对我个个笑脸相迎，告诉我，前几天总司令在会议上特别夸奖你，总司令说像你这样优秀的参谋人才很难得，立即下令电召你回来。大家都对我说，你真的要走运了。说着作战处处长黎玉玺走了过来，我趁机对他说，你把我调到作战处工作好不好？他说他当然欢迎的，不过你还是先去见了总司令再说。我在众人欢送的‘目光下，走进了总司令办公室，桂永清看见我来到，很高兴地和我握手，他说过去不认识你，这次看你写的江防计划，很好。他问了一下我的简历后说，原来你早已有了陆军参谋业务的经验，这在海军中是很缺乏的，你不要再去武汉了，我另派人接替，你仍回海总工作，随。即给我写了手令，晋升我为海军少校，调任作战处参谋。临告别时，他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嘱咐我要好好干，我当时真高兴极了，海军作战处是我和组织极力争取谋求的岗位，现在一下子就得到了，而且是海军总司令亲自按排的，这将给我为党作情报工作，创造了十分有利的条件。
过一两天，我到作战处报到，黎玉玺安排我担任作战科参谋。我经常借机会向黎玉玺借阅《作战汇报》以及其他一些情报资料来阅读，把其中重要情报抄报给组织。如国民党实行分区防御，加强绥靖区建设，放弃小城市，固守重要据点，大兵团机动作战，确保陇海路以南地区的中原和华东总体作战计划。1949年2月，桂永清奉蒋介石之命，亲自率领舰艇，掩护李弥兵团从烟台撤退，指令我和黎玉玺随行，我根据组织的指示，为了进一步取得桂永清的信任，在返回途中，为桂永清草拟了掩护李弥兵团撤退的汇报材料，桂向蒋介石报功，蒋介石命令参谋总部给桂永清发了一级宝鼎勋章，也给黎玉玺和我发了干城奖章。桂永清又提升我为海总情报处代理上校科长，使我参加海军总部每月一次的作战会议，使我得以搜集到敌统帅部大量作战情报。
国民党在辽沈、平津、淮海三大战役失败后，蒋介石伪装下野，玩弄假和平骗局，企图争取时间调整江南残兵败将，为了阻止我军渡江，又搞了一个江防计划。其内容与我1947年底白崇禧命我制定的长江江防计划基本相同。因为那份计划是经白崇禧亲自批准，并得到桂永清大加赞赏的，因此仅在下游作了一些补充，长江中游、即宜昌至江西湖口，由白崇禧指挥，长江下游自湖口至长江口由汤恩伯指挥，配海军第二舰队，在南北岸各，重要渡口分兵建立桥头堡，加强修筑工事，海军舰艇则分段负责，左右相互配合支援，与当地驻军密切联系。这个计划兵力分散，在我大军强渡时是不堪一击的。后来在我军实施渡江战役时，敌陆海军无法抵挡，我军得以在一夜间即渡过长江，解放江南大片土地，取得渡江战役的全面胜利。
结束语
新中国的诞生，标志着近百年来我们伟大的中华民族内忧外患苦难历史的结束，真正摆脱了被排斥在世界进程之外的命运。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又是祖国的一个伟大转折，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进行改革开放，给简朴和辛劳的十一亿人民开拓了一条走上生活富裕，向四化奋进的道路。十年建设的腾飞，一扫百余年之积耻，振兴中华已不仅仅是百多年来许许多多仁人志士为之舍身报国的理想，而今已是一步步地展现在人们面前的现实。对我来说，还深深感到党中央政策英明，半生沉冤经受了历史的检验，还了历史的真实面目，迎来了一个幸福的暮年。“日落薄暮勿须愁，万道霞光夕，阳红”。
往事烟云，不过尔尔。一切都像梦一般的开始，梦一般的结束。而今白头回首情报人员的生涯，存各种不同时期的要求下，默默无闻地工作和生活着，这正是特定历史阶段中的特定旅程。人的生命是有限的，短促的。我遗憾的是虚度年华太多，在短暂的生命中没有使用得更有效力。在此振新祖国的盛世，当趁余年勇追未尽事业。
去年接华东情报史编委王征明来信，建议我写个回忆录。老战友的热情鼓励，唤起我回忆往事的激情，甚愿为华东情报史编委提供点滴史料。漫长的峥嵘岁月，拙笔难书；加上健康原因，迟迟始完成此片段回忆的初稿。错误之处，请不吝修改指正，是为感盼。
1991年于成都
原题目：《我的情报生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