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悠悠忆母亲(文/郝洪山 2017.5.13)

郝言好语 发表于2018-05-13 18:50:37

是母亲用甘甜的乳汁将牙牙学语的我们抚育成人,是母亲用坚强的双手支撑我们成长。没有人像母亲一样,对孩子只知耕耘,不问收获;没有人像母亲一样,付出全部的爱却不要分毫回报。人生的长河中,母亲是我们第一位身体力行的启蒙老师,是我们不知觉中的精神坐标……

我们在此特推出“宝地·母亲节专页”,以表达对天下母亲的深深敬意。版面所刊文章讲述的母亲故事,无论是为了大家、顾不上小家的事业型母亲,还是为了更深地进入儿子精神世界从而学着读诗的普通母亲,或是为了儿孙、仍弓着腰且穿针走线做拖鞋的慈爱母亲……她们都是天下母亲的缩影,是值得我们敬重而大书特书的人!)

算起来,母亲离开我们已有十六七年的时间了。在这十六七年的时间里,“母亲”这两个字,一直是我不能触及的两个字眼。每当夜深人静或一人独处的时候,时常想起母亲她老人家。在感觉无限温暖的同时,亦在痛苦与幸福的交织中泪流满面……

我永远也忘不了2000年3月的那个晚上,哥哥从老家突然打来电话,彻底打乱了我的方寸。当我们一家匆匆从乌鲁木齐赶回老家时,看到的已是静静地躺着的母亲了。

在送别母亲的那段日子里,我的思维一直处于空白与混乱状态。猝不及防的变故,不仅让我不知所措,甚至忘记了悲伤。只记得那些日子,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们络绎不绝地前来向母亲告别。这其中有母亲山东老家的亲人、晚辈,亦有母亲的老战友、老同事、老部下,还有众多闻讯而来的各界群众和左邻右舍。他们面对母亲的遗像,有的痛哭失声,有的泪流满面,更有长跪不起的。而且,所有的人也都和我们一样,他们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他们的老市长、他们的宋妈妈和他们的老邻居,竟然走得这样突然。

有时,我在想,或许是母亲仍然在惦记与牵挂着在生前受尽磨难的父亲;或许是真的不愿意和不舍得离开老区——这片他们老一辈城市建设者们为之奉献了一生的土地。如若不然,她老人家是不会走得这样决绝和义无反顾的。

我小的时候,也正是那座城市的初建时期。所以,像我父母他们那一代、第一批的建设者们,无一不是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十天半个月不回家是家常便饭。而且,母亲无论是在战争年代、还是和平时期,也都一直默默地站在父亲的身后,全身心地协助和支持着父亲。记得后来我听母亲说,新中国成立后,父亲在焦作和鹤壁任职的十余年时间里,母亲没有一次提过职、晋过级。这其中的原因,倒不是母亲没有机会和能力,而是每次组织上按规定、按要求把母亲的提级报告上报市里之后,父亲总是把母亲的提级之事给挡回去。而且,父亲那时还给母亲做工作,叫她把机会让给其他同志。而母亲,每次不仅没有任何怨言,还依然如故又满怀热忱地投入到工作中。

1966年以前,母亲一直是在市委宣传部工作的,而她当时的主要分工就是抓市上的文化工作。记得那时,母亲很少在市委办公楼里的办公室上班,经常不是到剧院、就是去剧团,那个时期,每到学校放暑假期间,我也跟着母亲不是到豫剧团、就是到曲剧团或者是文工团。尽管那时年龄尚小的我还并不懂得太多的事情,但我能看到母亲那时每天的忙碌与辛苦。比如,如果她上午是在和相关人员谈剧本,那下午就会在剧场看排练。而到了次日早晨,母亲又可能会出现在小学员们的练功房里。而且,母亲与各个剧团的每个人(包括演职员和炊事员)都相处得像亲人一样。也因此,我在小时候也就成了后来颇有些名气的牛得草、王根保、马飞叔叔和陈慧秋、陈敏秋阿姨家里的小常客。直到现在,我们当地剧团的老人们可能都不知道我的大名,而若是要提起当年的那个“小老包”(小时候我特别喜欢包公),可以说无人不晓。

大概是在1979年,母亲从山东又重新调回河南工作,当时得知了消息的叔叔阿姨们都络绎不绝地前来招待所看望母亲。记得那次我正巧探亲在家。一天晚上,牛得草叔叔和谢爱琴阿姨前来看望母亲,久别重逢的那一刻,他们每个人的眼圈都红了。当时牛得草叔叔告诉母亲,他不仅一定要重返舞台,而且还一定要完成我父亲生前的嘱托,争取早日把《唐知县审诰命》(即后来的《七品芝麻官》)搬上荧幕。

之后,还是母亲告诉我,早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的时候,著名导演谢添就有意将牛得草叔叔的《唐知县审诰命》和《卷席筒》拍成电影(好像还有王根保叔叔的一出老生戏)。可后来因为“文革”开始,这一切便戛然而止。或许是前世的缘分未了,也或许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在劫后余生的许多年之后,当谢添导演又重新拍摄牛得草叔叔的《七品芝麻官》时,母亲也再一次代表市里参加了这部电影的拍摄。

记得那年母亲带队在北京拍摄《七品芝麻官》时,我也正巧到北京出差,还专程去他们的驻地看望了母亲和牛得草叔叔。当时在吃饭时,被誉为文艺圈里“体育迷”的谢添导演听母亲介绍说我是部队体工队的专业篮球运动员后,显得异常兴奋。他跟我聊国家队、聊八一队,聊他在篮球界的那些老朋友。那一次,特别让我高兴的是,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上的母亲,虽然依然忙忙碌碌,但却是那样充实开心。

或许是职业与工作经历的关系,我的母亲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嘘寒问暖”“儿女情长”的慈母类的母亲。也的确,在我们兄弟姐妹幼时的记忆里,母亲几乎没有带我们上过街、逛过公园、买过玩具,然而,大爱无声,母亲这一生给我们子女们最好的教育和最大的爱,恰恰是她的那种润物无声和身体力行的做人做事的风格。尤其是她的坚韧、刚强和豁达,不仅给子女们树立了最好的榜样,而且还给我们留下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精神财富。

毋庸讳言,当年我的父亲是在一个非常态状态下离开我们的。父亲去世后,由于当时形势所迫,母亲又不得不带着我的兄弟姐妹离开了父母流过血、流过汗,甚至是献出了生命的这块土地举家回到了山东老家。那一年,母亲只有46岁(那时我正在新疆当兵)。

直到现在,我们都很难想象,当年在山东老家的那几年时间里,母亲一个人是怎样为全家撑起那一片挡风遮雨的天地的。也很难想象,母亲又是以怎样的刚强、坚韧和努力,不仅把自己的新工作干得有声有色,最终还把弟弟铁山培养到了部队,把妹妹倩倩培养进了大学。

几年以后,母亲在组织的安排下又回到了河南。继而又走上了市领导的工作岗位。这一干又是10年光景。尽管那时,我仍远在新疆部队工作,但每次回家探亲时都能感受到,重新回到了父母情系的这片土地后,母亲她更是以加倍的干劲和努力投入到了自己的工作中。其实,我们兄弟姐妹都知道,此时的母亲,并不是在进行着她的“一个人的战斗”,在她身后,还站着已长眠于这片土地的父亲。

让我们子女们感觉欣慰的是,母亲的晚年生活是幸福与安详的。尤其是当母亲和孙儿辈们在一起的时候,彼此之间无拘无束、不分老小地谈天说地,洋溢着一派欢笑气息。甚至分不清是奶奶逗得孩子们高兴,还是孩子们哄得奶奶开心。每当这时候,母亲在我们眼里,也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慈祥、和蔼的老奶奶。

“儿孙绕膝,三代同堂。母慈子孝,其乐融融。”我想,这也一定是我们每个人和每一个家庭,都希望与憧憬着的一幅“幸福美满大家庭”的温馨画面了。或许也正由于此,母亲她老人家才能这样心满意足地从容而去。

可她的离开,给我们儿女留下的却是怎样的一种思念与心痛呵。尽管这种思念很苦很苦,也尽管这种思念很甜很甜……

“多想再叫一声妈,

重回小时那个家。

兄弟姐妹在一起,

风吹雨打都不怕。

这不是因为我们胆子大,

是因为家里有妈妈。

多想再叫一声妈,

未曾开口泪先下。

少年当兵天边远,

从此无处把娇撒。

这不是因为我们没长大,

是因为心里想妈妈。

多想再叫一声妈,

近在咫尺却天涯。

儿女岂能忘娘亲,

恩重如山是天下。

这不是因为我们孝心大,

是因为有妈才有我们的家。”


 写在母亲节的思念(文/郝洪山)

少小离家远,

当兵天涯边。

子欲孝而亲不在,

惟有泪满面。

今又想儿时,

满满都温暖。

虽是已见夕阳近,

最忆还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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