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大洋彼岸“蓝风筝”的一封信,想到了我的父亲母亲......(文/郝洪山)

郝言好语 发表于2018-05-14 17:23:39

姚先生:您好!

我叫韩淑坤,笔名蓝风筝。关于我自己,请您点击如下网页(有我的照片):

我几天前从加拿大打电话给您,寻找我姨老爷郝明甫的后代,也就是我的几个表舅,非常感谢您热情提供信息。我从您管理的网站上发现我表舅郝亚山的消息,于是打电话给您,很高兴您知道我的几个舅舅和姨姥姥。

我的家乡是山东省郓城县,我十五岁上大学离开家乡,后来到北京读研究生,毕业后做大学教师,95年留学移民加拿大,到现在二十多年了。

我姨姥姥和姨姥爷抗日战争结束后就去了河南,姨姥爷去世时我也只有9岁。因为我姥姥在我母亲十几岁就过世了,我都没有见过我姥姥,更没有见过姨姥爷和姨姥姥。小时候听母亲说起过姨姥爷是大英雄,也还懵里懵懂的。我母亲已经过世,父亲还健在。今年是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纪念大典,我和父亲打电话谈起我爷爷、二爷爷、姑爷爷还有二等残废军人的舅姥爷,我父亲就给我讲起姨姥姥参加革命,和赫赫有名的抗日战争大英雄姨姥爷郝明甫。姨姥爷后来去了河南鹤壁市,是第一任市委书记。父亲告诉我,79年我姨姥爷平反那年鹤壁市举办隆重追悼会,我们家乡派当年跟随姨姥爷的革命干部参加的,其中有我表哥谢明亮(原山东鲁能集团董事长,华中电网董事长)的父亲参加的。那时候我正准备高考,表哥已经在济南上大学。

我的几个表舅在河南长大,可能都不知道有我这个外甥女,我父亲见过姨姥姥。我离开家乡比较早,小时候去过姨姥姥的家乡,但姨姥姥在河南,也就没有见过姨姥姥。我母亲师范学校毕业,是小学老师,按几十年前的医学条件,我母亲身患绝症,一生备受折磨,也就没有能去看望姨姥姥。我只知道姨姥姥姓宋,我父亲说出姨姥姥的名字也是在家乡革命时用的名字。我母亲的舅舅,也就是我的舅姥爷跟随杨勇将军参加抗日战争,后来负伤,终身荣誉军人。小时候去看舅姥爷,一直就叫舅姥爷,只知道舅姥爷姓宋,也就在几天前才知道舅姥爷的名字。我能记得的也就是舅姥爷身上有很多子弹,舅姥爷一米九的身高,和舅姥爷在一起,好像大家都是小人国的人,还有就是舅姥爷和姨姥姥家乡的大西瓜很甜很甜,其它的记忆就都很模糊了。

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了,我敬仰我的姨姥爷,缅怀姨姥爷,也祭奠姨姥爷和过世的姨姥姥。如果您能帮我联系上我的几个舅舅,我将不胜感激。麻烦您代我向我的舅舅们问好!

2015年9月6日

此时此刻,我是在看着蓝风筝这封来自加拿大的寻亲求助信写下这一段文字的。而且,在我还没有看完它的时候,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其实,我之所以没有看完,并不是因有事耽搁,而是自己确实是不忍心一下子读完这篇不足千字的寻亲信。因为,在这其中有我的父母、有我的家人、有我难舍难分的亲情与乡情......。

实事求是地讲,对于我的这个没见过面的外甥女(蓝风筝)附在信后的个人简历、经历和取得的成绩和成就,我是没有仔细看过的。这一来是因为我在看信的激动与感动之中有些情难自抑。二来是可能源于一种自信和底气。因为,从我们故乡那个英雄好汉辈出的土地上走出来的每一个人,都一定会是优秀的、出色的和毋庸置疑的。

还是在几天前的时候,大哥亚山从河南打来电话告诉我,母亲的一个远在加拿大的晚辈,通过国内的一个杂志社在寻找我们。她说,她是在加拿大观看了中国纪念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的庆典活动后,特别想寻找自己姨姥姥一家的后人,特别想了解她从没有见过面的姨姥姥、姨姥爷的一切。费尽周折后,她和大哥亚山通上了电话。大哥说,在断断续续地通话中,他们激动万分、他们感慨万千、他们兴奋非常......。大哥还说,他稍后会把蓝风筝的来信和地址发给我的。

其实,我是特别理解蓝风筝的心情的。尽管她二十多年前去的是国外、我四十多年前去的是新疆。但是,那种对家、对亲人、对父母的思念却是相同的。

记得很多年前,我在网上看到了一位山东菏泽老干部的回忆录,其中有这样一段文字:“商家营一带是老区,郓巨县政府和四区政府常驻在这里。商香斋感到肩上责任重大,率领儿童团员们严格盘查行人,以防奸细混进来破坏。这一天,县长郝明甫带着警卫员进村,在村口上让儿童团查住了。“站住,上哪儿?” “就到这里,商营。”小家伙一手持红缨枪,一手伸过来“路条!”县长走得匆忙,忘带路条了,也没开介绍信,只好摸摸口袋说:“忘了,下次补上吧!”说着就要往里走。“不行,没有路条不能进村!”儿童团员把眼一瞪,端起了红缨枪。 警卫员赶紧上前解释:“这是县长 。”“县长?县长能没有路条吗?你们不能走,快,去报告团长。”另一个孩子急三火四跑到村里,找到商香斋一五一十地一说,商香斋立刻带着几个儿童团员奔向村口。此时,一个农会干部恰巧来了,认识郝县长,这才解除了警报。郝明甫不但没生气,还在大会小会上提出表扬:“商营的儿童团警惕性高,站岗认真,很好!”从此,商家营儿童团名声大震。县里区里常找他们完成一些任务。

当然,我是想了解山东老家那一段抗战的岁月,但更重要的是,这篇文章里提到我既熟悉又陌生的父亲。后来,辗转联系上了人在济南的作者许晨,又通过许晨联系上了书中的主人翁、现仍居住在山东菏泽的商香斋老人。当我和商香斋老人通上电话的时候,我们两个人亦都是激动万分。他给我讲起了战争年代的父亲母亲、讲起了当年的抗战、当年的打游击。我则向老人介绍了父亲在文革中的遭遇以及55岁时便在关押中含冤去世的情况。老人听罢,唏嘘不已......。

我和蓝风筝虽未见过面,但彼此感情相通。她15岁离家去京求学,我15岁远赴新疆当兵。尽管北京、新疆远隔千山万水,但两个都是15岁的孩子对家、对父母的思念,却一定是一模一样的。记得有一位作家说过:“一个人无论在多大年龄上失去了父母,他都成为了一个孤儿。”

应该谢谢蓝风筝。她不仅让我们又多了一位亲人(几位),而且,还让我在纪念抗战胜利70周年的特殊日子里,又一次走进了我的家乡、走进了我的亲人、走进了我的父亲、母亲。倘若我们的父母地下有知,也一定会替我们感到高兴的。真的,谢谢蓝风筝! 

(文/郝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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