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的公仆事业的功臣(文/杨廷谷)

地瓜 发表于2018-08-27 17:35:39

薛亭同志逝世已经近二十年了,但他那高大的形象、优秀的思想品质、忠诚无私的革命精神、任劳任怨的工作态度、艰苦朴素的生活作风和密切联系群众的工作作风,都深深地印在我的记忆中,使我难以忘记,并时时在我脑海里浮现。

我是1954年调到临沂团地委工作的,薛亭同志当时任中共莒南县委书记,我到莒南县出发时认识了薛亭同志。通过他介绍情况,我到厉家寨等地调查研究,就感到他工作扎实、平易近人。1956年他调任中共临沂地委副书记、1957年兼任郯城县委书记,当时我任中共临沂地委委员、共青团地委书记,经常与他接触。 特别到1959年下半年以后,1960年至1961年生活困难时期,地委书记到沂水县养病期间,由薛亭同志主持临沂地委工作(后任地委书记),我任地委农工部副部长、地委调研室主任。1962年后我担任地委副秘书长、秘书长,与薛亭同志工作关系更加密切,直到“文化大革命”一起受批判,都一直和薛亭同志在一起工作。长期的工作接触,对他有了比较深的了解。他优良的思想品质、工作作风,使我感受最深。特别他在抓农业方面成绩突出,确实是个好领导,对临沂地区的工作,特别是对农业生产的发展做出了很大贡献。

运用典型指导工作

薛亭同志在任莒南县委书记时,带领县委一班人抓了石泉湖、厉家寨等治山治水先进典型。当时莒南县和整个沂蒙山区到处是山岭薄地,大片的荒山秃岭, 既怕旱又怕涝。群众说“五日无雨一小旱,十日无雨一 大旱,阴雨三天洪水遍地泛滥”,水土流失十分严重,许 多山区吃水都非常困难。天旱地干,产量低下,亩产百斤上下,有的甚至颗粒不收。当地群众靠吃花生饼、地瓜干煎饼和吃糠吃菜度日,生活十分困难,所以群众说是“穷山恶水,地瘠民贫,半年糠菜半年粮”。解放后经过土改,互助合作,群众虽然有了土地,但生产条件并 没有多少改变。薛亭同志带领县委一班人,首先抓了石泉湖、厉家寨等治山治水的典型。石泉湖、厉家寨率先提出“让高山戴帽子,叫洪水戴笼头”的口号,干群一心,治山治岭,在荒山上植树造林,在坡地上修造梯田, 闸山沟,修塘坝,筑水库,使穷山恶水变成了“梯田层层绿,水库银光闪,产量年年增”的鱼米之乡,解决了群众的温饱问题。他们的经验在全县、全地区进行了推广。 厉家寨的经验还在全国进行了推广。1957年,毛泽东 同志亲笔作了“愚公移山,改造中国,厉家寨是一个好 例”的著名批示,中央肯定了厉家寨治山治水的经验, 致使全国山区农村都掀起了学习厉家寨的热潮。1964 年,全国劳动模范、山西昔阳县大寨的陈永贵和郭凤莲 同志亲自带人来到临沂地区,重点参观、考察学习厉家 寨的经验。在全区干部大会上,陈永贵同志高度赞扬 了厉家寨愚公移山的革命精神和治山治水的经验,并 谦虚地说:“我们大寨也是看到毛主席对厉家寨经验的 批示受到鼓舞,根据我们山区的情况以愚公移山的精 神搞大寨田,才逐步搞起来的。”薛亭同志同时在莒南 县还抓了王家坊前勤俭办社、高家柳沟速成记工识字 班的经验,上报中央,毛主席都作了重要批示,在全国 进行了推广。

薛亭同志任地委副书记兼郯城县委书记后,因郯城平原涝洼多,他又带领县委一班人狠抓了改涝、治涝,并特别实地帮助、深入指导马头镇采莲湖改种水稻。当时的马头公社党委书记刘兴武,在薛亭同志的具体指导下,积极带领群众治理涝洼,很快使采莲湖由涝洼地变成了鱼米乡。该镇的经验很快在郯城县和全地区进行了推广。我从与薛亭同志多年的工作接触中深深地体会到,他不仅仅在农业生产方面,而且在其他方面也都是很重视培养、总结、推广典型经验,用以指导全面工作的。

困难时期坚持农田水利建设

薛亭同志十分注意抓水利建设,即使在经济非常 困难时期,仍坚持继续抓住不放。1958年至1960年,临沂地区大搞治山治水,修建了三十多座大中型水库,减轻了洪涝灾害,发展了一些水浇地。由于当时受“五风”的影响,1958年丰产不丰收,加之蒋介石在台湾叫嚣反攻大陆以及部分地区受灾减产,造成了从1959年下半年开始,特别在1960年至1961年群众生活严重困难。薛亭同志当时主持地委工作,他深入基层调查研究,强调各县、社要实事求是地报产量,省政府对征购作了调整。1960年虽然有困难,但比北三区好一些,还安排了北三区的五万二千多灾民和一万五千多 头大牲畜来临沂度荒。

当时群众生活比较困难,治山治水怎么办?有的 说饭都吃不饱,还能治山治水吗?有的提出冬天晒太阳,不能干了。薛亭同志深入到莒南、沂水等县调查研究,发现农村虽然生活困难,但不平衡,有些地方还是可以搞治山治水的。他提出意见,经地委研究后,确定 了治山治水、抓农田水利建设的方针。他说:“搞是临 时困难,不搞是长期困难”。并指出,条件好、生活好一点的地方要继续大搞;生活差、困难大一点的地方要量力而行,多搞当年见效的。又特别提出,重点是搞好水利配套,在沂、沭河等河道下游搞拦河坝,发展自流灌 溉;在水库附近、山区上游重点搞水电站,提水灌溉;要防洪和排涝结合,除害和兴利结合,水利灌溉和改革耕作制度、改变作物种植结合;要因地制宜、实事求是、量力而行。他还要求水利技术人员都要深入工地,帮助规划和具体指导。由于地委的正确指导,临沂地区的农田水利建设搞得既轰轰烈烈,又扎扎实实。经过几个冬春,岸堤、跋山、青峰岭、许家崖等30多座大中型水库和21道拦河坝相继建成,发展水浇地300多万亩。在搞水利建设的同时,薛亭同志还大力推广郯城 县马头公社改造涝洼种水稻和临沂册山稻改的经验,提出临(沂)、郯(城)、苍(山)平原涝洼地和山区山下小 平原涝洼地可以改种水稻,使茅草荒滩变良田。为此, 他组织各县、社、大队派人到江南学习种水稻的经验,同时还从南方请来了许多种水稻的老师进行具体指导,从而结束了沂蒙山区水稻种植的空白历史,到1964年,全区水稻发展到91万亩。许多过去年年靠 吃地瓜干、高粱糁子煎饼、渣豆腐的农民吃上了香喷喷 的大米饭。广大农民高兴地说:“想江南,盼江南,如今江北变江南。”“昔日涝洼茅草荒,今日变成鱼米乡。”水利配套建设促进了水稻种植的发展,水稻种植的成功 和发展改善了农民的生活,增加了农民的收入,同时又 为国家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在1956年前,临沂地区每 年要吃国家统销粮六七亿斤,而到1964年后,却每年 向国家卖余粮六七亿斤。

山水林田路综合治理

在治山治水过程中,薛亭同志和地委其他同志不断深入县、社、队和工地具体帮助、指导,并不断总结、推广经验。薛亭同志更是率先垂范,经常带领农工部、水利局、调研室、办公室的同志到农村、到基层、到工地搞调查研究。沂水的夏蔚、莒县的爱国、平邑的大卜 槐、苍山的神山、沂源的田庄等地,都曾留下了他坚实的脚印,洒下了他辛勤的汗水。他每到一处,都虚心听取群众意见,并认真帮助基层解决实际问题。他在调査中听到当地群众说:“水是一条龙,从上往下行,治下不治上,白搭一场工。”对群众的这些反映,他没有漠然置之,而是认真对待。在总结了各地的治山治水经验之后,提出了“统一领导,全面规划,山、水、林、田、路综合治理”的方针。这就是:治山治水要和封山造林、深翻整平土地、修筑道路与科学种田相结合;治山治水要与除弊兴利相结合。根据这一总的要求,要治一山成一山,治一沟成一沟,治一岭成一岭,治一河成一河,治一个流域成一个流域。不能治下不治上,零打碎敲,搞半拉子工程。因此,必须党委统一领导、统一规划、统 一标准、统一组织、统一行动。在治理工程中,要根据 具体情况实行综合治理。治山要封山造林,要用材林 和经济林相结合;治山改土要在山上陡坡挖鱼鳞坑、竹节沟,山腰挖围山河,山坡要小块并大块,深翻整平,建 倒流水的水平梯田;山沟上游闸山沟、修谷坊、修塘坝,下游建小水库;水库上游建提水站,下游修自流渠灌 溉•,对河道要上游修大中型水库,下游搞拦河坝,自流灌溉;治涝要挖排水沟,修台田、条田,有条件的要进行 稻改,使旱田变水田。

从1960年到1965年,经过了四五年时间的全面 规划,综合治理,工程面积不断扩大,质量不断提高,水 浇面积扩大到四百多万亩,水稻面积发展到一百四十 多万亩。1965年,临沂地区被中央誉为“大寨式”的专 区。《大众日报》、《解放日报》、《人民日报》相继发表长 篇文章和社论,介绍临沂地区治山治水的经验,并和苏 州专区并列参加了全国农业展览,向全国进行展出介 绍。《人民日报》专门发表社论,题为<做社会主义时代 的新愚公》,临沂地区的经验受到全国各地的好评。大 部分省、市负责人亲自带着领导干部到临沂地区参观 学习,中央农业、水利部门的领导同志、北京市委领导 和万里同志都来临沂参观过。当时,地委领导及办公室或有关部门的同志陪同参观、介绍情况,应接不暇。

1964年春天,省委召开了省、地、县、公社党委书记四级干部学解放军、学大庆、学大寨经验会议。会上,省委决定让薛亭同志在大会上发言,介绍临沂地区学大寨治山治水,搞好农田基本建设的经验。当时,薛亭同志曾向省委领导讲,我们的工作只是刚刚起步,现 在介绍还早。当时的省委书记谭启龙同志告诉他说: “你就介绍如何全面规划,抓好山、水、林、田、路综合治理的几个结合和如何继续前进,大搞水利配套工程,扩 大水浇面积实行稻改的。”因当时我任地委秘书长,毕汝成同志任农工部长,薛亭同志就同我们俩人研究如何写好发言稿。他一再嘱咐我,你们起草时一定要注意谦虚谨慎、实事求是、留有余地,别写过头话,工作中的成绩是下边干部和群众干的,多写写下边是怎么做的。稿子起草后,他连夜反复认真修改,因而介绍时讲得比较实际,受到了与会同志和领导的好评。

从实际出发执行上级指示

他在莒南、郯城任县委书记时,经常骑着自行车到农村去,找基层干部谈话访问,调查研究。主持地委工作以后,虽然有旧吉普车,但他只是坐到县城或公社驻地,多数还是走着到工地和村子里去。当地群众看到他一点官架子也没有,都愿意和他说说心里话,所以他也能了解到真实情况。1958年的“刮五风”和反右派斗争,郯城比其他县轻得多。1958年刮“高产风”,到 处出现“亩产万斤粮”的地块,我们团地委要求青年要打先锋。曾提出青年要单独大搞“青年试验田”、“青年丰产田”、“青年山”、“青年林”等,并开展“百、千、万” (亩产百斤皮棉、千斤花生、万斤地瓜)运动。薛亭同志来地委开会时,对我说:“青年不要脱离生产队单独搞试验田,可以在生产队搞试验田中起突击带头作用。搞‘青年山’、‘青年林’义务劳动或单独承包是可以的。如果青年脱离生产队,单独搞试验田、丰产田,恐怕有 些问题不好解决。”根据他的意见,我们对要求作了调整,强调了在社、队生产组织中成立突出队、突击组。在搞工程或生产过程中,遇到急事、难活,可以让“青年 突击队”搞突击,完成任务后仍回到生产队。这样,青 年们既在生产大队、生产队统一组织的生产活动中发 挥了作用,又突出地发挥了青年的特点,很切合实际, 也很受青年们的欢迎。

在三年困难时期,人民公社、生产大队统一核算、统一分配,影响了社员的生产劳动积极性。出现了“出工不出力,干活工效低”、“干不干一样记工分”等不良现象。薛亭同志对这种情况多次亲自调査,认为主要 是体制、政策不合理,“平均主义”、“大锅饭”造成的。 他还要求地委农工部、调研室的同志下去调研蹲点,认真研究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当时,我在地委调研室负 责,就带一部分人到了平邑县天宝山公社的两泉等几个大队,蹲点近一年,实行了“三包两定”(大队对生产队实行包工分、包成本、包产量,定征购、定口粮)和“超 产奖励”的办法。这样,既保持了生产大队统一核算,又使生产队有了一定的自主权,调动了社员的生产积 极性。同时,薛亭同志部署各县重点社、队进行试点,事实证明,效果很好。地委经研究报省委批准后,在全区进行了推广。后来中央下达的人民公社条例《六十 条》,实行三级所有、队为基础的经济政策,正符合这个 精神,所以当时在那种情况下,薛亭同志主张实行“三 包两定一奖”起了很大的作用。

薛亭同志在领导班子中坚持民主集中制,在地委常委会讨论问题时,他充分发扬民主,要求大家畅所欲言,对大家提出的各种意见都虚心、耐心听取,并善于 启发、引导,最后集中大家的意见,作出正确结论。所以在他主持工作的这段时间里,地委领导班子非常团结,大家很尊重他的领导,心往一块想、劲往一处使。在曰常工作中,他也是善于听取同志们、特别是下级干 部的意见。不论是提正面意见还是提反面意见的同志,他都一视同仁,虚心听取。大家都反映他民主作风好,非常爱护和关心干部。在整风反右运动中,有的干部被“拔了白旗”,有的干部受了处分被下放到基层。

薛亭同志主持工作以后,提议经地委讨论,对有些受到错处理的同志予以平反,落实政策。如蒙阴县委书记张洪荣、专署副专员孙笑生等同志曾被错误处理下放到基层,后都上报省委予以纠正。有这样贤明务实、关心同志、一身正气的领导,谁不全心全意地干好工作 呢?

清正廉洁以身作则

薛亭同志的清正廉洁和艰苦朴素是有口皆碑的。他出发到各县、社,都住在招待所,在招待所大餐厅和大家吃一样的饭,不喝酒,不吃请,并按规定交钱和粮票。平时在家里生活也十分简朴,爱吃煎饼和青菜做的小豆腐,家具很简单。他对子女要求很严格,从不娇 惯。他不允许子女们在外面说自己的父亲是地委书记,更不准搞特殊。因此,他的孩子们在校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很多人都不知其是高干子女。薛亭同志和爱人经常出发,就从家乡找了一个侄女来帮忙料理家务,干了四五年后,孩子们可以送幼儿园了,侄女也长到二十多岁了,薛亭同志打算让她回家。我和薛亭同志闲谈时曾对他说:“人家找的保姆,有的都安排了。你是不是想办法也安排当个工人什么的?你不好说,可以叫别人给有关部门说说。”当时,这件事对于他来说,还是比较容易办到的。但他当即就说:“不行!我这样办,别人也都这样办,那还了得? ”以后,他到底让侄女回家了。

由于经常出发在外,吃住不好,他患有严重的神经衰弱和胃病(后来又患了肝病),一夜睡二三个小时就很好了,特别是工作忙了,上级来了重要指示或急于要处理的事情,他就更睡不着了。一犯胃病,他就弓着腰、捂着肚子坚持着工作;实在疼痛难以忍耐时,就趴一会儿再起来研究工作。有的同志催他回去休息,他常说:“不要紧,过一会儿就好了。”很多干部群众说他是“捂着肚子干革命的好同志”。

在逆境中坚持党性原则

在“文化大革命”中,他被戴上“走资本主义道路当 权派”的帽子,受到批判。有些所谓造反派再三威逼,用“别烧鸡”等人身攻击、污辱的卑鄙手段,逼他承认是“三反”分子,他始终坚持原则,不胡说。如一次在批判他的大会上,几次逼他承认自己是“三反”分子,他却始终坚持说:“我不反党、不反社会主义、不反毛主席!我不是‘三反’分子。”

薛亭同志被夺权罢官后,我也被夺权罢了官。听说他病了,一天晚上我偷偷地去看他。他忧心忡忡而又气愤地对我说:“哪有那么多走资派?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工作怎么办?生产谁来管?群众将来吃饭怎么办?”随后我们像问答式的讨论起“什么最幸福?什么最痛苦?什么最可耻?”之类的话题来,这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以后我把我们俩的议论偷偷整理出来,经常翻阅,时时激励着自己,现抄录如下:

共产党员什么最幸福?为党工作最幸福!

共产党员什么最光荣?为人民服务最光荣!

共产党员什么最愉快

共产党员什么最高兴?助人为乐最高兴!

共产党员什么最痛苦 共产党员什么最难过

完成党的任务最愉快!

没有工作最痛苦!

看到工作受损失最难过!

共产党员什么最可恨?搞阴谋诡计最可恨!

共产党员什么最可耻?造谣诽谤最可耻!

以后经杨得志同志和军代表做工作,薛亭同志解放了,被结合为地革委委员,以后成立地革委核心组,被任命为副组长。军代表撤出革委会,恢复地委时,薛亭同志又被任命为地委书记,后又调任省水利厅厅长。 薛亭同志因长期劳累过度,加之身心创伤累累,病重住院,至1979年7月21日在山东省立医院病逝。省委为他召开了追悼会。我后来听说和见到省委对薛亭同志的结论,当时既悲痛又欣慰,随即写了一首《忆秦娥,悼薛亭同志》:

闻噩粍,无限悲痛,心欲碎。一生革命,鞠躬尽瘁。沂蒙人民心怀念,党的政策明是非。明是非,忠魂安息,生者心慰。

这些年来,每当我思念薛亭同志的时候,就翻阅我 和薛亭同志合作的《共产党员什么最幸福》和我悼念他而写的《忆秦娥》这首词。

薛亭同志安息吧!

(本文作者曾任共青团临沂地委书记,中共临沂地委研究室主任、宣传部长、秘书长,中共临沭县委书记,中共临沂地委党校校长、书记,中共山糸省委政策研究 室副主任等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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