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臣《风雨人生》七

西横沟崖 发表于2018-09-15 13:46:35

敌人残酷扫荡

1941年是我鲁南抗日根据地形势最糟糕的一年.日军伪军不断扫荡,根据地相当部分被伪化了。特别是下半年形势进一步恶化。10月27日,发生了银厂惨案,国民党五十一军张本枝部突然将我鲁南区党委驻地银厂包围。赵镈书记本来已经突围走脱,因一部分重要文件没处理掉,在回去焚烧文件的时候被敌人逮捕杀害。我和老杜听到这个消息都哭了。银厂惨案后,日伪军接着进行了一次更残酷的大扫荡。卞庄、兰陵、陈杨桥的伪军配合枣庄、峄县来的鬼子对我沂河区进行拉网式的扫荡。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我率领着沂西大队东躲西藏,一天转移好几个地方,连饭都吃不上,沂河区各战斗单位也都失去了联系,好在我和杨士法政委还没断了线,他驻桥头村。

一天,我带领队伍驻在芦汪子,杨士法政委突然通知我,他听说边联支队宋鲁泉队长率部驻在南桥、吕家塘附近几个村庄。据说王芗南的兰陵县大队也在那一带。因为我与宋鲁泉、王芗南都熟悉,杨士法叫我赶快想法找到他俩,通知他们立即转移到汤家庄一带。据情报,敌人今夜扫荡南桥、吕家塘。我接到通知天已经黑了,我骑马直奔吕家塘,宋鲁泉的边联支队果然驻在那里。找到了宋鲁泉,把杨政委的意见告诉了他。他说:“老弟啊,你不知道,我们的战士已经两天两夜没睡觉,没吃饭了,现在实在走不动了。你看看,满街睡的都是,横躺竖歪地,你就是拉也拉不起来。就是转移也得等到下半夜天明前。”我问王芗南大队在什么地方,宋鲁泉说不知道。我急忙返回桥头村向杨士法汇报,他一听,说:“坏了,他非吃亏不可。”接着他急派人去调沂河支队,准备给边联支队解围。他也让我把队伍集合起来,做好准备,听从调动。下半夜约一点多钟,吕家塘方向突然传来急骤的枪声。我立即下令,队伍做好战斗准备,并派入去请示杨士法政委。杨政委回话说沂河支队已去解围,我们这边没什么问题,要我原地待命。第二天得悉,王芗南的兰陵县大队损失特别严重,死伤逃亡过半,简直溃不成军。经沂河支队解围后,部队才重新收拢,救护伤员。边联支队损失也很大,因为好多战士不是本地人,地理不熟,被敌人冲散以后,竟然有好多战士跑到敌占区去了。鲍庄伪乡公所收容了不少,附近村庄也收容了一些。好在我们平时给伪乡长韦志仁做了好多工作,他把战士都送回来了。

队伍遭这次扫荡以后,元气大伤。鲁南军区司令部决定改编,边联县改为赵镈县,撤销边联支队,把队伍充实到三团和五团。五团团长贾耀祥,三团团长王吉文。赵镈县荻井乡任县长,宋鲁泉调任行署工商局局长。我的这支沂西大队遭上次特务任士清带人携枪逃跑后,石涛政委加强了对我这支队伍的指导帮助,经常派人来,给战士们上政治课,个别谈心,做思想工作。还补充了枪支弹药,进行军事训练。我的好友,邳县第二县大队秘书徐惠民听说我的队伍受了点损失,也来帮我教育整顿。队伍很快恢复了元气,由只剩下六七十人又发展到百余人。我把队伍编成两个中队,赵凤祥任一中队长,孟昭庆任第二中队长,贯茂凡、孙顺景为大队副官,杜沁如为秘书,陈耀廷为管理员。我的这支队伍驻吕家塘,石涛政委带领的青年营驻大小湖子,区政府驻宋疃、孙家村或余家村,不久,兰陵县政府也迁到吕家塘,是我侄子孙哲南带领人员来的,他是县委书记。

南桥的伪军换防了,新来的伪军大队长叫姜国盛。他是国民党五十七军的一个营长,后来投靠了日伪。他换防来的第二天,就派了一个班的武装去疃里催给养,被我县大队全部俘虏。出事的当天下午,姜国盛带着他的四个中队长,穿着便衣,来吕家塘找我。门岗报告后,我让他们进来。结果姜国盛一行五人进门后,二话没说都跪下了。我很惊讶,说:“你们这是于什么?起来起来!起来说话。”姜国盛他们还是不起,跪在地上说:“我们有事来求你老人家,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我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谁要你们来的?“姜说:“是乡长宋文仪和任珂文要我们来的,说这个事只要你老人家说句话就解决了。”宋文仪、任珂文都是南桥一带的知名人物。既然是他俩要姜国盛来的,为了朋友的面子,我说:“好吧,起来说话吧。”姜国盛起来入座后,我让卫兵招待烟茶。于是姜国盛把他的一个班去疃里催给养被我兰陵县大队俘虏的事情讲了一遍。姜接着说:“你老人家也知道,我换防才来两天,还不十分了解情况,结果误进了你们的防地,什么事情也没于就丢了一个班,上司怪罪下来能饶了我吗?”我见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也软了,说:“这个事你来找我,打算怎么办?”姜说:“我今天带着四个中队长来求你老人家,就是想让你老人家费费心,把这个班要回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忘恩负义。”我说:“这是县大队干的,我找找他们说说看看,只要他们能听我的,我一定给你们要回来。你们先回去吧!如能要回来,我明天亲自给你们送去。”姜国盛他们听了千恩万谢,又给我磕了头,走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去县大队,没费劲就把姜国盛的一班人枪要出来了,我亲自送到南桥伪据点。姜国盛摆了一桌丰盛的宴席招待我,由任珂文作陪。我对任珂文说:“你出的歪点子,我是横着心办的啊!”任珂文说:“姜大队长找我想办法,我第一个人就想到三哥你,这个事只有你能办成。别的条件咱不说,哲南是兰陵县共产党的书记,你是哲南的亲叔,就凭这一条,你去兰陵县大队要人,他们能不给个面子吗?”姜国盛给我点烟敬酒,感恩的话不知说了

多少遍。我对姜国盛说:“请姜大队长不要客气,咱们都是中国人,但现在咱们是对头。你跟着鬼子干,我跟着共产党干,现在咱俩结交上了,算是朋友。今后我们这边有什么事要姜大队长帮忙时,可要多多关照。”姜国盛用手狠狠地拍着胸脯说:“你老人家放心,上有天,下有地,人有良心。今后你老人家有事用着我,我不办,我就不是人!”

喝完酒,吃完了饭,我返回吕家塘。进了队部刚坐下(我的队部住刘玉路家),我的侄子孙哲南派人来喊我去一趟。哲南率兰陵县政府来吕家塘(县长没来),是我安排他们住刘玉申家。于是我接通知后便朝刘玉申家走去。一进门见哲南、石涛、杨景田和县大队长魏贵贤都在场。哲南阴沉着脸,屋里的气氛很严肃。我一下子明白了,一定是因为我送走伪军的事。我心里沉稳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哲南问:“你今天上午干什么去了?”我说:“这件事看来你们都知道了。”哲南气得在屋里来回走动着,说:“为什么不事先报告?为什么擅自处理?”我说:“我处理的我负责,还怎么着?”哲南说:“你能负起这个责任吗?”我说:“我敢这么做,我就敢负责!我认为放回去不一定就是坏事,说不定今后用得着他们。”哲南越来越有气,说:“问题不在这里,而是事先应该报告,由领导来决定!不能无组织无领导!”我说:“我既然这样办了,如果错了,我听候处理!”哲南说:“事情没那么简单!我要向上级回报!”我一听也火了,他要告我,说:“你告我去吧!我听着!”在场的人一看俺爷俩越闹越厉害,赶忙劝解开了。结果是不欢而散。哲南真地向上级回报了,但一直没有听到上级的处理意见。

事情过去很久以后,贺健司令员和韩去非政委旧事重提,把我教育了一番。

误会,我差点吃大亏

1941年冬天来到了,由于敌人的残酷扫荡,根据地不断缩小。在敌人的封锁下,不准商人到根据地卖东西,不准农民到根据地卖粮食,部队的生活太困难了。买不到棉花做棉衣,只好用羊毛,又没办法加工,气味虽然难闻,但很暖和。可是时间过不几天就不行了。羊毛在布里边打滚,成了羊毛团子,不避寒了。吃的更是困难,每人每天二两黄豆,磨碎后掺上干树叶、干草叶,蒸窝窝吃。定量配给一天的饭凑一顿吃也只能是半饱。有的干部战士动摇了,开小差逃跑了,部队不断减员。同时我感觉到,我从县大队要出来那一班伪军又送走以后,有些人对我不相信了,对我的这支沂西大队盯得也很紧。我想,心里没病不怕邪,还能怎么着我!结果真地出事了。

由于敌人的频繁扫荡,我率部经常转移。当我驻界坊村时,一天我外出有事,回来以后,听说我的第二中队长盂昭庆被沂河支队派人来绑走了,什么原因不知道。我一听火冒三丈,没经过我的允许,甚至连招呼也不打,就把我的中队长逮走,真是欺人太甚!为预防再出问题,我命令队伍严阵待命。我飞马奔汤家庄找贺健司令员去了。我压不住火,见了贺司令就当面责问。贺司令解释说是杨景田区长报告的,说孟昭庆要率部投敌。我问:“杨景田怎么掌握的这个消息?他有什么根据?为什么事先不给我说?”贺司令说:“怕你心软,不忍心逮捕他。你既然来了,谈谈你的意见,你说怎么办吧。“我说:“孟昭庆这个人我最了解他,他参加部队是他父母亲自送给我的,我俩现在亲如兄弟,为此我也让他的家属跟随部队。他对我很尊敬,我对他很相信。在这个地区他和各部伪军都没有联系,说他率部投敌我根本不相信。现在无根无据,单凭杨区长一面之辞就把他绑来,说明连我也不相信。既然这样,我也不干了,你们看着处理吧!”贺健司令员见我越说火气越大,说:“你说的话我相信,你先把孟昭庆带回去。“我打断他的话说:“我不带回去,谁绑来的谁送回去。”贺司令说:“这样一来你和杨景田同志不就结下矛盾了吗?”我说:“不,这是他制造矛盾,我知道他不相信我,要不是我侄子哲南是县委书记,还不知道他怎么诬告我哩!”贺司令说:“你千万不要乱猜疑,杨景田是相信你的,因为他对你比我了解得更清楚。”说着说着杨景田来了,原来是贺司令派人叫他来的。贺司令把和我交谈的意见向杨景田讲了一遍,又说:“看来你听到的消息并不确实,没有真凭实据,不能轻信言传,这样会出大问题的。”杨景田听了什么话也没有多说,只说道:“我今后注意就是了,孟昭庆让立臣领回去吧,要好好教育他。”我说:“这事用不着你多操心,我的队伍里不管是谁,只要投敌,我亲自枪毙他!“谈到这里,贺健司令员派人把孟昭庆叫来了。我一见孟昭庆劈头就问:“孟昭庆!你怎么搞的?”孟昭庆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糊里糊涂就被绑来了。”我问:“审问你了吗?”孟昭庆说:“还没有,我问为什么逮我,都不解释。”孟昭庆说着蹲下身去,抱着头哭起来了。我的火气还没下去,问:“哭什么?孬种了!”孟昭庆哭着说:“我孬什么种!我冤屈得慌!回去怎么带兵?还有脸见人!”贺健司令员说:“误会,误会,我们要追查造谣的人。立臣同志回去后多做解释工作吧。“于是我把孟昭庆带回界坊村,战士们都怀着气愤等我回来,我又把队伍集合起来向大家作了解释,都消消气,孟昭庆仍任中队长。会后徐惠民又组织各班讨论,战士们都统一了认识,决心以大局为重,跟着共产党抗战到底,革命到底。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天,我的大队副官贯茂凡去小寺村潘文芬家吊孝。潘文芬是我的好友潘西池的弟弟。当贯茂凡吊孝回来的路上,正遇着兰陵区委的干部任翼成。当他得知贯茂凡去小寺后,便认为是我派去搞联系的。其实,自从潘西池跟了蔡少衡,我与他们分裂以后就断了来往。任翼成把这一“情报”报告给杨景田区长。这时我的沂西大队和兰陵区政府都转移到宋疃村。正巧这天有敌情,兰陵区中队队长刘文治通知我做好转移的准备,我立即打发人去备马。杨景田区长还没听到敌情消息。知道贯茂凡去小寺,又听说我备好了马,认为我要投奔潘西池。因为区中队人少,不如我的人多,怕对付不了我。于是他紧急派人去石埠村报告青年营的政委石涛。从石涛那里调两个连,准备解决我的沂西大队。石涛是细心人,他一面派部队去宋瞳,一面送信给杨景田,要他邀着我一块去石埠,说是开会。我很纳闷,青年营从来就没有召集去开过会,今天是为什么?是否有诈?为防不测,我带了5个贴身卫兵,匣枪都上了顶门火,交待他们要提高警觉。于是与杨景田和他的通信员梁自成一块出了宋瞳村。

路上,杨景田区长问我,贯茂凡去小寺干什么,我说潘文芬的父亲死了,他是去吊孝的。他又问今天你备马干什么?我说你不知道吗?刘文治通知我说今天有敌情,要我做好转移准备。杨景田一听懊恼地说,坏了坏了,几乎又出大错了。他立即打发通信员跑步返回宋疃,告诉部队停止行动。又非常惭愧地向我解释了他的错误判断。杨景田坦诚地向我解释,我的心也宽松多了。我说,解除误会就好了,我不会放在心上,不过以后我们应该相互相信。到了石埠见了石涛政委,杨景田主动地把误会讲了一遍。气得石涛政委狠狠地把杨景田批评一了顿,说不能遇到一些事情就乱怀疑,捕风捉影,大惊小怪,这样不利于抗战。眼下敌人扫荡很残酷,我们的地盘越来越小,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军区对我们的要求是千方百计保存住我们的实力。如果我们内部再乱怀疑,不相信,这样谁高兴?敌人高兴,发展下去就会自己搞垮自己。

我一看石涛政委把杨景田批评得抬不起头来,便主动插话说:“政委也别生气,景田同志也别在意,我孙立臣也不会把这事放心上。刚才政委说的话是实实在在的理儿,咱们都得听政委的.团结一心抗战,不能三心二意。请你们相信我,我是坚决跟共产党抗战的,我现在干的是国民党的抗协,是共产党派我去的,我还是听共产党的。你们也要相信我这支沂西大队,不错,我队伍里地主成份人多,自从上次特务任士清带人投敌以后,我就注意这个问题了,加强了教育,逐步培养贫农骨干。比如我今天带的这5个卫兵都是贫农出身,我自己的匣枪都不带,都让他们带着,这就叫相信。”我的一番话使气氛缓和多了,石涛政委说我的想法和做法都是对的。自从这次谈话以后,青年营和区公所的人都转变了对我的看法,有什么重要会议也让我参加了。

反扫荡,保存实力

敌人采取拉网式的扫荡,据点越来越多,我们的地盘越来越小。没有固定的驻地了,几乎一天换一个地方。

一天,我又驻吕家塘,刚吃过晚饭,忽然瞳里来人报告,说是他们村里去了土匪。我立即派赵风祥、孟昭庆带队前去剿匪。去的路上,从疃里村跑出来的人向他们报告说来的不是土匪,全都是鬼子,很多,还有坦克。孙村、余村、南横山一带全驻满了。赵凤祥、孟昭庆听说后立即率部返回来,向我回报。根据敌人的来势和去向,我判定敌人今夜和明天要扫荡庄坞。于是立即派卫兵任士明飞马去庄坞向行署主任丁梦孙报告。任士明走后我立即安排我的队伍转移。任士明到达庄坞已是夜里1点多钟了。丁主任开完会已上床睡觉,警卫员把他叫醒,他朦朦胧胧地一看是我写的信,确实不确实表示怀疑。一是没接到区里的报告,二是没接到情报站的报告,迟疑了一下,信还在手里拿着又睡着了。任士明连夜返回来,不长时间,东边庄坞方向机枪大炮声响起来了。事后我听说由于各部队没有准备,损失很大,就连主力军老八团也死伤七八十人。丁梦孙主任从沉睡中被惊醒时,鬼子已进了他的屋,撕打中,警卫员冲进屋来打死鬼子,丁主任才脱险。行署机关人员被俘去的也很多,因为是夜里,敌我混打在一块,凡是敌人俘去的都被枪决了,事后听说有十二三个同志。

因为我得到情报比较早,夜里便把队伍拉出村外,隐蔽在土桥头一片芦苇地里,队伍一点没受损失。天明以后,据侦察员报告,各村都被敌人占据了。我有点着急,这可怎么办?藏在芦苇地里毕竟不是办法,想来想去看来只有动用最后一着棋了,那就是去找姜国盛,他许下的诺言还没有兑现呢。于是我让任士明换上便衣,带着我的亲笔信去南桥找姜国盛。任士明去得快,回来得也快。高兴地告诉我说姜国盛答应得很痛快,要我们全部转移到他的防区,把我们保护起来,吃住不用操心,并派一个叫宋文伦的负责我们的一切。具体安排是,我的队伍驻北桥,我带卫兵及身边有关人员住贯家村。一切进行得顺利,路上也没有遇到麻烦,我到了贯家村已是下午时间。

刚吃过晚饭,石涛、杨景田派侦察员四处打听我的下落,终于来到贯家村找到我,说敌人的这次扫荡他们损失很大,死伤了一些人,被俘虏去的十几个人,老六团也伤亡了一些,他们收容了七八十人。最主要的是我侄子哲南得了伤寒病,不能走路,要用担架抬着。还有丁梦孙主任的爱人郑停云和张子克两位同志都是近视眼,眼镜都在夜里的混战中丢了,现在连走路都不方便。敌人扫荡还没有结束。各村都住着敌人,要我想办法转移他们,现在他们的处境很危险了.我说这好办,我派人接来安排。于是,收容的七八十名战士去北桥,与我的队伍在一块儿。哲南和郑停云、张子克同志来贯家村,由我负责照顾。贯茂凡的家就是贯家村,他熟门熟姓,一切由他具体安排,我省心多了。

夜11点多钟,乡长宋文仪来报告,说是卞庄的王占牛带着鬼子来了,问我怎么办。我一下子懵住了,这是姜国盛的防区,他们来于什么?莫不是发现了我们?事不迟疑,撤!我让我爱人杜沁如和郑停云化装成农妇,因贯家村只有一个东门,四面都是围墙,她俩先行一步,得以走脱。张子克没有走脱,被村民以亲戚的身份掩护下来了。我和哲南等一部分人刚要出东门,敌人堵门了,好险啊!我们只好又撤回村内,在村民的帮助下,登梯子,上围墙,再用绳子坠出墙外。敌人进村后扑了个空。我们抬着哲南一口气跑到北桥,要赵凤祥、孟昭庆把队伍集合起来继续向南撤,一气撤到土桥头,才摆脱了敌人。

敌人的扫荡结束了,我的这支队伍没受损失,收容的那七八十个战士也都回到自己的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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