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坚《峥嵘岁月》:九、进军福建 解放福州

周家湾 发表于2018-12-24 18:03:41

    在党中央和毛主席的英明指挥下,中国人民解放军于1949年四五月间,一举突破长江天险进行了追歼南京逃敌的作战和上海战役。经过一个多月的连续作战,消灭了国民党军队的大量有生力量,解放了南京、上海、杭州等城市和广大地区。蒋家王朝土崩瓦解,国民党残余军队纷纷向南溃逃。

    逃至福建省的国民党军队,大多数是遭我严重打击过的残余部队,计有3个兵团(六兵团李延年、八兵团刘汝明、二十二兵团李良荣),10个军,27个师,约12万人。

    遵照党中央、毛主席关于消灭国民党残余军队、解放全中国的战略部署,我第三十一军在第十兵团首长的统一指挥下,同第二十八军、第二十九军一起担负了向福建进军的光荣使命。

    进军福建、解放福建、建设福建,是三位一体的战略任务。上海战役结束后,我军便投入了进军福建的紧张准备工作。我们首先考虑的是如何把部队顺利地由京沪杭地区,开进遥远的福建。这中间相距2000余里,除沿浙赣线由嘉兴至江山段可以铁路输送外,余下的1000多里全要跋涉于崇山峻岭之中。部队从江淮平原、水网地带到浙、闽山区,山高路险,补给困难,缺乏山地行军、作战的经验;广大指战员多是北方人,突然由北温带进入亚热带,而且正值7、8月盛暑季节,天气炎热,水土不服,容易发生非战斗减员;初入新区,人民政权尚未建立,战勤支前、粮草供应难以保证;语言不通,习俗不同,加上国民党长期反动统治和反动宣传,群众对我军不了解,等等。这些都给部队带来新的困难。当然,全国胜利的大好形势,国民党军队士气颓丧、望我生畏,福建以往受到过红军的影响,我党领导下的游击队异常活跃,等等,都是我军战胜困难极其宝贵的有利条件。

    经过周密的考虑,军党委于1949年6月9日,在浙江嘉兴召开了全军营以上干部会议,进行进军福建的动员。我与政委陈华堂就行军作战和政治工作问题,分别作了报告。强调深刻领会毛主席关于“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的重大意义,理解进军福建、解放福建、建设福建的相互关系,树立“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决心;强调要戒骄戒躁,发扬不怕困难,不怕疲劳,连续作战的作风,坚决执行上级命令,圆满完成战斗任务;强调严格贯彻执行党的新区政策和城市政策,严格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加强军民团结,争取军政全胜;强调发挥党组织的团结核心作用和共产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带领广大指战员切实做好长途行军、连续作战的各项准备工作。

    各师、团结合渡江以来的作战总结,以召开英模代表会议、党的活动分子会议等形式,向广大指战员宣传贯彻军党委嘉兴会议精神,深入动员教育。同时,选配了各级干部和骨干,补充了兵员,调整了战斗组织。

    经过了一系列的思想教育和组织工作,部队政治觉悟达到了新的高度,一扫自渡江、上海战役之后,因连续作战、伤亡过大、新解放战士增多而滋长的害怕艰苦疲劳,以及留恋大城市等消极情绪,部队纷纷向上级表示决心。步兵第二七一团党委作出了《关于继续进军,加强政策纪律的决议》,并代表全团指战员上书毛主席和朱总司令,决心响应党的进军号召,发扬“济南第二团”的荣誉,英勇作战,彻底消灭国民党残余军队,直至全国人民获得解放。

    在做思想动员的同时,依据福建地形特点,我们还进行了山地进攻训练,广泛开展了军事民主和革命竞赛活动,部队战斗意志和战术技术水平进一步得到提高。

    为顺利进军创造条件,6月上旬由副军长姚运良率各师、团一名领导干部和军、师侦察分队,组成先遣队,先期入闽,与我地下党和游击队取得联系,侦察敌情,了解社情,筹集粮草,修补道路。

    为了解决补给和运输问题,军党委积极响应兵团关于“一面打仗,一面支前”的号召,团以上机关除发动全体干部帮助部队携带弹药外,并抽调干部战士组成筹粮工作队(全军共抽调447人),各连也成立筹粮小组,以便沿途筹集粮草,及时供应部队;军又筹集了10万多斤粮食,一部分发给部队携带,一部分由随队支前的山东民工运输。干部战士进行了轻装,以增加弹药和粮食的携带量。连队普遍进行了政策纪律教育和亚热带卫生防病常识教育。师、团都组成了收容队,军设立了收容站,以便及时收容掉队及伤病人员。

    经过近一个月的准备,各项工作大体就绪。6月26日,陈毅司令员和三野其他首长在上海接见了第十兵团的团以上干部,陈毅司令员和三野其它首长都讲了话。讲话中,着重说明了进军福建的重要意义,强调在胜利形势下,要防止和克服骄傲和轻敌思想,认真贯彻和执行党的新区政策,严格遵守纪律,为进军福建、解放福建、建设福建做贡献。部队传达了陈毅司令员和三野其它首长的指示,受到很大教育和鼓舞,纷纷表示要继承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的革命精神,发扬艰苦奋斗的光荣传统,坚决完成进军福建、解放福建、建设福建的光荣任务。

    我军作为第十兵团的前卫,从6月29日起,陆续由嘉兴、嘉善等车站乘火车,沿浙赣路至江山、贺村等车站下车集结。自7月1日开始,全军分为两路,依次地进入福建境内。第九十二师、九十一师及军直属队,沿浦城、建阳、建瓯向古田地区开进。另由九十三师副师长蒋学道率领该师二七八团,作为军的特遣支队,先于金华下车,从左翼沿浙江永康、丽水、云和进入福建,经寿宁、福安向杉洋地区开进。至7月20日,各部队先后到达指定地区。

    经过20天的千里行军,全军指战员千辛万苦,却也磨练了革命意志,取得了长途行军作战的初步经验。闽北山区层峦叠嶂,道路崎岖,山林密布,杂草丛生。有的地方一边是羊肠小道,一边是悬崖绝壁;有的地方骡马能勉强通过,有的地方单人行走都比较困难,时值盛夏酷暑,时晴时雨,晴天烈日当头,雨来全身尽湿,山上冷得发抖,山下又热得透不过气来。指战员普遍负荷过重,平均都在四五十斤以上。全军4万多人马,行进在崇山峻岭之间,爬上攀下,日晒雨淋,一个小时只能前进五六里,七八里。一个团的队伍往往拖长到二三十里,中暑休克的,磕破手脚的,时有发生。沿途极少有村庄,只有零星居民点,到了宿营地,炊事员往往要在野外埋锅做饭,战士只能在树荫下露宿。步兵二七七团离开铁路刚刚走了15华里,就有4人中暑死亡。步兵第九十三师先后有31匹骡马跌落悬崖,由于骡马减少,更加重了战士的负荷量。部队的伴随火炮都得分解开来,人抬肩扛,前拉后推,翻山越岭,也增加了部队行进的困难。但是广大指战员只有一个信念:咬紧牙关,勇往直前。

    为了引导部队及时总结经验,战胜困难,顺利进军,部队到达浦城地区后,停留了两天,进行了整顿。各级通过总结,表彰先进,鼓舞斗志,检查缺点,进一步制定了一些措施。如:再一次轻装,尽量减轻负荷重量,除武器弹药和粮食外,几乎身无他物;根据气候变化,调整行军时间,减少日晒雨淋;多设供水站,妥善安排大小休息;加强设营,尽量保证部队吃饱喝足;开展宣传鼓动和体力互助,活跃部队,借以减轻疲劳。

    虽然采取了一些有效措施,但由于部队初到闽西北山区,水土不服,连续行军,体力消耗过大,天气炎热,睡眠不够,加上副食品不足,药品缺乏,以致疟疾蔓延,患夜盲症的也很多,非战斗减员激增。全军先后转院治疗1369人。为了巩固部队战斗力,军党委于行军途中,专门下达了卫生防病指示,提倡干部爱护战士,加强卫生管理与监督,照顾部队休息,加强对随队病员的治疗,尽可能地改善部队伙食,并增设救护站,保证对病号及时抢救、治疗和转运。由于措施得力,部队体质有所恢复,病号逐渐减少。

    我军进入新区,能否贯彻执行党的政策,严格遵守纪律,对群众的影响极大,并直接关系到党的声誉和部队行军作战的胜利。福建省在红军时期,创建过根据地,当前在地下党领导下,有3000多人的游击队,经常与敌人进行斗争。我军入闽以来,在地下党和游击队的协助下,认真执行“战斗队、宣传队、工作战”的任务。所到之处,广泛宣传党的政策和我军宗旨,严格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密切联系群众,加强群众纪律检查,做到秋毫无犯,使人民群众逐渐消除疑惧,认识到我军就是当年的红军,是人民的子弟兵。群众迅速组织起来,给部队做翻译、当向导,筹集粮草、修桥补路,大力支援了部队开进。部队对个别违犯纪律的行为,则予以严肃处理。步兵第二七三团八连副班长陈金庭,在浦城县石坡街设营时,因语言不通,误伤人命,在群众中造成不良影响。为了挽回影响,步兵第九十一师派副政委丁钊亲自处理。经报上级决定,判处陈金庭死刑。陈甘愿接受上级决定,不惜以自己的生命维护党和军队的声誉。在驻地召开的宣判大会上,丁副政委宣读判决书,当读到陈金庭出身贫苦,作战勇敢,立过战功的简历时,群众顿时沸腾起来,纷纷议论:这么一个好同志,决不能处死,应该让他戴罪立功,立功赎罪。死者的母亲跑到台上去要求枪下留人,不要杀他!让他继续消灭反动派,为老百姓报仇!根据群众的强烈要求,再次报经上级批准,免除陈金庭死刑。同时抚恤了死者的家庭。广大群众无不赞扬我军纪律严明,从而扩大了党和军队的政治影响。

    在艰苦困难的情况下,我军充分发挥了连队党支部的战斗堡垒作用和共产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各级干部都深入连队帮助组织行军,以自己的模范行动带领战士,共产党员总是吃苦在前。行军路上,党员身上的担子最重;宿营点上,党员休息最晚;公差勤务,党员们干的最多;站岗放哨,党员们站的最勤。共产党员处处做群众表率,成为连队团结战斗的核心。步兵第二七一团政治处副主任黄相和(一英八模),一路上负责收容工作,每天到达宿营地最晚,来不及休息,又随队出发;路上,他的乘马总是驮着病号,他自己步行;有时病号多了,马不够用,他干脆背着病号走,一走就是几里路。由于共产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带动了广大战士,全军上下团结一致,有苦不叫苦,有困难自己克服。坚强的决心与信心,使部队士气越走越高。

   各部队经过20天的长途跋涉,行程1000多里,于7月20日先后到达古田地区,胜利地完成了进军福建的任务。

    福州守敌多系遭我严重打击后南逃的国民党军残部。他们溃败到福州以后,经过裁并,整编为5个军,13个师,共约7万人,由敌福州绥靖公署主任朱绍良和第六兵团司令李延年指挥。其第七十四军之二一六、五十一、二十三师,驻守北起罗源、丹阳、连江,南至琯头、长门、闽安一线,妄想借福州东北地区为屏障;敌福州绥署、第六兵团率第一0六军之第五十、二八一、三一八师驻守福州及其东北之宦溪、马尾、长乐一线,以控制闽江和海上通道;敌之第二十五军、九十六军(残部),驻守福州市以西地区。企图利用其密集部署和险峻、复杂的地形,阻滞我军的进攻,一旦被我军突破,则沿闽江入海或沿福(州)厦(门)公路南逃。

    根据第三野战军的命令和第十兵团首长关于“集中全力首歼福州之敌”的指示,军于7月24日在古田县城,召开了党委扩大会,向与会干部介绍了当面敌情,区分了作战任务,布署了战役动员。会议强调夺取福州战役胜利,对解放福建全省的重大意义;认真分析了我军有利条件与困难,并研究了解决办法;强调防止和克服麻痹轻敌情绪,认真做好战役准备;强调尊重我地下党、游击队,虚心向兄弟部队学习,增加团结,协同作战,切实搞好战勤保障和认真执行新区政策。各师、团依照会议精神和要求,对广大指战员进行了深入地动员教育。我与政治部主任方仲铎还对军直机关和直属队干部作了动员。经过动员教育,全军上下意气风发,斗志昂扬,战役准备异常繁忙。

    在新解放区的山地行军、作战,后勤保障工作难度较大。因缺乏地方政府和有组织的群众支援,许多问题只能靠自己动手解决。我们一方面强调各部队要独立自主,如自带弹药,自己筹粮,自编草鞋,自救伤员;另一方面发动机关支援连队,二线支援一线,军机关起了表率作用。从军首长起,把所有的乘马、驮马集中起来,用于运送粮弹;在机关干部、警卫、勤杂人员中抽调350多人,组织了人力运输队,每人至少携带两发六0毫米迫击炮弹;军机关每人每日节省3两米,支援作战部队;各级医疗队提前开设救护所、临时野战医院,就近收治伤员;筹粮队到战区以外筹集粮草,以确保供应,较好地解决了战勤保障问题。

    第十兵团首长原定福州战役于8月16日发起,8月4日据侦察获悉;福州外围之敌开始收缩,似有夺路由海上撤逃之企图。为此,兵团决定提前发起进攻。决心以主力对敌实施钳形迂回攻击,首先切断敌人水、陆退路。尔后围攻福州。我军担任兵团的左翼攻击任务,采取隐蔽、突然、勇猛之动作,先行夺取丹阳、连江、长门、闽安、马尾诸要点,切断敌海上逃路,得手后,集中第九十一师、九十二师会同第二十八军围歼福州守敌。第二十九军为兵团右翼,猛插敌后,断敌路上退路;第二十八军为兵团中路突击部队,直指福州。

    遵照兵团的上述部署,我决心分三路突击:以第九十一师(两个团)为主力并加强第九十二师之第二七六团,由北而南,从敌人防区中间穿过,路上避免与敌纠缠,直出闽江北岸旗盘山、高山寨敌之外围阵地,继而攻占闽安、马尾,封锁闽江,断敌海上退路;第九十三师并加强第九十一师二七三团,神速隐蔽前进,勇猛夺取丹阳、连江、琯头、长门等要点,逐次消灭守敌,控制沿海一线,保障第九十一师主力侧翼的安全;第九十二师由宦溪、溪门向大北岭压缩前进,逼近福州,随时准备配合友邻部队攻占福州。

    任务下达后,各部队于8月8日由古田地区向战区开进,至12日先后到达接敌位置,于13日分别进入战斗。

    闽安和马尾是闽江北岸的两个要点,扼闽江入海之咽喉,守敌为第二十三师六十九团(闽安)和青年第二0一师第六0三团及第三一八师第九五三团(马尾)。该敌妄图凭借三面环山,一面濒临闽江的地形优势,固守要点,负隅顽抗。步兵第九十一师(欠二七三团)加强山炮4门,于13日至桃园、阳岭经梅阳到达闽安镇外围进行攻击准备。15日凌晨3时,步兵第二七一团三营和二七二团一、三营出敌不意地攻占了亭江、旗盘山、高山寨等阵地,歼敌一部,包围了闽安镇。5时,步兵第二七一、二七二团各一部,同时向闽安镇守敌发起攻击,8时战斗结束,俘敌500余人,随即占领闽安镇。

    在攻击闽安镇的同时,军炮兵团以六连的4门山炮配属九十一师。为了不失时机地支援步兵封锁闽江,指战员把炮分解开来,用人抬肩扛,以极大的决心和毅力,翻越了海拔851米的高山野猪岭,按时到达指定位置,迅速占领发射阵地,并击沉、击伤江中之敌炮艇、运输船各一艘,封锁了闽江。

    夺取闽安镇后,第九十一师(加强步兵第二七六团)迅即对马尾守敌发起攻击。步兵第二七六团三营由西北向马尾攻击前进,15日18时攻占了珍珠坛,歼敌一部,余敌逃窜。紧接着该营立即向逃敌进行追击,于21时将敌一个营歼于彭田山地区,俘敌300余人,至16日9时该团主力已攻占下德、朏头地区。从西北面抵进马尾。步兵第二七一团从北面向马尾压缩。该团五连于15日15时30分攻占马尾北山302高地,歼敌一部,接着,连续打退敌人一个连兵力的4次反扑,使该团主力从北面抵近马尾,形成居高临下之势。该团三营截歼了正在登船逃窜之敌两个连,缴获山炮2门、汽车20余辆。步兵第二七二团从闽安镇向西攻击前进,于15日14时从东面抵近马尾。16日11时,各攻击部队相继突入马尾,俘敌160余人,余敌大部向福州方向逃窜。至此,第九十一师已完成攻占闽安、马尾,控制闽江入海口,封闭敌海上退路的任务。

    第九十三师并加强第九十一师第二七三团,按预定计划首战丹阳,丹阳守敌为第二一六师两个团,约2000余人;筑有较坚固的防御工事,但火力配系较弱。

    8月13日7时30分战斗开始,至9时30分第二七七团突破了丹阳以西敌人的外围阵地,攻占宝山、付山等高地;步兵第二七三团攻占了丹阳西南的虎山,逼近丹阳;步兵第二七九团攻占了丹阳西南的屏封山,使丹阳完全暴露于我军的直接攻击之下。然而,由于未能及时攻占丹阳东北方的鼓山头,守敌大部乘隙逃窜。九十三师当即令第二七三团、第二七七团向丹阳发起进攻,10时20分,丹阳被我攻占,俘敌百余人,尔后转入追击。第二七九团及第二七八团一营于14日凌晨4时将丹阳逃敌压缩于新厝后地区,经5小时激战,将敌全歼。俘敌第二一六师师长谷元怀以下官兵1000余人。

    8月14日,配属我军指挥的第二十一军第六十三师一八九团,在我军侦察营配合下,向罗源守敌发起攻击,守敌第六四六团1000余人被迫投降,有力地策应了我攻取丹阳的作战。

    8月14日,第九十三师各部队及第二七三团乘胜由丹阳分路向连江、琯头推进。当各团于16日5时抵近连江时,守敌已弃城南逃。我第二七八、二七九团奉命追歼逃敌,13时于东锋山镜路地区与敌接触,在官头岭地区歼敌一部。与此同时,我第二七三团由东歧沿闽江向东攻击前进,接连攻占了太平坝、酒节山、菊花坪等地,有力地配合了第二七七团对琯头、长门守敌的攻击,战斗至20时结束。歼敌第七十四军军部、第五十一、二十三师各一部,俘敌2300余人,残敌一部乘船逃往琅歧岛。17日我二七七团一营渡过闽江,攻占琅歧岛,歼敌一个连。

    第九十二师(欠第二七六团)沿樵板、于头从东北方向向福州推进。于15日占领宦溪东北一线阵地,第二七五团于16日占领板桥、陈洋一线高地与敌对峙。

    16日20时,我二七五团组织机关干部,率团侦察班和八连一个步兵班,向板桥守敌开始政治攻势,发觉敌已撤逃,他们一面向上级报告,一面会同八连搜索前进,于17日3时占领宦溪西山和北大岭。此时,第九十二师得知福州守敌已弃城南逃,遂令第二七五、二七四(二、三营)沿宦溪、大北岭下山,经桥头、盘石直插福州市。第二七四团一营营长王保田率部追至溪口时,经谈判接受了第三一八师少将副师长赖惕安率师部及所属九五三团起义。

    17日6时,我第九十二师主力在师前进指挥所的直接指挥下,同兄弟部队先后进入福州市。7时,福州宣告解放。

    是日上午,参加会攻福州的各部队,继续向南猛追逃敌,6时30分,第二七五团一营于福州南台歼敌一个连。该营追至胪厦以北地区,消灭了黄山、东益山阻击之敌一部,接着南插乌龙江北岸之大多山、石甲山地区。第二七四团追击北夹兜,歼敌一部,该团七连先头排南渡乌龙江,于清口(青围)地区歼敌200余人。

    第九十一师沿福(州)马(尾)公路,经福州向南追歼逃敌。该师第二七一团奉命由马尾登船渡过闽江,西进清凉山,向西截击福州逃敌。

    福州战役,历时12天,于8月23日胜利结束。是役共歼敌50029人,本军歼敌12617人。

    福州解放后,军奉命于福州东南、闽江两岸集结,进行休整。各师通过战斗总结,评功授奖,表彰先进,进行开赴闽南的战斗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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