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部分(上)文/许新光

银狐 发表于2019-02-17 21:40:41

  第一专题:我奉命枪毙叛徒副营长于德水

1938 年1月1日山东省地下党在山东泰安徂徕山西头(大寺)举行武装起义。开始是称“山东人民抗日联军独立第一师二团”,四月间改编为“第八路军四支队二团”改编后程鹏仍任团长。开往山东南部滕县一带活动,同年七月部队奉命返回沂蒙山区岸堤一带驻防,这个团一营全部是泰安徂徕山前群众参加组成的。团原一营营长封振武在鲁南滕县战斗中受重伤仍住院,程兼任一营营长,于德水任副营长,营指导员李焕(因病住院),营特派员赵九印组成领导班子。在八月初(刚发了新的军衣)某日下午程鹏团长区一营检查工作,因天还是秋天,到一营后我还是和以往一样,把我背的两支匣子枪连子弹都放在地铺上,我去拿水给首长洗脸,我拿水回来,于德水要营特派员赵九印把“老毛子”(我的外号)的枪背起来,到外面去看地形去,我说我也去,(这时,程也不敢讲话),于说:“你不能去。”这时,于指着营通讯班班长程老虎(于的义子)说:你与老毛子在这里,不准他出去等。于,赵叫着程团长就走出去了,在天快黑的时候,一营三个连四个指导员(有一个要调营任指导员的)也全被下了枪来营里。我还问他们来开会吗?他们都不讲话,我要出去看二团长去,于德水的义子程老虎不让我出去。不多会儿,天刚黑时,部队也在此村集合。这时于德水回来对我与四名指导员讲:“今天我们要全营开回泰安去,你们几位要好好的跟着走,否则是不客气的 ”。(土匪口气)我还问于德水,我说:“枪要给我的”。于恶狠狠的说:“枪不给,你要老老实实的跟着走。”程鹏也在但不敢讲话,因手中也无枪。就这样一个营开了大差,回到泰安徂徕山前山阳东面良庄驻防。住了一个多月,部队已不成部队,战士干部大部都回家睡觉。程这时也无办法,只有一连还比较好,(因大部分是山阳村人,指导员也是姓程的,程鹏的侄子。)还像个部队的样子。就在这时,原副司令员赵杰因在滕县打仗时受伤住医院,刚好点,赵杰司令带警卫员朱子琪骑马来一营,我把于下我与程的两支匣子枪去,叫我们跟他们回泰安的情况都向赵司令汇报,特别有一次我没给于拿饭,只给程拿饭,于发了土匪脾气打了我几巴掌,也向赵汇报,我流眼泪了。赵司令安慰我说:“不要哭,我来就是要处理这件事的。”这时部队又集合起来到泰安县与宁阳县边境驻防,赵不久回司令部去了。赵副司令走后,程与宁阳县地下党朱明楷,受伤的营长封振武,(原一营营长受伤后送到宁阳县东庄治病)。还有两名地下党的负责人等研究过一次,还有一次在泰安茅茨村研究过一次,我是在门口站岗的。两次研究决定,事先把于德水调离开部队,叫于到宁阳自治县搞民团工作去,实际是先把于调离开部队,于不去。在1938 年10月间,部队又回泰安六区(也是程家乡,他任国民党区长的一个区),这时,程鹏团长的母亲去世,他回家处理此事,我也同去。就在埋程的母亲这一天,于德水又私自带二连逃走,去向不明。一营的程老头(与程鹏是一家兄弟,负责送信给政治交通员)来报告说:于德水带二营逃跑等。这时成母亲的丧事刚办好,程也怕于来抓他。这时程叫程老头再去了解一下于德水带部队到什么地方去了,如到山阳村时可告诉程汉民(程侄子)设法把于德水抓起来,不要叫他逃跑了。程说我们到宁阳东庄去,有什么事情 要到东庄去找我 。我跟程连夜到宁阳东庄镇,与地下党的负责人朱明楷,还有受伤的封振武营长等研究如何处理于德水,经连夜研究决定如抓住于德水时就解决掉。就在第二天程老头报告说于德水在山阳村一个吸大烟人家正在吸大烟时,被程汉民等人上去就把于德水的匣子枪一把抢来(于是个老土匪,他的匣子枪机头从来不关掉的)。于当时十分惊慌,程汉民与其他同志就把于五花大绑了起来。这时于还说:“我去找团长去”。程汉民说:“好吧,我带你去。”这时,程与我还有老交通员程老头一起连夜返回山阳村,在路上走时程就说:“我们去山阳时,你去再带几个人,去把于德水枪毙了,你就说我在大寺(山东地下党武装起义的地方)等他,在到徂徕山边时(夜间),找个地方把于德水枪毙掉”。程还说:“不要叫他逃跑了。”我说:“绝不会让他跑掉的,请首长放心,坚决完成任务。”

    我们连夜到山阳村,第二天晚九时左右,还有几名战士跟我把于德水又紧紧绑了几下,我亲手押着于,于还装样说:“程团长来了吗?他在哪里?”我说团长在大寺,要我来请你去。我们几个同志押着于德水就往大寺方向去,走到黑石埠山边,天已到夜十时多,就在一条小路上走时,于发现不是向大寺走的路,就大声叫他的干儿子程老虎,于一叫我也紧张了,就在这时,我右手向于的头部打了一枪,于这时装死,倒在地下,我左手又摸于的头部,一点血也没有,我又对准于的头皮打了两枪,对准于的心口也开了两枪,这时于才死掉。

这时枪毙叛徒,土匪于德水的经过,我们回部队后向程团长汇报,程表扬我任务完成得很好,应受表扬。

第二专题:活埋一名奸细

1938年秋天,徂徕山起义的部队一营,从沂蒙山区岸堤一带开回泰安徂徕山前驻防,经常活动在徂徕山前山边,几户小村庄驻防。就在同年九月间,日本鬼子来到徂徕山扫荡。这时,日本鬼子也把程鹏的表兄(敌占区西桂村的)派来找程鹏团长动员程去投降日本鬼子。这把程气急了,程大骂其表兄是汉奸,卖国贼。这个奸细仍要程去投降日本鬼子去,说去后有很多好处等。这时程让我把这个奸细绑起来,我就把这个奸细五花大绑了起来。但这个奸细仍向程讲还是到日本人那边去好,到日本人那里去,可能给个大官做。这时山阳茅茨等村干部都来报告说鬼子要来山边扫荡,要我们迅速转移。

    最后程考虑到我们部队的安全不受损失,决定迅速向徂徕山内转移。程说对这个奸细不能开枪枪毙,开枪会被周围村子的鬼子听到。程命令我说:“把这个奸细带到北山沟里,也不能开枪打,要找两个农民挖个深一点的池子,然后把这个奸细活埋掉。”根据团长的命令,我找了两个农民去挖了一个一米多深的池子,农民问我挖这样的深池子干什么用。我说团长有用处。两个农民去挖了一米多深长的一个沟。我们三个人就把这个奸细推到这个池子内,就开始用石头埋,这个埋法不行,快埋平了,这个奸细还在大呼吸。我们三个人又把已经埋进去的石头挖开,又光用土埋,这样埋平时,这个奸细才停止了呼吸。这个办法活埋人我还是生来第一次,这也充分说明当时的斗争是极其尖锐复杂的,在这种紧急情况之下也只有这样办。

第三专题:三九年山阳村战斗

一九三九年程鹏团长在山东泰安县宽店村召开的人民代表会议上被选为泰安县县长,从此活动在徂徕山前山后等地区,动员组织群众抗日打鬼子,建立敌后抗日人民政权等。

三九年十月在山阳村夜间与日本鬼子发生过一次有名的战斗,我也参加的。这次战斗是住茅茨村的鬼子、汉奸约七八十人夜袭山阳村。此村有一千多户人家,并有围墙,敌人是从南部围墙拆洞钻进的,目标是程县长的家。程家在村南,那时大概是深夜十一点左右,程带陈善这个班与我刚到山阳村办公室,南门沿岗的民团来报告:“鬼子从小南门附近围墙一水洞口(此洞口内有一米深的水塘)钻进来了。”程听后立即带领陈善这个班直奔前去,就在这个池塘边与池塘内陈善等与日本鬼子拼杀在一起,敌人并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在一番殊死搏斗后,敌人退逃了。这时程已受伤,程说自己受伤了,这时我一摸他的胸部有血。我劝他说:“首长先退下去吧。”程与我退下来时,正路过小南门,听到门外水车井上有人,民团沿岗人也说是鬼子。我即上围墙上用我的两把匣子枪打了七八枪,这时敌人也开枪追击我们,但敌人也不知我们有多少人,最后也撤退了。鬼子也有几名死伤的,用老百姓的门板抬回去的。

我和程鹏退下来时正走山阳村西头王景云家门口,王是区委负责人之一(对外身份是开小杂货店的),程叫起王景云来,两人商定程不能再住在山阳,要到徂徕山里去,受伤的战士有王负责送到山里去。程要王去薛庄教堂内请薛医生来山里以传教的名义给程与其他受伤的人医治。我就跟程到徂徕山中的大安寺内去住。

第二天,受伤的陈善班长等也被送到大安寺,陈腰部被鬼子用大刀横砍一刀,腰部已基本上被砍断。腿部也被打了一枪,失血过多,伤势严重。还有一名大家都叫他陈罗锅(腰背高大)陈右手被鬼子用大刀砍去。还有三名战士受伤。

第二天中午,薛医生来到山里给程鹏、陈善等上了药包扎起来,程还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和心脏,上药后即可活动。陈善等两名重伤员上药,打针后被送到一个大山洞内去养伤。(此洞口外面有一米深的大水池)薛医生每隔几天以传教的名义来给陈善等换药打针治疗,还负责给寺内送饭,水等。我与程路过几次也去看望伤员,伤好点后就被转移到他们的家乡住院治疗。其中陈善是山东省有名的荣誉军人。

据我家前几年来人所讲,陈善每年过春节时都在全县有线广播作报告,陈每次都讲到我等怎么与他们这个班一起战斗与平时活动等。但他不知道我的真名是许新光,仍叫我的外号—老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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