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分宜籍长征老干部邓家辉, 抗日战争时期曾在八路军总部工作, 历时五载, 勇敢机智, 为保卫总部、保卫华北最大的兵工厂, 作出过特殊贡献。
1938 年, 八路军挺进太行山区, 总部设在太行山西 麓沁县王家峪。这里地势险要, 又靠近抗日前线, 可以 更好地指挥部队打击敌人。14 岁就参加中国工农红军 的邓家辉, 这时已是久经战火考验、英勇善战的营级干部。
1940 年 9 月, 他被选调到八路军总部特务团(对内 称朱德警卫团) 一营任政委, 其后又任该团政治处主任。该团的主要任务是保卫总部及北方局首长朱德、刘少奇、彭德怀等领导人的安全, 兼顾保卫总部附近黄崖洞兵工厂, 任务异常艰巨、复杂。当时的总部及其警卫部队都住在老乡家里, 担任警卫的必须熟悉地情、人情, 了解、防范可能出现的各种险情。邓家辉经常深入 群众了解情况, 全营上下昼夜不懈, 百倍警惕, 粉碎了 敌人多次进攻与“扫荡” , 总部没有发生过一次意外事 故。建于 1940 年的黄崖洞兵工厂, 是八路军在华北的 最大兵工基地, 位于武宁、黎城、辽县交界处, 山高林 密, 悬崖陡壁, 易守难攻。这个兵工厂每月生产的军火 可以装备四个营, 因而也就成了敌军一个主要进攻目 标, 也是特务团的重点保护单位。
为了保卫这个兵工厂, 八路军副参谋长左权将军 指示警卫团团长欧致富、政委郭林祥着手修筑防御工事, 沿山修筑了 300 多处石碉、战壕, 沿路埋设滚雷、踏 雷和吊雷。1941 年 10 月, 当日军采取“捕捉奇袭”的战 术, 对太行抗日根据地进行“扫荡” , 妄图消灭我军领导 机关的时候, 左权又指示警卫团作好坚守 7 至 10 天的 战斗准备, 不打则已, 打就咬住敌人不放 , 叫做“咬牛筋”战术; 并计划先在山口顶两天, 煞煞敌人气焰, 再在 二道防线顶两天, 歼其有生力量, 然后上山与敌周旋。
11 月 9 日这天, 日寇劲旅、号称“钢铁大队”的三十六师团及第四、第九混成旅 5000 余人, 兵分两路向黄 崖洞扑来。黄崖洞的我军兵力主要是警卫团一营和二 营、三营一部分, 加上兵工厂全体职工, 也不过 1500 余 人。警卫一营营长魏传连、政委邓家辉指挥警卫战士严 阵以待。 半夜时分, 地雷响了。邓家辉冷静观察, 原来是被 敌人驱来“打头阵”的一群山羊踏响了地雷, 敌人鬼头 鬼脑踩着山羊踏过的路向前挪动。他们满以为可以放心大胆前进, 不料滚雷、吊雷一齐开花, 炸得鬼子战战 兢兢, 摸了半夜才到谷口。10 日凌晨, 日军大部队开上 来了, 左权在总部下达命令: “打! ”我方阵地, 枪炮齐 发, 山坡上敌人马翻人仰, 哇哇嚎叫一阵退了下去。 地面攻不上来, 敌人便出动飞机, 扔下数十枚炸 弹, 接连又发动三次地面冲锋, 都被我军打了下去。敌 人又用后续部队拖上来的大炮向我阵地猛轰, 之后, 又 来一个冲锋。你打你的, 我打我的。敌人轰炸时我军隐 蔽, 敌人冲来时警卫战士一阵猛打, 手榴弹一个接一个 扔向敌群, 炸得小鬼子一批跟着一批见了阎王。打了三 天, 日军未能越雷池一步。 第四天, 敌人开始施放毒气, 一时毒雾迷漫, 不少 战士倒下去了。邓家辉打湿毛巾, 组织抢救, 鼓励全营 战士坚持战斗。
从这天起, 一营所在的左会岔口, 成了 敌人进攻的重点, 他们妄图从这里突破。一时间, 重炮 弹、燃烧弹、毒气弹一齐打来, 战场上炮声隆隆、毒气腾 腾。在这异常危急的关头, 传来了左权将军的声音: “告 诉大家, 沉住气, 不要离开阵地, 不要中敌人的调虎离 山计。”“坚决执行命令! ”邓家辉搁下电话, 急令战士们 就地隐蔽, 随时准备战斗。 敌人以为经过这一阵狂轰滥炸, 我军会撤离阵地 转入安全地带, 于是组织冲锋猛打岔口。“打! ”我军指 挥员一声令下, 枪炮齐鸣, 日军又丢下一堆尸体, 狼狈 回窜。 敌人正面进攻一再遭到沉重打击, 突然变换花招, 打侧面攻我东边赤峪悬崖。欧致富立刻报告左权请示 对策, 左权派兵截击。敌人这一进攻计划又未得逞。
战斗到第八天, 黄崖洞北桃花寨阵地因叛徒告密, 被日军突破, 在兵工厂机器设备均已安全转移后, 警卫 团奉命撤离。 11 月 17 日, 敌人窜入兵工厂, 发现已是人走房空。 恼羞成怒的日军, 恶狠狠地炸毁了厂房。
不到三天, 我 一二九师三八六旅七七二团杀了回马枪, 警卫团紧急 配合, 又将日军打出黄崖洞。邓家辉及其战友们, 在黄 崖洞水窑地区整整鏖战八昼夜, 歼敌 1000 余人, 而我 仅伤亡 166 名(其中共产党员 99 名) , 创造了“中日战 况上敌我伤亡对比空前未有之记录”。中央军委称这次 战斗为“ 年以来反‘扫荡’的模范战斗”。战斗英雄 们受到了总部表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