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三年前沂水六区党的活动情况(文/刘翔鸥)

水旺庄de 发表于2019-10-13 13:06:37

一九三一年,我在沂水县第六区埠前庄小学毕业后在王家洼小学当教员。这时候,山东处在军伐韩复榘统治之下,各级官吏、地主豪绅无不对人民进行残酷的压迫和剥削。他们强行的种种税捐,把人民榨取得难以聊生。面对这样的社会,我一腔愤懑无处发泄,便经常到姚店子找刘桂芳谈心。他是我在埠前庄小学读书时比我矮一级的同学,思想比较进步,大约于毕业后不久内其本村小学教员黄土先介绍加入共产党。我去找他玩的时候,在他家里常常遇到黄土先。久之,我也和黄熟悉了,并成了倾心的朋友。但黄何时由何人介绍入党,我一直不了解。

    我同黄士先熟识后,又在黄处认识了本区世合庄地下党员秦相猷(秦鸿钧)。到一九三二年春天,我经秦相猷和刘桂芳介绍参加了共产党。我入党后,就建立了支部,黄土先是支部负责人。次后,我又在黄处认识了地下党员王廷镶(王光伟)。那时王廷镶、黄上先、秦相猷经常碰头商量事情,大都叫我站岗。我们党小组也常常到灵山上开会,地点是在一个道士庙里。这家道士姓潘,和我们的关系很不错,为我们的活动提供了许多方便。

    当时,支部的主要工作是发展组织。支部交给我一个任务,要我从我村(水汪庄)向西南发展。我就经常到王家洼、水红峪、马前庄、红荣庄、小良水、黄崖头、八宝庄等村找同学和朋友宣传进步思想,培养发展对象。后来只成熟了一个,是王家洼的杜纪庆。记得在他入党的时候,我是介绍人,黄士先去给他举行的入党仪式。就在这时,我又认识了地下党员张希成和葛德孚。

    有一次,秦相猷和黄士先同我谈话,说组织决定派我去上海学习。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又不叫我去了,不知什么原因。

    那时,黄士先经常要我和秦相猷到沂水城里去送信。有一次,他叫我们送给城里的一回族人刘泽生(刘子甫)。这人当时在城里当律师,住在泼汤巷子;他也在代成庄住过,但不知是否那就是他的原籍。我和秦相猷去送信的时候,我带着信,并为秦作掩护;到城里,我就把信交给秦,即分手,由秦送给刘。

    一九三二年春,沂水县普遍兴起大刀会。开始是为防匪,到这时发展为抗捐抗税了。沂水县西南乡大刀会会首是东营庄的张恒远和南墙峪的张恒志,其势力相当大。当时,沂水县党组织想利用这个力量,发展武装斗争,派了许多地下党员进去做工作。但是具体谁派的,我搞不清,领导方面是谁和张恒远,张恒志联系的,我更不晓得。我只记得大刀会准备攻打良水恶霸地主六区区长杜绍曾(外号杜烧包)前不久,我们白天在姚店子街路南三间西屋里开了一次党员会,到了很多同志,有黄士先、王廷镶、刘中甫、张××,(姚店村)、孟一之(长山官庄)、周锡祜(周家独树村)、黄××(金砖),等等。王廷镶在会上讲了话。他说:现在日寇侵略我国,十九路军全体将士在上海英勇抵抗。为了支援该军抗日,沂水人民发起募捐,而那大批捐款却被县长贪污了;但他们还不满足,又增加苛捐杂税刮地皮。其中杜绍曾是罪大恶极之一。现在大刀会决定打良水,共产党员要积极参加。这次会后不几天,果然行动了。会众攻进杜家院,杀了杜绍曾。一九三三年夏末秋初,沂水县委被敌人破坏,邵德孚等六同志被捕。这事发生后,黄士先、刘桂芳到我家告诉我:  “城里抓人了,一定要注意,在最近一段时间里,我们暂时不要联系。”他两位在我家隹了一夜,次日一早就到南乡去了。过了些日子,黄士先又到我家对我说,秦相猷、刘桂芳都已离开沂水。沂水党现在已和上级失掉联系。我问他今后怎么办,他说等等,以后再说。

    以前,秦相猷曾经和我约定,万一发生意外找他时,可到高家店予,找他的姨娘表兄弟高沂联系。我想现在是需找高沂的时候了,便到了高沂那里,打听秦相猷的消息。他说不知道。我返回时,他把我送到河阳。

    我失掉党的关系后,除了和黄士先联系外,还和我培养的发展对象联系。我也曾到处寻找组织,但是没找到。直到一九三五年秋,黄士先告诉我秦相猷、刘桂芳在青岛。我问黄士先,他们在青岛和上级党有没有联系。黄说,可能有,你要是去青岛,只要找到刘桂芳,即能找到秦相猷。于是我到青岛找到刘桂芳,果然找到了秦相猷。我问秦能不能找到组织,他说慢慢来,是可以找到的。我在秦处住了一段,其间搬家好几次。这时,刘中甫在青岛第四平民院教书。我没有职业。秦相猷对我说,在城市没有职业是不行的,要设法干点事情。正巧青岛烟草公司招工人,我去应考,未被录用。又听说招警察,我要去报名,征求秦相猷的意见,他说当警察不但可以解决生活问题,还能便于今后的活动。我考警察录取后,受了一段训,被分配到李村派出所当了三等交通警,在马路上维持秩序。这时秦相猷叫我搜集情报;并告诉我,要团结具有爱国思想的同事,想法和工人学生交朋友,以利开展工作。这时秦相猷经常去东北,赴上海。他曾从上海给我写过信,地址是上海法租界杨庆林律师公馆(收信人名字失记)。他每次从上海回来,总是带回一些宣传抗日的小册子给我看。有一次,他说一个住在东镇‘条马路口的姓王的同志被捕了,要我设法营救。我先到王的住处查问了一下;又到四方公安分局,见了和我一起受训、在这里做内勤的人(姓名失记),对他说:“我有一个老乡,可能因为贩卖大烟,押在公安局里,没有什么油水,请您活动一下,放了吧。”为这事我还请了他的客。过了些时候,我又去王的住处打听他的情况怎样了,他的一位邻居告诉我,王打完“官司”出来搬了家,但不知搬到哪里去了。

    我还到李村中学活动过,主要是在学生中秘密宣传我党抗日主张。记得仃个学生,因为他发表抗日言论被校方开除了。一九三六年冬,青岛纱厂工人举行抗日大罢工,我的几个同事的家属在纱厂当工人,我就利用串门的机会,去对他们讲些日本如何侵略中国,蒋介石如何对日屈膝投降,鼓动她们积极参加罢工,破坏机器。

    大约是在这年年底,或一九三七年初,一天秦相猷去李村派出所找我,对我说,他将离开青岛,很长时间不回来。我问他我今后怎么办,他叫我到四方铁路中学找一个姓李的教员接关系。我去过两次,没有接上。我又去找秦相猷问怎么办,他说以后再说吧。从此他就到东北去了。不久给我来信,地址是大连西岗。一九四九年上海解放前夕,秦相猷在上海牺牲了。他的爱人韩惠如,现在上海一个小学里任党支部书记。前几年我去上海治病,还去看过她。他们的一子一女都早已大学毕业了。

一九八一年四月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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