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抗日烽火中成长(文/李治亭)

源泉西高庄 发表于2019-12-20 11:15:58

    我是博山县源泉西高村人,自小家境贫困,兄弟三人,大哥、二哥在1937年七七事变之后出外工作,我8岁时随父母从乡下迁到了博山城镇东村,家里开了一个小杂货铺维持生活。我在博城怡园、第一高小上学,高小肄业,七七事变后,日本占领了博山,随着全家搬回了老家西高庄村,在家务农,待了三年多时间。于1940年10月13岁时参加了八路军后方四支队宣传队,走上了革命道路。

    在投身革命的60年中,能从一个农村的孩子,小学生,成长为一名献身党的事业、军队事业的战士,并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走上了重要领导岗位,是与党的领导、培养、教育分不开的。追忆往事,回想成长过程,感慨万千。作为革命战争时期一位幸存者,有必要作一总结回顾,以供后人借鉴。

    踏上革命征程

    1940年深秋,我踏上了革命的征途。当时,我只是上了4年小学,刚刚13岁的一个农民的孩子。

    抗日战争的烽火令我心绪起伏翻腾。一天,我向父母亲倾吐了想当八路军的念头,父亲答应,可是母亲却舍不得。“兄弟三人就你一个在家了,你年纪又小,还得打仗,你受不了那个苦。”母亲一面说,一面心疼地望着我。我想想父母在家无人照顾,也难过。可是一想到抗日人人有责,心里又动了。我向父母央求说:“为国尽忠,也是为老人尽孝……”经过我这一讲,母亲笑着说:“叫你这孩子一叨叨,我心里也开窍了,你愿意走就走吧。”第二天上午,我来到八路军四支队后方宣传队驻地。这个宣传队男女30多人。不到两天,换上了土制的草绿色军装,我成为八路军的小宣传队员了。第一晚上睡觉,我分在小兵三分队。因为一天多长途跋涉疲劳极了,这一宿睡得很沉很香,一觉醒来天大亮了。吃的饭是小米、萝|、咸菜。刷牙缸半面掉了瓷,生了锈,没有牙粉是用炒煳了的盐代替,一刷牙龈刺疼。住了两天,敌情有变化,部队行军转移,一夜走了80多里。行军路上,渴了趴到水沟里喝点水,当中休息,躺到地上不觉怎么就进入梦乡了,拉起来又走。第二天一早到达了莱芜新的驻地。当上兵第一次长行军,脚上打了血泡,腿胀得不能打弯,浑身酸疼,像散了骨架子。刚当兵后这驻防的一夜,虽然极端艰苦,但自己还是挺住了,迈出了人生有意义的一步。 

    战地宣传队

    我因年龄小,刚刚13岁,1940年10月一当兵就到了四支队后方,不久改为第一军分区宣传队。地点在章丘县的观音村,坐落在一个深山沟里,树木丛丛,潺潺流水,真是鸟语花香,好一番秀丽的景色。那时是大的镇子都住着日伪军,安了据点。身临其间,忘记了是在战争烽火的年代,心中在疑问、思索着,我是来抗日打鬼子的啊!怎么来到了这清净地方?过了几天才明白了:这是八路军活动的根据地。

    这是个不到30人的宣传队,编三个分队,我分在第三分队,男小兵和女兵。离开自己破草屋的小天地,来到了八路军里,要与女兵混编战斗、生活,多么的不习惯,我们第三分队男女宣传队员10人,宿舍在一间房子里铺了干草的地上,头枕石头(垫上鞋),囫囵着和衣而眠,一个陈旧用过几冬的大衣两人倒腿盖着。开始几夜怎么也睡不浓,醒来顿觉睡窝冰凉,困倦了,翻过身又睡了,慢慢也就适应了“草是被、地是床、石头枕、和衣裳”的环境。

    地分两界。一间房子,打的地铺,一边是男宣传员,一边是女宣传员。那时,不管上下级,还是同事,男女八路,同志之间都是彼此相爱、相助、情同手足,是同甘共苦的战友。

    伙食,是如老百姓低标准。主食是小米饭、煎饼、窝窝头。平时可以自己做,战时也吃“混饭”。菜说起来一顿是两钱油,实际上达不到,看不到油花。饭少了,不够吃的,都是互相尊让,饭越少越剩下。一周或半月稍改善一下生活,吃一顿面食,先照

顾病号同志,有点好吃的优先想着他们,当时叫“敬老饭”,实际上他们也不过30岁,但在战争时代却是老大哥了。一次敌人扫荡,我们宣传队随分区机关转移到了泰安北部山区,在野坡的丛林里露营。有

两天没有吃好饭。每人随身携带的干粮袋要作救济用,不敢动。几个同志发疟疾,发烧,只好用粮袋子仅有的一点干粮,用开水加点盐泡泡,当作病号饭。可是,被他们一次一次谢绝了。直到第三天,宣传队集体开饭,几个病员同志才一块吃了。战争年代,越是艰苦,人们越是毫无怨言,同心同德,共渡难关。

    宣传队演出任务频繁而艰苦。每一场演出,都是在村头扎土台子。用木头支撑,挂上几块幕布,用棉花稔的油灯(后来有时用汽灯)。剧本大多是自编的,或有延安、山东纵队机关文工团照搬过来的。都是以抗日为题材,现炒现卖,言简意深,生动感人。如,我们参加过演出的《归队》,是反映一战士从部队上开小差回家,妻子、孩子耐心动员他回队,重返前线的事。当时,对巩固部队起到了很大作用。再如,《血泪仇》剧,是阶级教育的好内容,激发了人们抗日热情。此剧成为战前动员活教材,演出成为战斗力。我们的战士大都家庭贫穷,对地主恶霸仇恨深。有一次在莱芜西峪村演这一剧,台下的不少战士哭了,他们情不自禁地高呼口号:“打倒吃人的旧社会,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为穷人翻身得解放报仇雪恨!”口号此起彼伏,上千人的演出场地沸腾了。

    演出道具化装十分简朴。男女服装是借用老百姓的。妇女头后的,姑娘用的辫子也是临时借的。跳舞的短上衣、短裤是用粗红布自制的。面部化妆只是用一点凡士林油,算是高级品了。抹黑脸,是用凡士林与锅底灰搅拌而成的,对面部皮肤刺激性很大。老人的胡子,是用黑色染的麻用胶水粘到嘴上,往往不结实当场就掉了。化妆室是在台后的庄稼地里,冬天冷风刺骨,夏天汗水浸身。道具效果,冬天下雪,是一个人爬到台子顶上,把撕碎的细纸片向下撒。有一次演的剧正是雪片纷飞的时刻,却没有纸片了,急得导演大喊:“快!快!下雪。”逗得台下的观众笑起来了。打枪声音,是用木头自制的摇手盘子,一面摇着,发出“咔嗒,咔嗒”的清脆声音;或用鞭炮用睑盆捂住,发出类似枪响的震动声音。这种火地舞台,大家演戏非常逼真。有时演一次戏,八路军和老百姓几千观众,甚至几十里外的老百姓也兴致很浓的赶来。战地宣传队,是战争年代文艺工作的一大特色。

    到前线去,开展文娱活动。频繁的行军、战斗,宣传队时常分散到各部队去,边打仗、边演出、边教歌。一次跟随部队去泰安蛤蟆石村附近,行了一夜军,天刚拂晓,与敌人遭遇,宣传队与部队一起冲出重围,到达了新的驻地。在休整期间,帮助他们自编自演以表扬好人好事为内容的活报剧-《奇袭鬼子兵》、《入虎穴》、《掩护》、《抗日小唱》等等,每一出戏,都是一堂生动形象的课。还自编自演了快板剧,使战士们的精神生活丰富多彩。宣传队宣传员还分工到各个战斗连队教歌,一到连队就受到欢迎。“小同志请您教歌!”、“小同志请您指挥歌!”这是部队集合时提出的要求。“好吧!我学着干!”战士们一再鼓掌欢迎。可是我个子太矮了,指挥唱歌,教歌,后边的战士看不清打拍子,只好站到小木板凳上,居高临下,像燕子似的挥动着两手,指挥着唱起:“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八路军进行曲,千百个战士合着节拍,激昂地唱着,千百颗战士的心在跳动,走向前方,歌声像钢刀插向敌人的心脏。

    烽火之初

    第一次接受战争考验。当兵不久,就遇上了敌人大扫荡、围剿。当时,第一军分区机关驻扎在莱芜卜游庄。首长决定连夜急行军插到泰北山区,跳出敌人的合围圈。这一夜,部队行军60多公里。天将拂晓时,部队在一个小山村稍事休息。这时,有人发现村外有部队经过,还没等大家弄清怎么回事儿,前面已响起了枪声。原来这是一股从北面包围过来的敌人,前卫排发现后就和敌人开了火,紧接着警卫连也投入战斗。机关人员撤出村后,首长指示大家分头突围。我和宣传队三分队三男两女5个队员跑上了村南的大山。 

    村南这座山足有八、九百米高,当我们气喘吁吁地爬到半山腰时,突然山顶也出现了敌人。上有敌兵往下冲,下有敌兵往上追,枪弹在四周如飞蝗乱钻,我一看不好,忙带大家沿着山腰一层层的石堰子往西猛跑。正跑着,我一脚踏空顺着山坡滚下去二三十米,全身被石头、蒺藜碰擦的到处是伤,我顾不上这些,爬起来和大家继续往西跑。这时,当初的6个人已跑散了3个,只剩我、孙立芳和女队员银磊。几百米开外的敌人一边朝我们打枪,一边追了过来。当我们跑过一处山坡时,无意中发现在一片茂盛的树丛杂草后有一个小洞,洞口刚刚能容1人通过,往里探头一看,里面黑咕隆咚。情急之下,钻了进去。原来这洞口小肚子大,藏个十个八个人没有问题,几个伪军站在离洞口不远的地方咋呼道:“小八路别藏了,我们都看见了。快投降吧,皇军优待俘虏。”我们准备好手榴弹,如果敌人发现,就拼个同归于尽。过了一会儿,敌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约摸过了一个多钟头,听到洞外确实没有动静。这时枪声已经稀疏,只见山下的小山村已成一片火海。看了看太阳,估摸有10点钟左右,便继续向西转移。将近中午时,来到一个村子外,大家刚松了口气准备进村找点吃喝,就见到村民成群结队跑了出来。一个老乡告诉我们鬼子快进村了,赶快躲一躲吧。我们只好向别处跑。

    大约又跑出去2公里,又跑进了另一个村子,精疲力竭地敲开了一户老乡的家门。这户老乡两口子正准备带女儿出村躲藏,看见来了3个小八路请求他们掩护,那大娘忙把我们藏进两房之间的夹道,外面用柴草挡住。走出没几步大娘放心不下,又带着我们来到村外一排排由村民沿着山坡挖的贮藏地瓜的窖子处,藏进一个不显眼的窖子,并吩咐不来喊,千万别出来。同时给我们留下一罐水和一些地瓜干。

    半下午时,敌人撤走了。大娘把我们接回家,让我们吃了饭后送我们上了路。边走边找老乡打听部队的去向,晚上七八点钟时,终于在一个小村子里找到了部队。同志们见面后高兴地又蹦又跳,看见3个跑散的队员也已归队,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在宣传队的两年一晃就过去了。1943年底,已满16岁的我被调到第一军分区特务连任文化教员。1943年10月初,加入中国共产党。戎马生涯中最令人难忘的还是入党宣誓,至今仍清楚记得我和另两个战友的入党仪式是在驻地一户老乡家的院子里举行的,老乡家的门楣上挂着鲜艳的党旗。在支部书记带领下,我和另两个战友一起紧握右拳宣誓:“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在战斗中不怕牺牲……为解放全中国,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生!”当时那些铿锵有力的誓言,至今仿佛仍回响在耳畔。

    就在入党后的第10天,在一次激烈战斗中,和我一起入党的炊事员张文青到火线送饭,看到阵地上的4个战士全部牺牲,他毫不犹豫地拿起烈士的枪,向冲上来的敌人开火,子弹打光了,只身一人和敌人拼刺刀,最后牺牲在阵地上。

    经过在连队一年多的战火洗礼,我担任了特务连指导员。一天夜晚,我所在的特务连和另两个连奉命攻打敌人的费县白马关据点。白马关据点驻有一个小队鬼子和一中队伪军,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部队打了一天一夜仍未攻克。这时,30公里外的费县仲村据点派出援兵。上级命令特务连打援。在距白马关8公里处,特务连连夜进入阻击阵地。上午8点多钟,赶了一夜山路的十几个鬼子和100多伪军乱放枪给自己壮着胆走进了阻击阵地。开火令下,霎时间枪声爆炸声响彻山谷,敌人纷纷倒地。部队刚开始冲锋,3个鬼子带着机枪占据一处有利地形开始疯狂扫射。我急命3班长刘庆亮带人打掉机枪,另两个战士用刺刀把那两个鬼子挑了,并将鬼子机枪手俘虏了。

    敌人机枪一哑,全连如猛虎下山冲向敌人,直杀得残敌抱头鼠窜。到了这天下午,白马关据点也被另两个连队攻克。白马关战斗结束后,特务连受到了上级的嘉奖。

    1944年底,我奉命调鲁中军区《前卫报》社当记者,拿起笔写出了一篇篇浸染着战场硝烟的新闻报道,记载着那段血与火写就的历史。

    熔炉中冶炼

    随着1942年战争形势的恶化,敌人一次又一次地对我根据地铁壁合围、拉网、大扫荡;对鲁中军区部队发动了多次战役行动。此时部队机关大力精简,战斗部队进行了整编。有两年时间,我在战斗连队锻炼,在战斗连队成长。

    我参加了热火朝天的百日练兵运动。刺杀、投弹、射击、爆破、土工作业等技术人人都要学会、精通。鲁中军区有个外号叫“老丈人”的刺杀教员,到我们的连队试教。让战士一刺就是几十下、上百下,战士的胳膊肿得不能打弯了,但仍然坚持不懈。某部干部王凤麟发明的爆破技术,在连队是个重大课题,专门组成一个小组研究总结经验,战士们爆破技术提高很快,后来在攻打沂水城、蒙阴城战斗中大显神威,使敌人在爆破声中坐了“土飞机”。我们这个连队的五大技术曾在第三军分区部队中推广。我与连队官兵一起参加了各种训练科目,军事素质逐步提高。鲁中军区1944年在隋家店子、松林所在地参加了一次大规模竞赛活动,我们连作了表演,受到鲁中军区领导机关表彰。严格的军事生活,锻炼了自己坚强的意志,铸造了灵魂,增强了战斗力。我现在仍清楚地记得在费北八百亩石一次对一个班的日军、200多名伪军的战斗。当时我任指导员,直接参加作战指挥还是第一次。

    这次战斗,日本人用了一种新武器——带刺刀的歪把子机枪,主要是为了防止八路军在火力掩护下单枪匹马夺机枪。敌人机枪火力一出现,我们连里的机枪班即勇敢地冲上去,向敌机枪阵地逼近。50米、20米、10米,机枪班长首先扑上去了,日本鬼子端起了机枪上刺刀刺来,机枪班长右腿负伤了,副手又冲上去了,又负伤了,直到全班战士一齐上去,才把鬼子击毙,缴获了带刺刀的机枪。全班立了功,并把这一机枪作了展览。

    这次战斗,我们连阵亡了3人,负伤6人,付出了重大代价。自己作为一名政治工作者,经受了锻炼。以后又参加了数次对敌作战,打一仗,提高一步,连队成为一个坚强的战斗集体。发扬南泥湾精神,在翟家楼后山开垦荒地,渡过难关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1942年底至1944年春,敌后战场粮食奇缺,补给不上,物质极端困难,全连集体参加了开荒。大家不怕苦,不怕累,有的干部战士被狼牙刺划破了脸,戳伤了手,手上磨出了血泡,仍不停地干,开垦荒地种上了玉米、南瓜、豆角,秋天获得了丰收。开荒种地,这是当时战胜困难的一项战略措施。在延安时,毛泽东同志曾讲过一段话:“……饿死是没有一个赞成的,解散也是没有一个赞成的,还是自己动手吧!……”回忆这段艰难经历,我用一首七律诗作一记载:

    锄头翻滚荒山岗,野草根拔新土壤。拂面春风惹人醉,果实丰收溢芬芳。伙食改善人喜庆,抗日健儿度灾荒。一手拿镢一手枪,劳武结合保家乡。1944年,我从连队到沂水县洪河参加了鲁中军区教导营的

政治指导员集训。这次集训,对自己两年多连队战斗生活回顾一下,总结一番,很有必要。教导营教导员宋登华同志在开学动员大会上说得好:“你们从前线L来,带着你们的好思想、好风貌、好经验,到这里来学习、总结、提高。连队是冶炼炉,你们是人才。教导营也是个学校,学了再回到工作岗位,学一次提高一步,预祝你们有一个新的飞跃,一个新的提高……”

    听了这个动员讲话,大家心情激奋。两个月学习,通过对连队思想工作、战时政治工作座谈讨论,现身介绍经验、听报告听课,把零碎的经验系统起来了,把感性的东西提高到理性上认识了。

    学习期间,我专门采访了用乳汁救伤员的“红嫂”。那时她才40多岁,还是年轻的“红嫂”。从她身上反映了军民鱼水情谊。战争年代,这短短两个月培训是个人革命人生观的一个转折,是一次“小抗大”学习。这次学习对我来说,是对战斗连队生活的总结,也是调任鲁中军区《前卫报》社任记者工作的准备。教导营结业后,我被调到了鲁中军区《前卫报》社,开始了记者生涯。从基层到了机关,更感到工作水平低,知识浅薄,心中打怯。办法只有一条:跟上形势,努力学习。在报社欢迎会上我讲了对自己的约法三章:一、快步紧迫,奋发进取;二、不耻下问,虚心求教;三、欢迎批评,有错改正。我很快就参加了战时报道,采访了模范人物朱富胜、陈双太等。日本投降前,跟随部队大进军,在记者行列里,边采访,边报道,写了战斗英雄刘光荣、张胜怀、李干。他们的勇敢战斗精神和不怕牺牲的崇高品德,激励着我,鼓舞着我,在新闻工作战线上努力尽自己一分微薄之力。


作者简介:

    李治亭,1926年10月出生于山东省博山县源泉镇西高村,1940年10月参加八路军山东纵队四支队宣传队,1945年10月加入中国共产党。抗战时期历任:八路军山东纵队四支队宣传队分队长、特务连文化教员、政治指导员、战地记者等职。离休前任青岛警备区政委、济南军区调研员等职务,正军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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