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伯父王克寇(35)寻访牛角店/王岚

觉悟人生 发表于2021-09-08 09:53:55

春寒料峭,浓雾迷蒙。2009年2月28日,我踏上了那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地方一一牛角店。我要去牛角店,去呼吸一下那里清新的空气,嗅一下那里芬芳的土地,去感知伯父的英灵,去重走伯父的足迹。

  从我的家乡到牛角店有50公里左右的路程,在交通发达的今天,乘汽车只需1小时时间。所以,不是没有条件、没有时间去早一点实践自己郁积多年的情怀和夙愿,而是不敢轻易涉足那块心中神圣的领地,怕自己的无知会亵渎和惊扰了伯父英魂萦绕的那片土地。

  小时候,每当看战斗英雄牺牲的电影,我都会情不自禁地联想到伯父当年在牛角店的战火硝烟中,中弹而身躯前倾,青春在绚烂的血色中定格为永恒的画面。

  近几年来,为追寻伯父的足迹,我花费工作之余的全部时间和精力,辗转各地:走过泰肥根据地的长清、肥城,在那里的山冈上和谷溪间感受伯父当年为齐禹根据地人民背麦种的艰辛;走过东阿、张秋、梁山、郓城,体会伯父当年代表三地委跃马扬鞭辗转到鲁西南寻找鲁西区党委的急切心情;走过那原属卫东根据地的武城、夏津、恩县、平原、高唐,倾听那一带乡亲们给我讲伯父开创根据地的故事;走过那原属运东根据地的清平、博平、茌平、聊城、东阿、阳谷、张秋、禹城、齐河,亲眼目睹了伯父“当年鏖战急,弹洞前村壁”的战后尘埃;我更无数次穿行于滔滔东流的黄河,在那惊涛拍岸中,我听到当年伯父他们协助范筑先将军在南镇阻截日寇铁蹄南下的枪声;我还拜谒过八路军抗日圣地南宫,身临其境地想象着伯父在八路军129师学习的情景。我渴望自己能像犁一样,犁过伯父战斗过的每一寸土地,只要能获取一点儿有关伯父的信息,我都会锲而不舍地探寻下去。于是,伯父的形象在我心中越来越清晰,我终于有了到牛角店的勇气和自信。我按捺不住迫切的心情,带着一颗赤诚膜拜的心来祭奠我的亲人,祭奠我为之自豪一生、爱戴一生的英雄伯父。

    牛角店历史悠久,自古便属重镇之一,当年曾隶属平阴县,如今归属东阿县。据当地人讲,天下知道平阴县的人少,但知道牛角店的人多,这足以说明牛角店的名气之大和历史之久远。该镇以十字街为中心,分为牛东、牛西、牛南、牛北四村。现十字街中心塑有一头劲牛雕塑,黑色的身体、健壮的肌肉、向前奋力的姿势,无不表现着一种勇往直前、踏实前进、永不怯懦的实干精神。雕座上还刻有山东省委原书记梁步庭书写的“牛角店”3个刚健遒劲的大字。那天天气有些阴冷,可牛角店却洋溢着一派繁荣祥和的景象:街道两旁商铺林立,摆设的商品琳琅满目;节奏明快的流行歌曲从店铺里传来;穿戴整洁时尚的人们簇拥而过,男女老少皆欢颜。热闹的街道上处处散发着蓬勃发展的新气息。终于踏上了这块土地,我心潮起伏。努力克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我走向想象过无数次的十字街路口,一边看着身边川流不息的车辆和来来往往的行人,一边在心中呼唤:亲爱的伯父,这就是你当年为民族的解放事业洒尽自己最后一滴血的地方,如今这里太平富庶,祥和安宁!那血雨腥风的时代已成为久远的历史,那血染大地的记忆已存留在历史长河的深处。我多想问问:在这片土地上幸福生活的人们,还有多少人能知道这里当年是枪林弹雨的战场?还有多少人能记起为这片热土抛头颅洒热血的老二团的80多位抗日烈士?

  行走在牛角店新修的柏油路上,我的双腿微微颤抖,心跳加速,呼吸也有些急促。因为我忽然觉得我的每一步似乎都踏着伯父当年的足迹,每一步都感受到伯父当年喋血的青春在这里熊熊地燃烧。行至十字街路口时,我知道当年伯父牺牲的地方就在附近。我的心怦怦直跳,激动不已,有种浓痛的悲壮情怀缭绕在心头。

    我停在一家商店门口,想找经历过那个时代的老人,跟他们聊聊曾经发生的牛角店激战的英雄故事。这时,几位上年纪的老人围拢过来。其中一位50岁左右的男子在明白我的来意后,竟然说知道我说的“老二团”。这让我欣喜不已,心中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激动。

    “想了解当年二团和王政委的事,我领您去找我叔吧。他很清楚这些事。”男子很热情地招呼着我跟他走,从十字街向西没走多远,就来到了他叔家。老人叫常正富,当时已是88岁高龄,是牛角店牛西村人。虽历经沧桑满脸皱褶,但一直坚持劳作,身体看上去还算硬朗,且头脑清晰、性格爽朗。他和老伴热情地招呼我坐下。

    “老人家,听说过八路军老二团的王政委吗?”几句寒暄后,我向老人询问。

    “王克寇,王克寇,知道知道。”老人家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一边说一边疑惑地把身子向我这边倾斜,想仔细看看我。因为阴天,屋里光线较暗,他那双因岁月而浑浊不清的眸子看不清楚。

    “老人家,我是王政委的侄女。我叫王岚。”

    “你……”老人家惊愕地站起身来,喊老伴快开灯,然后凑近我,不住地打量着我。在听完我的解释,确认我真的是王克寇的侄女后,他那双粗糙苍老的手微微颤抖,嘴角也在抖动,眼里蓄满了泪水。老人的神态让我惊奇而又感动。

    “都过去65年了,你怎么现在才来呢?”

  从老人的话音中,我听出了嗔怪和埋怨,但也拨动了我心底深处正在涌动翻滚的情感。更令我吃惊的是,没看到老人掐算伯父牺牲的年月,他却那么准确地脱口而出“65年”。莫非老人日日夜夜都在思量,年年岁岁都在守望?为什么65年前的记忆至今都不曾模糊和淡忘?

    “知道你就是王克寇的亲人,我心里不好受啊!”老人沉痛地感慨道。我心里热乎乎的,有些激动:是啊!我早就该来寻找伯父的足迹,倾听这里的群众对伯父他们感情深厚的肺腑之言!

    老人家缓缓地向我道来:

    二团攻打牛角店据点时,我被二鬼子刘绪安抓到据点当伙夫。当时的据点有个二层小楼,还有几个附院。原是徐家地主的大宅院,被鬼子侵占后就成了他们的据点。据点里驻有鬼子和伪军四五百人。老二团攻打据点时,位置在据点的南面,与据点隔街相望。那条街道就是现在的牛西街,很窄,不过六七米宽。当时,从夜间一点起机枪就不停地响,一直响到第二天上午,王政委他们的指挥部就在据点对面的一家商铺的高房上。日头偏西时,王政委喊话:  “八路军已经包围你们了,小日本鬼子尾巴长不了了。伪军兄弟们不要再为小日本鬼子卖命了。咱们都是中国人,要枪口一致对外,不能打自己人!”王政委喊话不久,就听说他被据点的一颗子弹射中且伤势很重。听据点里的鬼子和伪军议论说打死了一个八路军首长,后来才知道就是大名鼎鼎的王政委一一王克寇。

老人目视前方,凝思神往,思绪回到65年前那个枪林弹雨的场面,回到那个他给儿子、孙子甚至曾孙讲过无数遍的战斗故事中。

 “王政委牺牲的地方就在我家房后不远,我领你去看看。”

  我想搀扶老人,可老人不让,十分热情地在前面带路。我紧随其后,怀着一腔神圣而郑重的感情,走向伯父当年壮烈牺牲的地方。

    我们行走的牛西街,依然是当年的牛西街一一一条不过六七米宽的蜿蜒东西的柏油小路。老人家告诉我,除了路面发生变化,街道还是原样。我惊叹之余,不禁深深地庆幸和感念牛角店的人民,他们至今还保留着65年前经受炮火洗礼的街道的真实容颜,使我有机会目睹它当年的风貌。

 “这就是当年二团攻打的日伪军据点!”

  我看着眼前这座青砖砌成的古朴的高墙建筑,想象着当年这尊怪兽的血盆大口中吐出的火舌,想象着伯父和二团80多个年轻生命倒在这里,用鲜血在墙下染出绚烂的红花。而如今它早已失去当年的威猛,只是旧时所特有的建筑风格在一座座现代建筑中显得格外刺眼。

    “新中国成立后,高墙和大门维修改造过,但整体变动不太大。”常正富老人一边走,一边给我介绍。

    当我真正站在伯父牺牲的地方,脚下踩着曾经承载伯父倒下的身躯的坚硬土地时,我的精神有些恍惚,时空仿佛回到1944年5月26日。我似乎看见伯父嘴角泛起的微笑,那么淡定从容,那么明朗刚毅。那是在对我笑吗?抑或是对他的战友,对牛角店的父老乡亲?还是对他那个义无反顾地选择并为之奋斗一生的光明事业?

  接着,老人又带我来到了当年据点鬼子住的地方——徐家地主大宅院。如今的徐家大宅院房屋仍1日完好,依然保持着当时的样貌。近百年的老建筑虽已被岁月侵蚀得斑驳破旧,但曾经的气派和卓尔不群,从它的建筑材料到样式风格都能显现出来。青砖瓦,高栋梁,结实厚重;门窗雕刻精美,木质完好。在偌大的高墙深院中,只有院墙的一角土坯结构处略有坍塌。不难看出房子的主人在当年极尽奢华。土改时期,这所房子曾分给贫苦翻身农民。现房主刚刚去世,两个女儿早已远嫁他乡,房子就闲置起来。走过世纪风雨、经受过战火洗礼的徐家大宅院,如今虽不如四周的民居那么让人眼前一亮,却是日本侵略者践踏中华大地、摧残中国人民的有力见证,也是我们的国家走向繁荣强大的世纪见证。穿行在牛角店的胡同窄巷里,我时而驻足从不同角度观察这个在我心目中具有特殊意义的地方,时而向热情好客的村民询问当年的战斗经过。他们中的一些老者告诉我:  “这胡同窄巷两旁的居民,虽然换了一茬又一茬,但是胡同窄巷的走势还是先前那样,从未被拆迁取直过。”在我看来,小巷窄而弯曲,但洁净通畅,完全没有一般农舍旁搁置的杂物、垃圾等,给人一种小城镇民居的简单利落感。由此推断,当年这里的确是鲁西连接济南的主要通衢。

  热情的乡亲们又带我去看伪军住的房屋大院。虽经过65年的岁月剥蚀,早已看不出以前的宏伟气势了,但是这里也从未被拆迁,或是人为破坏或改建过。所以,虽然房屋空闲,院内杂草丛生,却仍保持着当年的风貌。原以为殆无孑遗的战场早已灰飞烟灭,没想到65年后的今天,我居然还能亲眼看到当年伯父攻打牛角店时的墟落陈迹。

  从一条蜿蜒曲折的街巷里走出来,又回到牛角店的十字路口,老人指着西南方向的一个二层小楼说:  “那就是当年王政委指挥战斗的地方,现在是一家生意红火的饭店。”

  我深情地朝那座虽有些陈1日但被店家装饰得还算气派的饭店望过去。自从踏上牛角店这片土地,在我的眼里,一草一木都那么情意浓浓,都与我有着难以割舍的感情。

    “你怎么才来啊!王政委现在安葬在哪里?”这是牛角店常正富老人留给我印象最深刻的话语。现在他是牛西村牛角店战斗中的唯一见证人,也是渴望王政委后人来此寻访的守望者。

    在牛西村,我深切地感受到了伯父被当地人民崇敬爱戴的感情,更感受到了常正富老人心中积淀了65年的浓浓情感。那个被广为传颂的抗日英雄王克寇最终回到了哪里?他现在在哪儿安息?这个惦念在常正富老人心底65年来的牵挂终于因我的到来而有了答案。

    一个执著追寻伯父65年前的战斗足迹,一个苦苦守望65年待知英雄魂归何处,两种情感碰撞在一起,终于彼此得到释然。我在心底禁不住再次呼唤:伯父,您的儿女又一次看到了您不朽的青春和永恒的生命!

    挥别牛角店,对我来说,离开的只是脚步,我的许多感情和对历史印证后的记忆依旧留在那个古镇。常正富老人那扣心萦怀的话语时时在我耳边回荡。潜意识里我希望我的情感能在伯父挥洒热血的地方长驻永存,以告慰伯父,他短暂的青春在他战斗过的地方大放光华;告诉伯父,他年轻的生命在他洒满热血的地方开满绚丽的鲜花;告知伯父,牛角店早已是人民的牛角店,牛角店的人民到今天还在纪念感怀他!

  离开牛角店,我又专程来到德州烈士陵同纪念馆,拜谒我的伯父王克寇和尉景平、李宗鲁等禹城革命先驱。烈士陵同的负责同志热情地向我征集伯父王克寇的遗物,可惜伯父的书籍在我家遭难时被日伪焚之一炬,匣枪已转到战友手中,衣物也被精神不正常的伯母烧毁,伯父留给家人的除精神财产之外,别无他物。

  在我的记忆中,从小到大每年的清明节里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民群众、党政干部和青少年学生来到伯父的烈士陵同缅怀他,颂扬他。而每年的这一天,我伫立在伯父的墓前,都会被一种哀戚所笼罩,都会为伯父一人在这里的寂寞清冷而伤感。而今,我不再哀戚,不再伤感。因为在我寻访伯父的战斗足迹中,我的思想一次次受到红色淘洗,认识在一次次锤炼中得到提高,意志在一次次淬火中更加坚定,境界在一次次哲思中不断升华。

  今年的清明节,细雨如丝,欲湿似染,万物润泽,草木葱葱。我注视着伯父墓前那两株卫士般的参天白杨。它们栉风沐雨陪伴了伯父40年,那高大挺拔的伟岸身躯,展示着根扎大地、枝触蓝天的威武和迎风簌簌、疏影婆娑的英姿。伯父生前就喜欢白杨,这两棵白杨自从站立在伯父身旁,几乎每年都是春秋两次抽芽展枝。年复一年,那旺盛的枝叶形成巨大的树冠,如同两支巨伞遮天蔽日。为何这两株H杨得以一年两次发芽?乡亲们都说这是烈士在显灵呢!在没有找到科学的解释之前,我就权作这是在昭示英雄伯父顶天立地、生命长青、青春永驻吧!

  接着,我来到纪念馆,此刻,我没有以往的伤感,更多的是深深的敬仰和缅怀,殷殷的感召和勉励。轻轻地推开纪念馆新油漆的木质大门,抬脚迈过稍高的门槛。“我来看您了,亲爱的伯父!”我在心中轻轻呼唤。尽管这样的感觉、这样的呼唤伴随我的成长已有无数次,可每次都因对伯父认识和了解的加深而有所不同。

    当我又一次与伯父的塑像对视凝望时,我看到了和以往不一样的画面:伯父的领导、同学、同乡、战友、部下齐聚在他的身旁,他们依然年轻,精神饱满,朝气蓬勃,斗志昂扬。我仿佛看到伯父的老上级和“老大哥”:中共禹城党的创建人之一、鲁西北特委组织部长尉景平,和最早给予伯父红色启蒙的连五高“老大哥”、任八路军支队长和政委的高春泉,他们正神情凝重地向伯父传达上级的指示,分析二战以来,国内外各个战场的局势发展。

    我仿佛看到老二团的战友:老二团的创建人于曼青团长正在灯下疾书战斗檄文;笑盈盈的徐翼团长正在给年轻的战士们绘声绘色地讲苏联的集体农庄和农业机械化;勇健睿智的刘克奎团长在给年轻战士示范射击动作,讲拼刺刀的要领;营长李达正谈笑风生地与营连干部总结牵牛战、聊禹公路大捷的战术范例……

    “政委,我去侦察,顺便捉个‘舌头’!”这是那个脸上永远挂着神秘微笑的侦察英雄郑家义。

    我仿佛看到鲁西三大队的战友:在苏联西伯利亚参加苏联红军并加入共产党,七七事变后曾任鲁西北抗日游击第七大队副大队长、时任三大队副大队长的张同海,他正与伯父研究兵分三路包抄高唐的日军,粉碎日军“清剿”“扫荡”的计划。

    “政委,这一仗我们缴获了4挺歪把子机枪。呵呵,又发财了!”一听就知道是英雄连长肖金淦那爽朗的笑声。

  那跃马扬鞭卷起一路尘埃的是雄姿勃发的骑兵连长聂巨庭。当初,是他骑自行车领来八路军臂章、服装和手榴弹,武装工作团创建一年多就组建起三大队的铁骑劲旅。

    我仿佛看到冀鲁边游击支队的战友:支队主力连连长张成宪、指导员刘润明风风火火地来找伯父请战,准备再次在公路设伏袭击来“扫荡”的日军汽车。

  我仿佛看到齐禹县大队的战友:那腰插双枪、威武雄健,被齐禹根据地军民誉为“三大金刚”(张强、耿黄、杨骥)的大队长张强和连长杨骥。他们找伯父请战,准备化装再次夜袭齐河华店的鬼子据点。

    我仿佛看到伯父的同乡战友:郭金岭、王玉斌,金冠三、金汉三、郭清洪,他们正围拢在伯父身旁,为根据地坚如磐石、为再次粉碎日军的“扫荡”而开怀大笑。

    在皎洁的月光下,那光着膀子在火光中穿梭跳跃着打击敌人的是闻名遐迩的三大队游击队长郭金岭。牺牲后仍倚树而立,手扣扳机,如同一尊雕像的是抗战初参加八路军129师独立旅武装工作团、后任齐河县大队队长的王玉斌。

    这些年轻的英雄如璀璨的群星,光耀着历史的天空,辉映着禹城的大地。他们和禹城一千多名英雄儿女用热血共同书写了绚丽斑斓的历史长卷,用生命共同奏响了雄浑悲阔的音乐华章。他们是禹城的骄傲,是中华民族的脊梁!在这英雄群体身后,我仿佛又看到一个闪光的群体向伯父走来:马毅之、聂华民、布克、杨瑞亭、马锐锋、刘世杰、庞均、杨中一、杨诚、谭锡三、雷声、白光……他们是共和国的栋梁和基石,在构筑共和国大厦的同时,为禹城增光添彩。

  2009年禹城革命纪念馆落成开馆的时候,正值祖国60华诞即将到来之际,改革开放30年祖国走向富强之时,我深深地怀念伯父和他的战友。我用电视剧《血沃丰碑》中歌颂鲁西区党委组织部长赵镈烈士的一首主题歌纪念伯父。因为赵镈烈士是与伯父共同经历琉璃寺突围战的生死战友,也是伯父的领导。用同一首歌来缅怀他们,也是用同一种情感召示后人。愿歌声在鲁西和鲁西北大地的上空经久不息!

春天举杯的时候没有您,

您在战火纷飞的岁月里匆匆离去。

中秋团聚的时候没有您,

您在那布满红叶的山谷里。从未见过您,

却岁岁思忆,

您永远是花一样的年龄,

您永远是山一样的身躯。

您在母亲含泪的笑容里,

您在孩子朗朗的读书声里,

您在千军万马走向未来的队列里,

您在共和国绚丽的朝霞里……

    王  岚

2011年初春修改于德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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