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李明学密赴周村去医伤错中巧耿家庄上歼豺狼

20911 发表于2022-01-07 20:04:44

敌人是怎样知道胶济大队宿营小旦村的呢?原来自从胶济大队组建以来在张店一带摸炮楼打鬼子干得轰轰烈烈,盘井司令就想搞清这倒底是哪部分八路军所为。过去化费多少兵力侦察搜索都未成功。但是自打桓台县的叛徒投敌便有了眉目,到贾德仁叛变后就更弄清了胶济大队的底细。于是想出一招,就是通过这些叛徒,在各庄安排一些秘密的爪牙狗腿。大队打完佛村去淄河休整,已有狗腿报告。张店方面估计休整后一个ij能随主力南下沂蒙,一个可能仍回张店地区,要狗腿们注意侦探。忽一日狗腿报告,大队西归住在韩里沟,但晚上又不知去向。盘井下令一定要追踪查出下落。这就该提到小旦村人出村订做馒头的事了,这人只顾解心头之恨,大讲特讲胶济大队打鬼子的情形,而忘了保密,立刻被南定的谍报听去,连夜报给主子,盘井这才下定决心,集中周遭三四百名日伪军,外加一个搜索队,拂晓前包围了小旦庄。多亏刘子祥大队长当机立断、选择了最难突而最有前途的北门做突破口,虽然牺牲了二十人,负伤十几人,但也使敌人死伤于我一倍以上,从而保全了大队。当然最大的损失是大队永远长别了自己的领导人刘子祥。

  胶济大队到达路西与滕丙正会后,滕丙正见战士们个个满身征战烟尘,沉闷不语,少了许多战士,又不见了刘子祥,心中便困惑不解。张信传看实在也隐瞒不下去了,就忍痛把小旦村战斗及刘子祥牺牲经过原原本本讲了一遍。滕丙正听了真如惊雷轰顶,浑身震动。早已成了泪人。他肝胆俱裂,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但面对刘子祥的临终遗嘱,做为目前大队唯一的领导人,他只有“曼洒英雄泪,衔恨处事机”,强忍悲痛擦干泪水,要所有在此的扩军采买干部一起去看望伤员。然后立刻决定送伤员到一个比较安全的地区去疗治,而李明学的右臂不进医院是无法治的,他想起上次替张景坡治病的周村复育医院,想起那个好心的伪区长袁照华。这次他还肯帮忙么?此处离袁区长家很近,何不派人去联系一下。然而去联系的人回来说,他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现在何处也不知道。他这才知道自己处事有些简单了。便亲笔修写书信一封,叫李国栋带着,再领一人,还按原来套数去办。

    袁照华住的积家庄离此也就四五里地,李国栋他们骑自行车,不几分钟便到。还是先找内弟袁化南,一同到袁区长家。这回人家才如实相告,袁照华在房镇区公所里。袁化南不敢怠慢,安顿好他们住下后,自己径往区公所见袁照华。他见室内并无别人,即将滕丙正的信取出交上,并将李队长负伤经过照李国栋所说的说了一遍。袁照华开始似有难色,但他听了小旦村战斗后,颇受感动,特别对刘大队长不幸殉难尤为惋惜,说大队为了国家牺牲了这么多人,我为受伤的李队长帮忙是应该的,何况滕先生又有亲笔信来,我哪能坐视不救。只求大队向李队长讲清千万保密,不然我家老小和李队长都难得保全。上次张班长被院方察觉,幸亏一些爱国医生护士,才化险为夷。袁化南对其堂叔的一番表示十分高兴。并约定将李队长秘密送往其家,他仍派王希恩用东洋车送往周村。他又强调只要保密,保证成功。

    滕丙正对这位深明大义的伪区长非常感动,比上次张景坡去医院时保密更加严格,除大队领导外,其余一律不让知道。于是李明学按照计划神秘地被送到周村复育医院。

    下午,照例听滕丙正作有关小旦村战斗的总结讲话。打麦场上依然是十六路班纵队排列,但有的班只剩下两三个人,而四班只剩下高庆义班长—个人了。滕丙正无限悲痛地提议为死难战友默哀三分钟。他慷慨激昂地讲着,战士们眼前始终出现着大队长刘子祥的形象,那一心为国,废寝忘食,待战士如兄长的和蔼可亲的身影,虽然与他们永别,却永远活在他们的心里。滕丙正讲完话已擦了三遍泪水,而战士们则让泪水在脸上静静地流着,也不去擦。会场一直鸦雀无声,打麦场边一排松树发出的涛声,恰似战士心中的呜咽。

  大队要火速赶往路南,好把早已招募好的新兵和买妥的炸药送往鲁南,顺便向首长汇报并请求处理意见。

    又来到月庄附近。滕丙正和张信传安排好工作后,两人悄悄来到刘子祥夫人家。对于这个由于避难临时迁出的不幸家庭,如今再告以更加不幸的恶耗,她们能承受住么?一开始滕丙正只是讲小旦村突围经过,但口齿一向灵俐的教导员今天怎么颠三倒四语无伦次了呢?再说今天为什么刘子祥不来家呢?她猜测地问:仗打的这么厉害,是不是俺孩她爹受了伤?

    滕丙正听了,眼睛一红,半天哽咽地说:“大嫂,你听了可千万别难过,大哥他为国牺牲了!”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霎时高楼失脚,天旋地转,大嫂晕倒在地。小桂英也吓得嗷嗷直哭。大嫂醒时,庄长高徽炳也请来了,也苦苦相劝。知道人死已不能再活,只好收起泪水,寻问埋葬地点,牺牲日期,以便他日上坟祭奠。滕丙正听着大嫂的话,看着已经额上佩戴白布条的小桂英,不由得想起打佛村前他和刘子祥就在这个屋子里喝酒唠嗑的情景,想起他说的“我死了有桂英接班”的话,不由得悲从中来,好容易才忍住眼泪没叫掉下来。谈到今后的生活,高庄长一口答应要好好照料,保证不让娘俩冻着饿着就是。滕丙正和张信传这才告辞回部队。回去后,部队即转移到耿家庄,打算在这里把一切准备工作做好,第二天就起程回鲁南。

    且说耿家庄南去有个杨家寨。那天淄川八区区政府住在这里。一下子被特务队探知了。这个抗日区政府只有少数工作人员,并没有区中队武装,对付起来比较容易,所以这三十来人特务队就毫无顾忌地朝杨家寨而来。

  按说区政府本应一夜——顶多两天就移动驻地,这次因有些事须在杨家集这天接头办理,又因这一带他们熟悉,人少目标小,杨家寨是千户以上的大庄,有情况也好隐蔽,所以没走。谁料这帮子汉奸借着赶集的人纷纷而至时,突然包围了区政府的驻地。两位正在埋头工作的助理,一个财务助理和一个粮秣助理被当场抓住,铺在桌上的账簿也被搜去。尤为重要的是淄川八区的全部户口地亩银两帐,一旦翻出,非同小可。特务逼问区长现在那里。其实岳区长因事回县政府去了。有一个特务说,几日前就听说区长住耿家庄一大户人家。他比划着那家的位置,何不到那儿去看看!汉奸们押着二助理仍用途中分散,庄头集合包围的办法急急朝耿家庄来了。

    巧了,胶济大队的大队部这天正住在这家大户人家的四合院中。早饭后两个中队都在上政治课,派了岗哨在大门外。哨兵是通信班的朱道良但他并未在门口,而在门东的打麦场上和菜园之间流动观望。因隔着篱笆、桑园、枣树林和稀疏的柳林,视野不清,当这些汉奸在庄前集合,持枪实弹奔向庄里时,他才看明白,急忙跑回大队部报告,谁知这帮汉奸队亦跟在其后,向大队部奔来。

    大队部里,滕丙正和张信传正在议论着什么,忽见朱道良跑步进来,立刻放下手中的笔,摸起枪来。

    “汉奸队三十多人,从东南来,已经进了庄。”

    滕丙正马上命令各中队准备战斗,随他到庄头上察看敌情。他穿好上衣,挂好手榴弹,提着枪,刚迈出大门口,就见几个身着便衣的汉奸,朝大院匆匆走来。相距不过三十米‘远,滕丙正抬手朝敌人开了一枪。敌人遭此当头一枪,不知所措地回头便跑。滕丙正哪里肯舍,一面接连开枪射击,一面尾追而去。此时伪军们借墙角隐身,互相对射起来。最后两家各把一角,中间是一栋高大的厢房。滕丙正灵机一动,抽出一颗手榴弹,拉开弦,倒退几步使劲掷过屋脊,结果这颗手榴弹不偏不斜地在这帮汉奸队占据的巷口上空爆炸了,在汉奸们的头顶上爆炸了。

    这帮汉奸本想来到耿庄也如在杨家寨一样,一个突然包围,区长即可束手被擒。哪想到遇上吃生米的。真的自从当汉奸以来,还从未遇到炸弹在头上爆炸,直吓的真魂出壳。有几个已被空中飞舞的弹片炸伤,喊声不好,纳头便跑。

    大队部的人向逃敌射击。有几个被击中倒地,其他伪军乱作一团,出庄不远便钻进一块未收割的大麦地里。这时一中队赶到,滕丙正命令从北面追击,侧击麦田中的敌人。汉奸队看得清楚,出来了整队人,若不快快逃,等四面包围上来想跑也就无路了。便猫着腰,顺着麦垅,向东爬行,一出麦地就站起身来抱头鼠窜,一气逃到大徐家庄,看看八路军并未追来,这才把跑散了的搜索队员招在一块,匆匆逃回张店去了。

    战斗结束后,荣顿亮率一中队打扫战场,在庄外的路上有死尸一具,步枪一支,麦田里又有死尸两具,步枪二支,子弹都是满的。又在麦田中间发现一个受伤未死的伪军,子弹从右腮打进,打穿舌根,浑身血迹,脸上像个关公似的。同时还发现有两个被麻绳捆住的人,高声喊着:“我们是自己人!”原来是那两个被抓的助理。身后的包袱里装着地亩银两户口账本。劫后余生地说:“多亏了同志们!”

    战场打扫完毕,回到庄里。王恩绪对那个受伤伪军经审讯后决定教育释放。并由李国栋写了一封给伪军头目的信,以示我们对俘虏的宽大政策,同时告诫他们改恶从善,否则必遭严惩云云。信叫伪军带上,派庄人送到马尚车站。这一切处理完毕,为防万一,滕丙正决定各中队带上午饭,迅速去孔家庄,晚上再另转移。于是十三中队在前,大队部居中,一中队在后,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直奔孔家庄而去。只留下邓洪武和小郭监视敌人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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