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受到表扬
韩力明和宁少戎依依惜别后，很快就找到了妇联程杰主任，见到了先来到这里的程主任，韩力明问：“主任，叫我来做什么？”韩力明随程主任走到住处首先问程主任，程主任兴奋地说：“叫你来汇报工作啊，家里不是跟你说了吗？”
程主任告诉韩力明：地委陈主任亲自点名，让韩力明汇报工作试点经验。前些日子，韩力明带领一个工作组，在战占区的边缘区，用很短的时间发动群众，建立起群众工作组织，还带领民兵掩护群众，取得了成效。程主任交待韩力明，明天下午陈主任就听汇报，然后，咱们后天一起回到县里。
韩力明有点担心地说：“程主任，你在这里说说就行了，我怕我说不好。”程主任鼓励韩力明做好汇报准备，韩力明请示程主任，怎么准备汇报？程主任说：“就按你上一次在县里汇报的思路准备就行。”
程主任把这些事说完之后，问韩力明：“谁送你来的，我怎么没见到人呀。”韩力明说：“家里人手很紧，武工队宁队长正好去马峪开会，就让我和他一起来的。””程主任问：他人呢？韩力明回答：他把我送到村头就走了。程主任继续问：“你们以前认识吗？”“他在我家住过。”程主任接上问韩力明：“你了解他吗？”韩力明故意摇了摇头。
程主任继续说：“听说武工队宁少戎他们最近打了个大胜仗，你知道吗？”“是呀，知道，宁少戎送给我一支手枪。”韩力明说着把枪取出来交给程主任看，程主任接过枪，仔细一看，立刻就惊住了，程主任说：“这小伙子对你够意思了，送给你这么一支好枪。这支枪，不要说县里没有，在地委我也没见过这么好的枪啊。不过，这支枪你得保存好，平常你就用原来那支枪，这支枪要到紧要时间用。不然，有的领导和你换枪或者要你这支枪，你就不好办了。”韩力明听程主任这么一说，狠了狠心说：“主任，要不然这支枪你用吧，把你那支给我就行了。”程主任听韩力明要把枪给她，连忙说：“不行不行，这是人家送给你的，你不能轻易给别人，我也不能要。回去以后，我再找宁少戎，向他要个战利品。不过不一定有你那么大面子，恐怕宁少戎不会给我这么好的枪。”程主任说的韩力明有点羞怯，但韩力明没有流露出什么，只是说：“程主任要，他能不给吗？”程主任接上说：“那可不一定，那小子倔犟得很。不过，说实在的，我很喜欢他那股认真劲。县委书记在一次对敌斗争会上曾说过：你别看这位武工队长年轻，但有勇有谋，日伪军听到他的名字都胆战心惊。”程主任说完这一席话，韩力明听了以后心里美滋滋的，让韩力明再一次感觉到，只要是和宁少戎接触之后，凡是了解他的，大家都说他好。
程主任和韩力明说完宁少戎的事情之后，接下来，韩力明思索着如何汇报的问题。
韩力明脑海里总是开小差，总摆脱不了宁少戎的影子。前几天，她和宁少戎同去马峪，两天在一起相随相伴，一起吃住行，让她更加了解了宁少戎。韩力明觉得宁少戎，话语不多，没有甜言蜜语，但为人诚实直爽，是真心实意地爱她的，韩力明越想越觉得幸福。
有一天，在一所农家大院的三间北屋里（两明一暗），人们坐得满满当当的。地委陈主任来了，程主任把韩力明介绍给陈主任之后，陈主任指着座位说：“来，坐在这里，这么好的姑娘啊，怪不得你们程主任总是夸奖你。”韩力明听了，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不安。
会议开始，陈主任主持会议，首先宣布由韩力明进行汇报。
韩力明参加工作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而心中时时感到有些不安，但她很快控制住自己，思想稳定下来。
韩力明开始汇报了，她讲了她带领六个人的工作组，去边缘区一个二百多户的村庄，开展减租减息，发动群众建立群众工作组织的工作经历和体会。
韩力明开始汇报：我们试点这个村庄，距离敌据点石村只有五里路。敌人摄于我军的打击，不敢经常来，但有时候敌人也会集中力量来偷袭，抓人、抢粮、抢物。全村只有六户富农以上富有人家，其中有两户地主明里不反对我们，暗地里却与敌人勾结，广大贫农、中农群众，是一心一意拥护我们的，但他们当中的少数人，怕我们站不住脚，有时有所顾虑。
韩力明继续汇报：针对这些实际情况，我们分析了形势，研究了对策，以开展减租减息为动力，把广大农民群众发动起来，分别纳入群众工作组织；争取了动摇不坚定的中间份子，孤立了一户最坏的地主，使另一户地主虽不是诚心拥护我们，但也不敢反对我们。目前，这个村除最坏的地主表面上也说拥护抗战以外，村里广大群众都齐心协力投入到抗敌斗争，拥护我们。各救会，妇救会，识字班，儿童团，都控制在拥护我们的人手里，民兵组织掌握在可靠的人手里。
韩力明讲：由于工作充分，不断提高了群众对敌斗争的信心和决心，增强了对我党我军的信任。在半个月的时间里，民兵捉到了敌人的两个便衣，在区中队的支援下打退了敌人的一次偷袭。
在韩力明汇报过程中，陈主任问韩力明：“你们是怎么在短短的二十天就把群众发动和组织起来的呀。”
韩力明从容地回答：“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办法，就是在工作中，认真学习上级指示，在发动群众的同时，选择培养好典型人物，骨干分子。有了群众信任的带头人，群众就跟上来了。我们每天工作一结束，就马上讨论解决工作中遇到的问题，两天或一段工作计划完成以后，全面分析情况，总结经验教训，以改进工作。”
“你还带领民兵打退过敌人的袭击，你打过几次仗。”陈主任在韩力明汇报末尾时笑着问。韩力明回答：以前几次，我们是跟随别人打仗的，这一次，是我们六个人，两个人带领群众转移，我们四位同志带领民兵阻击敌人，掩护群众转移。开始，我担心指挥不好受损失，战斗打响以后，区中队赶来了，我们一起打退了敌人。韩力明越说越从容。
陈主任继续问韩力明：“打仗时，你怕不怕？”韩力明汇报说：开始时，心里没有数，有些紧张，但打起来仗来，交上火，就顾不上多想了。只想着打好仗，不想别的了。
陈主任问韩力明念过几年书，多大年龄。韩力明一一回答后，陈主任说：“你很年轻，我们妇联的同志读十年书只是个别的，你的文化水平算是高的了。”韩力明说：“我年轻，实际工作经验很少。”“你工作的不错，对自己的要求很严格，进步很快，以后注意总结经验，不断提高。”陈主任鼓励韩力明说。
在韩力明汇报过程中，陈主任不断问话插话，程主任也插话表扬韩力明说“韩力明善于学习，也比较注意总结经验。”
韩力明汇报完毕，陈主任说：“好，就汇报到这里，大家议一议，一个参加工作不久的同志，工作到这种程度，很不简单哪。”陈主任的话音一落，大家就议论起来，多是鼓励，表扬韩力明，也有个别同志提问的。韩力明都一一作了回答。会议开得热烈，大家听了韩力明的汇报后，很受启发和鼓舞。已经到开饭时间了，只有散会了。
“韩力明同志，你受到陈主任的表扬可真不容易，他是从不轻易表扬人的。”程主任和韩力明刚回到住处，程主任就称赞地说。韩力明谦虚地说：“这是陈主任对一个新同志的鼓励，其实，单就我的工作值不得表扬。我就是做了些工作，也是你帮助的结果，许多工作，我还不知道怎么做呢。”
62、看宁少戎扑空
第二天一大早，韩力明跟随程主任，和同去的小魏一起启程返回县里。
在返回的路上，韩力明要照顾程主任和小魏同志，这就不同于来时是宁少戎照顾她了，好在她们将来天时两天的路程，分作三天走，不是很累。
每到一地，都是韩力明去找村长安排食宿，程主任年龄大一点，小魏同志身体不如韩力明，所以照顾同行者的任务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韩力明身上。她想的周到，做的很好，被照顾的同志都很满意。韩力明被宁少戎照顾过，现在她在照顾别人，使韩力明更加感激宁少戎。“你和宁队长来时，也是你照顾他？”程主任问韩力明，韩力明说：“哪里，全是他照顾我。我们来时走了两天，每天都是七八十里，我每到一地都累的不想动了，全是宁队长跑腿照顾我。”“噢，是这样。”程主任应了一句。
此时，韩力明体会了长途跋涉，照顾别人的艰辛，更加感激她的少戎。一天走那么多路，到了地方不休息，就象没走路似的，宁少戎的身体真好。
程主任带两个人，一天只走五六十里路，那位身体较差的小魏同志还觉得很累。每到一地累的动都不想动了，呆着只想睡不想吃。比小魏同志好一点的程主任也是只想休息，无力活动，跑腿的事，由韩力明一个人来承担，程主任只是感激地说：“辛苦你了，小韩。”韩力明每每都是说：“我身体好，不累。”
可一倒在铺上，韩力明总是想起宁少戎对她的照顾，他们分开虽然只有三天，可她总是深深地默念着宁少戎，回味着和宁少戎之间的谈话，回味着宁少戎的声容笑貌，和宁少戎办事利落，想事周到的形象。
韩力明记得那么清楚，想得那么具体。她沉醉于幸福的回忆之中，几乎连疲劳都忘记了。
韩力明在第一天返程时曾建议程主任：用两天时间赶回去。程主任说：两天，你我坚持一下可以，可小魏就不行了，她本来身体就差，怕是坚持不下来，韩力明听了程主任的话，觉得自己太不慎重，不了解情况就提建议。
韩力明只想早点回去见到少戎，就考虑的简单了些。
在第三天下午，她们刚回到机关，程主任就对大家宣布。“从现在到明天上午休息，洗整，明天下午开始工作。”
其实程主任讲事是这样讲，她自己却立即开始了工作。
韩力明以感谢宁队长路上照顾为由，请假去看宁少戎。
不料找到武工队驻地，方才知道武工队已在昨天移防。韩力明失望的缓缓地回到了住地，她向程主任销假。
“哎，力明，你不是去看宁队长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正在写着什么的程主任漫不经心地问韩力明，韩力明遗憾地说：“武工队已走了，人家照顾我一路，我却没好好谢谢人家，真对不住。”以后见面再说吧，你一路照顾我们俩也够累了，休息去吧。”程主任安慰她说。
韩力明觉得自己刚才扫兴的心情，显露的有些过分了，因为程主任忙，没顾上多看她，否则会露馅的。以后要注意控制自己，不能被人看出破绽。
63、看望宁少戎
有一天，团部开完会后，团政委问宁少戎“你们的报告我看过了，是你写的？”宁少戎回答：“是我们几个人研究以后我写的。”团政委表扬宁少戎说：“这个报告写的不错，你读过三年书，能写出这样的报告，你提高的很快呀。”宁少戎说：“今后请政委多多帮助我。”
最后，团政委说：“这主要靠你自己努力。噢，前几天派出去的几个同志，作战都很勇敢，但缺乏敌区工作和单独活动的经验，你要注意带好他们。你前一段工作很有成绩，团里领导都很高兴，今后你的担子更重，随着形势的变化，好转，今年秋天，最多明年春天，你们武工队准备归建部队。这一段时间，要继续和当地党政机关、地方武装团结好。“宁少戎听完后，一一答应照办。
刚落太阳，宁少戎赶回了武工队，边吃着饭，副指导员边向他汇报这几天的情况。
饭后，宁少戎倒在铺上，思考着政委的指示，思考着下一步行动。毕竟他今天走了不少路，疲惫不堪的他，来不及多想，很快就入睡了。
过了几天，武工队转移到既比较利于机动，又便于监视敌人的村子住。
武工队只派出一支小分队去敌占区活动，大部分人集中训练。
连队干部齐全了，宁少戎不像以前那么样忙了，他可以用更多的时间去学习、思考问题，思考武工队的建设，思考干部教育，总结经验等等。
有一天，妇联程主任过来，“主任这么忙，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呀。”妇联程主任一进屋，宁少戎马上就问。程主任说“第一，我祝贺你们武工队打了大胜仗；第二，向你要点战利品。”宁少戎和程主任，他们俩比较熟，见面寒暄之后谈事情，总是带点玩笑意思。
宁少戎回答：大姐的吩咐，岂敢不照办。战斗结束后，我们就给县里送去了一些枪弹等物品。
宁少戎不慌不忙地说完，程主任半开玩笑地说：“你送的再加上一轮也轮不到我。”听到这种略带点埋怨地话语，宁少戎说：“不过，你来的不巧，战利品，除支援地方武装和政府以外，余下的都已上交，现在确实拿不出来了。”听宁少戎如实说完，程主任不依不饶地说：“你给了韩力明那么好的枪，就没我的份啦？”宁少戎赶忙说：“当然不能让你白跑一趟。”“不知满意不。”宁少戎进里屋，取出一支八成新的马牌手枪递给程主任说。”程主任满意地说：“好，这支枪虽然比不上韩力明那支，可比我用的这支好多了，还有那么20颗新子弹。”
程主任问：“哎，宁队长，你了解韩力明吗？”宁少戎回答：“不，不太了解，我只是在他们村和他家住过，她们一家人对八路军都很好。有一次我病了住在她家，她们全家都对我照顾得很好，给她们添了不少麻烦，至今我都过意不过去，非常感激她们。”程主任说：“韩力明虽然参加工作时间不久，但进步很快。她学习、工作都很勤奋，善于观察思考问题，总结吸取经验，待人热情。我们妇联的同志都愿意接近她。她处处起模范作用，现在已成了我的得力助手，她上一次和你一路去开会，你对她照顾很好，她很感激你。回来的当天回去看你，感谢你，可你们已经走了。”程主任不厌其烦的夸奖了韩力明大半天。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宁少戎一时摸不着她的意思，宁少戎一方面高兴，一方面试探得接上说：“照顾的很好谈不上，不过你们妇联的同志和我一路走，要是怠慢了，你程主任能让我吗？”程主任说：“那我好好谢谢你了。”
应妇联程杰主任的要求，宁少戎谈了上次战斗的简要情况，共同研究了今后工作配合等问题。
送走了程杰主任，宁少戎美滋滋的思索了很久很久。
wp老马根据父亲刘乃晏手稿、口述整理
2020丶11丶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