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芳稷同志传略:上

Admin 发表于2016-06-18 11:32:29
 (1921.1~2004.3)在高密党组织的历史上,牛芳稷是一个特殊人物。他13岁即考入济南省立第一乡师,完成学业的同时,开始接受进步思想;15岁即加入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站到了反帝反封建的前列;18岁即加入中国*********,被任命为区委书记;19岁即受命打入敌军内部作地下工作,一直坚持了5年,为我党我军提供了许多重要情报;25岁担任新华社前线记者,撰写了大量富有战斗力的文章;曾多次受奖,数次获得“工作模范”、“先进工作者”称号,并荣立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两次。
        牛芳稷,原名牛树兰,1921年1月生于山东省高密县第八区前屯村(现属安丘市)小学校长兼教员之家。其父牛景文是清末的落第秀才,在孙中山革命思想影响下,笃志乡村教育,崇尚男女平等,主张女孩应和男孩一样学文化受教育,男孩每年学费3元,女孩则只收2元;为人仗义疏财,乐善好施,办事公道,开明至诚,德高望重,名播乡里。芳稷7岁时,和姐姐玉华一起入了父亲执教的学校,1934年夏毕业。又是父亲的鼎力支持,姐弟俩得以考入济南省立第一乡村师范。父亲的初衷是,姐弟俩乡师毕业后,能够继承乡村教育事业。姐弟俩深知父母的艰辛和不易,倍加珍惜时光,如饥似渴地苦读。令姐弟更加兴奋的是,学校里的政治空气浓厚,不仅有多名教师思想进步,经常以各种形式向学生宣传革命道理,而且还有*********的组织秘密活动,经常以“读书会”的名义开时事讨论会,并向学生介绍进步书籍。学校图书馆也不乏进步书刊,但仍不能满足其所需,姐弟便节衣缩食,省下钱去“东方书店”买《大众哲学》、《辩证法》、《唯物论》、《母亲》、《毁灭》、《被开垦的处女地》、《蟹工船》和鲁迅的著作单行本等进步书刊。
        1935年,芳稷积极参加了反对校方无理开除进步学生的斗争,并以“牛半午”的笔名写文章,抨击学校当局,发表在《文学青年》杂志上。为此,被学校降为“附读生”(相当于留校察看)。1936年,他又参加了济南学生联合会,并担任了进步青年文化团体“文化友联社”负责人。这年10月,他和姐姐玉华一起,经姐姐的同班同学胡旭介绍,加入了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从此,他经常参加这些进步组织的活动,思想非常活跃。1937年5月,他和姐姐一起,参加了地下党领导的济南市学联在撅山上召开的纪念“五•一”大会,学唱了《五月的鲜花》、《打回老家去》等革命歌曲,还听了同学们关于动员抗战的演讲,思想上受到很大启发。大会号召,热血青年要脱下长衫,走上抗日行列。他心中的血沸腾了,再也不能安心读书了,经常和同学们议论参加革命队伍打击日寇的问题,要为挽救危亡的民族尽匹夫之责。
        1937年7月7日,卢沟桥的炮声震撼了芳稷的心。署假后,他和姐姐回到了学校,希望能从那里找到一条通向革命之路。谁想学校里令人满目凄凉,学校领导人奉国民党之命,已带着一部分同学南迁(即流亡)了。有的同学则通过党的关系参加了抗日游击队,全校只剩下七八十名同学无奈观望。国家危亡,学子心焦,希望为挽救危亡的民族尽力。但时下姐弟没有贴实的关系,加入“民先”的介绍人胡旭已去了北平,推动了联系;对济南一带的各方部队又不摸底细,不敢盲动。他便和姐姐玉华一起,约了在济南另校读书的同姓哥哥牛树禾、姐姐牛玉温等人商量,决定先回家乡发动群众,宣传抗战,组织武装和救护训练,然后再想方设法去延安……。8月的一天,他们相约回到了前屯。
        他们几个学生的抗日******,得到了父亲牛景文的慷慨支持,并一起参加了策划。决定:首先动员广大民众投入抗战,在景芝西门外浯河沙滩上召开一次规模宏大的抗日动员大会,以扩大影响;其次,以前屯村的青壮年为主,组织武装和政治训练;三、举办夜校和识字班,以此为阵地向广大民众宣传抗日。
        那个年代,在贫病积弱的穷乡僻壤,召开一次规模宏大的抗日动员大会,决非易事。租场地,搭台子都得花钱,没有二三十元是不成的。牛景文一人包揽,他动员景芝镇上各商号自觉捐献。争取更多的人参加会议,也是他挨村游说,通过各村开明人士、小学校长和教师,去动员广大民众参加。经过不到20天的准备,大会如期召开,到会人数出奇的多,有人估计至少有七八千,有人说是上万。总之,虽非绝后,却是空前,连在旁边看“对台戏”耍大刀的人都被拉过来了。牛景文首先登台演讲,接着是牛芳稷等四五个小青年登台激昂陈辞。抗战的怒吼一下子抓住了与会者的心,偌大的会场鸦雀无声。演说之后,一群青少年上台演唱了抗日歌曲,最后演出了压轴戏——《放下你的鞭子》。与会的人们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歌声,也是第一次看这样的小剧,“高粱叶子青又青,九月十八来了日本兵”。“工农兵学商,一齐来救亡,拿起我们的武器刀***,走出农村工厂课堂,到前线去吧,走上民族解放的战场!”。人们触景生情,眼看日本侵略者很快就要占领我们这片土地了,不起来抗日,国和家都将不保,自己就要当亡国奴,失去生活的权利。民族灾难引出了浯河岸边的抗日怒潮,抗日动员大会像春雷,震动了景芝镇周围一二十里的村庄,唤醒了千万颗不愿做亡国奴的中国百姓心!
 抗日动员大会之后,芳稷着手组织军事、政治训练。他将前屯中心小学高年级12岁以上的青少年学生首先编成一个连,接着将前屯村自愿参加的青壮年编成另一个连,“女兵”由玉华、玉温组织单编一个班。军事教员由在济南上高中时受过军事训练的牛树禾担任,政治教员由骨干轮流担任。在前屯村外的临时操场上,响起了训练的口号声和抗日救亡的歌声。后屯村有3个在外地上学的富家子弟,被前屯的呐喊声惊醒,找到芳稷要求参加活动。芳稷知道他们吃不得苦,就安排他们办墙报。
        正当前屯的军事政治训练热火潮天之际,国民政府也想起“训练民众”了,便每个区派了一名“委员”作监督。派到八区的“委员”是位20来岁的初中生,身穿佩有少尉军衔的军装,戴着白手套,手提“哭丧棒”式的司提克,一副吓人的模样。9月的一天,来到前屯“检阅”。芳稷无奈,只得应付,将青壮连集合起来。“委员”围着青壮连转了一圈,脚踢拳捅,说列队动作不合要求,先来了个“下马威”。芳稷愤然退场,以表抗议。“委员”检阅完毕去了后屯,对那三位富家子弟说,牛某很可能是*********,你们以后不要和他来往。又说,他看中了前屯的一个女学生,要是牛某能“介绍”一下,他可以从轻发落,不到县上告发。芳稷听说后,既愤怒又伤心,国难当头,竟有如此败类!对那位“委员”不理不睬,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幼稚的芳稷,对抗战的长期性、复杂性并不多想,认为还是亲临前线持***杀敌痛快。适逢山东第二路游击队(张步云部)到前屯一带招兵,招兵者把这个游击队的战绩吹得天花乱坠,芳稷、张进等几个小青年心动了,相约报了名。入伍不久,发现这支游击队并不真正抗日,“抗日”只是一个招牌。知道受骗了,呆了3个月后,于年底便相约毅然离开。这是芳稷在抗日道路上第一次碰壁。
1938年1月31日,日寇进占了景芝镇,安下了据点,四处“清乡”。危急关头,为了对付鬼子的“清乡”,芳稷与张进等几个青年,又仓促地“拉”起了20来人***,进行自卫。但队伍太小,离据点太近,很难存身。后经一位熟人介绍,到西南20里外的支盘镇马海秋部入伙抗日。到后才知道,马部是接受了国民党政府委任的,名曰二十八大队二中队,队伍成份复杂,“游而不击”,抗日游击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不几日,马某请芳稷给中队讲话,即“亮相表态”。芳稷毫不顾忌,大讲*********的抗日主张和八路军的抗日战绩,侃谈“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之感慨,深得士兵们的赞赏,却惹恼了马海秋。第二天,马队中的曹涌涛(曹家郭庄人,为躲“清乡”入马队;1938年6月入山东省抗日军政干校学习,期间入党,10月被派往诸城县委任组织干事,年底任中共诸、胶、高工委代理书记)找到芳稷,赞扬说:“你讲得可真叫痛快!但光图痛快不行,要防备他们呀。”芳稷意识到,还没找着共产党,却先被人视之为共产党了,看来已经有人开始算计我们了。他和几个骨干份子商量,必须另寻出路。在马部一共住了一个月后,一个星月无光的严寒之夜,他们20来人相约拉回前屯,暂时潜伏起来。在抗日道路上,芳稷第二次碰壁。
        在马部虽然受挫,却使芳稷意外地认识了三位青年学生,除曹涌涛外,一个是乔志一(原名乔光玺,高密县西注沟村人,1936年加入“民先”,为躲“清乡”入马部,不久离去;1938年6月入山东抗日军政干校学习,期间入党,结业后任中共诸城县委书记;1940年春“肃托”中被错杀),一个是周建桥(原名周树椿,诸城人;为躲“清乡”入马部,不久随志一离去;1938年6月随志一入山东抗日军政干校学习并入党,结业后任诸城县委组织部长;“肃托”中被关押,后逃出离开革命)。1938年3月的一天,志一到前屯村找芳稷,商量自己搞抗日武装的问题。两人一见如故,首先展开了一次小小的论战。芳稷主张先找*********,找到党后再搞武装。志一却认为,当前形势有利,大小军阀互相争夺,不暇旁务;群众对那些名曰“抗日”实则残民的杂顽部队已经十分失望;如果有支真正抗日的队伍,定能受到群众拥护和支持。所以应当先拉起队伍,然后派人去找党。芳稷觉得志一的看法正确,最终达成一致,先搞队伍。志一转告周树椿负责伏留村一带的秘密组织动员,芳稷负责前屯一带的组织发展。志一伏留、前屯两头跑,负责联络。
        经过多次共同商量奔走,两方各拉起20来人***,最后确定3月末的夜间,在前屯村西松树林会合。并约定,起事之夜,志一不出面,由芳稷主持,队伍暂定名为抗日独立中队,会合后开到景芝东的于戈庄驻防训练,因为那里偏僻,各方土顽武装都不愿去住。同时约定,志一于次日、芳稷于第三日到达于戈庄。起事之夜约11点,两方共40来人枪,如约在前屯西松树林集合。周树椿对芳稷说:“原来咱们商量同意入队的那3个洗手不干的土匪,又联络了几个人入队,不过都未下过水。”芳稷想,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还是按和志一商定的计划办,队伍既然拉起来了,先开到于戈庄再说,遂下令出发。
        第三天早晨,还没等芳稷向于戈庄走,前屯方面的带队人于振声和张进就把20来人枪拉回来了。经问于、张才知道,七八个土匪不听约束,喝酒之后公开表示,这支队伍应由他们“当家”。志一率抗日青年更不示弱,理直气壮。僵持之下,土匪们觉得抗日青年不好唬,就讲条件,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事件平息,土匪们走了。据悉,附近的一股土顽部队想“吃掉”抗日独立中队,在很难站住脚的情况下,志一决定,各方暂时拉回原地,分散潜伏,另作他图。
(鞠维积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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