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诗感怀东江纵队北上山东:(下)

东纵传人 发表于2016-07-17 13:32:12
恶战卢村寨  
    芦寨硝烟漫,凶师豕突狂。
    军心如泰岳,严阵若金汤。 (《老将颂》  陈一民作)
    提起两广纵队辉煌战史,首先要提卢村寨阻击战,也叫“徐南阻击战"。这是解放战争史三大战役中“淮海战役”的组成部分,凡是有点战争常识的人都知道打阻击是比较艰苦的战斗,往往都是以少数兵力在地形很不利的情况下被动阻击。两广纵队以装备较弱三个团的兵力,担负11公里正面,10公里纵深地区的坚守防御阻击敌孙元良兵团的南逃,当时形势是敌如打开这一防线则生,否则亡;我军则是如敌人打开这一防线,淮海战役的主动权将会变化,这是生与死的较量,也是战争从头到尾最激烈、最艰苦的一次战斗。在华东野战军的“淮海战役实施经过”中指出“尤以卢村寨激战最烈,工事大部被毁,我击退敌多次冲锋,卢村寨终为两广纵队英勇守住。这是一场恶战——战后这里没有一棵树,没有一块完整砖瓦,没有一尺平坦的土地足可以说明。”
    原孙元良兵团第一二四师长严翊写的回忆录中说:  “时间一天,两天过去了,一点也攻不动。……经孙元良批准改用攻击波,一波失败,二波顶上,二波失败,三波顶上,这样连续攻击。……卢村寨房屋着火,其他建筑夷为平地,烟雾腾腾,尘埃蔽空,可守备人员仍然健在。”孙元良兵团少将副参谋长熊顺之回忆录中说:“战况仍无进展,孙元良开始悲观了。……南京派立法委员到战地,……看到反复肉搏的惨烈场面,为之胆战心惊。……匆匆飞返南京去了”。这是多么激烈的紧张战斗!四天四夜,分分秒秒都与敌拼杀,两广纵队始终以高昂的士气与英勇顽强敢于拼杀的意志,硬是没叫敌人前进一步而使他们走向灭亡。东纵儿女博客

一路战斗一路歌
    天下无敌的解放军,向大江南胜利挺进。
    反动派谁敢阻挡就干脆彻底地把它消灭光。 (《向南挺进》王冲词曲)

     他们稍做休整与补充,其它纵队中两广籍战士源源而来,山东,江苏,河南参军的战士有的已成了连排骨干,他们又去北平接收原和平解放的国民党军第一五七师改编为解放军独立二四师(为广东部队),同时中央委派来了新的领导,两广纵队不断壮大。1949年3月4日奉命改属第四野战军指挥。7月,一声令下向江南进军,在烈日狂风中高唱“我地来啦!"(广州方言:我们来啦!)
    我地由北方来到南方,由长江来到珠江,千军万马浩浩荡荡。 (《我地来啦》何林词曲)
    他们势如破竹地疾进,所向披靡,敌人只有望风逃窜。 12月7日广东全境解放,他们成为“守住南大门,建设三角洲(即珠江三角洲)”的骨干力量。      

爷爷奶奶讲叙昨天的故事
    碑亭高耸映峦岗,青史永垂日月光。
    子弟三千去北撤,貔貅二万下南疆。
    沙涌浪拍清犹激,铁舰涛狂志益昂。
 (《登临沙鱼涌东纵北撤纪念亭》陈志期作)

    半个世纪过去了,当年的指战员今天早已进人“花甲’’,大都为“古稀”或“耄耋"之年。今天他们也许正聚集在沙鱼涌“东江纵队北撤纪念亭"前向子孙们讲述昨天的故事。
    今天,山东大地上几位年轻人正在讲述爷爷奶奶讲过的故事。
    蓬莱一个部队干休所中几位小青年争着说,爷爷常说:“当年人家老广(指东纵战士)甩家抛业来山东为的啥?不就是为了解放过好日子,我是学他们才参的军。”
    沂水的一位青年说,奶奶说:“当年蛮子兵(指东纵战士)住咱们村,第一次看见下大雪,他们跳啊唱啊用手捧着雪花吃,不几天他们的脚都裂出血口子,他们还是照样滚打练兵。”东纵儿女博客
    长清归德一位姑娘说,奶奶谈起家常就说:“解放那年,家里穷哨哨,我没法出门,蛮子兵把带的衣服都给了娘,让改着穿。”东纵儿女博客
    临朐蒙山前一位妇女说,外婆说:“当年蛮子兵住咱庄休整;几个女兵住咱家,进门就扫地打水,说话不懂就打“哑巴缠”(哑语),叫你娘赶快放脚和剪发,那时你娘才10岁刚缠脚。缠脚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咱庄的人都不干,她们就一个劲的动员,我就说‘放了脚没法推碾和推磨’。她们不信就去推,抓不了几圈都一个个晕倒了,她们从娘胎出来那见过这种活。可她们硬是不信邪,白天晚上的练,终于一个个成了推磨老手,全庄人放了脚,也剪了发,要不是她们,你娘现在或许还裹着脚呢!”       
    还有莒南流传这样一个小故事:一个用泥烧罐打水的地方,一个广东兵打水不小心打碎了,一时买不到,第二天部队走后房东发现一块银元,而房东曾听一位战士说过,来时家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枚银元权做保平安。     
    还有……还有……鱼水之情诉不尽,说不完,他们的诉说在一代一代传下去。东纵儿女博客
    今天,摆在桌上的战斗回忆录,依然散发着壮烈的硝烟。其中有豪情满怀、情真意切的心声;有振撼人心、激昂斗志的歌曲;有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豪言壮语;有血与火写成的诗篇。我越来越感到忍让北撤行动之可贵,忍让北撤是将自己双手建立的解放区,拱手送给敌人,自己的乡亲父老又回到暗无天日水深火热之中,而自己将在陌生的土地上,以青春去抛头颅、洒热血地战斗,他们之中有一部分永远躺在了山东大地和江淮平原上,他们是真正称得上无私奉献的人。
     愿山东的泥土温馨给两广纵队战友们带去美好的回忆与留恋。更愿两省人民的友谊更加深厚、长存,祝愿当年的战士们健康长寿、青春永驻。
     作为山东人,特别又曾是一名战士,与两广纵队战友们在齐鲁大地相遇并肩,值此50华诞,无以为贺,权拿拙作旧诗二首以表心意,又示思念之情。

念奴矫·怀念
    偶翻旧日残稿(“文革”被抄家后,在地拾起的残破碎片),追忆为65年赴烟台开会,在海边巧遇曾迎接两广纵队(当时曾称“南方部队“后又称“东江纵队”)的战士,他是当时驻海岛的政委,谈起迎接往事而记之。现只改几字。
    海水青兰浪拍堤,好个烟台景观。遥想当年相见时,英俊年少体健。五十流光,瞬息已度,皓首伫岸边。兰天白云,又增怀念情牵。
    当此旧地漫游,波涛响处,似战场显现。赤脚追敌斗志扬,爱民护民好汉!齐鲁大地,南征北战,处处捷报传。两广纵队,接我良好祝愿。

沁园春·忆旧
    残稿之二,追忆为1962年中秋听乔毅同志(原两广纵队文工团导演)讲述来鲁之事,有感而写。现只改几字,以祝两广纵队50华诞。
    海天一色,鸥飞燕舞,气象万千。忆五十年前,茫茫南天,忍让北撤,齐聚军舰。别妻离子,告慰父老,远眺娘亲泪湿衫。再相见,只待梦中间,心连人远。喜庆抗日胜利,应团圆为何家离散?望雾重朦胧,水饭咽难,非是想亲,只为挂念。烟台迎接,齐战敌顽,生死友情牢固建。今日忆,虽鹤发盖头,心似当年。
(作者:山东王恒,此文是两广纵队的山东老战友在15年前为纪念东纵北撤50周年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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