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马镇山阳村建国前老战士李永翰 1948年2月,刚满15岁的李永翰积极响应上级号召,参军入 伍,分配到32军山炮团。“当时,我和桥(音)、佃秀(音)整天 呆在一起谈论参军的事。听说区里动员当兵,就一起报了名。桥和 佃秀因为个子矮,没选上,只有我选上了。”说起当时的情形,老人 言语中透着自豪。1950年,部队接到命令,南下福建,准备解放台 湾,“去福建时,我们步行,大炮用马车拉着。国民党在路上埋了地雷,一不小心踩 到,人瞬间就炸 飞了。有一次, 我走着走着,忽 然‘轰’地一 声响,一只血淋 淋的人脚落在我 面前。当时,牺 牲了七八个人, 我心里也非常紧张……”说到这里,老人的脸微微抽搐,我们能感 受到他心情的沉重。在从上饶到福建的路上,我们的战士白天休息, 夜里行军。一路国民党的飞机飞得很低,白天行走容易被发现。夜 里,国民党的飞机有时也会轰炸,战士们就把树枝插在身上,匍匐 快速前进。他当时因为年纪小,连长特别关照他,经常说:“小鬼, 小鬼,骑骑我的马。”行军过程中,战士们的脚都磨破了。休息时, 连里老战士就开始烧水,给新兵们泡脚, “脚泡在热水里,真舒服 啊!”尽管老人用朴实的言语描述当时的情景,我们还是依然能够想 象到战争的残酷。32军山炮团的士兵都是北方人,不适应南方的湿 热环境。到了那里不久,脖子、腋窝、脚踝都开始腐烂,身上发出 难闻的气味,疼痛、发痒,折磨得寝食不安。看到这种情形,连里 好不容易从北方弄来一些麸子,加水煮成糊状,分给士兵吃。“每个 人每天一勺,必须吃。党员和干部一直监督着,盯着你吃,直到吃 完为止。物糙但疗效不错,战士们的病慢慢都好了。” 在福建,他所在的部队多次参加剿匪行动。有一次,整个团都 出去剿匪了,警卫连留下负责保卫团机关。这时,有3个土匪偷偷 摸摸地到团机关大院打探情况,被警卫连抓了个正着。连长摆事实、讲道理,做思想政治工作。他们的心理防线很快被突破了,同意带 着警卫连寻找土匪老巢。3个土匪领着警卫连走了一天一夜,来到了 一处深山老林,终于接近了土匪的老巢。就在这时,被站在高树上 的土匪岗哨发现了,立刻开机枪扫射。连长一打手势,示意战士们 趴下,匍匐前进。经过激烈交战,土匪被一网打尽,但警卫连也死 伤数十人。“当时,我是通讯员,一直跟着连长,看着连长指挥战 斗。”还有一次,也是全团都去剿匪。土匪乔装打扮成农夫,挑着柴 禾来到建瓯城,在角落里摊开柴禾,拿出一杆杆枪,和早巳埋伏在 城内的土匪一起攻打团机关。战斗异常激烈,土匪不断发起进攻。 我方死伤严重。“我冒着枪林弹雨,给上级打电报,说团部被包围 了。上级从南坪调来了部队,才剿灭了土匪。” 1950年冬天,李永翰所在部队接到命令,从福建北上参加抗美 援朝。到上海时,部队编人华东防空高射炮525团,并让全体待命。 “团里让我们每个人写援朝志愿书,贴在墙上,随时准备上战场。” 如今60多年过去了,老人仍遗憾地说:“唉,本想上战场保家卫国, 可惜没捞着!” 1955年,李永翰退伍回家。当时,村里搞副业,他在织布作坊 里干。后来,老人在村石粉厂一直干到79岁。“村里需要我,那就 使劲干呗!”朴实的话语道出了老人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