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武同志简介:

战顽匪虎口脱险李治武 1949年11月7日,我们西南服务团一团四支队秀山中队胜利抵达秀山,组织上决定我任县委工作队队长。秀山是一个山区县,土匪猖獗,敌情复杂。当时的主要任务是开展武装斗争,平息土匪暴乱,巩固人民政权。1950年元月25日晚上,我正在官庄乡公所开会,突然接到通知要我立即回县里。我预感到定有紧急情况,带起通讯员,快速往县城赶,午夜一点钟赶到县城。一见到汤吉震副县长,他就告诉我: “溶溪区公所前天下午遭到土匪陈光佩、洪绍康的围攻,区里的几个同志坚持到天黑,后趁土匪放火浓烟四起时,一起突了围。时间已过两天多了,目前已回县的只有杨可定、黄文忠,其余同志可能全都牺牲了。”汤县长停顿了一下又说:“明天你带上一排,去处理后事吧!”他再也没有往下说,我也为这突然的事件急楞了!气炸了! 离开汤县长时,已是后半夜,但我毫无睡意,翻来覆去地考虑着天亮后怎样行动的问题。早上,我又详细了解了事情经过。原来是1月23日,溶溪逢场,区里的几位同志上街搞宣传后,就回区里吃晚饭,刚吃完饭,突然听到几声枪响,随即,四周都有子弹向区公所飞来了,有一群土匪冲进区公所,边放枪边喊叫: “冲啊!杀啊!抓活的……。.” 当时区公所除了罗区长、宋副区长、黄文忠、杨可定之外,还有几个当地的积极分子,总共不上10个人,全被困在几十平方米的一幢木房里,打仗较有经验的两位区长带领大家利用巷道、板壁作掩护,从缝隙中射击,堵住敌人,一直坚持到天黑,土匪没有冲进屋里,就叫喊: “拖谷草,放火。”几位同志趁夜幕降临、浓烟初起的时候,一齐从屋后墙体的缺口处向外突围,越墙时;宋区长不幸中弹牺牲。突围后罗区长下落不明,出事前区里组织委员吕显平下乡未归,区财粮员祝昭光在街东头粮仓守粮,现在三人的情况不明,生死不知。如此紧急,我匆忙吃过早饭带起部队和几名地方干部火急出城。过田坝,钻山沟,爬高坡,中午时分登上了回星哨。看山下,全是一片沟壑纵横的深山丛林,此时,由县城到溶溪区公所,刚好一半的路程,离“地头蛇”陈光佩、洪绍康盘踞的匪窝还有20多里山路,需要加快速度,争取时间,解救危急,但由于对暴乱后的敌情毫不了解,还要防备敌人摸着我们的底细,不能大白天深入虎穴。我们在山上就地休息、隐蔽,先派两名便衣前去侦察,发现溶溪街上一片寂静。分析这一异常情况,说明其中有鬼,敌情严重,我们借夜幕掩护,摸黑进了溶溪场。 街边上有座横跨溶溪河的小木桥,靠县城一头有座小碉堡。我在这桥头上布置了一个班,并配一挺机枪,由排长指挥,以防敌人截断我方回路。在街的另一头,土匪陈光佩老屋的碉堡上,安排一个班的兵力,由副排长指挥。临时指挥所设在中街东面一户大地主的房屋中。三个火力点,正好形成犄角之势,再在几处要道设了岗哨,严防敌人偷袭。同时紧急向下传达了敌情,并宣布了几条纪律:一是各班分头弄饭,注意火光;二是不准高声讲话,不准外出;三是不准点灯、不准烧火取暖。接着就派人找棺材和裹尸的白布,凡物主不在家一律留条,日后凭条按价付款。安排布置妥当之后,我带着通讯员和两个战士,急去现场查看。 那时的区公所,是座古老的禹王宫。庙子内外躺着三具遇难同志的遗体,血肉模糊,又在火场边发现两具,一具被烧糊半边,另一具烧焦,遗体烧缩成不到两尺长。火场中,古庙的粗大柱头,余火未熄,无法进去,只嗅到空气中散发着强烈的刺鼻气味。显然里面还有死难同志的遗体在燃烧!我转到禹王宫的后墙外,只见有一滩血迹,到处寻不见宋区长的遗体。随后,由同去的当地干部找来一个积极分子,得知宋区长的遗体,被土匪丢进街边的一个茹洞中。派人下洞,终于找到了宋区长的遗体。宋区长是我在一军时的战友,我当连长,他当副连长。望着宋健刚同志血肉模糊的遗体,悲愤之情难以言表。此时派出去的同志回报,已找到几匹白布,两付棺材。夜黑沉沉的,不能照亮,只好等明天再行装殓。上弦的月亮,早已西沉,战士们不知何处去了,小场镇一片幽静,四面群山丛林,雀鸟无声。算来我已经连续两夜没睡了,但目睹现场惨状之后,再加之眼前险恶处境,哪里能入睡呢?我继续带着通讯员和两名战士,到处寻查。同时焦急地思索着怎样找到三位下落不明的同志。回到指挥所,突然听到粮仓楼上似有响声,接着又寂静下来,以为是老鼠打架,也就没有在意。隔了一会又听到有响动,上楼检查发现是祝昭光同志仍藏在楼顶上,战友得救了,大家从满腔悲愤中,突然又感到一阵难以言表的喜悦。那么罗秋田、吕显平是否也可能绝处逢生呢?这时急切地想天亮前能找到他们,也有人估计,罗区长突围后可能藏到老鸦洞那边两个积极分子家里(事后得知已牺牲)。吕显平同志下乡的地点是相距较远的膏田乡,情况不明(事后得知也己牺牲)。老鸦洞位于拐沟牛栏溪,相距五、六里,但眼前的处境又如此险恶,怎么办呢?不容细想,我立即与另一负责同志决定:部队由他指挥,我带一个班,天亮前直奔牛栏溪,如有危急情况,我飞速撤回来接应。过了溶溪河,刚进沟,天才蒙蒙亮,突然后面枪声大作,我立即带队调头接应,只见土匪以居高临下的火力,掩护众匪拥上街头;我临时指挥战士和桥边的部队朝县城方向突围,土匪前堵后追,处境很危急。我带这个班抢占了附近一个高地,抢过机枪扫了两梭子,机枪一响,压住了敌人的气焰,前面的部队解围了。土匪却向我们这边扑过来。未等土匪缩小包围圈,我便急下令: “快撤,突围,我来掩护!”战士们朝着回星哨的小路且战且退,突然我见已极度疲惫的祝昭光同志倒下再也没有起来了。同时又见张德义同志折回来,在离我一百米的地方不幸中弹牺牲。他是大别山时期就跟着我转战南北的好同志,在这生死攸关的严峻时刻,为了保护我,死在罪恶土匪的枪口下!我在山堡上眼看着两位同志牺牲,内心无比悲痛,怒火万丈,紧握双枪,以山上乱石作掩体,不断转移位置,向敌人射击。看起来土匪人多势众,黑压压一大片, “打”!“抓活的”喊声震地。其实真正持枪的土匪并不多,多数是手持木棒扁担,被土匪胁迫来的群众。即便是持枪土匪,也是乌合之众,只是在那里乱放一阵枪,有几个亡命徒领教了我的枪法后,谁也不敢冲上来。就这样僵持下去,直到夜幕降临,土匪的枪声稀疏了,我两支手枪也只剩下了唯一的一颗子弹。我趁着朦胧月色向县城方向靠拢,虽然山间弯弯曲曲的小路隐约可见,但不能前行,假若再与土匪狭路相逢,就难以对付了,只能在山梁荆棘乱石中摸索前进。 翻了几座小山,离回星哨越来越近了,在一个转角的地方,有一间小草房,我走近小房,突然从大石后面钻出四个土匪,一拥而上夺去了我的两支手枪,还用绳子将我两臂捆住。他们押着我走,很奇怪,他们不走山间小路,专走山梁,走了很远,到回星哨悬崖绝壁的一个山梁上,他们准备对我下毒手,一个说: “把他这套呢子军装脱下来!……”。于是站在我左前方的一名匪徒用手枪对着我的胸膛: “不准动!”后面左右各一个土匪抓住我的两臂,站在我右前方的土匪,手持一支手枪,肩上挂着一支汉阳春白雪造步枪,就在背后两个家伙松绑剐衣服时,我使出浑身力气,两手向后猛一甩,两个匪徒都被推倒滚下山去了。同时,趁势左手一把夺回我的手枪,右手夺过另一个土匪的汉阳枪筒子,并顺势猛然一击,他的手枪落地,人被打翻,木枪托也打断了,站在我右前方的那个土匪,既失掉了枪又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幕吓破了胆,拔腿就跑。 我拾起掉在地上的手枪,为了迅速脱离危险区,把两支短枪抱在胸前,朝秀山方向连梭带滚,滚下了百米左右的陡坡,在一块较为平坦的坡土停住,我摸黑顺着小路,向秀城蹒跚行走,算来已三天没睡觉,一整天没吃没喝,实在是浑身无力。走到贵图桥时,天已微明,这时我爬也爬不动了,眼见一个竹篱内有一幢柱头房子,这里我来过,是一个副保长家。这时我看见一个50岁左右的老头在屋外磨镰刀,当时我灵机一动,力气又来了,跃进竹篱,用手枪对着他的脑袋厉声地说:“放下刀子,抬我进城!”他被突如其来的我吓呆了,镰刀掉在了地上,连忙答应“是!是!是不是……”这时他儿子从屋里出来,我马上转过枪口对准他说: “赶快抬我进城,要不,把你父子俩一起干掉!’’他两人连忙答应“是!是!是……”!恰好屋里放着一付夹杠,临时用绳子捆成滑竿,老头抬前面,儿子抬后面。走不多远,我觉得不放心,马上喊他们把我从滑竿上放下来,让副保长换到前面来。他父亲抬后面,又走了几步,我觉得仍然不对,喊他们再放下来,我干脆横坐在上面,左右两支枪口,指向父子俩脑袋,警告他们:“你俩个好好抬,如果要捣鬼,我两支枪一起响!”他们说: “不敢、不敢……”就这样他们胆颤心惊地把我一直抬回到县人民政府的坝子上。 同志们见我活着回来了,高兴地从里面跑出来,公安局长梁延德笑哈哈地紧紧握住我的手说: “老李,你回来了,太好了,大家都还以为你牺牲了哩!”我笑着说:“要拿我李治武的脑袋,可没有那么容易。”(作者:原秀山县交通局副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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