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健,1925年1 1月生,中共党员,1941年5月参加革命。抗 战时期曾任山东省西海地委妇女会长,离休前为北京林学院(现 北京林业大学)党委组织部干事。 抗战开始时,我只是二个16岁的农村小姑娘,只想念书,想 知道人为什么有贫富之分?日本人为什么要打中国? 1941年5 月,我随表兄(他是青救会长)在县妇联工作。1942年,抗日战争 进入第五年,日寇实施“三光”(烧光、杀光、抢光)政策。中央提出 精兵简政,上级把我们这些20岁左右的女青年暂时安排在胶东 抗日女子中学学习。校长丁一,高身材,40岁左右,是名女同志。 我负责一个班。 当时供给和在县妇联一样,每月津贴费几毛钱。为省钱,我买 大白纸订本。如果笔坏了,丢了,一时无钱买,买个蘸水笔头,用线 把笔头缠绕在细高梁秆上。等钱准备够了,就买钢笔,买一小包墨 水精,放人瓶内加水化开当墨水用。没有课本,请老师讲课,能记尽 量记。冬天在屋内上课,我们坐在睡觉的草铺上学习听讲。天气暖 和了,就在外边大树下、墙根边学习。坐在背包上,双腿的膝盖靠 紧,两只脚落地,笔记本放在膝盖上写字。为省钱,洗衣时按老百姓 说的,把豆秆烧的灰用水泡后,在澄清的水里洗有色的衣服。牙粉 也舍不得买,就买盐,化成水,在锅里烤干,研成粉面,每次用一点 刷牙。冬季一套棉衣,一双棉鞋,一顶棉帽子,一件棉大衣(夜里做 被子)。开春,棉袄、棉裤做夹衣穿,棉花上交。夏季一套单衣,毛巾、 袜子、单鞋有多少记不清了。因为鬼子扫荡,有半年时间夜里和衣 睡觉,连鞋子都不敢脱。吃饭时,分学习小组去食堂打饭,长年吃玉 米饼子、窝窝头。那时的大锅熬菜也没有什么油,用完餐具清水一 洗就干净了。借百姓家的桶、碗筷,用完清水洗净,如数完整还回。 若有丢失损坏,要赔偿。早上起来,全身发僵,站好队出外跑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