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田里的故事 尚桂荣 少时乡邻田大娘,早年丧偶,无后。她善种瓜,靠其夫留下的 一亩地,以种瓜卖瓜为生。1946年夏,她种的西瓜长得特别好,结 的瓜又多又大。田大娘很高兴,日夜守候在瓜田,期盼着瓜熟卖钱 糊口。不料祸从天降,一天,国民党中央军路过这里,见这么好的 瓜,就像蝗虫一样扑到瓜田里,不问长短,吃的吃,摘的摘,摔的摔, 霎时间把西瓜糟蹋得精光。田大娘为失去到嘴的口粮,坐地痛哭 到星月升空。 翌年夏天,田大娘的西瓜长得更好,个个像冬瓜。她高兴极 了,索性用玉米秸搭个防风避雨的小棚子,只身吃住在瓜田,不分 昼夜看管着她的瓜田。劳作休歇间,丰收的喜悦展现在她干黑的 瘦脸上。昔日的灾难,有时也缠绕眉梢。 1947年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路过此地,也正是酷暑炎热的 夏天。田大娘不知国事,不了解人民军队。一天,当她远远看到大 路上有支队伍开过来时,她顿时觉得一场灭顶之灾又要来临,一股 怒火冲天而生。于是,她手持长长的瓜刀,头顶着火辣辣的烈日, 眼睛紧盯着走近的队伍,站立在瓜田边,准备与来犯者拼个死活。 队伍越走越近,田大娘的心也越绷越紧。在这时刻,走在队伍前头 的一个人问:“大娘,这么热的天,中午也不休息!?豫=, “休息?强盗来了还能休息?!”田大娘没好气地回答。 问者轻轻一笑,回头向部队有所示意地看了一眼,继续迈着大 步向前走。田大娘看着一排一排满头大汗、背着行装、扛着枪的战 士从瓜田边走过,没有一个碰瓜的,就连瓜田也未踏进半步,偶尔 - 26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