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台县公安局豹子队的传奇故事(作者/刘桂珍 孙廷武)

ptbzd 发表于2017-10-21 14:55:43

抗日战争时期,蒲台县公安局侦察队又叫特务队,仅有七、八个人,而且专门在敌人的眼皮底下活动,闹得敌人心惊胆战、坐卧不宁,敌人却连他们的影子也见不着。 这样一来就被群众传神了,后来王秉忠担任了侦察队的队长,因他的绰号叫王豹,大家就给特务队送了个奇特的名字“豹子队”。

   当时的蒲台县南北长五、六十里,东西长百余里,战略位置特别重要。日军要侵占黄河以北地区,这里是必经之路。更重要的是连接胶东、清河、冀鲁边三个战略区的交通干线德(州)潍(县)公路,就是从这里的道旭永黄桥经过的,因此是敌我必争之地。

1941年下半年,敌人对解放区实行了重点进攻,据点、炮楼星罗棋布,仅道旭永黄桥南北桥口就修筑了三个炮楼。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我们的民主政府机关全被挤出县境,只好在广饶、博兴一带活动,蒲台县大队曾几次插入,都没有立住脚。因此县委决定,采取化整为零的形式,组建小战斗队,在敌人炮楼底下打穿插,这个任务就交给了特务队。

   集市开花

   1942年,国民党顽固派猖狂至极。他们依仗日寇势力,残酷镇压抗日军民,民众的抗日情绪受到了严重抑制。为扭转这种低沉局面,特务队决定先在旧镇区董家集搞个“集市开花”。

   这天正逢董家集集日,吃过早饭,王秉忠一行五人化了装,直奔集市而去。为了摸清情况,张树坦先去集市侦察。不一会,他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说:“今集赶不得,敌人太多,仅伪军就将近一个连,头目在饭馆里喝酒,门口岗哨很多。”听他这么一说,大家都皱起眉头,队长阎金銮低着头走来走去,长时间不吭一声。王秉忠这火暴性子的人实在沉不住气了,直冲冲地说:“阎队长,咱又不是逛闲集的,没有汉奸、鬼子咱来干啥,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再去看看。”阎金銮把自己那把好匣枪递给王秉忠,并再三嘱咐他要听从指挥。于是,他们一同闯进了集市。集市设在一条宽而长的大街上。因为大集人多,货摊摆满两侧后,中间又加了一趟,自然地把一条大街分成了两条小街。他们五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绕街转了一圈,走到饭馆附近。王秉忠抬眼一看,汉奸确实不少,一时难以下手。他们又继续往前走,离开饭馆不远,走在前面的张树坦急步折回来,低声道:“前面四个家伙是十一团(杜孝先团)特务队的,要小心。”说话间,只见四个家伙从另一侧迎面走来,走在前面的一个穿一身便衣,腰挎匣枪,后面三个都背着“马拐子”。特务队的队员们看到这阵势,都机警地互相递了个眼色——这口食吃不得。这四个家伙,歪戴着帽子,得意洋洋地在街上晃来晃去。王秉忠一看他们那副耀武扬威、旁若无人的样子,实在憋不住了,心里骂道:“娘的,你们甭发狂,今天老子非碰碰你不可。”于是,他“嗖”的一声迅速地跨过一个货摊,冲着那个背匣枪的家伙窜了过去。“砰”,随着枪响,面前这个家伙应声倒地。这突如其来的枪声也把其他同志逼上梁山,他们只好冲着另外三个特务开了枪。饭馆内外的汉奸摸不着头脑,也胡乱放起枪来。霎时,整个集市炸了,赶集的人到处乱碰乱撞。王秉忠不顾一切,抢上前就去摘那家伙的匣枪,哪知匣枪皮带被这家伙的身体压着,大家见敌人围了上来,硬拖着王秉忠挤进了人群,撤出村外。

过后,人们奔走相告:“八路军真是豹子胆,大集上把刘老坏蛋打死,真是老天有眼。”他们这才得知,集市上打死的正是十一团特务队长刘炳谦。

    “闹”洞房

   1942年3月,蒲台县公安局局长陈祝兴等在止河头村遇难,特务队获悉是叛徒许清林告的密(许原是蒲台县公安局战士)。不除掉这个叛徒,死难烈士在九泉之下难以瞑目,军愤民愤也实在难平。为讨还血债给死难烈士报仇,蒲台县抗日民主政府曾通过多种渠道查找许清林下落,但一直没有准确的消息。

   一天,听说许王庄有个闺女要出嫁,男方是道旭村一个当汉奸的。王秉忠扳着手指把这个村的汉奸数了一遍,从各种情况分析看,娶媳妇的就是许狗子(许清林)。他把这个想法向大家一说,大家都笑着说他是“许狗子迷”。也难怪大家发笑,自从许狗子欠下人民那笔血债后,滑得像条泥鳅,连影都捕不着。眼下把喜事临门的新郎和许狗子联系起来,大家自然以为是个笑谈。

    经过侦察,新郎确实就是许狗子。一听说是他,大家的火气上来了,纷纷要求立即捉拿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这回,王秉忠反倒沉住气了。他想,许狗子既然敢公开露面,一定有严密的防范措施。从客观实际看,许狗子结婚地点在道旭村北,这里紧靠黄河大堤,上去就是道旭黄河桥口,这是个交通要塞,敌人很早就把守着,近来又作了严密布防。“好一个狡猾的家伙,藏在这里做美梦!”王秉忠自言自语地说。“他就是藏在虎口里,我们也要把他抠出来!”大家纷纷嚷道。但是要打好这一仗,不做好充分准备是不行的。于是,王秉忠派杨德玉并找上一个熟悉情况的老乡作向导,实地进行了侦察。这家伙果然是做了周密安排的:洞房设在一个深宅四合大院中,院门十分坚固,如果一上顶杠,进入院内是很困难的。怎么办?大家七言八语。有的说,借许狗子去迎亲,半路伏击;有的说,集中兵力,化装成看热闹的群众混进去。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王秉忠提议由他和房树贵直闯虎穴,虎口拔牙。

为了麻痹敌人,那几天他们没有活动。在许狗子结婚的第二天晚上,特务队6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直奔道旭而来。到了村头,他们立即分成两路,4人埋伏在了黄河岸边,准备应付突发情况,阻击堤上敌人,王秉忠和房树贵直闯虎穴。

   王秉忠穿一身汉奸服,头戴礼帽,腰挎匣枪,房树贵普通汉奸打扮,背一支马盖子大枪,俩人就这样装扮成汉奸大摇大摆地向大院走去。门口没有岗哨,院内却是猜拳行令,热闹非常。他们急步闯进院内,忽然一个人影从北屋闪出来,王秉忠立即握紧匣枪。那人来到跟前问:“干啥的?”“蒲城警察局的,来看新娘子。”那人一看他俩的打扮,又听说是警察局的,便低头哈腰地说:“慢待,客人请!”接着神气地朝洞房门口蜂拥的人群喊道:“闪开!闪开!贵客驾到!”这时他才发现这人是个跑堂的。王秉忠朝洞房一看,人挤得满满当当。这时,那跑龙套的已经在人群中给打开了通道,不容多想,王秉忠在前,房树贵在后,装出一副重要宾客架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洞房。

   许狗子一听有客人到,便从炕上把新娘子拉下来迎上前去,王秉忠抢先一步闯到他跟前,装出十分亲热的样子攥住他的右手。许狗子定晴一看,脸色唰地变得腊黄,眨巴着眼皮,嗓子里象塞了个大铃枣,吱吱唔唔地想寻机逃脱。这时,王秉忠的匣枪口已从衣下紧紧顶在他的腰部。周围看热闹的人望着这特殊宾客的举动,一时不知所措。王秉忠开口道:   “许先生,今晚有要事商量,咱们先出去一趟。”

许狗子乖乖地跟着他们走出洞房。王秉忠准备给他搭绳子,狡猾的许狗子突然用力挣脱,贴着墙根拼命向村北黄河大堤跑去,边跑边喊。情况十分危机,王秉忠“叭、叭”给他两枪,许狗子被打得东摇西晃,一边跑一边大骂:“鬼子是没有良心的王八蛋!”这时院子里乱了营,炮楼上也咕咕地响起枪声。

   第二天特务队得知,许狗子没跑多远,就呜呼哀哉了。从此,“豹子队枪头有眼,夜打许狗子”的故事就神奇地传开了。

   平地出神兵

   1943年,日、伪军对清河区进行多次大规模的扫荡,抗日斗争形势日益严酷。纵贯县境的德(州)潍(县)公路,成了日伪扫荡黄河以北地区的交通中枢。

   为了破坏这条重要交通线,特务队与敌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斗争。夜间,他们动员大批民兵挖沟阻截,破坏公路;白天,鬼子、汉奸再强征民夫填平。看到这种情况,大家心里义愤填膺。但是,就特务队这几个人确实难挡这股强敌。因此,大家纷纷要求到县上搬兵,狠狠教训一下敌人。

从清河区严峻的抗战形势看,与敌进行大规模的正面战斗,对特务队来说是十分不利的,应当发挥小战斗的优势,来制服敌人。依照这个原则,经过几番考虑,特务队酝酿了一个战斗方案。

   第二天清早,趁日、伪军和填沟的民夫还没有上路,特务队的六个人就潜伏在横断公路的沟内。沟窄而深,沟沿不留新土,从远处看不出有沟,目的是迷惑敌人。

   不一会,日、伪军将各村抓来的民夫搜过身后押上了公路。往日,民夫想尽各种办法磨洋工,放慢填沟速度。今天的民工却大为反常,一上路就低头干起来,速度之快是敌人料想不到的,因此日伪军对民夫的监视也放松了。除了鬼子和三个机枪射手外,汉奸们都插下枪拿起锨,跟随在民夫后边干了起来。

   不大一会,小营村一个青年民工走到沟边递了个眼色,意思是敌人上钩了。王秉忠一摆手,他会意地跳了过去,接着一个个民夫都这样跳过了沟。

   这时,特务队知道敌人离他们越来越近了,机警地等待着战斗时机。突然路旁响起一阵激烈的枪声,这是埋伏在庄稼地里负责打牵制的县大队的同志发出的信号。王秉忠大喊一声:“打!”战士们猛地站起身来,冲日军就是一阵排枪,接着又扔去一颗颗手榴弹。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晕头转向,抱头向据点逃窜。从此特务队打破了敌人对这条交通线的封锁和控制,破坏了他们的交通运输。

   夜炸黄河桥

   1943年入秋以来,敌人为准备对清河区发动更大规模的扫荡,源源不断地向蒲台、利津等县城增兵。上级指示特务队要迅速炸掉道旭黄河桥。

   接到命令后,大家高兴地简直要跳起来,可是桥如何炸呢?大家都感到这确实是个异常艰巨的任务。这些日子,由于特务队不断地打击敌人,敌人对桥头的防范更严了:桥南端有两个炮楼,冲桥面架着四挺机枪,日伪军又增加了不少;桥北端又新竖起一个炮楼,与桥南端两个炮楼遥相呼应;桥下,除了滔滔的河水,敌人还下了铁丝网。陈家庆想到大涝年间,用笸箩运庄稼,便想出了以此来运炸药的主意,大家异口同声地称赞是个好办法。

一个漆黑的深夜,特务队抬着笸箩从离桥数里远的麻家村上了黄河大坝。来到离桥头不远处,负责炸桥的陈家庆等,用树枝伪装好盛炸药的笸箩,将其轻轻地推入河中。三个人一边泅水,一边用手推着笸箩,缓缓而下。刚出去不远,突然桥头炮楼闪出几道雪亮的光柱来,互相交叉着射向河面,把水面照得象白天一样,甭说笸箩,就是西瓜也能看得一清二楚。这时,泅在水里的陈家庆等,立即转移回到岸边。

面对出现的意外情况,大家期待着王秉忠拿主意。他考虑了一下,拔出枪领着几个人猫着身子偷偷摸近炮楼,在敌人鼻子底下观察了一阵子。他突然发现,在探照灯照射下,紧靠岸边处,有一个很大的死角,不管光柱如何晃动,都射不着。王秉忠高兴地指着说:“办法有了!你们往那里看!”大家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

   于是陈家庆等人又重新下水,手推笸箩,泅到离桥不远处,细心观察着如何炸桥。突然一道手电光从桥面直冲他们射下来,他们三个赶紧一缩,把头埋在树枝当中。原来是被一个巡逻的伪军发现了,这家伙吓得连话都喊不出来,只叫着一个字“桥!桥!”便踉踉跄跄往碉堡里跑。陈家庆举手朝那个家伙就是一枪,那家伙应声倒地。这时炮楼上的机枪“咕咕”地一个劲叫起来,但敌人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认为特务队去袭击碉堡,因此胡乱放枪。为了牵制敌人,。王秉忠将计就计,带领其他战士朝炮楼猛烈射击,把敌人的火力完全吸引过来。

   趁此时机,陈家庆等三人,急速泅到桥下,搭着人梯往桥桩上绑炸药。当他们迅速离开时,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桥炸塌了,不少日、伪军也被送上了西天。(作者:刘桂珍 孙廷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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