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臣《风雨人生》九

西横沟崖 发表于2018-09-15 13:09:12

建地下联络站,和张里元打交道

1943年7月份的一天,我突然接到李乐平同志的紧急通知,要我去长城村北的河头村去找他。我立即带通讯员何大明骑马去了河头村。李乐平同志立即向我转达了王麓水同志的指示,要我接受一项重要的工作任务。情况是这样,据中共山东分局来电告知,国民党鲁苏战区游击纵队第一纵队司令张里元率部驻日照、沂水一带,现在奉命西移苏鲁边境。驻扎地区是我鲁南三地委所辖地区的一部分,即南桥以南,东至幼鹿山.南到大小四户,西至宋疃、石埠一带。张里元已派人和我们取得联系,为了巩固和发展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争取张里元共同抗战,我们决定把这一地区让给他们。把我们的部队机关全都撤到南桥以北.为了避免摩擦,便于联络,鲁南区党委决定要我去做这方面的工作.因为我与张里元以及他的部下都有过交往,能胜任这项工作。具体安排是,目前根据地的形势较为平稳,要我停止眼下的工作,在南桥以北的北桥或贯家村以开酒坊为掩护,建一个地下联络站.以鲁南军区司令部高级参议的名义,负责对张里元及其属下的协调与联络。此事已通知了张里元。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要对附近的老百姓讲我不干八路军了,开酒坊了。李乐平主任转达完任务,又交待说:_一定要安排好,开酒坊是幌子,要杜沁如去经营,你的工作是主要的。”李主任交待完,便要我立即去准备,忙忙碌碌了几天,我决定把酒坊设在贯家村,因为,北桥已有几家酒坊。准备工作很顺利,杨景田区长受上级安排给我准备了两千斤高梁,三军分区给我送来了三千块钱.8月份我的酒坊开业了,张里元的部队也来了。他已派人告知我方,他的司令部驻界坊,第一支队何志斌部驻吕家塘,第二支队郝云溪部驻大小湖子,第三支队魏藩三部驻小寺,第四支队冯英贤部驻大道口,手枪旅住大小良壁,独立团周广伦部驻宋疃,八大队张汝德部驻石埠.大小四湖也驻上了他们的人。他号称十万大军,实际上只有两万多人.

我的工作开始了。上级规定,今后我的工作将接受三地委书记兼沂河支队政委韩去非同志的具体指导。张里元来了几天以后,我便奉令以鲁南军区司令部高级参议的名义给张里元写了一封信。信中说我受张光中司令员委托,将前来慰问,请约定时间地点.派人把信送去,,张里元接到信立即给我写了回信。信中写道:立臣老弟,信收到,欢迎你明日八点前来,我派参谋长潘西池到吕家塘迎接。按约定的时间,我带着通信员任士明,骑马到了吕家塘。潘西池和第一支队长何志斌都早已经在村头等候,他们身边的卫兵赶上来扶我下马。相互问候以后,何志斌邀我去队部休息,我说已和张司令约定了见面时间,在这里不能久留。谢辞了何志斌,便同潘西池一同上马去界坊.从吕家塘,经户家庄,一直到界坊,各村的人以前见了我都打招呼。今天不同了,见我骑着马和国民党部队的人走在一块,都惊奇,猜疑地看,不敢和我说话了,到了界坊东门外下了马,潘西池让我停下,他进村先报告一声。不多长时间,张里元亲自出东门迎接我来了.握手相见,一边说着客气话,一边向村里走去.到了司令部接待室,勤务兵早已准备好烟茶,落座后谈话便入正题。我说:“我是代表张光中司令员来慰同张司令的.”张里元说:“都不是外人,光中也是我的老部下,他跟我当过团长。”接着,我把领导交待的谈话内容讲了讲,我们以南桥为界,把南桥以南地区让给张司令的部队驻扎.我们的部队机关都已全部撤出,以南桥为界,互不侵犯。张里元说:“这好办,今天就下通知,交待我的部下只能在南桥公路以南活动,不准去公路以北,只准携手打鬼子,不准互相制造磨擦。”我说:“张光中司令员要我问问张司令有什么困难没有,需要帮忙,一定尽力帮助解决。’’张里元说:“你回去给光中说,就说我谢谢他。至于困难嘛,不能说没有,可是我认为你们的困难比我们还要大。这样吧,咱们都别客气,还是各人想法解决各人的吧。”我又说:“我受鲁南军区委派,负责和您联络,今后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我。’’张里元说:“好,好,你出面方便多了,我的人有不少都给你有过交往。”说着他又调转话题问我:“立臣老弟,你这个高级参议平时都干什么?”我说:“我能干什么呢,和闲员差不多。”张里元说:“不信不信,我根本就不信,他们那边绝对不会拿闲员对待你,我们这边想找你这样的人还找不到。”我说:“张司令太高看我了。”接着张里元要潘西池去安排酒饭,潘西池说:“何志斌、魏藩三,还有周广伦团长都派人来请立臣去吃饭,来的人都在外边等着哩,咱们就不用准备了。”于是我告辞了张里元,和潘西池一块离开了司令部。路上潘西池问我去哪家吃饭,我说:“何支队长已在来的路上见面了,我去周团长那里去吧。回来时路过小寺,再和藩三见见面就行了。”潘西池同意我的意见,便把周团长派来的人叫过来。来的人是周团长的弟弟周广仁,他在兰陵小学跟我上过学,一见面就喊我老师,格外亲切。于是我告辞了潘西池,上马出了界坊东门。

走出界坊东门外,见路边蹲着芦汪子村的一伙老头,四圈有好几个持枪的兵看押着,我很吃惊,也认识这伙老头,便下马去询同原因.这伙老头都向我哭诉起来。原来是在芦汪子村东坡地里有一个被害死的人,是张里元部下的侦察员。他们怀疑是芦汪子村的人干的。于是把村里的有威望的老头都抓来了,要他们供出凶手。老头们说:“俺都是老实巴结的老百姓,怎么敢打死部队的人呢?他们向我求救,替他们说说话。”我想我不能不问这个事。让通讯员任士明和周广仁在此等候,我回马进了界坊村,到了司令部见了张里元。他说:“立臣怎么又回来了。”我便把在东门外遇到的事情讲了一遍,又说道:“司令刚来到这里还不了解情况,这苏鲁边区既有土匪也有汉奸、日特,他们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经常有人被害。在你们没来之前,我们的人也不单独外出.现在你的大部队在这里驻扎,老百姓能敢杀你的人吗?你的部队还要依靠这些村吃饭,不查清楚就抓人影响不好。”张里元说他对这件事并不详细了解,于是派了个传令兵跟我一块到了东门外,下令把老头们放了。我和老头们走了一段路,他们对我感激不尽。有一位问我:“孙大队长,你真有本事,在八路军那边也吃得开,在国民党这边说话也管用,你到底是个干什么的?”我笑了,说:“我是个和稀泥的。”

和他们分手后,我到了宋疃,见了团长周广伦,团副王聚亭以及尤传典等三位营长。我大都认识,所以都非常亲切。接着酒菜摆上来了,潘西池也从界坊追来了。魏藩三听说我在宋疃,也从小寺赶来了。我们所谓“兰陵三杰”又聚到一块,都有着说不尽的话。酒喝到深夜,我只好住下。第二天一早我就回到贯家村,爱人老杜说韩去非政委昨天就派人来问你回来了没有,回来后赶快去见他,他率沂河支队驻周宋庄。我吃了早点又赶到周宋庄,向韩政委全面回报。韩政委很满意,只是对我因会老朋友喝酒住了一夜提出了批评,说我这次主要任务是和张里元谈判,谈完就应该立即返回,一因为军区领导等着听谈判情况。至于会老朋友,可以再抽时间,不分轻重缓急,公事私事搅和一块,这是不允许的。韩政委的批评,我口服心服。我在贯家村的酒店开业以后,主要方便做张里元的工作,也担负着接待和掩护任务,是个地下交通站。115师代师长陈光同志来过几次,有时住一宿,有时路过吃顿饭。张伯秋、田佩云、耿光波、侯勃然等领导同志也曾路过贯家村,在我的酒店里食宿。都是事先接到上级通知,进行周密安排的。只有我和老杜知道这些领导的身份。店里的伙计们虽然政治上都很可靠,也不能向他们暴露领导人的身份,这是李乐平同志规定的纪律。

一次,我接到上级通知,115师代师长陈光同志要路过贯家村,要我做好接待和护送工作。我把酒、菜、饭备好以后,陈光代师长来了,一副非常疲惫的样子。酒饭招待以后,我安排他休息,他说:“老孙,我就是愿意上你这里来,又安全,又有酒喝。”陈师长休息了一段时间,要继续赶路,他问我:“老孙,过敌占区了,护送的人安排好了吗?”我说:“安排好了。”他又问:“多少人?”我说:“我一个人。”陈师长很吃惊说:“那怎么能行?”我说:“不行再加上我的通信员。”陈师长说:“那也不行,太少了。”我说:“师长你尽管放心,保证没事儿。”陈师长半信半疑地依从了我。我们上路了,经过李子瀛的防区,被巡逻的部队发现。“干什么的?”说着围拢上来。我大声说:“我是孙立臣的人!”巡逻队的人一听,犹豫了。我又重复说:“我就是孙立臣的人!还没听说过!”看样子是这支队伍的小头目,他之上前来对我说:“对不起,我们不认识,实在对不起,请上路吧。”说完朝身后的士兵命令说:“闪开!”我们安全穿过了敌占区。分手时,陈光代师长对我说:“老孙,你真有胆啊!”

后来,陈光代师长又一次路过敌占区,用了一个连的人武装护送。在向城过公路的时候,结果和敌人遭遇了,一连人被打得稀里哗拉。气得陈光代师长发脾气说:“你们一连人不如孙立臣一个人!”以后他在好几次会议上都提到这件事。  

反磨擦,和张里元交火了

自从和张里元谈判以后,两军以南桥为界,互不侵犯。开初一段时间还比较平静,后来形势逐渐不稳定了。张里元的部队大多是收编凑和起来的杂牌军,据经常接触他的人说,张里元善于在政治舞台上耍嘴皮子,能滔滔不绝地讲理论。在治军上只能算个不称职的“儒将”,没有什么绝招。因此,他的部队管理混乱。虽说以南桥为界互不侵犯,他的部下根本不听约束,越界违规的事经常发生。1943年11月的一天,驻吕家塘的第一支队何志斌一个连的兵力,在连长率领下忽然越界来贯家村找我,事先也没有打声招呼.这天正逢南桥大集,老杜带着人去集上买粮食去了,只有我一人在家。门岗报告后,我大吃一惊,立即做好了应变准备,下令只让连长一人卸枪进来,队伍撒到街上等候.连长空手进来了,自报姓刘,说是慕名来找我的,说是找我要几本书看看。我很纳闷,也来不及去细想。我说:“你一个人偷偷地来找我,我欢迎。你不该带着一连武装来,咱们有约在先,我们的人不去南桥以南,你们的人不准到南桥以北。为了找我要几本书看,带一连人来,我猜不透你真正的用意是什么。”于是我把《论持久战》、《政治经济学》、《共产党宣言》几本书送给他,催他赶快撤走,晚了会出麻烦。他接过书就走,我不放心,也尾追着他走。其实,这个刘连长率部越过南桥时,就被我们的人发现了,驻在朱裒庄的我沂河支队二大队奉命向贯家村包剿过来。姓刘的连长率部刚出村,发现被我军包围了,便下令向东南方向冲击。我想制止也来不及了,刘连长率部还没有冲出包围圈,就被我军一枪打死了。部下一见连长死了,也都交械投降了,这个刘连长为什么率部越界找我要书看,一直是个谜。

事件发生以后,张里元、何志斌白送了一个连的兵力,也自认理亏,没有追究。但是因为事件发生在我住的贯家村,认为是我派兵围剿的,张里元对我产生了怀疑。他问潘西池:“孙立臣这个高级参议在他们那边有多大权力?”潘西池说:“他能有多大权力,还不就是个跑龙套的,虽说他侄孙哲南在兰陵县是共产党的书记,其实官也不大。”张里元说:“不对,孙立臣这家伙有调兵遭将权力,不然的话我们的这一连不会在贯家村被吃掉,以后还真得提防着这个家伙哩!一他说这话时他的八大队队长张汝德在场,张汝德与我是表叔爷们,这层关系连潘西池也不知道。张汝德便把这消息托人转告给我,要我心中有数,小心行事。1944年3月,我得到密报,说张里元召集他的几个亲信开会,有何志斌、郝云溪等。张里元调整了部队的驻地,决定让魏藩三和周广伦的部队靠近我们分界地区。因为魏和周的部队大都是本地方人,又和我都有关系,便于向我们方面渗透,另外魏藩三和周广伦不是他的嫡系,受点损失也不心疼,张里元的用心是很毒辣的。同时我们也察觉他与日伪有勾结,因此决定趁机会惩罚他一下,给他点眼色看看。3月份的一天,我得到消息,何志斌的队伍要从靠近我们地界的吕家塘转移,我立即派人去北桥通知专署公安局长魏玉华,要他赶快率部来收复吕家塘。魏玉华率一个排的兵力赶到了,我便带领他们向吕家塘进发。走到吕家塘北边,魏玉华下令放了一手炮,何志斌部还没有撤走的人都吓跑了。吕家塘被我们收回了。这时,前来接防的周广伦部在副团长王聚亭率领下已到达户家庄.魏玉华对我说:“三哥,你给王聚亭去封信,就说我们的主力部队来了,要收回这个地区,要他赶快撤回去.一我马上写了封信,派人送去,王聚亭团长见了我的信,立即撤回宋疃去了。我和魏玉华率部又收回了户家庄.到了户家庄,魏玉华又对我说:“三哥,咱们的兵力太少了,收复了这些地方不一定能控制住,附近还有咱们的部队吗?”我说:“有,后土桥头村里有独立二团一个营的七八十人。”他又问我:“你能把他们调来吗?”我说:“能调来。”于是我写了一封信,派任士明骑马送去。不一会,营长刘令吉率部赶来了。我让他们控制住已收复的吕家塘、户家庄。我和魏玉华又率部去收复大湖子。到了大湖子,听说魏藩三的一个大队已占领了小湖子。我又给魏藩三捎去信,告诉他我们的主力部队来了,要收回这个地区,要他把部队撤走。同时,我又把北桥和贯家村的民兵调来几十人,让他们接防吕家塘、户家庄。抽出刘营长的队伍来占领大湖子。给魏藩三的信他收到了,他回信说占领小湖子的那支队伍撤回不好向上司交待,妥我们夜里八九点钟去,放上几枪,他的队伍就立即撤回。我按魏藩三说的去做,夜八点多钟我们又收复了小湖子。第二天,我和魏玉华又收复了鲁坊。在形势对我们非常有利的情况下,和魏玉华一合计,我决定去小寺找魏藩三,向他说明我们将收回这个地区,如果想跟我们干,可以把队伍拉过来.如果不愿意,可以把队伍撤到洳河以西,把占领的地区主动让给我们。我到了小寺,魏藩三同意第二条意见,决定撤到河西去,要求给留一天的时间,把东西拉走。商量以后,我回到了鲁坊,我们都很高兴,认为可以不费一枪一弹又收回了一部分地区。不料在我离开小寺以后,张里元接到密报,说我们根本不是主力部队,只是沂河支队的百十个人。张里元很恼火,把魏藩三训了一顿,说魏是胆小鬼,只百十个土八路,就吓得乱跑,命令他立即收复失地。我们的活动,鲁南军区司令部都知道,并从五团抽出一个营的兵力赶来增援我们。于是我和魏玉华离开鲁坊,去贯家村迎接。同时也接到了张里元下令收复失地的情报。在贯家村我们和率部来的五团的刘登远营长一块研究了下步的作战方案,刘营长的意见是“不再主动出击,静观待变,密切注意张里元部的动向,随时作好战斗准备”。我们都很佩服刘营长的决定。

下半夜,大湖子、鲁坊方向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争夺战开始了。刘营长和我率部跑出贯家村,到了村外,听到鲁坊方向的枪声北移,枪声也渐渐稀落下来,大湖子方向枪声激烈,刘营长下令支援大湖子。从贯家村到大湖子有一条交通沟,我们顺着交通沟跑步前进。五团战士们都穿着黄军装,隐蔽性很好.快到贯家村时,发现一股敌军在向北运动,因为他们穿灰军装,容易辨认。他们却看不到我们。刘营长下令出击,一排手榴弹扔过去,接着机枪步枪一齐射击.敌人突然遭到重创,丢下死伤人员退回鲁坊。我军乘胜追击,天明前又把鲁坊夺了回来。张里元被搞糊涂了,他得到的情报只有百十个土八路,怎么突然出现的却是正规的主力部队呢?魏藩三损兵折将挨了我们一顿打,对张里元十分不满。

鲁南军区敌工部的王川部长也赶来鲁坊,因他跟我上过学,他问我:“孙老师,你现在敢不敢再去魏藩三那里走一趟?”我说:“怎么不敢?”王川说:“你去见到他趁机会再拉他一把,就说我们来的确实是主力部队,要他撤到加河以西完全是出于好意。他现在吃了败仗,受了损失,是因为听了张里元的话。要求他今后与我们加强配合,我们一定不会亏待他。”我按王川部长的交待去了小寺,还没有见到魏藩三,就被他手下的人捆上了,把我吊在树上,狠狠地打着,骂着,要我为他们昨夜作战中死的人抵命。打得我好苦,拳打,脚踢,皮带抽,不容我申辩。我急了,破口大骂起来:“你们他妈的懂军法不!自古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连张里元司令对我都很客气,你们他妈的懂什么?打吧!村外就是八路军主力,打死我,你们这伙人一个也剩不下!”他们不听,继续打。我早已鼻嘴流血,眼也睁不开了,我开始承受不了了。我大喊道:“魏藩三哪?有种的你们把魏藩三叫来,我是专门来找他有重要事的,你们只要把魏藩三喊来,等我把重要事说完,你们他妈的怎么办都行!”有一个人气凶凶地走了。不一会魏藩三来了,见我被吊在树上,他气得脸都发紫了,象一头发疯的狮子,亲自给我解绳,并下令卫兵:“把打人的给我绑起来!往死里绑!”他搀扶着我去了他的队部。看样子魏藩三对我挨打确实不知道,不是什么预谋。待我擦了脸,稍安定了一会,便把王川部长说的话转告给他,魏藩三很激动,答应今后一定和我们主动配合,有什么事就及时通知他。并告诉我,他队伍里有部分人是反共顽固分子,刚才的事就是他们干的,今后有事可让杜沁如来,他们不认识她。不让我来了,太危险了。谈完了话,魏藩三亲自把我送到小寺村外。回到鲁坊,大家一看我被打了,都非常气愤,说一定要拿下小寺,活捉魏藩三,被我和刘营长制止住了。让魏藩三驻在小寺,对我们并不是一件坏事,再说我们的目的是对张里元部惩罚一下,给他点眼色看看,现在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张里元给我来信了,要我到他那里去一趟,大家都作难了,主要担心我去了有危险。我说我去,人家请我去,我要是不去,道理上说不过去。于是我带着通信员任士明骑马去了界坊。见了张里元,他因为被我们收回了部分地区很生气,把这次“磨擦“的责任推到我们身上。我装作对这次事件不知道,大讲携同抗战这个大道理。我说只要对日寇不抱有幻想,坚定抗战的信心,只要我们两方互相信任,就一定不会出现类似的问题。张里元昕出来我话里有话,他心里明白,也说不出来。他说:“我知道共产党的政策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的政策比共产党的还要宽,就是”人若犯我,我也不犯人。”我心里想,张里元你这个小乖乖,话说得多好听。我们为了团结你抗战,才把根据地让出部分来给你驻,你不是想和日伪勾结吗?你不是想渗透我们的根据地吗?这回就是给你个眼色看看。谈话结束,双方承诺不再发生似类事件。我平安返回鲁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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