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乔海秋老师在汶上(文/杨涛)

小乔家 发表于2019-02-18 17:26:57

我的老师乔海秋,泗水县城关镇小乔家村人,共产党员。一九三六年至一九三七年,曾先后在汶上县孔庙小学和张楼小学任教。在此期间,他领导了我县学生的抗日救亡工作,发展了我县党的组织,为汶上县的革命工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我跟他受业一年,在这一年里,他对我关怀备至,指引我走上了革命道路,此恩此德,终生难忘。虽然五十年前事已赊,但回忆起来,却历历在目。为了寄托哀思,为了感谢这位引路人,现将他在汶上的工作片断撰写成文,以表衷愫。

乔老师是一九三六年经丁景宇聘请,到汶上县孔庙小学任教,又于同年八月转入张楼小学任教的。丁是共产党员,还有一位单瘦曾老师,也是共产党员,他们三人志同道合,在张楼小学建起了党支部,乔老师任党支部书记。
他进校后,首先抓学生的思想教育,特别是爱国主义教育。他结合教材,讲述中国历史上的民族英雄,利用周会讲解抗日救国的道理,介绍“九·一八”东北沦陷实况,批判了不抵抗政策。他不仅自己讲,还组织学生自选题目讲,记得我就曾讲了岳飞的故事,也有讲农民起义的,收到了很好的效果。此外,他还经常找学生个别谈心,约我们到他宿舍去玩,趁机给我们宣传革命道理,介绍进步书刊。他谦逊热情,很有吸引力。在他的教育下,我们的觉悟有了很大提高,一九三七年五月,我和吕河民等十几人参加了党的外围组织——抗日民主先锋队(简称民先)。还有,初小教师靳景文受其影响,要求进步,主动找乔老师谈心。在乔老师的培养下,一九三七年六月我被吸收入党。
在他的领导下,我们这些进步师生做了大量工作,如组织读书会,介绍进步书刊,当时传阅的就有《儿童新闻》、《文化报》、《光明》、《从一个人看到一个新世界》等等。并走上街头集市,宣传抗日救亡的道理。特别是绥远抗战,西安事变以后,我们四出游行,呼口号,贴标语,作慰问,搞募捐,搞得轰轰烈烈。
在进行正面工作的同时,乔老师还进行着争取乡农学校的暗线工作,斗争微妙、复杂、曲折,从中可以看出乔老师的进攻精神和斗争艺术。
乡农学校是梁漱溟创办的。学校实行政、教、军合一,校长和教员多是国民党区分部的书记或委员,学生全是地富子弟,自带枪支,兼学军事。张楼乡农学校于一九三四年成立,校长李发於(区党委书记)、教导主任张子材、军训主任张同乡等均系国民党右派人物,他们一方面积极宣扬蒋介石的四维八德,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一方面欺骗学生要读书成贤,莫谈国事,以抵制新思想。
乔老师对乡农学校非常重视,通过各种途径作争取工作。两校相距不远,乔老师经常去李发於处作礼节性的访问,本校有重大事件,一定请李参加,有时还宴请李发於,以沟通感情。此外,乔老师还指使学生去找乡农学校的学兵玩,了解乡农学校的情况,扩大教育面。还派本校工人徐子胜,交好乡农学校工人马俊臣,通过马了解到李发於的一些重要活动。
西安事变前,两校还相安无事,李发於虽然不满于我校三位老师的言行,但还一直隐忍未发。西安事变发生后,国民党政府通令全国各地机关学校降半旗以表忠心。李发於忠实执行,降了半旗,并在大会上大放厥词,骂张学良、杨虎城是亲共分子,必须予以镇压等等。
我校三位老师虚与委蛇,将国旗稍稍一降,并趁机讲解了抗日救亡和统一战线问题。李发於闻讯,如芒在背,亲自登门问罪,问为什么不降半旗。经丁老师百般解释,始恨恨离去。自此,李发於心存嫉恨,经常对人说我校有共产党,并严格控制乡农学兵,不得和我们交往。
“七·七”事变发生后,乔老师为了搞乡农学校的枪支,建立抗日武装,便请当地士绅张进亭老先生(张的儿子张寿椿是共产党员,与乔老师过从甚密)去做李发於的工作。张建议李召开乡长会议,研究乡农学校的抗日武装问题。会是开了,但由于李和某些与会人员的立场反动,且对蒋抱有幻想,拒不接受张的规劝。软的不行来硬的,乔老师决定组织力量解决他们,李看事不妙,便欲伺机逃跑。一天晚上马俊臣到学校报告说:“李发於正在开会,不让我听,看样子要拉队伍走。”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行动,等我们组织起人来赶到学校时,李发於已从偏门溜走,跑到袁庄乡乡长郝金贞家去了。我们跟踪而至,张进亭老先生指名道姓的给郝金贞要人,并对郝晓以大义,要他以国家民族利益为重。可郝大门紧闭,既不让进去,也不放人,明里应付着,暗中派人领着李逃跑了。我们追之不及,只弄到几支枪。
其余学兵自动回家,乡农学校遂告解散。
不久,乔老师奉命回泗水县组织抗日武装,民先小组交给张寿椿领导。
乔老师回泗水不久,就来信要我们几个民先队员去泗水学习,当时成行的只有我和吕河民等四人。在泗水住了一段时间,学习了抗日救国的一些理论和策略,参加了一些当地的抗日活动。乔老师还领我们逛了泗水城,洗了个澡。临来时,乔老师交给我一些党的文件和他写给丁老师的信,要丁领着我们干。我回到汶上将信和材料交给丁,丁因家庭损失惨重,不愿出头。一九三八年三月五日,我在杨店保和药铺召集同学们开了个会,传达了乔老师的意见。由于大部分同学有恐日情绪,怕家庭受累,个别人还甘愿为日寇做事,思想统一不到抗日阵线上来,就散会了。
后来,我和几个民先队员跟张寿椿参加了革命,和乔老师也就断了联系。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何况在那动荡的时代里呢!后来,听说他在双阳县牺牲了,我揪心疼痛,党又失去了一位优秀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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