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领特纵战淮海(上篇)文/陈锐霆

盘龙庄 发表于2019-03-06 15:36:38

济南大捷后,敌我形势发生了根本变化,国民党军江北全线已经动摇。这时,国民党军队在华东的整个防御体系已被人民解放军打破。蒋介石为了摆脱战略上的被动局面,逃避主力部队被歼灭的命运,遂把四个兵团十八个军共五十余万人(后增至七个兵团、三十四个军,约八十万人)收缩在以徐州为中心,东起海州、西至商丘、南抵蚌埠、北到临城的广大地区,摆成十字形阵势,借此以求相互呼应,阻止人民解放军南进。

    为继续歼灭国民党军队的有生力量,使华中、山东解放区联成一片,并进一步打开对华东与中原更有利的战局,在中央军委毛泽东主席的正确领导下,在淮海前线总前委和野战军首长的卓越指挥下,华东、中原两大野战军和华东军区、中原军区及冀鲁豫军区部队,共约60万人,于1948年11月上旬共同发起了淮海战役。

    10月初,我奉命前往山东曲阜,参加中共华野前委召开以加强组织纪律性为中心的扩大会议,华野前委委员和各兵团、各纵队、各师主要负责人均出席会议,史称“曲阜会议”。在为期20天的会议期间,我们听取了中共中央政治局九月会议精神的传达,最主要的就是毛主席提出的从1946年7月算起的五年间,“从根本上打倒国民党的反动统治”,明确认识到中央的战略方针是引导中国人民迅速走向全国胜利的唯一正确的方针。在统一认识的基础上,与会人员围绕加强纪律性这个中心,联系实际,发扬民主,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既肯定成绩,又找出问题,并研究提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会议后期,召开了兵团、纵队领导参加的作战会议,学习传达了毛主席、中央军委和华野前委关于进行淮海战役的作战方针,与会人员深感振奋,一致表示坚决拥护。之后,在粟裕的主持下,研究了作战部署,向中央军委提出了战役实施的具体建议。

    会议结束后,我回到了特纵机关在鲁中的驻地,召开营以上干部会议,传达贯彻曲阜会议精神,进行思想、物资等各个方面的准备工作。这时,特纵已拥有四个炮兵团、一个工兵团、一个骑兵团、一个坦克大队和一所特科学校,以及包括警卫营在内的直属机关和分队,各项建设已初具规模,基本上达到了华野前委赋予的“成为野战军有力的火力拳头”的建设目标。一年多来,特纵经过华东及中原内外线诸次战役战斗的锻炼,积累了一定的作战经验,又经过新式整军运动,部队的军政素质和战斗力都得到了较大提高。

    纵队党委就新的作战任务以及战役的连续性、复杂性和艰巨性,进行了深入细致的思想动员和组织上的周密部署,要求各部队大力加强政治思想工作,全力以赴,做好一切准备,坚决完成上级赋予的各项任务。我强调指出,特种兵分散配属支援步兵作战的特点,要求特种兵要明确树立服从步兵需要、密切协同作战的思想,做到积极主动支援步兵完成作战任务,以步兵的胜利为胜利。

    炮兵、工兵、骑兵、坦克各部队按照特纵命令,从10月27日开始,分别从鲁中驻地出发,经过昼夜行军,先后到达临沂以南的朱陈地区集结,投入紧张的战前准备,检修车辆车具,检查火炮、器材,补充弹药、油料、给养及各类物资,组织临战的军事训练和行军作战的技术准备,等等。经过准备,特纵部队已处于良好的临战状态,各部队指战员纷纷写“请战书”、“保证书”,求战情绪高昂,对圆满完成淮海战役中的作战任务,充满必胜的信心。

    淮海战役作战规模之大、参战兵力兵器之多、持续时间之长,在人民解放军的历史上都是空前的。战役开始时,敌我炮兵兵力对比为一点三比一,国民党军炮兵略占优势,我军炮兵的任务艰巨而繁重。要压制并消灭敌人前沿、纵深的有生力量和轻重武器,要破坏敌人的防御设施,要袭扰敌人的指挥和通信系统,还要和敌人的坦克和空军作战,并压制其停车场和临时野战着陆场等,目标纷呈众多,类型差别很大。只有将炮兵集中使用,统一调遣指挥,才能形成战役局部和战斗的火力优势,发挥炮兵的最大威力。

    这时,华东野战军炮兵在装备技术上、指挥能力上,都有了长足的进步,既可以进行单炮直接瞄准射击的近战,也可以进行炮兵连间接射击的远战,而且观测、通信器材也有一些增加和改善,这些都为集中使用、统一指挥炮兵提供了必要的条件。实践证明,炮兵集中使用统一指挥的原则是完全正确的,也是可以做到的。

    根据中央军委及华野前委确定的淮海战役第一阶段应以中间突破首歼黄百韬兵团的意图,华野赋予特纵部队的任务是:以炮兵一部配属于南线和徐州东面执行打援任务的步兵部队,集中炮兵主力支援步兵围歼黄百韬兵团。

    据此,我提出了具体的战斗部署:特纵炮兵第二团率该团主力,并指挥炮兵第三团一部,进抵睢宁地区,配属苏北兵团作战;炮兵第三团一部配属第一纵队作战;炮兵第三团主力并指挥炮兵第二团一部配属第六纵队作战。山东兵团炮兵团一部配属第九纵队,以其主力及特科学校第一、第七两个学员队组成的野炮队配属第四纵队,参加围歼黄百韬兵团的作战。山东兵团炮兵团二连配属第十纵队,阻击从徐州东援的敌人。特纵炮兵第一团、坦克大队及工兵团一个连为战役预备队,

南纵队前指直接掌握。

    战役开始,黄百韬兵团仓皇由新安镇(今新沂市)地区两向徐州靠拢,华野主力则昼夜兼程,飞兵追击。配属作战的炮兵部队不顾疲劳,克服道路不良等困难,“强拉硬拖”,连续越过河川等复杂地形,紧紧伴随步兵部队的战斗行动。

    黄百韬兵团刚逃到碾庄圩一带,就被华野五个主力纵队紧紧包围起来。特纵主力炮兵跟随步兵集中到碾庄圩地区,参加扫清碾庄圩外围的作战。由于从追击到转入村落攻坚,时间仓促,火炮一时没有跟上,致使攻击进展缓慢。

    为了充分有效地发挥炮兵的威力,及时支援步兵歼灭黄百韬兵团主力,总攻碾庄圩前夕,我奉命统一指挥参加作战的包括队属炮兵在内的全部炮兵的战斗行动,亲自主持制定并颁发了《会攻碾庄圩炮兵火力运用计划》,计划规定:

    以特纵炮兵第一团两个连美式榴弹炮八门、第八纵队炮兵团山炮十六门,编为第一炮兵群,支援第八纵队主攻师向碾庄圩东南方向的突击。

    以特纵炮兵第三团两个连日式榴弹炮六门、第九纵队炮兵团山炮十六门、山东兵团炮兵团一个连野炮三门、日式榴弹炮一门,编为第二炮兵群,支援第九纵队主攻师向碾庄圩南半部实施突击。

    以山东兵团炮兵团一营两个连美式榴弹炮八门、三营三个连野炮九门,特纵炮兵第三团一个连野炮三门,第四纵队山炮营山炮八门,以及特科学校野炮队,编为第三炮兵群,支援第四纵队主攻师,向碾庄圩西半部突击。

    我在规定中还特别强调,各炮兵群以榴弹炮编为远战炮兵小群,担负压制敌炮兵和对敌纵深目标射击的任务;以野炮和山炮编为近战炮兵小群,其主要任务是摧毁敌人前沿主要火力点和地堡,直接支援步兵冲击。同时,具体明确了各炮兵群试射的时间顺序,总攻的统一时间和信号。我的指挥所设在碾庄圩东南的西宋庄。

    1948年11月,碾庄圩围歼黄百韬兵团战斗之前,华野特纵炮兵部队正在抢占阵地

    16日,华野部队对碾庄圩发起总攻。尽管各主攻部队集中优势兵力、兵器,发扬猛打猛冲的精神,但由于步兵强渡外壕的器材准备不足,加之炮兵侦察不够周密,未能有效地压制敌前沿暗堡的火力点,致使第一次攻击没有成功。我见状立即对炮兵部署进行了部分调整,将九二步兵炮以上火炮,全部集中使用,以步兵炮、迫击炮和部分山炮进行抵近射击,由步兵突击团直接指挥。

    19日,华野部队再次发起总攻,步炮协同大为密切。首先,炮兵用准确猛烈的密集炮火,摧毁了敌人的重要火力点,掩护步兵边打边前进。经过几小时的激烈战斗,碾庄圩被攻占。炮兵在实战中不断提高自己的指挥和射击技能,有效地支援步兵作战,受到步兵老大哥的赞扬。

    当时,黄百韬的兵团司令部设在一家酒坊里,华野部队炮弹命中屋顶,炸开了七个“天窗”。尽管没有炸死黄百韬,但他再也不敢在那里停留了,匆忙带着第六十四、第二十五军残部逃到大院上、小院上和尤家湖等自然村负隅顽抗。特纵炮兵第三团九连和山东兵团炮兵团三连,以及特科学校野炮队,支援第四纵队于21口攻克尤家湖。特纵炮兵第一团和炮兵第三团及特纵坦克大队各一个连队,分别支援第八、第九纵队攻克大院上、小院上。至22日黄昏,全歼黄百韬兵团残部,黄百韬自杀身亡。至此,黄百韬兵团全军覆灭。

    围歼黄百韬兵团的作战紧张进行之时,国民党军邱清泉、李弥兵团共12个师的兵力,在飞机、坦克、大炮的掩护下,沿陇海铁路及其两侧并肩东援,企图解黄百韬兵团之围。于是,华野阻击部队在徐州东面展开了空前激烈的阻击战。由于特纵炮兵主力配属攻击部队作战,因此支援步兵阻击的加强炮兵数量很少,各纵队主要依靠自己建制内的炮兵协同步兵作战,完成自己的阻击任务。

    黄百韬兵团被歼后,黄维兵团继续沿蒙城、宿县公路两侧向宿县推进,企图在邱清泉、李弥兵团的配合下,南北夹击,重新占领宿县,恢复津浦路徐蚌间的交通。

    中原野战军奉命逐段阻击,将黄维兵团全部诱人浍河北岸,使其钻进了中野在蒙城东北预设的“口袋”。11月24日下午,黄维发现自己处境不妙,急忙下令向浍河南岸退缩。中原野战军七个纵队趁敌撤退之机,全线出击。至25日晨,将黄维兵团四个军十一个师、一个快速纵队合同于宿县西南以双堆集为中心的狭小区域内。敌人数次突围未成后,遂以大量地堡群构成环形阵地,在大炮和坦克掩护下转入阵地防御。

    此时,毛主席电令淮海战役总前委和华东野战军前委:“华东特纵应全部开去打黄维,以厚火力。”不久,华野前指转来陈毅司令员给我的电话,说中野部队挺进大别山,重武器都打了“埋伏”。总前委决定,华野特纵炮兵全力支援中野部队歼灭黄维兵团。歼灭黄维兵团的作战,是淮海战役的第二阶段,是整个战役承前启后的重要一仗,一定要配合中野把这一仗打好,

    我受领任务后,情绪振奋,感到华野特纵真正担当起了总前委炮兵预备队的艰巨任务了。特纵炮兵作为总前委的炮兵预备队,配属中原野战军作战,我是有思想准备的。只是加强的炮兵部队数量不多,在思想上终有不足之感!为圆满完成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我当即召集炮兵第一、第三团的干部开会,传达总前委的命令和陈毅司令员的电话指示,强调了配属中野打黄维兵团的意义,并决定部队由团领导干部率领当晚出发,赶往指定地域待命。

    炮兵第一、第三团奔赴双堆集后,我报请华野前指领导同意,从次要方向上抽调炮兵重新组成炮兵预备队后,即率特纵前指部分人员前往中野第四纵队司令部。当时,纵队司令员陈赓到一线部队去了,我就向政治委员谢富治、参谋长王启明介绍了特纵炮兵部队情况。我和王启明是20年的老朋友了,当年同在河北军事政治学校学习,后来又先后在国民党军第三十二军任团长。1948年4月,时任第三十二军参谋长的王启明在豫北战场起义,6月即被中央军委任命为中原野战军第四纵队参谋长。现在,我们相逢在淮海大战前线,真有说不出的高兴,两人畅谈往事,一夜未睡。

    到中野的第二天,华野前指电话通知说,徐州杜聿明集团西逃,部队正兵分多路多梯队追击,让我立即返回,根据新的情况,调整炮兵部署。我指示炮兵第三团团长杜建华负责特纵炮兵部队的作战行动,积极主动地完成支援作战任务,之后就赶回了特纵机关驻地。

    配属中野围攻黄维兵团的炮兵部队,是特纵炮兵第三团六个连队。淮海战役第一阶段,特纵炮兵弹药消耗很大,没有来得及补充,就将剩余的弹药集中到几个连队,其余连队留守新安镇驻地进行整训。炮兵第i团第一次配属中野部队作战,又是关键性的围歼黄维兵团之战,因此全团指战员无论从思想上,还是行动上都非常重视,表示要想尽一切办法打好这一仗。

    25日,中野部队对黄维兵团展开猛烈攻击,但进展缓慢,而且伤亡较大,被迫停止攻击。教训主要有两条:一是从运动战仓促转入野战阵地攻坚战,各方面的准备不充分,同时对敌人的防御能力估计不足,没有做到知己知彼;二是没有充分发挥炮兵的威力,步炮协同组织得不够好。炮兵进入阵地一般比步兵晚,而炮兵战前的准备工作又比较复杂,因此准备工作需要一定的时间,白天的时间有利于侦察标定和测地。步兵发起进攻的时间,一般要以炮兵做好准备的时间为度。在开始围攻黄维兵团时,想以急袭手段消灭敌人,炮兵准备工作没做好就投入作战,炮兵火力没能有效发挥,必然招致攻击受挫。

    12月4日,中央军委电示,打黄百韬兵团和打黄维兵团的两次经验教训证明,对于战斗力顽强之敌,依靠急袭手段是不能歼灭的,必须采取割裂、侦察、迫近作业等手段,集中兵力、火力,步炮密切协同才能歼灭。这个指示,非常及时,是和毛主席“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打无把握之仗”的“十大军事原则”精神相一致的。在接受了初次围攻黄维兵团的教训后,炮兵部队与担任主攻的各纵队专门开了步炮协同联席会议,决定集中使用炮兵火力,将所属炮兵区分为担任抵近射击的固定炮群和担任对纵深目标射击的机动炮群,并使步炮双方进一步明确了协同动作的具体事项。

    12月5日,淮海战役总前委下达了总攻黄维兵团的命令,决定将华野和中野参战部队组成东、西、南三个攻击集团,特纵炮兵分别配属东、西集团作战。在战斗行动中,特纵炮兵充分发挥了火力突击作用,支援步兵对敌人发起强大攻势。东线,炮兵第三团协同攻击部队连续攻克了双堆集外围的李围子等三个据点。西线,炮兵第一团两个连队,配属中野第三纵队围攻作战,向东西马围子村发起攻击。

    黄维兵团两个团在三架飞机、八辆坦克的掩护下,对攻击部队进行疯狂反扑,企图突出重围。为了更准确、有效地压制敌人,炮兵第三团派出观察员冲过敌人炮火封锁线,到离敌人百余米的地方进行观察,沉着、勇敢地指挥炮兵射击,支援步兵打退了敌人的反扑。

    与此同时,华野山东兵团炮兵团一连,也随华野第三纵队加入了围攻黄维兵团的战斗。该连在陈圩子占领阵地后,派出前进观察组抵近观察,机动灵活地指挥射击,在炮火的有效掩护下,步兵一举攻克敌人工事阵地。

    14日上午,中野、华野各纵队直逼位于双堆集的黄维兵团部,向其核心阵地发动更加猛烈的连续攻击。

    炮兵第三团支援中野第四纵队,攻下了杨文学庄。山东兵团炮兵团一连支援中野第十一纵队,占领了杨四麻子庄。炮兵第一团一、四连支援中野第六纵队和华野第七、第三纵队,攻克尖谷堆后,继续支援步兵,夺取了敌人的野战防御工事。

    最后的攻击开始了。中野、华野部队集中百余门大小火炮,还有中野部队创造发明的炸药抛射筒(被战士们誉为“特大威力炮”),一齐向着敌人的核心工事猛烈开火。英雄的华野“洛阳营”和中野“襄阳营”,沿着炮火开辟的道路,同时插入敌人的核心阵地。15日午夜,全歼黄维兵团,生俘兵团司令官黄维。至此,淮海战役第二阶段胜利结束。

    特纵炮兵部队在配属中原野战军的作战行动中,深深感到中野部队英勇顽强、纪律严明和团结友爱的优良作风,值得我们很好地学习。在并肩战斗期间,由开始相互不熟悉很快发展到密切协同、主动配合,共同完成了歼敌任务。战役第二阶段胜利结束后,陈赓司令员曾向配属作战的炮兵第三团领导表示慰勉和奖励,称赞炮兵:“打得好!打得好!”还给炮兵第三团记了集体大功,颁发了嘉奖令。

    特别值得提到和缅怀的是特纵参谋长韩连生同志。1948年12月11日,淮海战役进入第二阶段。为了更有效地发挥工兵飞行爆破的威力,他亲自到留驻太宁县楼德后方的工兵团教导队,指导试验迫击炮抛射炸药包,不幸发生意外爆炸事故,韩参谋长和工兵团副团长刘金山,工兵教导队副队长李长松、政治指导员梅开先等八位同志光荣牺牲。

    韩连生,湖南省湘潭县人,12岁就到安源煤矿当矿工,1930年参加红军,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是经过长征考验的老党员、老红军、老工兵。在18年的革命生涯中,他为我军部队特别是工兵部队的建设,付出了自己的聪明才智,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他的牺牲,是华东特种兵建设的重大损失。

    全歼黄维兵团后,淮海战役总前委决定由华东野战军歼灭困在徐州西南陈官庄地域的杜聿明集团。中原野战军作为战役总预备队,随时准备参加战斗。

    据此,华野决定以十个纵队和冀鲁豫军区两个旅组成东、北、南三个突击集刚,围攻杜聿明集团。特纵统一指挥山东、苏北兵团炮兵,协同主攻部队作战。特纵参加围歼黄维兵团和阻击李延年兵团的炮兵部队,完成任务后即刻兼程北上,投入攻歼杜聿明集团的战斗。

    为充分发挥炮兵的火力威力,圆满完成支援步兵围歼杜聿明集团的任务,我主持特纵前指作战会议,将同歼杜聿明集团的参战炮兵部队作了以下部署:

    炮兵第二团四个连、炮兵第三团一个连,由炮兵第二团统一指挥,配属苏北兵团作战,以火力直接支援前沿步兵战斗,并以火力封锁陈官庄飞机场。

    山东兵团炮兵团第二营,配属第十纵队作战,主力指向李庄、赵园和青龙集地区。

    炮兵第一团两个连,配属第一纵队,团指挥所设在平庄。炮兵第一团一个连和山东兵团炮兵团一个连,配属第九纵队。第三十五军(由济南起义的部队改编而成)所属火炮由山东兵团炮兵团统一指挥,支援山东兵团从北线攻击敌人,并配合友邻及南线作战。

    山东兵团野炮一连,配属第四纵队作战,火力主要指向窦庄、成凹地区。

    山东兵团炮兵团野炮一个营,配属第八纵队作战,射击地区为魏大窑、陈官庄、杨小庄。

    炮兵第三团五个连、炮兵第一团一个连,由炮兵第三团指挥,团指挥所设在骑界沟。炮兵第三团除以一部火力直接支援冀鲁豫军区部队作战及对空射击外,由纵队前指直接指挥,支援第十纵队和苏北兵团作战。

    炮兵第二团一个营,配属第九纵队,火力指向郭营、赵庄。

    我将特纵前指设在小回村,直接指挥炮兵第三团作战,并与炮兵第二团架通了专线,准备在必要时实施直接指挥。配属第一、第四、第九纵队的炮兵,由于炮兵专用电话架设不易,所以我特别要求他们除积极完成步兵纵队交给的任务外,对友邻地区发现射击目标或情况紧急时,也应主动进行火力支援。

    为了配合对杜聿明集团的政治攻势,华野前委决定从12月29日17时起,全线炮兵对被围的敌人进行一次突然炮击,是新年“礼物”,更是心灵炸弹。每门火炮发射五发炮弹。华野前委一声令下,全线大小火炮同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整个包围圈顿时笼罩在浓烟火海之中。这次出乎敌人意料的突然炮击,毙伤敌人3000多名,给杜聿明集团的士气以沉重打击。

(未校对谢绝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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