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瀛革命自传(23、徐翼牺牲)整理/王风芝

王风芝 发表于2019-06-26 00:23:42

任一、九区总区队长

      1944年4月间,我被调回军分区,命我到一军分区军政干校学习,受军政训练。此期间,我任训练第二中队中队长、学习第三班班长,受训两个月回地委。后地委决定叫我到延安学习,跟冀鲁豫一分区政委、冀鲁豫一地委书记邓存伦去的。

      再次得到去革命圣地延安学习的机会,我内心非常激动,走起路来也非常轻快,一路上心里哼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军歌,心想终于有机会见到我们的伟大领袖毛主席了。然而,在那个时候,由于严重的营养不良,不少人得了夜盲症,水肿病,烂脚趾等病,我也没逃脱厄运,当我们走到观城,我因长期的营养不良,右脚趾头烂了半个,钻心的疼,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不仅如此,两眼也患上了眼病,又红又肿,肿得跟水铃铛一样,眼皮用手掰都掰不开,看不见路,非得有人带路才能行走。我是多么不想再一次失去到延安的机会呀,我暗下决心坚持走到延安。为此,我拄着用树枝子做成的拐棍子,在同志们的帮助下一瘸一拐的行走在队伍的最后边,同志们很关心地问我:“还能坚持吗?”我很坚定地回答:“能!您没听说过吗,瘸子拐,瞎子愣,捆在一块不要命!”同志们都哈哈大笑。我恐怕把我留下来,还为我跟在他们后边走找理由,我说:“我的姊们当中数我最小,小时候老是跟在哥、姐们后边跑,在后边习惯了。”虽然我有决心要坚持走到延安,但冀鲁豫军区苏振华副政委处于关心同志,反复动员我,让我留到后方治病,我只好遵令。病情好转后,经军区介绍我又回到阳谷县。

      1944年7月7日,我奉令到阳谷县抗日第一区、九区,任一、九区总区队长,党内小组长,党团委员。一区是阳谷县城以南、以东一带,九区是阳谷县城西门坊一带。当时,朝(城)阳(谷)边区形势很恶劣,也很复杂,汉奸、土匪、国民党、反动会道门黄沙会等都活动的得很厉害,加之敌伪据点遍地,封锁沟如网,土匪头子、敌伪司令多如牛毛,绑架、牵牛、劫路时常发生。土匪头子之间都是结拜兄弟,与日伪军也都有勾结,闹得民不聊生,民众极为痛恨。这一带百分之七十的村庄都修有土围子,许多村庄都有黄沙会和红枪会,有的黄沙会、红枪会被日伪军所利用,同我八路军作对,同年4月间关门口村黄沙会杀害我冀鲁豫军区抗日第三支队战士多人。

      我到区队时区队有60余人,到区队后两个月扩大到107名。同年11月区队升到大队三个班50余名,还有57名,54支枪(计有7支钢枪)。老战士都升级走了,剩下的都是些新兵,战斗力弱了,但任务却比以前繁重了,部队带着七名老国特重要差犯,一方面要在东西40余里、南北30余里的敌占区活动,一方面还担任着冀鲁豫军区与山东军区来往首长的护送工作,因此工作十分艰巨。

      当时,我们的斗争目标,除和日伪军游击作战外,对那些罪行严重的汉奸、特务、土匪、恶霸随时给予狠狠打击,经常是派人夜间摸到他家,抓住后立即执行枪决,杀一儆百。但也有些问题一时没搞清楚的,不能马上枪决。又要防止他们给敌人通风报信,或跑掉,只有先抓起来再分别处理。我们当时没有固定的监房,办法是我们走到哪里就带着这七名老国特跟到哪里。到达后找几间农民的草房子让犯人住进去,用绳子捆在一起,给他们规定了严格的纪律,一切行动要报告,如睡觉时翻身都要经过看守的允许,我方战士就在外面站岗警戒。罪犯们并不那么老实,有的人也是时时刻刻想逃跑的。记得有一次我们带着这几名老国特住进一家群众的房子里,半夜我命令部队转移,部队行军走了,当时也没发现什么情况。到第二天老乡追来了,说是我们把他的房子给挖了个洞。我们去查看才发现,就是关押的犯人晚间趁看守的岗哨没注意干的,幸亏由于行军转移,他们没有得逞,我们只好向该乡亲赔礼道歉,赔偿了损失。从此以后,我们提高了警惕,加强了对罪犯的看管。

      那时候我们流动性很大,经常转移驻地,带着些犯人,确实是很大的累赘。有时部队在野地里露宿,有时到村子也是住在乡亲们的院子里,哪里还有用作关犯人的房子呀,我们一时也想不出很好的办法来,只有严加看管。有一回,我发现群众家里有个存放地瓜的地窨子,有三米多深,上口磨盘大小,一次只能上下一个人,地下还真不小,有四、五个平方。我想,要是把犯人放到这里是个好办法,当即决定把7个犯人沿着梯子押到下边去,然后把梯子抽上来,派两名战士在地窨子口站岗。这样既保险,战士们还能轮班多休息一下。以后,一到地点,有条件时,就找有地窨子的地方。自从使用了这种独特形式的监狱以来,还真起了作用,没跑掉一个犯人。

      那个时候和敌人遭遇打仗是经常发生的,当时也有过不成文的规定:凡是遇到敌人扫荡,情况紧急的时候,县长就向我们下达命令,对哪几个重犯、要犯在战斗中带不出去时,可以就地枪决,决不能让他们跑掉。那时候处决人的方法,不像现在这样,按一定程序,先宣判罪状,然后绑赴刑场执行。那时候一般不说给他本人知道,只叫他在前面走着,从后边开枪击毙。打死后,把事先写好的罪状布告,放在罪犯身上,我们就走了。也有个别罪行极其严重,在群众中影响极坏的罪犯,在环境许可下,把他带到集镇上,趁赶集人多的时候,向群众讲明他们的罪状,然后带到空地上,当众枪决,随后贴上一张布告,当时没有印刷布告到处张贴的条件,都是毛笔写的,这已经是很正规的了。

徐翼牺牲

       战斗间隙传来噩耗,徐翼牺牲了,我震惊了,简直不敢相信这一消息是真的。原来,在1944年8月初,冀鲁豫军区为了打击伪郓城县“模范县长”刘本功,消灭其有生力量,摧垮郓(城)鄄(城)封锁线,打开黄河以南的局面,便集中了八分区七、八团,独立团,第二、第四、第五、第六基干团和地方武装共万余人,由八分区曾思玉司令员指挥,在东起梁山程思里屯,西至鄄城以东200余里的战线上,发起了讨伐大汉奸刘本功部战役。 刘本功原为韩复榘的特务队长,土匪出身,1938年投靠日军,当了郓城县伪县长兼警备大队长,他招兵买马,搜罗土匪、流氓、帮会分子,扩充了一支有50个中队,5000余人的汉奸队伍,分驻肖垓、肖皮口、傅庄、刘口、刘寺等33个据点,遍布郓城全境。我军先打弱的,后打强的,以歼灭刘本功部伪军有生力量,打击其反动气焰。

       1944年8月5日,首克肖垓 ,之后又先后攻克了刘口、傅庄、等据点,肖皮口据点的敌人,在我军的强大攻势下和我方敌工人员的努力工作下,一枪未放,便放下武器投降了。在拔除上述据点的同时,鄄城的红船、杜庄、白虎集等据点也被拔除了,只剩下刘寺据点还没拔除。刘寺,是一个大村庄,坐落在郓城和鄄城的边界处,该据点有三个中队,一个伪军区部,一个鬼子班。八分区司令员曾思玉率七团和基干团(政委徐翼)夜间去拔除这个据点,在我军攻打伪军区部时,遭到鬼子班强火力的阻击,封锁了我军进攻的主要通道。我军强行突破,占领了伪区部。在突破鬼子班封锁线时,我军牺牲了九人,包括政委徐翼。鬼子班第二天夜间逃到菏泽,讨罚刘本功的战役宣告结束。

      此役,历时一周,扫除、逼退鄄(城)郓(城)间、郓北、郓西南等伪军据点36处,歼刘本功部伪军27个中队及鄄城伪军一部,毙伤300余人,俘2600余人,解放村镇600多个。郓城、鄄城之间的敌封锁线全部被摧毁,使冀鲁豫中心区,与郓(城)巨(野)游击根据地连成一片。此役我军获得了丰硕的战果,但在此战役中为国捐躯的150名烈士们却与我们永别了。

      有战斗就有可能死人,这事谁都知道,但是年仅27岁的徐翼牺牲却叫我接受不了。在强攻刘寺伪区部时,徐翼身负重伤,后不治牺牲,临终前,他把他的钢笔、书籍交给党,勉励同志们努力奋斗,狠狠打击敌人,夺取最后胜利。他的嘱托时时鼓励着我们前进,他的身影也时常浮现在我的眼前,往事历历在目。

      徐翼,中等个,英姿健壮,嘴角因受创伤稍向上翘,半合半闭含着憨厚的微笑,使人一接触,就对他产生一种可信感。徐翼沉着、镇静,好像任何时候都在冷静地思考。他不爱说话,但待人态度很和气,总是带着甜甜的微笑与人交谈,没有一点官架子,让人感到很亲切。徐翼生活简朴,冬天,穿着带补丁的破棉衣,很冷时腰间就扎上一根草绳子,脚穿乡亲们做的棉鞋;春天,他叫乡亲把棉衣抽出棉花当夹衣穿;夏天,他穿群众给他做的紫花(土黄本色)粗布衣裤,头顶麦秆编的大草帽,脚穿乡亲做的铲鞋。一年四季就像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人。部队行军时,他不骑马,总是身背一支步枪走在队伍之前,把马让给病号或才到部队的青年学生,或是让马驮些步枪、弹药。他也跟我们一样,吃糠咽菜,钻地窖、住破庙、睡牲口棚等,食无定时住无定处。他把同志们看着亲兄弟,把人民群众看着衣食父母,老人们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年轻人把他当成尊敬的兄长,都自觉接受他的领导。他在人民群众中有很高的威信,他的名字在中心区妇幼皆知,人民群众只要看到徐翼,从心里就感到安慰,在环境恶化的时候,只要听说徐翼还在,大家就有信心。由于战争的残酷,他胡子都刮不及时,并且也刮不干净,有着圈脸胡子,谁也闹不清他有多大年纪。没有那个干部、战士称他首长,都是亲切地叫他“老徐”或“老徐翼”。人民群众也都自豪地称赞他:“咱老徐不爱吃,不爱喝,光是一个心眼干革命!”徐翼不喝酒,不吸烟,也不吃辣椒,有客人时他顶多叫人炒一盘韭菜,有时加点鸡蛋,这便是他招待客人最丰盛的饭菜。有人跟他开玩笑说:“不喝酒,不吃辣的人不敢杀人。”他笑笑说:“不对,那要看杀什么样的人,对于死心塌地的坏蛋,你看我敢杀不敢杀!”

      是的,徐翼对于那些可杀可不杀的坏蛋,经过说服教育后放走,让他们弃恶从善,在说服教育的过程中,徐翼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就是暴脾气。但是,对于那些非杀不可的坏蛋,叫他抓着后都是他亲手枪毙,如:

      1939年秋,阳谷蒋屯的贾英存等三个土匪冒充四大队人员,劫路越货,被群众逮住送交四大队,随即在王屯将其处决。

      七级镇长翟清云,1939年初投靠日军充当了维持会长,横征暴敛,鱼肉乡里,招妓眉敌,运粮资敌,威吓我地下工作人员、进步群众和抗属,进行反动宣传、瓦解、破坏我军等,我军决定铲除此害。1939年11月的一天下午,侦察到翟清云正在其开设的粮店里,四大队便留一部分在后边,徐翼带队行军路过粮店门口,扮作顺便进粮店拜访的样子,几句寒暄,出门便走,翟清云出门送客,徐翼边走边谈,把翟清云带出七级捉拿起来,另派部队进入翟的局子把枪没收了,当晚把翟清云处死在田庄。徐翼说:“他作恶多端,连坟头也不给他留,他没资格占人民一席之地。”

      阿城有个女人贩卖毒品,暗开烟馆,接待流氓土匪吸毒嫖娼。另有两个土匪在阿城一带拦路抢劫,绑票喊款,1939年冬一天晚上,两个土匪正在烟馆吸毒,叫四大队将二男一女一起捉拿,经过审讯后,将三人处决。

      东阿有个叫大洋马的土匪打家劫舍,霸占儿媳,无恶不作,群众极为愤恨,被四大队捉拿处决。

      阿城南刘什庄人贾岛的杂牌武装被四大队收编后,1940年在部队改编前的四五月间,图谋叛变,被徐翼招回后枪毙。四大队七中队副董xx是被徐翼收编过来的忠孝团,董和贾岛图谋叛变,董也被枪决。在枪决他们后,向其部下说明情况,讲明政策,其部下都安心在队,很少逃亡。

      1941年带着整个区队投降敌人的四区队副杨文胜和十一区队副吴文德,都是叫徐翼抓着后亲手枪毙的。徐翼在枪毙那些坏蛋之前总会冷笑。当时在敌人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不怕徐翼暴,就怕徐翼笑。”可见敌人是多么惧怕徐翼,徐翼使敌人闻风丧胆,徐翼被任命阳谷县长时,就连最坏的敌人赵二虎也给他的部下说:“徐翼当了县长,这怎么能惹呢。”

      徐翼不仅亲手枪毙了那些罪大恶极的坏蛋,他在聊、阳、阿亲自率领指挥的战斗也不计其数,打了很多漂亮仗,大量地杀伤了敌人。我知道的战斗除“十六勇士奇袭沙镇”、“房庄战斗”外,还有1943年徐翼率队打七级,近20名鬼子,几十名伪军被击毙,日寇小队长头分两半,伪军中队长及几个鬼子被活捉。七级战斗不久,徐翼又带队拔除簸箕柳据点,将作恶多端、民愤极大的汉奸中队长张怀臣枪毙于三里庄。徐翼在聊阳阿三县亲自指挥的战斗举不胜举,他为了党的事业,为了人民群众能过上幸福生活,不怕吃苦、不怕牺牲,勇敢杀敌。

      徐翼率队在猛打猛杀敌人之余,还亲自做教育、争取、团结爱国开明人士和其他进步人士的工作,在阳谷、东阿等地他团结了冯鲁民、申集磐、白风义等一批有影响、有地位的老先生,使他们为抗战、为革命事业做出了各自的贡献。他们和徐翼都成了好朋友。

      徐翼是一个智谋双全的人,他即是一个指挥员,也是一个战斗员,作战非常勇敢,在战斗中总是冲锋在前,从不怕死,敌人闻之丧胆,人民闻之振奋。我党的好党员,人民的好儿子徐翼,他怎么能牺牲呢?不,他不能死!他没有死!他那敏锐的目光、沉着的神态、坚毅的气质,特别是他那熟悉的面孔,在我们心中没法抹去。每当夜深人静,他总会伴着更夫巡夜的梆子声,翩翩地向我走来,一眨眼便又去地无影无踪……。一次,他终于说话了,他对我说:“对烈士最好的纪念,不是在死者血泊的周围踟蹰,而是踏着他的血迹前进,向共同坚信的真理前进!”我心情非常激动,一下子醒了,睁眼一看,四周漆黑,听到的只是战友的鼾声。

      徐翼牺牲的噩耗传遍聊、阳、阿三县,千万人民悲痛万分。后来,将徐翼烈士的遗体运回,先葬于阳谷县七级镇东北,距七级镇大约有五六里地的三里庄村西头的周武庙(周武庙是一座庙宇),在周武庙栽了松柏,修建陵墓。之后,由军分区首长在三里庄主持了公祭徐翼同志的大会,到会群众有五六万人,冀鲁豫军区党委祭幛上写着:“人民表率,党军模范。”群众则说:“老徐是人民的功臣。”为纪念烈士,1947年9月党和政府将阳谷县东北部的七级、阿城、范海、安乐镇和东阿县西南部的刘集、关山、柳合束、单庄一带设立徐翼县,县城设在安乐镇(1949年9月徐翼县撤销)。建国后徐翼的遗体迁葬于河北邯郸晋冀鲁豫烈士陵园。

      我曾多次去邯郸,去邯郸时就到晋冀鲁豫烈士陵园,在烈士陵园里,我良久地凝视着徐翼和众多烈士墓,为了革命的胜利,他们永远地长眠在这里,他们虽然牺牲了,但我们在战争年代的革命感情,是铭刻在骨子里,融化在血液中的,是任何东西都代替不了的。每当我回想起我们在一起战斗的日日月月,心情总是不能平静,谁说这些默默无闻的英雄,不是一座历史的丰碑呢!让我们铭记在心吧!没有他们昨天洒下的热血,哪有新中国今天的满园春色?!

      曹万年、杨耕心、李贯一、徐翼他们为了革命事业,为了人民的解放,都先后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他们每一个人的牺牲,都是对我极其深重地打击,我心中更加仇恨敌人,我要跟着共产党,跟着毛主席革命到底,踏着烈士的血迹,去完成他们未完成的事业。

以少胜多的吴家堂村战斗

      当务之急,就是要在战斗间隙提高我区队现有人员的战斗能力,赶快壮大我区队,多杀敌人!再就是要安全护送冀鲁豫军区与山东军区来往的首长,不得有半点差错,圆满完成上级党交给我的繁重而又艰巨的各项光荣任务。

       1945年2月15日,古历正月初三夜,天下着小雪,我带着区队行进到阳谷城南中孔村。为不惊扰群众,我把部队带到中孔家庙北边坟地柏树林子里集中休息。先把罪犯绑到柏树上,派上两名战士看守。同志们怀里抱着枪,有的背对背坐在柏树下,有的半躺在坟头上,天当被,地当床。放出岗哨后,我背靠柏树坐下,静静地观望着这周围的一切,聆听着附近村庄此起彼伏的梆子声。这真是:夜半行军至中孔,心怀群众不相惊,不怕风雪寒透骨,静坐村外等天明。天明转移到中孔以西,与中孔相距二、三里地的吴家堂(吴堂)村。那时侯刚下过小雪,行军后有足迹。

      早饭后,侦察员汇报敌伪七个中队出来包围我们,内有一个骑兵中队。我立即写信让战士骑马去通知三支队 ,当时三支队驻扎在吴家堂村东边的吕庄,两村相距十二三里地。同时命令全军作好战斗准备,可是我们带着七名老国特突围是很大的障碍,我命令把犯人下到地窨子里,上面放上两个大石磨盘盖上,又搬了两个大石磙压在顶上。人还没集合齐,敌人已经包围了半个村。这时我当机立断,命令一、二班随我前进,总计带上去8个人。我把棉袄脱下,一手提拉红枪,一手提匣枪领着冲上去。开始打了两个排枪(所有步枪一起射击),把敌骑兵打得落马三个,我下令捉活的,一看敌人力量很大,随机带着八人往南引战,把敌人引到袁楼村东北。这时,我抗日三支队政委李仲勋(寿张县委第一书记兼三支队政委)带着两个连,从吕庄跑步开过来,在仓上集(仓上)村南树林插入敌后,我们两下夹击,敌人大败。此次战斗,缴获轻机枪2挺、弹筒2个、步枪22支、匣枪2把,俘虏伪军25名。第二天,我们找到那口地窨子,打开以后,7个犯人,一个不少。

      这次战斗,我区队在最弱的情况下以少胜多,打败了敌人,歼灭敌一部,由抗日三支队配合胜利。战斗结束后,不仅得到了阳谷县委的表扬,同时也得到军区副司令员杨勇的表扬。后阳谷县府及县委决定,将我区队英勇善战的事迹报送冀鲁豫日报,后刊登在冀鲁豫日报上,冀鲁豫日报评论说:“这是以少胜多,战斗勇敢,指挥有方,为各小型部队活动之榜样。”这张冀鲁豫日报当时我们还特意留着,后来叫副政指把它弄丢了。此仗后,士气高涨,人民拥护。以兵带兵的扩军法,使军队迅速扩大,至古历3月底,我区队发展到120余名,至阳谷解放前夕我部扩大到140余名,阳谷解放后不久扩大到167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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