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瀛革命自传(28、升编晋冀鲁豫野战军十一纵队) 上篇 整理/王风芝

王风芝 发表于2019-06-26 00:44:02

归    队

      鲁西南战役后,冀鲁豫军区独立第一、二、三旅于1947年8月1日,在鄄城地区升编为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十一纵队。王秉璋任司令员,张霖之任政治委员,刘星任参谋长,裴自耕任政治部主任。原冀鲁豫军区独立第一、二、三旅,依次改编为晋冀鲁豫野战军第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旅。第三十一旅汪家道任旅长,孙仁道任政治委员;第三十二旅,胡华居任旅长,汤成功任政治委员;第三十三旅,赵遵康任旅长,肖元礼任政治委员。原冀鲁豫军区独立第一旅一、二、三团,编成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十一纵队三十一旅九十一、九十二、九十三团;原冀鲁豫军区独立第二旅一、二、三团,编成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十一纵队三十二旅九十四、九十五、九十六团;原冀鲁豫军区独立第三旅一、二、三团,编成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十一纵队三十三旅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团。

      鲁西南大捷,坐镇开封的蒋介石,不甘心于这一失败,又纠集其原在鲁西南的和新调来的五个集团共30个旅的庞大兵力,分五路向郓城、巨野地区的我军实施分进合击,妄图歼灭我主力于陇海路和黄河之间,或把我军赶回黄河以北,以堵住这个被我军打开的缺口。蒋介石还准备了更毒辣的一手,再打不赢,就由开封附近掘开黄河堤坝,水淹我军和黄河南岸的数百万人民。

      敌人调来的几十万人马,眼看就要到跟前。当时,我军打了胜仗,士气高涨。华东野战军主力五个纵队结束了在津浦线上的攻势以后,也转出外线,开进了鲁西南,我军的力量更加强大了。所以,好多指战员要求再战,扩大战果。但是,党中央和毛主席要求我军一定要先敌进入大别山,先敌在大别山展开。刘、邓二位首长按照党中央毛主席的战略部署决定:“立即行动!”

      为了利于晋冀鲁豫野战军主力隐蔽地、突然地实施跃进大别山,刘、邓二位首长命我们新编成的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十一纵队,继续担负配合刘邓野战军主力出击大别山和坚持鲁西南地区的作战任务。在黄河边一线佯动,迷惑敌人,牵制敌人,造成我晋冀鲁豫野战军主力渡河北返的声势,吸引敌人继续合围,把敌人吸引到黄河边上,如果敌人要想过河,设法不让他们窜过河去,再把他们拉过来。如果敌人往南,到陇海一线,就积极开展攻势,再把他们引向北边。总而言之,不要叫他尾追进大别山的部队。

      1947年8月6日,我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十一纵队就开始吸引大批的敌人向北而去。8月7日晨,在高河崖地区阻击敌合围兵团。同时,利用敌之间隙,主动袭击敌人,给敌人造成刘邓主力欲北渡黄河之错觉。王秉璋司令员率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十一纵队执行迂回作战30多天,有效地掩护了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的战略行动。胜利地完成了牵制敌人的任务。

      1947年8月8日夜,正当各路敌人向刘邓大军合拢的包围圈将拢未拢,而由南向北进击的一路已越过菏泽、巨野公路,陇海路两侧完全没有敌人正规军的时刻,刘邓大军主力突然甩开敌人,兵分三路向南疾驰,开始了千里跃进大别山的壮举。

      1947年8月15日,陈(毅)粟(裕)率领的华东野战军外线兵团由山东开进鲁西南地区,策应刘邓大军南进,我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十一纵队奉命转归华东野战军(简称华野)指挥。即在陈毅、粟裕首长的指挥下,配合华东野战军,转战陇海路徐(州)郑(州)段南北地区。当时,华野他们穿的是草绿色军服,除帽子、帽徽和国民党军队不一样外,外表和敌军差不多。而我们晋冀鲁豫野战军穿的则是灰色军服(1947年冬我们也换成了草绿色军装),虽然军服的颜色有别,但打蒋匪的目标是一致的。 

      前方战事紧张,我的病情稍好就写请战报告,1947年10月,我的伤平口三天,提前出院,院方说我的内伤还没好,不能出院,但我执意要出。出院后,我把“二等残废甲级”的伤残证明掖了口袋里,赴前方。

      1947年11月上旬,刘(伯承)邓(小平)、陈(毅)粟(裕)、陈(赓)谢(富治)三大主力军挺进中原。三路大军在中原形成了掎角之势。

      为了配合刘邓大军创建大别山根据地的斗争,巩固和发展我军外线作战的成果,华东野战军(又称陈粟大军)西线兵团和我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十一纵队及地方武装,于1947年11月7日发起了轰轰烈烈地陇海铁路大破击战。我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十一纵队三十一旅负责攻占黄口车站、第三十三旅负责攻占杨楼车站、第三十二旅负责破坏黄口至郝寨段铁路。

      黄口车站,位于徐州市正西,砀山县以东,享有徐州西大门之称,是陇海铁路线上的一个重要车站。担任黄口车站主攻任务的是三十一旅九十一团一、三营。经过激战,胜利地攻占了黄口车站。杨楼车站也相继拿下,并破坏了黄口至郝寨段铁路100余里,炸毁桥梁24座。

      陇海铁路破击战至11月17日结束。此役,歼敌正规军1个旅、1个团,非正规军2个团,共10400人,攻克县城9座,缴获大批军用物资。我军伤亡3280人,破击陇海铁路的商丘至郝寨段达300里,威逼徐州,迫使敌人匆匆忙忙调来15个旅进行援助,其中包括准备用于大别山对付我刘邓大军的8个旅。这样有力地配合了刘邓大军创建大别山区革命根据地的斗争。

      在陇海路破击战中,我军虽然取得了很大的战绩,但也有血的教训。我三十一旅在攻打黄口车站的敌保安团团部——黄口街东头名叫老银行的土围子时,天黑后九十一团三营八连连长带领突击排,一个冲锋冲到敌人围墙下,迅速架起云梯,一举登上围墙,并很快地夺下了东南角和西南角的两座炮楼。由于兄弟部队之间没有联系好,在夺取东北角的第三座炮楼时,不幸被我旅九十三团主动支援的炮火击中,光荣牺牲。这是我军的失误,也是我党我军的重大损失。

      1947年11月,我奉命回来收容逃亡战士。这期间出了个小插曲,我到家后,村上有人说我是贫苦中农。1947年土改时我家房无一间,我的三间土房在1939年9月就被鬼子烧光了。土地5亩8分,三口人,划我贫苦中农?当时我在部队写贫农。回部队后我把此情况向上级领导汇报,组织上也认定我是贫农,后来回到地方,组织上仍认定我是贫农。但这事没影响我当时收容逃亡战士的工作。

      1947年12月,我带领900余名逃亡战士开往前线。我在晋冀鲁豫野战军十一纵三十一旅旅部住了十余天。

      因我在羊山战役有功,旅部政治部何炳确科长给我谈:“升你三十三旅九十八团团参谋长。”我提出要求,因身体弱不能胜任,要求回三十一旅九十三团原三营领导工作。领导答应我的要求,叫我回到九十三团三营工作,当时九十三团团长房绍禹、副团长刘金标、政委岳舜卿、政治部主任杨书乐。住了二十几天,调我到炮兵连整党学习。

破铁路,打下民权、柳河车站、东明、考城           

      刘邓、陈粟、陈谢三路大军在中原实施战略展开后,蒋介石极为恐惧,为挽救其败局。1947年12月上旬,蒋介石集中了14个整编师33个旅共30余万人的兵力,由白崇禧统一指挥,围攻大别山区之刘邓大军。并分别以第五兵团和整编第五军等部钳制陈谢、陈粟两大军,作为战略上的配合。另以孙元良兵团、刘汝明部及地方团队防守平汉路(北平至汉口)的郑州至确山段、陇海路(天水至连云港)的郑州至商丘段。

      为粉碎国民党军对大别山的围攻,确立与巩固中原解放区,党中央和毛主席于12月上旬先后指示;除刘邓大军以主力坚持大别山内线斗争外,陈粟、陈谢两军向平汉、陇海路展开大规模破击战,调动围攻大别山的国民党军回援,直至粉碎国民党军对大别山进攻为止。

      1947年12月12日半夜行军,走了七八十里,由李集进到考城的张君墓。13日夜,陈粟、陈谢两军发起了平汉铁路破击战役。华东野战军第十纵队和我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十一纵队组成第三兵团,负责破击柳河至开封段铁路,并相继攻克兰封、民权等城镇。为保证华野第十纵队围攻金乡敌第七十师,我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十一纵在顺河集地区,阻击由徐州方向来援之敌。参加了兰封至商丘段铁路破击作战。

      1947年12月13日夜,本来我们的任务是打内黄车站,可是13日晚在我们部队没有到达之前,敌人早已逃窜了,任务变成了破铁路,从孔集到奶奶庙段100余里铁轨彻底来了个大翻身,只半夜时间就完成了。

      1947年12月14日夜,我们包围了民权城,15日黄昏发动攻击,我晋冀鲁豫十一纵三十二旅在西北角攻,三十三旅在南门攻,三十一旅的任务是防止敌人突围逃窜,并打击敌人的增援。攻城,首先是炮击,我十一纵集中优势炮火,压倒了敌人火力。在我炮火的掩护下三十三旅九十七团首先突破南门,三十二旅突击部队九十四团二营从爆破了鹿砦,到登上城墙仅仅20分钟。一突上城墙,敌人就无法抵抗了,只两个钟头就解决了战斗。缴获轻机枪12挺,重机枪一挺,步枪200多支,俘虏200多人。

      1947年12月16日黄昏,部队又向西南方向出发了。连续三天的东北风,刮的天气骤然冷起来了,滴水成冰。两手伸不出来,身上穿着棉衣还觉得不暖和。由民权出发,一夜的行军,跨过陇海铁路,17日进到杞县西北20里之满陈砦一带。到这里来,本来是打算阻击敌五师,歼灭七十五师,可是到这里以后情况变了,敌五师与七十五师靠拢,不便歼灭,部队准备返回民权去。天已经快黑了,本来想集合了,敌五师进到距我们不远的村庄,向我们驻的村庄炮击,结果又挨了一顿炮弹,到天黑才出发。由杞县之满陈砦出发,一夜行军80里,18日到达民权西北20里的乔庄一带(程庄砦附近)。太疲劳了,休息了一天。

      1947年12月19日获悉,敌吴化文,张岚峰的部队,五六个团的兵力,由朱集车站准备向西来。我们这里正集中了三个纵队的力量,等待时机,如果他来的话,就集中力量消灭他。20日,张岚峰的两个团(二十四师黄秀甫部)由朱集车站进到柳河,今夜我们和华野十纵准备消灭他,马上出发,走了一夜,21日凌晨到达作战地区。华野十纵已完成了包围柳河车站及柳河集的任务。我们的任务是在柳河以东地区,防止敌人突围逃窜,并打击东边敌人的增援。整整一夜的激烈战斗,直到22日天亮,柳河集及车站上的蒋军二十四师第五旅全部被我军歼灭,敌人一个没跑掉,连同国防部炮十团两门美造105榴弹炮,也被我们缴获了。22日上午,有从商丘来增援的敌人几十辆汽车和两辆坦克,大约11时左右进到孔集(距我们驻地8里)。可是,他们在侦悉柳河的敌人已经全部被歼灭之后,害怕自己也遭同样命运,没敢停脚,就窜回去了。

      1947年12月22日夜,我们由陇海路上撤回来,到达颜集一带宿营。23日夜从颜集转移到仲提圈西南的袁场一带,在这里休息三两天,待机出动。24日上午向上级汇报工作。25日,旅召开全旅营以上干部会议,研究这次东明的攻坚战,包括战斗指挥、战术动作及战时政治工作,整整开了一天。

      据悉,蒋介石集中了六七个整编师的兵力,准备向我大别山刘邓大军进攻。中央指示我们必须积极努力,配合刘邓大军,保卫大别山区,粉碎蒋介石的进攻。因此,可能在最近连续战斗。新年都不一定过成,还是执行任务要紧。敌八十四师吴化文部,又从杞县一带返回柳河一带。

      1947年12月25日夜,接到通知,26日拂晓行动起来,向西北去,配合刘邓大军作战。目标是东明城,当晚宿营于魏湾一带。27日,部队吃过早饭8时开始出发,走了40里,到达贾集吃晚饭,吃过晚饭又继续行军,走了80里,28日拂晓四时到达东明城郊——刘庄一带,当夜即包围了东明城。一天120里路行军,到地方还打仗,这对我们的行军力是个很大提高。

      为了配合刘邓大军粉碎蒋介石对大别山的进攻,坚决打掉敌人的孤立据点,扩大解放区。我军决定华野八纵打菏泽,华野十纵打考城,我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十一纵打东明,同时打响。这一下如果成功,进入五分区的敌人就完全肃清了。

      东明的攻坚战,是我十一纵三十二旅和三十三旅同时攻,我们三十一旅的任务是防止敌人突围逃窜,并打击敌人的增援。1947年12月29日上午9时攻击开始,三十二旅九十五团一营攻击西门,因炮火与部队配合不力,没攻开,伤亡50余人。29日下午3时,开始总攻击,29日夜里夺取了四关,30日午后,白天开始攻城,在我强大炮火的掩护下,三十二旅九十五团自西门攻、九十六团自南门攻,三十三旅九十七团自北门攻,九十八团自东门攻。九十六团的爆破组把南门炸开了个大窟窿,突击队从窟窿里钻进去,驱遂了城门洞里的敌人,顺利地向城内发展。没用梯子,15分钟即突破前沿,进入城内。很快发展到十字街以北,西门上的三十二旅九十五团和北门上的三十三旅九十七团也先后突入城内。由于敌人不很顽强,我军一突进城内,敌人没大的抵抗就向城的东北角突围了。结果,突出城去的敌人,又被我三十一旅全部消灭,无一漏网。和我们摩擦多年的反动家伙——伪河北省第十四专区专员兼保安司令陆军少将丁树本,这回也被俘了。另外,还有伪流亡县长(濮阳、清丰、东明)和县政府、还乡团都一网打尽了。全歼东明守敌3400余人,并解救被抓壮丁2000余人。缴获大批物资。31日上午打扫了战场。

      考城已于1947年12月29日攻克,我们12月31日上午在东明打扫战场时,菏泽尚在围攻中。攻克考城和东明,袭击菏泽,共歼灭敌地方团队10000余人,生俘伪河北省第十四专区专员兼保安司令丁树本及5个县长。战至12月31日,迫使蒋介石先后从大别山抽出13个旅回援平汉路,这大大减轻了敌人对大别山我军的压力,从而粉碎了国民党军对大别山区的围攻。我军参战部队鉴于国民党军从大别山地区抽调13个旅回援平汉铁路,战役目的已经达到,便主动撤出战斗。

      此战是刘邓、陈粟、陈谢三路大军进入中原战场后的首次战役协同作战,共歼灭国民党军一个兵团部、一个师、四个旅和地方保安团,共45000余人,破铁路800余里,攻克许昌、漯河、驻马店、民权、考城、东明等城镇50余座,并再次破击了陇海路,孤立了国民党河南省府开封,严重威胁国民党战略指挥中心郑州,使国民党军围攻大别山的计划未能实现。有力地配合了晋冀鲁豫野战军主力在大别山地区的作战,扩大了中原解放区,为尔后在中原战场进行大规模作战创造了有利条件。

跳跃于陇海路南北

      1947年12月31日上午,打扫完东明城战场,下午我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十一纵队又出发,向东南方向开进。行军六七十里到毕砦一带住了半夜。1948年1月1日,又继续行军,到李集东之潘井一带宿营。夜里行军,在路上看见沿途的灯火特别多,远远的望去,有的还似乎是晚会上的汽灯,特别亮。走到曹楼一带又有锣鼓喧天的声音。心里很奇怪,这是干啥的?这样热闹?走进庄里,看见许多人在扭秧歌。“噢!”原来今天是新年哩!连日来不停歇地行军作战,脑子里早已忘掉了其它。

      1948年1月2日,敌吴化文的八十四师,已由商丘进到粱堤头,可能北来进占曹县增援菏泽。如果北来就消灭他,我们准备在这一带阻击。早饭后由潘井一带移至苗楼一带 。

      本来已摆好了架子,等待吴化文的八十四师来到就消灭他。可是到了1月4日了,已经等了两天了还没有动静,他没敢来。                

      此后,部队奉令转移到成武于楼一带休整,进行土改学习。补充解放战士,我十一纵补充进来1000名,一个团就补充进来100名。

      1948年2月部队在休整期间,各团配备成立机炮营,命我任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十一纵队三十一旅九十三团机炮营营长。机炮营辖4个连,有400多人,每连有山炮3门,还有重机枪、九二步兵炮、迫击炮、无后座力炮和30多支步枪。

      据悉,敌五师及八十四师于1948年2月13日进到曹县,又继续北进,到达砖庙集、大王集、普连集一线。这时,我们的休整已告一段落。

      1948年2月14日我们的华野主力也到这边来休整了,敌人也就到这边来了。我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十一纵队,在天官庙一带接到命令:准备行军、战斗。2月14日夜里10时出发,15日上午11时到达单县东南30里龙王庙。整整走了12个钟头,疲劳的很。

      1948年2月16日晚,部队向南移动一下,到达龙王庙以南十几里的朱破楼一带。我生活、战斗多年的冀鲁豫,我革命的冀鲁豫,为了加强南线的兵力、为了很快地打败蒋介石,17日晚我们将要跨过陇海路,指向大别山,与冀鲁豫离别了。我们没有留恋,没有顾虑。“饮马长江,走马江南”决心打到南京去,活捉蒋介石。 我们南下的一个附带任务,就是给刘邓大军带过去一个新兵纵队。因新兵纵队尚未来到,故在2月17日夜里没过陇海路,只向南转移了30里,18日到达距铁路仅20里之黑刘庄一带。

      1948年2月18日夜,五六十里行军跨过陇海路,19日拂晓,到达商丘东南60里之文集一带。这一带群众很苦,尤其是夏邑一带,水淹了,又加国民党蒋军压榨得很厉害,群众没法生活,绝大多数的穷人都出去逃荒。这一带路途上,集市上逃荒的像赶庙会一样。高粱每斗(28斤)卖蒋币三十万元。街上卖稀饭的每碗两千元。穷人真没法生活。

      1948年2月19日下午,又行军二三十里,20日到达豫皖边境石榴堌站以南的谭菜园一带。20日夜行军50余里,渡过涡河及四五个小河岔,21日到达安徽亳州县城西北30里之大王庄一带。据悉,北边敌五军已进到巨菏公路,占领巨野、沙土集等地,敌七十五师、八十四师尾随我们南来。21日夜行军60多里,22日进到河南鹿邑城南15里查花楼一带。这一带河流特别多,一夜行军几十里,要过四、五道河,华北的风味逐渐稀少,南方气象逐渐增多。22日夜行军六七十里,23日到达鹿邑城西南70多里之郸城集一带。这一带由于水灾所致,收成更坏,群众都逃荒了。部队到这里连饭都吃不上,早上挨了饿,买点地瓜煮煮吃。

      1948年2月24日刘邓大军派来接新兵的部队(一纵),将新兵接走,我们带新兵的任务完成了。我们将在这一带活动,寻找战机,消灭敌人,帮助当地进行土地改革。北面情况:敌五军从巨野一带未停,即南返,进到桃园以南地区。我三纵攻克兰封,歼灭一一九旅旅部。敌七十五师南来,进到柘城的八十四师到鹿邑以北。当天的下午,部队转移向东,这一带太苦了,吃饭就是个大问题。为了找饭吃,不能不到另个地方去。行军50多里,25日到鹿邑东南45里之张竹园一带。这一带的土改曾在民主政府领导下搞了一点,但很不彻底,和没有搞一样,明分暗不分,害怕地主。我们到后,帮助群众,把地主的粮食和浮财,完全分给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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