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战争的胜利

17489 发表于2020-02-13 10:19:19

    土改运动的蓬勃发展,有力的支援解放战争,在倾家荡产支援前线的口号鼓舞下,凡实行土改的村庄,很快组织起“三队”投入。民兵队,护送伤员,押送俘虏;担架队,到前线抢运伤员,冒着炮火到前沿阵地:运输队,骡马车、牛驴车、独轮车把几万人几十万人的粮食、各种食品送往前线,还参与运送武器弹药,所有被服、日用品都离不开运输队。而这几种队,均离不开民兵队的掩护。这三种队,离开县又离开省,后来参加过长江。在时间上,短期的几天,中期的离家随军数月,过江南下时山东的“三队”连续服役一年多。

    1.济阳的“三队”参加大的战役最早的是解放汤阴城。(济阳未到就战斗结束)尚坊子王延道虽未赶到前线,总算看到一些参加战争活动的人,因而绘声绘色的宣传见闻,群众很乐听的两点:

    (1)汤阴城是明灰灌起来的,可不像济阳城那样的三合土,钢镢刨不动,可是咱八路的土飞机(指炸药包)一上去,城墙就像满天飞一样。咱们的伤兵坐担家(架),就是送到医院。国民党没有担架队,是菠萝队,因为我们的土飞机把他们炸肉糜烂酱,根本不成个,就用锨连血带肉的弄到菠萝里抬走。尽管上面的讲法,编的有些离谱,可是很多人都相信,都说王大爷开了眼界、见了世面。

    (2)王大爷听了军队和带队干部讲话后说:

    你知道汤阴住的大官是谁吗?这人我知道,我在关外时就听说过,就是孙殿英和马占山都是胡子,就是咱这的土匪,后来孙殿英投靠日本,日本人投降了就又投靠国民党,反正说呗!这叫鱼找鱼、虾找虾,王八找到疥蛤蟆。孙殿英修好汤阴城,说是“固若金汤”,土飞机轰开,他们藏到地道的屋里,光在城里就打了一天一夜。孙殿英用牌算卦,抽了个壁十,骂了一声“他妈的”。问副官外面的情况,知道己占半个城了还在抵抗,孙殿英已两天两夜没合眼,就叫跟班的告诉副官快给南京电报,派飞机来接,并叫护兵在门口站着。不多一会听到副官叫:“司令。”并说:“卫队把共军打退了,飞机停在外面,快上飞机。”于是急忙爬起来,未得及穿衣服(指大衣)、戴帽子,就跑出去了,真的飞机停在大院,急忙爬进飞机,刚坐下就命令起飞,忽的一声,一阵风,飞机腾空而起,孙殿英向地下一看骂道:  “妈的看你共军本事多么大,能把我怎么样?”说着狠狠的往下吐了一口吐沫。正在高兴,轰的一声一发炮弹打到飞机上,觉得飞机一晃,身子一动,随叫了声:“唉呀!可没命了。”又听到“司令”的叫声,睁眼一看,副官站在面前,刚才是一个梦,心想还没被打死。随叫副官报告军情,副官还未开口,只听到“缴枪不杀”的一片喊声。

    2.莱芜战役的胜利消息传到鲁北几个县,从未听到过一次消灭敌人五万多,一些机关干部真叫做欢欣若狂,又有点像日本刚投降那阵子一样。究竟前线怎样谁也不大清楚。可是很快在二分区,德州城解放了,这津浦大动脉,德石路的交会点,从日本到国民党一直很重视的战略要地的解放,并建立市政府,辖三个区(城厢区、商业区、桥口区)。第一次选出12中教师刘惠岱参加渤海参议会。我听他讲述城市管理、建设,确有一股新气息。在之后不久渤海整党会上,和德州市编在一组,还碰上在德州市任公安局长的刘健(即刘开平)。我第一次接触我党领导的城市工作。我从济阳到平原,又到临邑,由于解放战争胜利消息的传播,在农村出现几种新的现象:

    (1)参军热潮此伏彼起。兵源多了,联防队升任区队,区中队、区小队组织县大队,几个县大队升正规军。如济阳县大队四个连,装备齐正,战斗力强,大队副朱宝成以此为基本,带队编为12团,朱任团长。如,二区李梁联防队编成区队,史家寺的民兵队,在支部书记张安泰带领参军立即投入攻打昌潍的战斗,张安泰任见习指导员,不幸牺牲。张元峰已升连长,攻打桑梓店中牺牲。张元武任机枪班长,在四平战中牺牲。如在过去,在一村中连续牺牲几个人,情绪定会低落,而现在参军热潮有增无减。

    (2)参干热。很多小学教师、村干部脱产工作,因此县、区各机构得到充实。民运干部增加尤快,有些在抗战时脱离革命的,又回到革命队伍中来。济阳县的第一个党员,曾任过鲁北二委的孙万珍,蜕变后参加新民会,又回来了。史家寺第一支部成员刘云亭从343旅开小差回来,现又钻进济阳县政府生产组内。也有些干部家属过去拉男人的后腿,这时怕男人不要她了,剪发参干。

    (3)民兵益加活跃。武器增加,盘查行人疑点,对小组子主动出击。还盘据济南的国民党,派遣特务到解放区。化装成僧、道、化缘的。也有装扮成聋哑的。大都是刺探军事行动。民兵的活跃,很快就破获、捉拿;残余的还乡团,一有活动,民兵就武装出击。

    以前民兵到前线是大事,很多家属是阻力。这时阻力不大,有些民兵从前线归来,服装鞋帽变了,差不多每人都带一顶军帽,扎一根皮带,有的还穿上军鞋;半身军装(大都上衣),枪也换了,子弹多了,比以前神气多了,青年伙伴的夸耀、羡慕,父母、妻子的阻挡就反感了。

    3.山东省会济南的解放。

    抗战胜利,渤海部队立即集中到黄河北岸。由于蒋、敌合污,阻止接管济南,武装进攻,鹊山之战,我军失利。从此转入封锁,达两年之久。48年夏临邑担架营集中在唐坊区政府所在地五里庙。待命两天,接信临时各自回家,都在筹划过中秋佳节,突接紧急通知担架队集中出发。阴历的8月14日,济南战役打响了,胜利的喜讯雪片似的飞往解放区各县各村。(1)第一个从前方传来的消息是,我军主力包围济南,主攻在城东,攻不下来,把炮兵调往西南郊飞机场打击守军吴化文部,东城佯攻,敌防守主力未动。我军突破机场一线,猛攻南大槐树,吴化文部死伤惨重,现在谈判。

    (2)两天后消息,吴化文宣布起义,我军进入大商埠,直逼西门,而大商埠有我解放军,也有国民党的军队,吴化文部己起义,其他军队还在抵抗,有些马路混战状态。

    我们临邑的担架队,由民兵掩护进入市区北沿一大马路,夜进入一个大院,听到隔壁吵杂声,有人扒墙上张望时,唉呀!住的是国民党的队伍,没有命令又不敢转移。我民兵武装难敌国民党军队,只得隐蔽等待。外面的枪声时疏、时密。突然听到呼啸声、随“轰”的一声,一棵炮弹在我担架队住院爆炸了,接着听声“唉哟。”我一民兵“负伤”躺在院内。其他人一面搀扶,摸到左腿湿漉漉的,显然是左腿挂花,迅速按到担架上,由几个民兵护送到北郊,我军前沿阵地医疗站。夜抬担架,还跌倒两次,受伤者只觉麻木,左腿难动不感疼。但医生查伤时,左裤腿是湿的,未有血。再撸起裤腿,未见破伤处。只见一块皮红、微肿之处。询问“伤员”本人经过。他说:  “一棵炮弹落到院子爆炸,立即左腿受到猛击感到腿麻。一摸湿的,就躺下站不起来了……”军医叫他站起来,再问疼不?走了两步未感到疼。众多人笑了。莫明其妙的只好自己抗着担架,一起回到原来地方,待天亮才知:一棵炮弹在院中落下时把院中的水缸炸碎,一块瓷瓦片飞到他的腿上。

    天黎明前驻在隔壁的国民党军队知被包围,随向东撤靠近城那边,正碰上我们的炊事班长,是一个身经多战的老兵。见到数十人匆匆跑来,知是敌军,躲开已来不及了,手持扁担横立路中间,大喊:  “缴枪不杀!”这一吼叫把敌人吓呆了。老班长随又喊:  “一班向左,二班向右,准备战斗。”“把枪放下。”听到噼啪的丢枪声音,喊:  “后退!”看到敌军后退数步,老班长急步向前,从地上拣起一支冲锋枪,押着俘虏回去。这就是被人传颂的一个伙佚俘敌一排的故事。

    (3)两天后传来消息,猛虎连轰开西门,云梯爬上石头城展开肉捕战。反复数次攻入城内,逐街逐巷争夺。经两天激战,把国民党的一代名将、山东省主席王耀武率领的10万国民党精锐部队歼灭。山东省会解放了,天津以南,徐州以北的津浦路打通了,这又是一大胜利,但是几天的清理俘虏,打扫战场,不见王耀武的踪影,死活不知,下落不明。

    各地逃亡到济南的各种人物,犹如丧家之犬,纷纷回原籍,徨徨不可终日。史家寺的刘如林,在东关担挑卖醋。庸人自扰的张廷森,医生不能看病而去卖布等人怏怏的回村。吴化文起义,驻济阳等改编。他的一军中有一个师都是还乡团编起的,各县农民通过政府要逃犯回村受审。开始吴化文不同意,由我军谈教晓以利害,吴又无奈,大都押解回原籍受审,多被处死。有些罪大恶极的,还有反共死心的,有的南逃,有的隐蔽,苟延残喘,等着他们的是清算和审判。

    (4)济南解放后数天,博兴县的民兵在小清河的桥上放哨,注意过桥的来往行人。这天忽然见一辆胶皮轮子的骡马大车来到桥上,车上两人,一青年和一年老的,民兵问他时,回答:  “在济南做买卖,要到青岛去。”因青岛还未解放听到反感更加盘查。问车夫回答:  “是雇的脚。”车上年纪大的躺在车上,用帽盖脸,说是有病。询问时自称姓乔。那年轻的是侄子,这时年纪大的说要大便,年轻的立即背起病人上茅厕,这一背,引起民兵怀疑,又看到大便后掏出雪白的手纸,更加引起怀疑。年纪大的复又躺在车上用礼帽盖上脸,一民兵用手掀起帽沿,见前额一条明显的横线,就故意说:  “这是带军帽带的印子”。年纪大的听后一震惶,复又闭上眼。民兵队长一时搞不清,放走、留下难定。就随便说:  “你俩跟我到县政府去”。两人无奈下车,民兵叫他前面走,两人持枪押送,年纪大的不走,叫两民兵在前面走,他俩在后跟。民兵就强制他在前走,这时年纪大的对民兵队长说:  “你不送我到县政府,你送我到三野司令部陈毅司令部去吧!”民兵队长听了惊讶!开始想:好大的口气,继而又想,可能有原因,说不定是济南的官,随斥责说:  “你是什么人”?年纪大的不敢在前面走,是怕民兵在后面用枪打死他,此时无奈只得实说:  “我是王耀武,这是我的卫兵”。民兵队长听后慌张了,电话到县,县也慌了。随派人把他俩护送到三野司令部。王耀武自认,济南未攻开前已做准备,刚攻开,就换便衣逃出城。本来李仙洲入鲁未果,王耀武被民兵俘获,群众编了一副对联:  “延年不益寿,耀武不扬威”。

    4.解放区广泛流传的解放战中传奇。

    渤海文工团演出时有一节目鼓词“三打邹平城”。其中有两句:“看一看我们的爆破英雄,两包炸药摞起来轰”。为什么?邹平是渤海区三分区重要县,当时邹(平)、长(山)、桓(台)三县是原清河区。所说的邹、长、桓,广(饶)、博(兴)、蒲(台)是根据地,是济南到渤海的要道,抗战刚胜利,县城解放。不久又被国民党占据,我又解放了。第三次又被国民党军占领,并派一个整编旅镇守。所以,出现三打邹平城。

    镇守邹平的国民党军旅长是黄浦军校出身的,正好是当时我渤海军区司令员袁也烈同志的同期同学。所以,那位旅长借此关系给袁司令送一封信,内容是规劝带教训的口吻说什么:“校长的教导呀!”一(蒋介石的训辞)劝其归顺国民党,蒋校长定予重任等屁话,袁司令很快回一简单的信,大致是:很快会见面的。当然怎样见面,各有自己的猜测和理解。

    不久攻打邹平战斗开始,古老的邹平城墙厚数米的三合土加砖,非常坚固,城门是铁板封面像馒头似的大钢钉排列加固。因此为了一次爆破成功,采用了一次同时用两包炸药,这是过去从未用过的办法。因为抱一包炸药匍伏前进已很困难,如换两包就更加困难。如用两人同时前进,目标大,万一有一人牺牲另一人无法接过炸药。再说:如有一包被敌火力击中,则另一包就会同时爆炸。因此,只能一人抱两包炸药。在轻重机枪掩护下,迅速接近了西城门,此时爆破员已昏倒,正在众多同志焦急时,看到爆破员,猛的爬起,把两包炸药垛在一起,拉开引爆,随即向外翻滚不几米,震天巨响。西城楼炸飞,城门洞塌下了,在烟雾中我军冲进城内,邹平城解放。守城旅长被俘押到司令部,袁司令第一句:  “老同学见面了”。敌旅长又怕又愧,袁司令对其进行形势教育,回顾国民党倒行逆施,人民苦难,令其深省。这两个黄埔同学的会面,成了广泛流传的佳话。

    48年冬,辽沈战役在进行着,黑山战斗取得胜利,歼灭了廖耀湘兵团,俘敌数万,打扫战场,清查俘虏,连续数日未发现兵团司令廖耀湘的踪影,各种分析、猜测,莫衷一是,究竟哪里去了?

    战斗结束已数日,似乎已不是前线硝烟弥漫的气氛。有一天,正是天气晴和,但东北的气温已很低。由于长时间激烈的战斗,棉柴还在地里,胡萝}、、红薯还有些埋在地里,未来得及挖。由于刚平静没几天,国民党的散兵游勇时有活动。因此,下地劳动的多是民兵带着枪,相离不远地方几个民兵相互看到,如遇事能互相接应。猛地看到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叫化子似的人,带一破毡帽,身披麻袋片,穿一双破鞋子,跪在胡萝卜地里,正在扒萝}、吃,一民兵见到,看样是一叫化子。随而又想,刚土改,分地、分粮哪还有讨饭的?因此,向前盘问,在那神色慌张的回答口音,听出不是本地人,随之又来数民兵严厉询问,叫化子才承认自己是俘虏兵逃跑的。随押解送往附近住军机关,审问,顺藤摸瓜,从当兵到事务长,后来逐一在被俘机构中核对,最后找到认识他的人,才当面证明,他就是兵团司令廖耀湘,国民党的将军扒萝卜吃,又成了故事,在群众中流传着,而且越传越神奇。

    5、捷报频传,号外纷飞。

    四平攻坚战在我军史上是第一次强大的攻坚战,尤以数十年来,我军以游击战、运动战,转到攻坚战。特别是四平,处于沈阳与长春两大城市正中间的战略要地,四平战斗的胜利,沈阳与长春成两座孤城,为解放全东北奠定基础。此战役是原渤海部队出关的为主攻,史家寺的张元武任机枪班长,在这次战斗中牺牲了。

    天津战役胜利的消息传来了,守敌陈长捷军长及其部下全部被歼,给国民党其他守城将领以很大的威慑。以前很多国民党将领曾宣誓:  “效忠党国”、“不成功便成仁”、“我和城市共存”等,我军曾劝陈投降,陈拒绝,结果全部被歼。文化古都北平已孤立,这与对守将付作义前途的选择无疑起到重大作用。

    传来付作义起义,北京和平解放,随之又传出我党中央要从河北省平山县(西柏坡)移居北平,正在酝酿新的政治协商会议,不时听到民主党派的宣言、声明和对国民党伪国大的谴责,各种喜悦的消息,每天都有,举国上下一片欢腾。

    渤海军区,特别是二分区广大群众,对徐州战役(后称谓淮海战役)最为关心,并不只是地理上离的近,而是渤海的主力部队、地方部队、民兵、担架队、运输队等,各县、各区、各村的干部群众都有参加的。以济阳县大队为主体的新编二十团,团长还是原济阳县大队副朱宝承,这个团新老人员各一半,在前沿阵地上,包围、反包围,我们从起义队部的阵地通过去攻打敌人的指挥部,但也曾出现在敌起义部队邻近的我军指挥所暴露在前沿。所以,敌军坦克到我12团指挥所跟前才发觉,就因开始认为,是义部队的活动,朱团长率警卫排打击来犯,牺牲在敌坦克车下。到年底战役已基本结束。

    辽沈战役、平津张战役,淮海战役三大战役的胜利,敌主力损失过半,我军装备极大改善,解放战士的增加(俘虏兵参军),形势改观,向南推进,逼近长江,亘古壮举。


后    记

    革命胜利了,与我参加革命及助我活动的三个人由于各种因素,出现的结果,记于后。

    张海兰:

    山东临邑县后张白树人,民国时代当过海军战士,抗战前夕当农村小学教师,我读商河师范时相识。抗战开始,临邑县他第一个与东进挺进纵队联系,动员知识青年赴乐陵军政干校学习,参加革命。38年初,在临邑县发展抗日民族先锋队;是年秋,与刘太农迎接八路军入城,旧政府前开群众大会。那年六月介绍我参加民先队。

    39年临邑县政府建立时,任命马冲当县长,任命张县大队长,张海兰要当县长,对刚从学校出来的马冲不服气,组织未允。一气之下脱离革命,对抗战袖手旁观;解放战争时,留长胡子表示厌世,娶一个县委离婚的妻子为老婆,并时常对带来的孩子挖苦其父。在他村土改时,与工作人员唱反调,我与王林华和他路遇讲笑话:“怎么留胡子?”他却说:“连这点民主也不给吗?”村人恨之说:“要拔掉他的胡子。”后念其前功又未投入敌怀,让其搞统战工作,后未继续。解放后客死他乡。

    张廷森:

    济阳县史家寺人,家系贫农,少年读过私塾,后转入夏口高级小学,当过学徒,后任农村小教师;习医,当过坐堂医生。抗战开始参加救亡团体,我介绍他参加抗日民族先锋队,我任济阳县四区委书记时与我合开诊所掩护抗日活动,并把自己的折枪借出,用在史家寺除奸小组。因受国民党正统宣传,和环境恶化时,怕家庭受累,对抗日观望,缺乏信心。并宣传蒋介石深山藏武器,将来反攻用,还传播国特诬蔑我军打倒家庭观念,妻离子散,父母各一方的悲剧。自己女儿给济阳四区伪区长刘忠礼当儿媳,又住到济南去。44年我找回来陪他与济阳县委、政府联系,因村中对其斥责又去济南。到解放才回家当医生,参加医联。后在公社卫生院当医生,重视经济收入,除工资外搞额外收入,当地人对其医术议论较多,对其爱财颇为不满。文革后实行子女顶替制度,为安排儿子进入集体事业单位而退休回家。

    孙建忠:

    原名孙万珍,济阳县白家村人,抗战前夕就读孙家庵高小,抗日战争开始,参加地方武装,名是抗日武装,实是匪团。38年东进纵队到冀鲁边,由孙庵同学介绍去乐陵军政干校受训,结业后参加鲁北工委工作。宣传抗日非常积极,38年冬奉命和张继孟(任过临邑县委组织部长,后妥协在家任教师)两人到我家,介绍我参加共产党。40年环境恶化妥协回家,41年我在临邑县府工作时住他家,曾动员他重出。他以我“唱高调”而拒绝出来。并很快到济阳城参加新民会,但未发现暴露和出卖组织的情况。我在其当地宣传对其批评时曾表示不满,后听说因与敌伪不合而又涉嫌疑,被日伪关进监狱,怎样出狱了结不明,而回家。抗日战争结束那年又参加,我从渤海回到济阳时,曾与他在付传钧(地下关系)住处吃酒,孙毓茂在场,不久他离开济阳。49年春南下前夕,在区党委住地偶尔碰到他,当时背着背包,是参加学习班后,令其南下的;后在微山湖整顿后,编在我的分队,一起行走在苏北平原;过江后,华东革大成立,到革大医院任管理员,在陆墓镇发现患肺结核,来上海医治和参观,便重回老家、养病,后病殁家中。

    此人会唱歌、拉胡琴、京剧,是济阳第一个参加党的,引进我、介绍我入党。由于其历史经历,济阳县党史办未能对其重要宣传。此为“失足己成千古恨”。

1992年7月6日

 未校对谢绝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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