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甫在郑州之“李文甫事件“文/李卫国 李敬国

看山水 发表于2023-08-07 15:2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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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河南省、平原省相继成立,洛阳专署划归河南省管辖。时任河南省委副书记兼组织部长,工人工委书记的刘杰,专程从开封到洛阳与李文甫面谈,准备调李文甫到河南省总工会任主席,征询李文甫的意见,李文甫考虑到发展的实际情况回复道:洛阳市刚开始发展想在基层再干二年,能不能暂不离开。1950春,郑州市委书记赵武成有病长期在外地养病。市总工会主席、市委付书记刘道安患肝病在北京住院,已经不能正常工作(1950年9月病逝)。郑州市急需调一位付书记主持市委工作,李文甫在这样的时候,调郑州市委付书记、先后兼任市委组织部长、市各界协商委员会主席、后副主席、市人民监察委员会副主任、主任、市总工会主席、市抗美援朝生产委员会主任委员,可以说身兼数职,重任在肩。李文甫为了工作,埋头苦干,废寝忘食,日夜操劳。

  当时,郑州市人口增长很快,从1948年解放初期13万人口到1950年春增长到20万人口,但经济增长不是很好,出现各类人员失业情况。总工会在城市建设、生产中,责任很大,工厂、作坊、商铺、手工业者的失业问题基本靠工会解决。市协商委员会也要听取社联、文联、戏联对失业的意见。身为主持市委工作,市总工会主席的和抗美援朝生产委员会的主任委员的李文甫,长期在各类企业蹲点,加班加点的工作,抓增产、保质量,提供抗美援朝的物质。除此而外,还要解决各类失业人员的就业问题,处理社联、文联、戏联反映的各种相关问题。在郑州除必要在市委办公,参加各种会议外,其它全部时间在各行业和民众在一起,与工人、各类人员有了浓厚的感情,融入到市民众的群体中。由于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李文甫团结、领导各级干部,解决了工厂增产增收的问题,用政策解决很多失业人员就业,在政府机关和全市民众中有较大的威望。

   1952年初,郑州市总工会在郑州老坟岗建了一座俱乐部,俱乐部落成的那天,李文甫去参加落成典礼,工会邀请了一家剧团演出助兴。开演后,主要演员因病未到,一般演员开唱垫戏,台下有人起哄,吹口哨、拍巴掌,并开始谩骂演员。演出团长和工会副主席张某,上台说明主要演员没有到场的原因,制止起哄都不见成效。李文甫上台说明情况,并要求台下的党员及工会人员帮助维持会场秩序。结果有捣蛋的12人被工人扭送到后台,其中有干部3人,群众9人,产业工人没有一个。在剧院后台,审查后即释放10人,另外2人在派出所批评教育后,当晚释放。按道理维持会场次序没有什么不妥,是干部都会这么做,何况是市委副书记兼总工会主席,但事情往往会被人放大。

      事后,李文甫立即向省委书记张玺做了汇报,张玺肯定了李文甫放人的做法。李文甫第二天即向市委做了情况说明,本来此事已经结束。没有想到的是,市委书记赵武成,市委常委、组织部长蔡迈轮看到长江日报登载周季方、宋英在武汉侵犯人权逮捕法办的消息(即武汉纪凯夫事件),认为李文甫所犯错误很大,遂书面报告省委,省委报告中南局,中南局下令严惩,开除党籍、逮捕法办。

      郑州市委给省委处理李文甫的情况和党内思想情况的报告(因属档案资料进行了大量删减,原文摘录):“省委。市委于10日下午召开全体委员紧急会议,宣布开除李文甫党籍并送法院法办后(当天下午在办公室直接送监狱),11日便召开市委扩大会议和全市区以上干部会,由武成及蔡迈伦同志分别传达省委指示和市委决定。在扩大会议开始时不少同志摸不着底胡乱猜疑,有的认为李文甫与资本家勾结出了事,有的估计李文甫有贪污问题要处理,很少有人认识到处理他的是“侵犯人权违法乱纪”的犯罪行为,当武成同志以严肃沉痛的心情传达省委指示及市委决定后,为参加会的人敲响了警钟,很多人如大梦初醒,会场气氛突然紧张,有的人“提心吊胆、坐卧不安”,连一向塌了半个天父母死去自己仍然要吃饭和睡觉的于某一夜未睡觉。其他同志在表态中对李文甫所犯错误普遍认识不足,在发表意见中,不是完全站在党的立场上以仇恨的心情对他的错误行为展开斗争,而是以小资产阶级的温情主义来同情怜悯……。有的同志说:”党内太无情”害怕,革命20年作了许多工作,这下全完了(指李文甫)。有的同志说以后自己不作负责工作。有的说今后工作要小心,“好保住党牌”,更错误的是公安局马某提出加入共产党后悔,不如加入民主人士,回家种地。个别人提出退党。市总工会抵触情绪更为严重,有的哭,有的睡觉,有的公开散布对党不满情绪,强调长江日报稿子与事实不符,领导上官僚主义处理问题草率,要求上级来检查,取消决定。有的说李文甫运气不好赶上三反浪头啦。还有……。 13日夜市委根据党内思想情况专门进行了研究……(全文略)市委书记赵武成、市委常委、市长宋致和公开作检查,但是还有一部份人不理解,不配合。(原文摘录毕。)因为李文甫事件,有一些干部受到牵连,极个别开除党籍,有的降级处分或党内处分。

那一时期,全市市民群众抵触很大,成群结队来到市委要求释放李文甫,有的人跪下要求宽大处理李文甫(参看时任付市长王均智回忆录)。

那一时期,工人要求宽大处理李文甫的信件,像雪片一样邮寄到省委、市委,赵富海在回忆中说:“事件并没有因为逮捕李文甫而结束,而是引起更大的“乱子”——全市性的群众静坐,一批又一批群众到市委静坐,(其实两处还有老坟岗)要求释放市委副书记李文甫。当年参加静坐的后任老艺术家协会副会长的廉春融说:“静坐是自发的。听说李书记因为在老坟岗抓人被抓,不公平,我是自愿参加静坐的,没有领导组织”。

郑州市委又再给省委的报告中说:(前略)“失业人数又增加了3600多人”(后略)

李文甫事件刚开始,河南日报对李文甫“官僚恶霸”作风,批判的体无完肤,事件炒的沸沸扬扬。连续开展对李文甫的批判。随着干部群众的不断反映,李文甫无罪的声音逐渐占了上风。市民的静坐,写来的大量信件,郑州市委内部的不同声音,对省委、市委压力很大。不久省委派秘书长杨蔚屏同志到郑州与李文甫谈话,明确告诉李文甫,省委准备撤销判刑,开除党籍改为留党察看半年处分,让李文甫同志在河南日报做公开检讨。李文甫同意了省委意见。1952年6月26日河南省委建议郑州市委撤销对李文甫的判刑,恢复党籍,处分为留党察看半年处分。郑州市委扩大会议除一人反对撤销开除党籍为留党察看半年外,其他人均同意省委意见。1952年6月26日郑州市委上报对李文甫的处理意见,经省委、中南局、中央同意后,1952年7月10日李文甫出狱,出狱后的李文甫连家都没有回,也没有与妻子鲁伟见面,连夜乘火车去武汉,调中南局工作。

   搅动中南地区六省二市政治的“李文甫事件”是我党建国后,第一例,也是唯一一例,由当地郑州市广大人民群众和一些干部用信件、静坐、呼吁从监狱里救出的党的高级干部。说明只要为广大群众利益办实事、办好事,广大群众就不会忘记你。

    1980年10月,河南省委下文件撤销了对李文甫1952年的错误处理决定。

   注:所有资料均来源于,河南日报、郑州日报、档案资料、回忆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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