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甫在洛阳 文/李卫国 李敬国

看山水 发表于2023-07-22 11:50:32

       1948年1月,李文甫带着冀鲁豫一地委一批干部在区党委学习,学习刚结束,就接到晋冀鲁豫中央局通知,随冀鲁豫区党委书记张玺去河南豫西。区党委书记张玺负责组建豫西区党委,李文甫准备接收刚刚解放的洛阳市。洛阳第二次解放后李文甫即进入洛阳,任中共洛阳市工作委员会副书记,4天后收到毛主席《再克洛阳给洛阳前线指挥部的电报》,其中明确提出洛阳城市工作的9项指示,这是毛主席唯一的一次对刚解放城市如何建设做出的非常具体的指示,明确洛阳市成立市委会,指明了洛阳城市建设的具体政策。为落实毛主席的指示,中原中央局撤销了刚组建的洛阳城市工作委员会,成立了中共洛阳市委员会,由中原中央局直属。中央批准李文甫任洛阳市委书记、杨少桥为洛阳市长。

       在过去近十年的时间里,李文甫虽有当过县长、代理专员、地委书记的经历,积累了农村地方政权建设的经验,但还缺乏城市工作经验,面对洛阳这座刚解放的较大城市,感到工作压力很大。

       为了正确贯彻执行毛主席的指示,他处处小心谨慎,注重调查研究,遇事找同志们共同商量。他在市委会上提出“摸着石头过河,宜稳不宜急,以免犯错误”的工作原则,得到了同志们的赞同。李文甫同市长杨少桥同志团结共事,配合默契,工作开展得很顺利。

      毛主席在再克洛阳的电报里,明确指示:“大城市目前的中心问题是粮食和燃料问题,必须有计划地加以处理”刚解放的洛阳,满目疮痍、百废待兴,一切都要从头开始。旧洛阳市当过国民党的副都,是国民党势力较大的城市之一,这里的大多数群众对共产党的认识还停留在国民党的宣传上,对共产党并不十分了解。突出问题是国民党特务和红枪会较多,老百姓失业的很多,缺乏燃料、原材料、粮食。为了全面贯彻落实毛主席的指示,解决存在的突出问题,解决失业,尽快恢复发展生产,稳定经济,支援前线,市里立即抓了四件事:一是组织修通洛阳至黑石关的铁路。用4辆汽车的发动机组装成一个轻便火车头,铁路通车后,解决了大宗燃料和粮食等运输问题;二是稳定私营经济。企业主只要是愿意开业,提供就业,开工生产,都积极支持;三是举办职工学校。通过吸收闲散市民和失业工人参加学习,为发展公营生产做准备,也为新解放的城市输送干部工人做准备;四是消灭国民党的残余势力。对敌特和红枪会进行清剿,消灭敌特和红枪会是当时最大的问题,只有消灭敌特和红枪会,才能稳定社会次序,稳定市民思想情绪。经过一个多月的清剿,大部分红枪会被消灭,但还有一小部分伺机顽抗,并产生了严重后果。1948年夏季,洛阳刚解放时洛阳县红枪会预谋暴乱,妄图攻占洛阳,东西南三路红枪会头子被我军俘获,只剩北路正在继续侦破,正在这时陈毅、邓子恢,从华北局经太行山南下路过洛阳。当晚李文甫要陪同陈毅、邓子恢等同志在剧院看戏。

      李文甫家里从院墙外跳进一个人来,找李文甫有紧急情况要汇报,因李文甫不在,其妻鲁伟在家,她问来人有什么紧急情况,来人告诉鲁伟,他是被派到北路红枪会的卧底,知道今天晚上红枪会要暴动,从剧院和城北区区政府两地同时下手,鲁伟是抗战初期参加革命的老同志,具有较丰富的对敌斗争经验,在问明情况后赶快让警卫战士立即通知李文甫。李文甫接到情报时,形势已经非常危险了,大量红枪会分子已潜入剧院,随时都有动手的可能。时间紧迫,李文甫立即调军分区两个连到剧院,并同时派人通知城北区做好防范工作,同时立即将情况汇报给陈、邓两位首长,并让陈毅、邓子恢以上厕所为名赶紧撤出剧院,其他随行人员不要动。陈毅、邓子恢两人走后,调来的两个连,一个连留在剧院外面埋伏,一个连进入剧院动手解除红枪会的武装。这次行动在剧院里抓获几百名带短刀的红枪会人员。保护了陈、邓首长的安全,避免了剧院内大规模的流血事件!但是,因为我军大部队都准备淮海战役,洛阳军分区留守人员太少,顾此失彼,红枪会对城北区委、区政府围攻,使区委、区政府损失较大,牺牲了不少同志。

       洛阳市虽然当过国民政府的副都,但是经济很落后,基本没有什么像样的工业,都是一些作坊式的手工业和和一些服务业。发电厂,面粉厂都算是比较大型的工厂,而且这些都控制在大小资本家手中,如何解决群众就业,是一个很大问题。解决的办法就是按毛主席指示的那样,对于官僚资本可以没收,由政府出面委任经理或厂长与工人和技师一起管理,尽快开业,解决就业问题,对于小官僚和地主所办的工商业则不在没收之列,一切民族资产阶级所经营的企业严禁侵犯。  

        首先保证尽快开业,安排就业。并想尽办法让所有能够开业的各行各业,手工作坊,店铺都开业,为了尽快恢复经济,李文甫和杨少桥带头坐手拉洋车出行,拉洋车的工人失业,对党的政策有意见。李文甫知道后,便和杨少桥市长一起带上机关干部,分乘几辆洋车在市内兜了一圈,现身说法,共产党干部也可以坐洋车。这件事虽小,却轰动了洛阳全市。有同志想不通,说这样做不妥当。李文甫说:“民以食为天,先让拉洋车的工人有活干,有饭吃,其他问题以后再讨论。”以实际行动饯行毛主席的指示精神。

       其次惩罚少数有货不卖,囤积居奇,哄抬物价的违法奸商。对违法经营,扰乱金融市场者。如:天宝银楼任玉夫妇以卖纸烟铺为掩护,黑市交易黄金和其他违法交易等判处徒刑。 

       落实毛主席的指示,废除国民党的伪币,发行中州币。为顺利发行中州币,市委、市政府做了大量工作,首先加大粮食供应,小麦每市斗一千零二十元,降为一千元,后降为九百元。建立洛阳生产委员会整合被服厂、合作社、工联、商联,整顿生产次序,调剂原材料供应。当时最缺乏的是燃料,粮食。洛阳市委报告给中原局,经多方努力,从外地向洛阳调来一批粮食,但煤炭却严重不足,洛阳解放前国民党206师破坏了发电厂。发电厂部分修复后用仅存的煤和木材发电,主要供应面粉厂和必须用电的部门。同时组织警卫部队从外地押运煤炭至洛阳,1949年3,4月份被破坏的发电机组全部修好后,基本保证了全市用电。洛阳市动员二千妇女从家庭解放出来,纺织土布,增加布匹供给量,增加七千人做鞋,加大市场和军用物资供给量,使中州币信用大增,物价下降。组建洛阳贸易公司,支援战争。贸易公司大力组织私商,把四十余万亿的伪币推向敌区,换回大批汽油,西药,洋沙,新闻纸,道林纸,印刷器材等物质。仅汽油一项买回五万余斤。贸易公司向外推销毛衣,毛背心三万五千多件。到1949年3月之前,洛阳市动员人力物力生产军鞋几百万双,夹被几万条,帽子几十万顶,单军衣几百万套。有力支援了淮海战役和军队供给。

      李文甫同志在日常工作中,既坚持原则,又顾全大局,他的党性修养受到了领导和同志们的一致赞扬。一个是在他任市委书记期间,1948年夏中原中央局领导找他谈话说,周季方同志带三百名干部,准备接收武汉市。“为了使他有一些城市工作经验,准备让他担任市委书记,你任副书记。”李文甫爽快地答应了。周季方带来的300多名干部洛阳市安排不完,有一部分安排到豫西区第一地委及各县工作,周季方为便于与安排到一地委干部的联系,兼任豫西区第一地委书记,军分区政委;李文甫兼任地委副书记,军分区副政委。

       有一段时间,领导成员之间发生了一些分岐。有同志批评市委不反霸,不没收资本家财产,是犯了右倾错误。双方争执不下。因为事关重大,李文甫同市长杨少桥反复阅读及体会毛主席的电报及相关文件,一致认为,前一时期市委、市府的工作方向及重点是正确的。无奈之下,只得向中原中央局领导反映。中原中央局某领导听了汇报后说:“毛主席的电报讲的那么清楚,还用中原局表态吗?你坚持的对,农村的土改模式不适用于城市工作。”有了中原局领导的支持,李文甫和市长杨少桥一起,耐心向提意见的同志作解释,向同志们讲形势,讲政策,使大家在正确的原则下团结工作,不计较个人的是非和恩怨。

      李文甫的工作很认真,对下级干部交待工作总是既讲明原则,又交待具体方法;发现问题了,总是耐心地给予批评指导。《新洛阳报》和民众教育馆。是市委的两个重要宣传教育阵地。李文甫对这两个单位关心最多,这两个单位的同志对李文甫的扎实作风也感受最深。在李文甫的带动下,每逢星期日上午,市领导都轮流去民众教育馆演讲。讲国内外斗争形势,讲党的方针政策,讲市委市政府的工作,联系实际,生动具体。而且,先演节目再开讲,形式活泼多样,很受市民群众的欢迎,每次都座无虚席。李文甫讲话风趣,到民众教育馆演讲最多,也最受群众欢迎。

     李文甫生活俭朴,平易近人。平日,他总是穿一身旧军装,仍然保持着战争年代的生活作风。当时,虽然解放了,但敌持活动仍很猖獗,社会还不安定。李文甫和其他干部一样,每人一长一短两支枪,白天带短枪,夜里睡觉头枕长枪,随时准备战斗,生活相当艰苦。然而,李文甫却很满足。

      1948年9月30日,李文甫在一次会议上作了《洛阳市委5个月工作的基本总结及今后工作任务的报告》。报告第一部分总结了5个月来的工作,第二部分分析了洛阳的特点及各阶层人民的动态和要求,第三部分提出了今后工作方针和具体任务。报告指出,“通过5个月来的艰苦工作,工商业恢复阶段大体结束,今后的中心问题是有计划地进行建设。”洛阳恢复得这么快,出乎人们的预料,洛阳市委的工作受到中原中央局的表扬。邓小平曾说过,建立豫西地区是对的,发挥了很大作用。

     1949年2月周季方调离洛阳,李文甫恢复洛阳市委书记职务,在洛阳市各界代表座谈会上,要求全市人民要进一步发展生产,把洛阳这个消耗的城市,变成生产繁荣的城市。将城市生产和农村农民生活紧密结合起来,向农村提供更多的生产,生活资料。从1949年洛阳市更加巩固稳定私营经济,更向公营经济发展,豫西被服一厂等公营厂等相继建立,向前线输送更多更好的军事用品。为洛阳市全国解放后国营工厂的发展打下了一定的基础。

     1949年3月中原区临时政府撤销豫西区、桐柏区、豫皖苏区、洛阳直属市、建立洛阳、南阳等直属专署。保留江汉区、陕南区、鄂豫区、开封市、郑州市直属市。1949年3月中原临时政府从开封迁出去汉口,1949年5月成立河南省人民政府,开封市、郑州市为省辖市。洛阳、南阳等专署,归河南省政府管辖。

      1950年春,根据工作需要,李文甫调郑州市工作。 

       注:本文资料均来自洛阳党史办李文甫传、李文甫给中组部报告、中原日报。

       下一图为中原区临时政府筹委会给所属单位的召开会议的名额分配。下二图为中原区临时政府第一号布告,决定撤销的区,市和保留的区、市,新成立的直属专署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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