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华回忆济南战役中突破玉符河(上)

Admin 发表于2016-03-12 11:13:58
    记济南战役西线外围攻坚战
    我华野山东兵团在1948年的夏季攻势中占领了兖州,切断了津浦路,使济南城成为孤岛,为发起济南战役创造了有利条件。
    战役发起之前.我十纵在汶上城廖村一带休整。我所在的二十九师八十七团三营在汶上城沙河崖布防。一面休整,一面总结外线作战经验,开展三评(评伤亡、评纪律、评功过)工作,提高干部战士的政治觉悟。为了适应济南攻坚战的需要。8月转入紧张的军事训练,提高攻坚水平。
    战役打响前夕,我二十九师召开了誓师大会。在大会上,肖锋师长、李曼村政委、朱耀华参谋长、丁士采主任率全师指战员,以万分哀痛的心情,向我师在外线出击作战中光荣牺牲的张席珍团长、杨德隆团长、张涛营长、冯三荣营长、杜济民教导员、韩叙之教导员、齐龙云教导员、苏殿秀副营长、邓金副营长、朱贵生副营长等烈士诚敬致祭。李政委亲自撰写和宣读了祭文:
    “烈士们!你们血漫中洲、气吞江汉,为人民付出了生命,为党流尽了热血。你们的自我牺牲,变成千万人的幸福。烈士们!你们英勇善战、顽强无比,叫蒋家匪帮发抖,叫帝国主义皱眉。你们的英雄气慨,把庞大的反动派变为蚂蚁,他们再不敢爬上沂蒙山,再不敢探头黄河北。他们将一步步地走向绝望、走向散伙、走向崩溃、走向死灭。烈士们!你们的血迹未干,大业垂成。人民在踏着血路跟进,勇往直前地前进,再前进。打到中原去,打到江南去,打到武汉去,打到南京去!呜呼!月映云素,风摇柏泣,我心欲碎,我眼泪滴。安息吧!战友们;永别吧!兄弟们;前去吧!同志们;飞扬吧!万古不朽的英灵们!”
    李政委悲愤激昂的声音在全师指战员的心头回响着,更激发起大家的奔腾热血和为革命烈士报仇的决心。我师干部战士多数是渤海地区子弟兵,从外线作战回来,参加解放家乡首府——济南。积极性更高,信心十足。会场上战斗情绪高涨。打下济南府,活捉王耀武”,“攻下济南城,为烈士报仇”等口号声此起彼伏。
    1948年9月16日,济南战役打响了。当天下午我八十七团召开营以上干部会议。都署作战任务。根据命令,我所在的三营(当时我任该营教导员)负责在当天晚上突破济南外围西线玉符河防线,攻占常旗屯据点,在敌人第一道防线上打开一个缺口,为师、团第二梯进入战斗开辟道路;并从侧后威胁峨嵋山之敌,从侧翼威胁敌飞机场。会议结束后,宫政委对我说:“团里决定你暂时不去前沿参加战斗。”但是。我仍然参加了营作战会议,并提议,由七连担任主攻;全营分成三个梯队,以增强连续突击能力。营长胡成群、副营长卫和都赞成我的提议。会议结束时,卫和同志紧握着我的手说:“教导员,团里决定你不跟咱营去前面,但请你放心,我会努力完成任务。我们也许再也见不了面了。”说完转身朝部队走去。我连声喊他,卫和同志头也没回地匆匆走了。卫副营长是我的好战友,他的这些话使我惆怅了好长时间,我真担心他的话会变成现实。
    常旗屯守敌是二一一旅旅部和六三三团三营.还有一部分长清、泰安两县的还乡团。玉符河在该村的南面.它宽80—loO米,水深1.5米左右.北岸坝高3米多。河南是一片泥泞潮湿的开阔地,还有刚削过的高梁茬子,一不小心,就会被戳破脚部,或被绊倒。敌利用玉符河天然屏障,并且在北岸筑有严密的防御工事。在北岸和堤坝之间,挖了外壕,在河堤上筑有水泥堡垒,堡与堡间隔约50米左右,并挖掘壕沟相联接。外壕前面第一层是地雷区,第二层设有鹿砦,在阵地外层修有独立的暗堡,组成多方位的射击火力,最大限度地消灭地形中的死角。敌人阵地前面完全是开阔地,随时可以观察到阵地前的情况。这些地形与工事,对我军突破玉符河防线、攻克常旗屯据点构成严重的威胁。
    16日晚18点30分,胡营长、卫副营长和石城副教导员率领部队利用夜幕掩护向常旗屯西南隅运动。第一梯队的7连首先向敌前沿阵地隐蔽接进。营指挥所设在离玉符河南岸的500公尺左右的坟地边,机枪连在指挥所的左侧阵地,八连在机枪连右后侧,九连在营指挥所后面几百公尺处隐蔽待命。
    三营走后,我焦虑不安。我在三营工作多年,对部队有深厚感情;胡营长刚从其他部队调来,对三营的情况不太了解;三营马上就要进行艰巨的攻坚战。我又想起卫副营长临别的话和表情,越想赵放心不下。我向留守人员交待了要注意的事情后,摸黑赶到三营阵地,找到营长、副营长和副教导员。卫和同志向我介绍说,七连分三个梯队,由二排担任第一梯队。我听了,觉得这样使用兵力不妥,因为情况紧急和为了作战的胜利,我颐不得方式方法,直接了当地谈了看法:这次攻坚任务非常艰巨,第一仗要保证打好。主攻使用二排不行,要把七连最强的三排作为第一梯队,希望尽快调整部署。卫和、石城同志当即表示同意。胡营长说:。部队情况我了解得还不透,保证打响第一仗是对的,同意调整三排担任主攻任务。”七连连长徐玉凤也同意这样安排。胡营长要我到机枪连指挥火力,他和卫和、石城同志指挥前面部队。
    七连调整战斗队形后,三排开始向敌前沿接近。地洼泥泞.满地高梁茬子.给部队的前进造成很大困难。当突击排接近玉符河岸时,敌人听到声音.大喊是谁?排长随机应变。一面大喊“自己人,不要开枪”,一面指挥部队迅速过河。敌人发现情况不对头,就开了枪,一时枪声大作,三排被阻于玉符河岸边。我营指挥所也遭到侧后敌人暗堡的火力射击。卫副营长负重伤。三排在我火力掩护下继续渡河,但没有成功,被阻于河岸边,形成僵持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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