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队指导员张侠忆女生队——矫健的女兵

沂蒙红 发表于2016-05-20 17:09:53
        抗大的生活是艰苦的,吃的是小米饭,黑豆是下饭的菜。穿灰布军衣、老百姓做的黑粗布鞋,扎一条既不黑又不黄、一寸宽的小皮带。那时的军人都打绑腿,绑腿打到膝盖上最时兴。青年人喜欢赶时髦,红军的绑腿怎么打,自己也怎么打。女学员多为男式短发。因用热水困难,吕一鸣、李潮和刘抗干脆剃成和尚头。吃饭时即围一圈蹲着吃,有时也分好饭菜自己到一边站着或蹲着吃;没有坐着吃饭的,因为没有凳子。

     那个时候,官兵一致,都住民房,一个班住一个炕,10多个人挤在一块。我们是星期天到何长工校长处玩玩。他是去法国勤工俭学的老党员,经过长征,军事、政治都有突出的见解,想向他学习。那个时代的学习兴趣特别浓厚。他没有架子,常留学员吃饭,也是小米干饭,加几粒咸黑豆。校长的津贴每月为五元,我们学员为一元。一元钱在农村能买什么?买个红萝卜当水果吃,喝一碗羊汤或买一包北瓜子。说真的,连顿油条也吃不起。可是我们的精神非常愉快,整天想的是如何学习好。除个人学习外,还帮助水平低的同学学习,帮助房东到田间劳动,犁地、浇水、掏粪、施肥等等。在岗上村住的三个队——女生队、区队长队和军事干部队都有突击队。我(张侠)是女生队的突击队员之一(宋创是突击队长),吹起床号后到各队互相检查内务和队列动作。

   为了巩固学习知识,大小讨论会交叉进行,讨论会以班为主,全队也进行大讨论。测试答卷都不错,百分的叶不在少数。

   军事课进行军事演习。演习中,吕一鸣任军事指挥员。因为我(宋创)和村民关系好,做演习的民运和后勤工作,组织抢救“伤员”等等。教员讲评说:女生队的军事演习是成功的。

集体生活非常紧张,开饭前各排互相拉拉唱歌,饭后回去的路上还讨论或争论政治问题或军事问题。争论问题时,吵得脸红脖子粗的,提高嗓门儿讲道理。站在旁边的乡亲听不懂,一味几个女兵在打架。

  有一位卖瓜子、花生的男青年,上课他坐在一旁听,下课卖东西,等于上了抗大。我们除开党小组会秘密进行外,其余课程都在村边露天讨论,村民都可以听。

  小米锅巴又香又脆,炊事员给肠胃不好的学员留着。吃一块,很脆,愈嚼愈香,真想经常有块锅巴装在口袋里解馋。

  在抗大,阶级友爱精神相当浓,帮助同学学习,争着为老百姓干重活,有一点吃的,全班分享。我们班长林毅,年岁稍大一点,总是大姐似地照顾班里的同学,她晚上帮人盖被子。我(宋创)是理论课代表,党小组长,对班里的同学也尽力关心和照顾。

    抗大一分校的学员来自五湖四海,全国各省的人都有,还有从国外来的华侨,文化程度不齐,从大学到小学,兴趣和要求也各异,但目标是一个——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不做亡国奴。有了共同的目标,能够在艰苦的条件下,团结一致,共同学习。也有个别学员受不了这种艰苦的生活,提出离校。何长工校长在一次报告中讲:“有人说‘粗布军衣身上穿,寸宽皮带紧腰间,一天两餐小米饭,黑豆当菜少油盐’,这叫抗大吗?真待不下去。”

  何校长回答说:“这是驰名世界的抗日军政大学,不是‘抗小’。培养的人能带兵打仗,能战胜武装到牙齿的日本帝国主义。在抗战中证明吧!说这种话的人,看不起抗大,就请便。

但绝大多数学员为了崇高的理想从不说一个苦字。

    1939年夏,学校选举女生队张侠出席八路军总部党代表大会。在总部,受到朱总司令和康克清的亲切接见。朱总司令同大家蹲在地上一同吃饭,激动得年轻人泪流满面。

  全校团结一致,粉碎了日本帝国主义的夏季扫荡。在反扫荡中,天天夜行军,爬高山,越峻岭,崎岖的的路上有悬崖、深沟,稍不留神,向路边多跨一步,就摔倒崖下。政治部民运干事易辉掉进山崖,摔坏一条腿。当时,她走在后边,掉下去没有哼一声,谁也不知道。天亮宿营时发现少了易辉,马上派通讯员回去找,才知道群众救了她,把她留在老乡家养伤。(宋创 张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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