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同志传略:一

Admin 发表于2016-06-18 12:30:05
        康宁,是高密党组织创始人傅书堂的胞弟,原名傅余声,字蕴生,曾用名傅惠余,生于1921年农历冬至月十七日,兄妹姐弟五人中居末,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尽管家境贫寒,全家人省吃俭用供其读书。他于1928年入县立小学,1934年升入县立中学,毕业后考入山东省立第一师范,就读不久,“七七”事变爆发,日本侵略军于这年底逼近济南,学校被迫南迁。形势突变,康宁举目无亲,囊中羞涩,不甘心随校流亡,更不忍心抛弃二老,只好决然辍学回家,深造成才之梦就此破灭。
        近十年的读书生活,使康宁深刻领略到了家庭贫困之苦,地位低下之难,社会不公之恨,世态炎凉之害。从懂事起,他天天看到的是当“锢炉子”(锔锅碗盆的铁匠)的父亲挑着几十斤重的工具担子早出晚归,走街串巷;纯朴的母亲不停地挪着那缠肿了的小脚,操持繁重家务的同时还要从事副业——做杂面出卖;魁梧率真的哥哥常年在外奔波,搿伙了若干穷兄弟经常进出家门,聪慧灵巧的姐姐们没白没黑地结织发网。全家人如此辛勤才勉强度日。1928年底,他目睹了叛徒王复元带领“捕共队”到他家抓捕哥哥的情形,尽管他少不更事,但他懂得王复元一伙肯定不是好东西。1929年初哥哥出国前对全家人的嘱咐依稀记得,虽然他不太清楚*********是干什么的,也不懂得什么是共产主义,更不知道苏联在哪里,但他肯定哥哥干的事都是为穷苦百姓的,哥哥要去的地方定是比天堂还要好。
        1930年1月,哥哥从苏联寄来的家信落入敌手,家中因此被搜抄,正在县中读书的三姐被抓,致成精神分裂症,这可怕的一幕使他永志不忘。从此,他家的生活大不如前,社会地位每况愈下。当他在学校与同学发生口角时,同学总是以“共产党”来指骂和威胁他,更有甚者骂他是“小共产党”或“共产党的小崽子”。每遇此时,他总是忍气吞声,好像自己有什么过错,但又不知错在哪里,颇不服气。也就是从此,激起了他对社会的仇恨和不满,反抗情绪与日俱增,性格日趋孤僻。尽管这种阶级烙印带有很大的盲目性,可这种朴素幼稚的阶级感情驱使他总不愿和那些富家子弟为伍,只愿和那些情投意合的贫苦子弟为伴,苦度时光。受父亲的思想影响,为了改换门庭,改变被人歧视、受人欺侮的社会地位,他一门心思好好读书,立志成才创业。初中毕业后,在父亲的支持下升入省立第一师范,他之所以报考省立一师,一是此校的声誉好,培养的学生具有真才实学;二是此校不收费,且每月还有5元津贴,这样可以大大减轻家庭负担。不料,日寇的铁蹄长驱而至,改变了康宁的命运,从此他踏上了漫长坎坷的求生之路。
        1938年1月9日,日寇踏进高密城,到处抓捕残害青年学生,烧杀奸掠无所不为。国民党县政府的大小官员早已闻风而逃,不知踪影。回到家中不久的康宁,耳闻目睹了这一切,在父母的催促下,只好逃到乡间亲戚家暂避,直到稍微平静些了才敢回家。这时的高密大部沦陷,打着抗日旗号的各路武装揭竿而起。蹲在家中的康宁深感不安,偷偷地跑到北乡去找抗日部队,所幸找到了,却很失望。因为这帮队伍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正规部队,而是穿着便衣带着短把***的杂牌武装,更不能容忍的是,当官的都吸鸦片烟。康宁想,这伙人怎么能抗日呢?简直是地地道道的土匪!第二天夜里他便偷偷地跑回了家。首次“出师”不利,康宁心里非常懊恼。
        宁肯受穷也决不当******,饿死也不去为日伪卖命,这就是康宁的决心,他开始了苦闷的闲居生活。然而,荏苒的煎熬使他内心的痛苦日甚一日,看着年迈力衰的父亲终日拼命挣扎的样子深感愧疚。孝心使然,他帮助父亲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杂活,或到“工夫市”去典零工,挣几毛钱补贴家用。这种如坐针毯的日子过了一年多。1939年,日伪在高密的血腥统治更加严密了,特别控制的是那些失学闲居的青年,把他们视为敌对的危险分子。此时的康宁是多么害怕被敌人发现。他深知自家的底细,哥哥是老牌*********;大姐二姐都是党的地下工作者,现去向不明;三姐去年才去了共产党的抗日前线。如果继续闲居在家,必将招致祸秧,况且,他也不忍心让年迈的父母继续养活自己了,他开始寻找求生之门。但是干什么呢?到日伪政权组织中当差那是当******,他坚决反对,也不甘心;当教员,要为日寇推行奴化教育,那是让中国人最伤心的事,他更不情愿。他陷入了痛苦的深思。最终想到了铁路,一来铁路上待遇比较高,不仅自己能糊口,还能济家;二来哥哥原来就是铁路工人,故旧和亲戚朋友中干铁路的也不少,可以引进。他决定到铁路上闯一闯。
        1939年夏,康宁告别父母去青岛,找到在铁路上当工人的表兄单方太倾吐苦衷。适逢机务段招收擦车夫,表兄转托在机务段管事的同乡张剑青给报了名,条件是高小毕业。他的高小和初中毕业证早已失落,只好借用同学傅惠余的初中毕业证,结果,他以第一名的成绩被录取。从此,傅惠余就成了他的名字。此时的机务段早已为日本人所把持,擦车夫改名“机手”,第一名称“机生”,尽管名称不一,从事的工作却是一样——擦机车上的油泥。因为是第一名,所以待遇也比其他新生略高,日薪大约六七角。上工不久,他和其他新生一道,便学会了对付日本人的工作法——监工来了就干,监工离开就歇。擦车的工作干了一年多,他就开始“看夜火”了,“看夜火”是从擦车到司炉的转折性阶段,必须经过。不久,因为是第一名,且字写得较好,他被调到庶务室工作,先是抄写或刻蜡版,后又帮助会计算账记账,薪水依旧。
        在机务段这一年半多的时间里,康宁天天看到的是日本人对中国员工的无端打骂和侮辱,听到的是中国员工对日寇的哀怨和对国民党拱手让河山的无尽哀叹。他那愤恨憎恶的心日益沉重,然而却不敢轻易向人倾吐。
        1941年3月27日清晨,横祸飞来,康宁和同舍的李方正、马顺曾被全副武装的日本海******察逮捕了,押上汽车送到海军司令部囚禁场里。这里是关押重犯的场所,问过姓名籍贯后就关起来了,50天后才第一次审问。敌人问康宁和毕玉恭是什么关系,康宁始知是为了毕的事情而被捕的。原来,毕和李、马抗战前同是铁路工人,彼此熟悉,毕去过他们宿舍几次,说自己是抗日游击队派遣到青岛的,希望工友们对他在经济上给些援助。当时有几个人借钱给他,康宁心想,既然自己不能亲身抗日,捐点钱也是应该的,就给了毕两元钱。因为康宁不认识他,也没问毕在哪个部队。谁知毕把借钱捐款的人名都记在小本上,毕被捕后小本上记的八九个人也都被捕了。康宁入狱后第100天又被第二次审问,内容与前次相同,只是因审者易人,加重了恐吓而已。7月31日第三次“过堂”,敌人拿不到证据,无法再审下去,只好警告康宁等人,出狱后要保守狱中所见所闻的秘密,就此全部释放。机务段的日本段长亲自到场把他们领回。(鞠维积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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