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和同志简介:

党圆了我的大学梦 王淑和 上大学,这是我毕生的心愿。如果不是在革命队伍里、党的培养下,这个心愿很难实现。 1943年我参加革命时,我们的妇女主任就问我:“你的人生观是什么?”我毫不犹豫地回答:“上学!”她笑了,说:“小鬼,上学是对的。但是,学好了本领要为人民服务,为共产主义而奋斗,这是我们的宗旨”。我听了以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是!”时隔不久,我们县成立了抗日小学,我即被送去上学了。1945年日本投降以后,我又转到渤海一中学习。虽然是中学,可那时的中学水平还赶不上后来的小学,尤其是数学,连个正负数都不懂。1954年,我由公安军文工团转业,领导上问我想干什么,我又要求上学。经过短期的复习以后,我有幸考上了中国人民大学速成中学。这所中学是六年的中学文化课四年学完(两年初中,两年高中),毕业考试及格即可升人人民大学。当时我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妈了,而且孩子才四个月。接到入学通知以后,我背起行李住进了学校,一住就是八年。这八年的艰苦历程,使我终生难忘。 四年的中学期间,我生了两个孩子,给我的学习、生活带来很多困难。例如,生小孩就会影响学习,孩子生下来如何安置等,这都是实际问题。 1954年入学,1955年生我第一个孩子。功课紧,一堂课也不能落。临产前,我的腿肿得象个棒棰,一天也不敢休息;不仅白天坚持上课,还要参加晚自习。产假后,我立即便返校上课、补课。经过一段紧张的复习,期末考试成绩还不错。 然而,好事多磨。同学们都正在加劲为最后一年的学习拼命时,我又怀孕了。这次给我的压力太大了,如同泰山压顶,简直透不过气来,左思右想,实在无法渡过这个难关了。明知道当时学校不准人工流产,我也抱着一种侥幸心理,鼓着勇气闯进校长办公室要求人工流产。校长的回答是,左一个不成,.右一个不准。因为当时有明确的规定:生三个孩子才准人工流产。我彻底绝望了,就坐在办公楼旁边不由自主地流起眼泪来。这时,快到中午了,下班的下班,下课的下课,一切照常,可我的心情却非常不平静。我迈着沉重的两条腿走进教室,独自一人坐在那里默默地苦思着。思前想后,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迎着困难上!必须设法比别人先走一步。于是,我就课余时间少休息,星期日加半天,这样一周就可多学十几个小时,几个月下来就是百多个小时。利用这些时间,一方面把学习过的课程复习扎实,另一方面找功课好的同学帮助预习未上过的课。就这样,一连突击了几个月,成绩果然很显著。随着时间的推移,预产期快到了,我的心也踏实多了。有一天上午,同学们正在走向教室上课,我突然感到要临产了,赶紧一个人由学校走向医院(大概有两站路),到医院就被推进了产房。孩子降生了,班长和同学们都来看我,并说:“我们都为你后怕,万一出了问题,我们怎么向你家属交待呀!”我含着热泪握住她们的手说:“我不这样,又能怎么办?否则,就辜负了党的培养,上大学的理想也就变成了泡影。”孩子生下来,我休息了二十五天,就去学校补课。老师们见到我都吃惊地说:“你怎么现在就来了?”连忙说:“快回去,赶快回去!等休完了产假,我们保证一周内给你补完所有的课。”说完还不放心地把我送上公共汽车,并说:“听话,回家一定要好好休息!” 产假后,经过一个多月时间的补课和复习,毕业考试优良。就要准备升大学了,同学们都在兴高采烈地谈论着自己的志愿。可唯独我却在一旁闷闷不乐地思考着:孩子怎么安置?找保姆,经济条件达不到,而且也没地方住。因我当时属调干生,按规定,连级干部每月发给二十九元钱,学校扣去四元作教学费用,每人每月交伙食费十二元,还剩十几元作买文具、穿衣及零花用。我爱人每月一百多元的工资,三个孩子,再加上一个保姆费(每月三十至三十五元),家中还有老母靠他赡养;所以经济上已经相当紧张了。住房也有困难,一明两暗的三间平房,就是能找保姆也无处安身。我正在为这些问题发愁时,喜从天降,一位女同学告诉我:“听说有一个幼儿园可收五十天以内的孩子。”听后,我立即找到幼儿园问询处,一打听,确实有这样一个幼儿园,名子叫“中国科学试验幼儿园”。入园条件是:父母出国,或有传染病者。保育费,每月三十元,第一次要加三十条面袋(作尿布用),孩子三岁毕业出园。弄清入园要求后,我赶快回家,一面申请入园,一面作入园准备。当时我爱人经常带文工团外出演出,有时还出国演出,我上学住校,孩子无人照管。我带着这些理由,找到园长办公室,向她们述说人园申请(我记得正副园长都是女同志)。开始她们说条件不充分,收下有困难等等。这时,我已经忍不住地哭起来了,并说:“你们不收,我就只有退学了,党和国家对我四年的培养白费了。”越哭越伤心,越伤心眼泪越不停地往下淌,好象几年的苦衷都一古脑儿向她们倾吐出来了。哭得两位园长也忍不住了,最后说:“我们研究研究给你去个电话吧。”我擦干了眼泪,抱着一线希望回学校了。但人在学校思想仍在幼儿园,收不收孩子的问题上。还好,第二天就来电话说:“经研究,同意你的孩子人园。”我高兴极了,放下电话,骑上自行车飞快地回到家准备好一切,立即把孩子送去了。 孩子安簧好了,顿感身上的重担减去了许多,马上回学校听升大学分配的消息。学校基本上按个人志愿分的,我是法律系。当时我想,我的数理化毕竟没其他同志学得扎实,报文科法律系,学习起来可能还从容些。另外,我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妈,近三十岁的人了。类似我这种情况的同学,中途退学的已经不少了,而我能奔到今天这个份上就很知足了。 大学的生活开始了,学习还不算吃力,但家庭的负担又加重了。我爱人转业到电视台不到两年就被下放到广州整社,三个孩子全靠一个老保姆照管。孩子生病她带着去看,住医院她去探望。回想起那几年来,我常常自责对孩子们根本没尽到一个作母亲的责任,孩子也没得到多少母爱。但是,做母亲的生活也并不轻松。我常想,哪个妈妈不想经常见到自己的孩子呀!但为了革命,为了学习,遭受这种精神上的折磨、身体上的劳累是值得的。 从中学到大学,八年的学校生活,象是渡过了人世的大半生。历经的千辛万苦,使我终生难以忘怀。所以,当我接到毕业证书时,双手紧紧地抓住,顿时一肚子苦水涌上心头;一桩桩,一件件,千难万苦总算有了个可喜的成果,它确确实实是党的培养教育及我苦斗八年的心血结晶——大学文凭。 (作者原任第二炮兵政治部军事法院审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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