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法同志简介:

1930年,出生在山东寿光一个名叫李家营的小村子。15岁那年,因协助父母救助我党的交通员,逐步走上了革命道路。回顾70多年的风雨历程,许多场景,依然历历在目。今梳理几个片段,算作对自己一辈子的总结。 小小通信员 1945年冬的一天,一位地下交通员在执行任务途经我们村时,因重感冒发烧病倒在村头。父亲当时正在村头劳作,便将他搀回家中, 他姜汤发汗。经过一天一夜地护理,这位同志的病情有些好转。 这位地下交通员身体虽然在逐渐恢复,但还是比较虚弱,知道自暂时送不了情报。他看我个子小,人又机灵,便跟我父亲商量让我他去王高送一封秘密情报给某某人,父亲答应了。为了不引起人们注意,父亲把我装扮成一个要饭的小叫花子,母亲帮我把信藏到鞋里,并在篮子里盛了几块干粮,又放了一个破碗,我拿了一根小棍,大约下午3点就出发了。 护送情报的路程对当时的我来讲,还是很远的,应该有40多里 路。那又是寒冷的季节,田野里光秃秃的,路边的树木也只剩下光溜溜的树干,没有东西可以避身。由于担心被汉奸发现,我走得比较慢,不久天就逐渐黑下来了。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心里难免有些害怕。在经过一片乱坟冈时,便想起老人们讲过的坟地里鬼的故事,不由一阵一阵地冒冷汗。但为了完成地下党叔叔交给我的光荣任务,我还是壮着胆子赶路。由于夜里走,也不太会靠看天象辨识方向,结果迷了路。好在天亮后靠上门人户讨饭要水喝,顺便打听一下路,终于在第二天午饭前,把秘密情报安全地送到了目的地。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有时会在田柳、侯镇、稻田、王高、牛头镇之间秘密传递情报。1948年3月,我通过表哥介绍到渤海第三邮递站正式当上了通信员。在4月初的一天,其他几个战友都出发了,只有我和郭站长值班。郭站长说,小李,派你到潍县赶紧送封甲级信,交到某首长的手里。我立即答应,赶紧出发。那时候没有自行车和其它的交通工具,全靠双脚一步一步地量,晚上漆黑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也是害怕得不时回头看看。像后边有人在追,就感觉你慢他就慢,你快他就快。当快黎明时,总算到了潍县的杏埠。这时候正逢我军准备攻打潍县,我按时把甲级信交到首长手里。我跑了一百多里路,喝了点水吃了点饭,休息了一下,就又赶回了第三邮递站。我圆满地完成了任务,受到了郭站长的表扬。 正式参军 1948年底,看到八路军动员人们参军,我积极报名,从此正式参了军。1949年1月,我被分配到华东野战军后备兵团1营当通讯员。淮海战役结束后,我军准备渡江战役时,我被调到炮兵团,继续做通讯员工作。 渡江战役胜利结束后,我所在的部队进驻南京飞机场进行训练。1949年6月,按照上级指示,我们1营整体划归第二野战军炮兵第四团。 1949年7月1日,当时下着特大暴雨。第二野战军炮兵第四团在南京飞机场受到刘邓首长的检阅。我是第一次见到两位首长,当时特别高兴,又有些紧张。当两位首长走到我面前时,邓政委拍着我的肩膀说: “多大了,当兵怕打仗吗?”我大声回答: “不怕!” 大雨下个不停,几天后机场发大水,我们连夜搬到了南京体育场。因为我个子小,吃饭又不行,身体抵抗力大大下降,经大雨一淋,便病倒了,几天不省人事。事后听我连的卫生员说几乎感觉不到我的心跳。战友们见此情景,以为我已牺牲了,便把我的情况报告了连队,准备把我抬到中山陵下掩埋。在往山下抬的路上,卫生员仍不死心,便再次查看我还有没有心跳,结果依然感觉不到心跳。战友们在山下找了一块平地,怀着悲伤的心情准备把我安葬时,我突然动了一下,卫生员赶紧上前听了听,摸了摸,见我又奇迹般活了过来,便让战友们赶紧把我抬了回来,又打针又抢救,我这才捡了一条命。病好后我跟部队继续南下。1949年7月底,我们部队开到杭州,住进岳飞庙休整10天左右后继续南下。1949年9月,我们部队来到湖南,一路上经过大大小小的战斗,最后我们炮兵就暂住在了长沙市南的一些小村庄里。刚住下不久,我就感染上了水肿,水土又不服,饭也吃不下。这时部队的作战任务比较紧,为不拖累战友,连队领导决定把我交给留守处。我看到好多轻伤员都没有留下,我觉得这点病也算不了什么,于是请求领导同意我跟随部队继续参加打击流散敌人的任务,边行军边剿匪。连领导被我的诚心感动了,最终同意了我的请求。在随后的战斗中,我一边参加战斗,一边调养,身体逐渐恢复。 南下剿匪 正在我们全力攻打衡阳时,上级领导给我们传达了一个振奋人心的特大消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此时我的心情无比高兴和激动,感觉身上的病好似倾刻间消失了。 此后不久,我们的部队剿匪来到了江西南昌。当连队要进驻南昌大学时,正逢暴雨,路非常难走,拉炮汽车看不清路,将我与另一名炮手撞了:那名战友被碾成肉饼,我被撞到泥水沟里,不知多长时间后我才苏醒过来。听战友后来说因为路难走,天气又不好,急忙把被轧死的战友忍痛埋掉,进驻南昌大学时已是深夜时分。一伙土匪趁我们立足未稳,把我们团团围住。因为我们是炮兵,短枪比较少,武器装备远远不如土匪(土匪配备的均是国民党军的美式装备),我们在人数上也少于敌人。经过一夜激战,我们连最后只剩下50多个人。最后我们炮兵营住在别处的战友赶来救援,才把土匪消灭掉。打扫战场时战友把我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看到我还有气息,这才把我抬回救治,于是我又一次从死神手里挣脱。 伤愈后,部队继续向湖南、贵州交界处挺进。我们l营则奉命奔赴河南信阳,接受新的命令和武器并休整学习。集中训练4个月后,在1950年春,我们奉命开赴四川。我们从信阳徒步到达宜昌,然后乘船到重庆。上级命令我们保护好綦江县钢厂。当时四川的土匪特别多,也特别凶残、狡猾,而且国民党的散兵也特别多,他们白天隐藏,晚间则经常结伙偷袭我们。于是,我们在保护好綦江钢厂的同时,按照上级指示,积极开展剿匪行动。 1950年6月25日是我人生中永远值得铭记的日子,因为就在这一天,我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我心中感到无比激动和骄傲,献身革命的决心和意志更强了。 1950年秋天,我们又奉命去剿灭川东綦江县老英山一带一股散兵和土匪。我们2连一共55人,战斗打得非常激烈。从下午4点开始,战斗一直持续到晚上。敌人大约有1000人盘踞在山头上,依靠地形优势,负隅顽抗。由于天黑,弹药也接济不力,我们伤亡比较大,最后与大部队失去了联系。在危急时刻,连长决定交替掩护,迅速撤离。但由于无法有效压制敌人的兵力、火力,我们伤亡很大。当时牺牲的战友都无法抬下来,只得先把伤员转移。晚上8点左右,我们迂回到一个小山头上,看到山头上筑有接近l米高的石墙,连长决定临时扎营住下。敌人穷追不舍,把我们团团围住,直到第二天凌晨3点左右,我们集中火力进行反扑,这才将敌人击退,打扫战场时发现消灭了敌人80多个。 从1950年底开始,我们连的首要任务是剿匪,并不失时机地开展征粮、土改、减租、减息等工作。我当时在2连2班,开展工作时3人一个小组,我被任命为小组长。 剿匪和征粮、土改、减租、减息等工作开展得非常艰苦。天刚放亮就开始工作,不到天黑不回驻地,有时下雨也要出发。剿匪时,经常是采取突然袭击的办法,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站稳脚跟,赢得主动,发动群众开展工作。 有一次,我们获得情报,在普河乡赵家坝有一个营的土匪,为首的土匪人称罗司令,这伙土匪正准备攻打乡政府和县政府。我们得知情况后,事不宜迟,必须赶快打乱土匪的计划。我们当晚7点钟冒雨长途奔袭3个多小时,摸到了敌人的老巢内。当时雨下得特别大,视线很差。我们3人悄悄摸到大院内,发现敌人正在开会。看到土匪人多,我们便想分散敌人的注意力,从三个方向开火,打乱敌人的阵脚。经过一阵枪战,把敌人打得乱成一团。经过交火,敌人也慢慢发现我们人员少火力差,便全力反扑。最后我们3人被打散了,我们靠互相打信号才取得联系,辨别方向突围出去。此时听到大部队处有枪声,我们3人不约而同朝大部队的方向赶去。经过1个多小时的急行军,找到了连队。因此次突袭土匪表现勇猛,我们受到营里的表扬和嘉奖。 又是一个雨夜,我们奉命去大山中剿匪。翻过几个大山头后,来到了一个山涧前。这个山涧有2米左右宽,战士们必须从这个山涧跳过去,才能以最短时间到达。当时我们连除我以外,其他人全都跳了过去。我个子矮,步子小,加上雨天路滑,天黑看不清,我猛地一冲,人没跳过去,却一下掉到山涧里去了。战友们赶紧下到山涧寻找,一个50多人的连队,足足花了1个多小时才找到已经摔昏、少皮无毛、碰掉了两颗牙的我。战友们把我送到乡救护所,然后又转到营医护所,3天后我才醒过来。由于我的失误,拖了连队的后腿,给连队添了麻烦。 1951年11月,我从炮兵连调到营部通信排,不久又当上团警卫员,跟随郑参谋长一直到1952年,后又被提升为营总机班班长。1952年春天,我们由綦江县换防到四川壁山县驻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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