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二年
八月一日,
父亲,
光荣的
穿上八路军军装。
十六岁的肩膀,
扛起了枪,
又扛起了
四二年那天
抗日烽烟火里的夕阳。
九.二七!
范县的抗日硝烟,
弥漫了少年的脸,
弹片穿伤头颅时,
他咬碎烂了嘴唇——
不!
不能倒下!
同袍的尸骨还烫着,
敌人的刺刀还亮着,
他爬,
用炸烂的双手,
用未冷的血,
爬出死亡的地狱,
浴血中,
用力的站了起来,
寻找战友,
追寻部队
走向血染的残阳!
八十二年后
他说起那天,
总笑自己命大——
"十二个日伪鬼子,
换我一身伤,"
值!
可谁记得,
他昏迷时喊的名字,
是排长,
是班长,
是那些再也
没从战壕里爬出的,
十七八岁的兄弟?!
九十八岁的老人,
仍把军装穿在身上。
他说战争早过去,
可每当电视里传来枪炮声,
他的手会突然颤抖——
像当年手被敌人炮弹
炸伤的样子。
他说:"我啊,
只是个幸存者!
我的一等勋章,
有光荣牺牲的战友
闪闪发光,
是他们一直陪伴我身旁!"
可我知道,
他用半条命换来的,
是这片土地
八十二年的安祥。
今天,
我为他写诗,
用最平的韵脚,
像他当年最朴素的誓言:
"打鬼子,
不死就干!"
夕阳下,
他胸前的军功勋章,
和八十二年前一样亮——
那是一位父亲,
留给所有孩子们的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