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东北十年路寻踪记(五)哈尔滨 对青山火车站

王风芝 发表于2019-11-23 14:51:58

      追寻父亲足迹,我从聊城乘坐软卧经24小时于2019年5月15号7点48分来到了哈尔滨西站。到站前我提前泡上一杯饼充饥,之后又盛了一杯水才下的车。九十一年前父亲一路要饭,几经周折,历经一年的时间才来到了哈尔滨。而我,千里之行一日还,这与父亲当年的情形是天壤之别。百年沧桑,我们现在的江山,我们现在的好日子,是父辈们拼命打出来的。

      我在哈尔滨西站下车后,就定位对青山火车站。对青山火车站在哈尔滨的松北区,属哈尔滨市,我满认为很好找,定上位后就拉着包跑啊,跑到一个断桥跟前没路了,我打听一位60多岁的老头,他说:“你得先去哈尔滨站,到那里再打听去对青山的公交车。”于是,我又赶快拉着包跑回哈尔滨西站,找到去哈尔滨站的公交车才到达了哈尔滨站。哈尔滨站就是父亲工作过的南岗火车站,父亲曾在这里和党的领导人杨耕心接上头,并在其领导下做党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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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尔滨火车站即哈尔滨南岗火车站,2019年5月15日 哈尔滨火车站站前广场正在维修。


在哈尔滨江北对青山火车站

      父亲回忆:1930年3月下旬,我被调到哈尔滨江北对青山火车站服务,对青山火车站在南岗火车站西北约62里地的对青山镇,我在那里站岗放哨,防贼防盗,充任路警。对青山镇很小,火车站上只有一个代理巡长,十个路警。蓝文亭是代理巡长(一等代理巡长),十个路警是:张庆轩是一等警,老台县人;催凤三是二等警,保定人;赵红山是天津人;张玉臣、傅金奎是三等警,河北人;李长志是一等警;杨子河是二等警,河北人;池秀亭是三等警,山东周村人;王志平是三等警,辽宁省新民县人;我是三等警。我在那里一呆就是四五年,此期间我认识了东北的穷人对青山脚行班会计王志远,我认为他已是革命同志,我们成天在一起,有事商量着办,关系很好。1930年5月7日由王志远介绍,我参加了苏联红党。苏联红党就是苏联的共产党,在王志远同志领导下过生活,主要活动就是反苛捐杂税,掌握土匪。当年青纱帐起,刘士美、郭振山、金丕臣、邢庆珠正式参加“土匪”活动。这年我联系了八起“土匪”计300余名。

      1931年,我给杨耕心汇报了一下情况,杨说:“要大肆活动,多联系咱山东人,多团结山东人小挑小贩。”当时,山东人中大约有500余个小商贩,挑其中最可靠的当了我的情报员,主要与刘士美、郭振山等人联系。当年古历五月间,国民党税捐局大肆征税,小商贩生活痛苦不堪。对青山有个姓黄的税务所主任净勒索穷人,在此情况下,我们领导小商贩利用各种方式进行反苛捐杂税斗争。

      后来,王志远对我说:“倒贩鸡蛋的净穷人,他们净剥削这些人,你就不会给你们这些老乡出出气?你打他一次他就不敢了。”我当时的计划是集合300多名小挑小贩在对青山进行武力暴动,但是王志远对我说:“在这时期暴动不好,苏联铁路是外国租界地范围,税收是中国税收,你不胜组织两个人,单等税务局长上车站时,狠狠地打他一顿,他们就不敢作怪了。”在五天以内,我组织铁路巡警池秀亭、护路军内付排长尚良臣,我们三人打了税务局长,把他的大腿打了个血窟窿,此后他们再没有那么嚣张了。

      有一次,我和王志远一起上街,在街上看到敌人画的谩骂毛主席、朱总司令的漫画,王志远指着毛主席与朱总司令对我说:“毛主席、朱总司令的画像叫他们画得很难看,敌人说是共匪,这才是咱的老上级里!”从那以后,我这心里更加热爱毛主席和朱总司令了。我在那个时候的思想就是除贼霸安良民的性质,在对青山车站的四五年里,联系很多老乡,联系很多对青山的贫苦群众,那个时候只要对青山的穷人向我借钱,我就借给他,我在对青山群众中威信特别好。

      1931年9月18日晚,盘踞在中国东北的日本关东军按照精心策划的阴谋,由铁道“守备”炸毁沈阳柳条湖附近的南满铁路路轨,并栽桩说是中国军队炸的。这就是所谓的“柳条湖事件”,也称“九.一八”事变。日军以此为借口,突然向驻守在沈阳北大营的中国军队发动进攻。由于东北军执行“不抵抗政策”,日军当晚便攻占了北大营,次日占领了整个沈阳城。九.一八事变爆发后不久,苏联发表了不干涉满洲事件的声明,由于国民政府的不抵抗政策和苏联对侵略退让屈服的态度,日军迅速占领了辽宁、吉林、黑龙江三省。 “九.一八事变”时的中东铁路依然延续着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的中苏共管状态。“九.一八”事变后中东铁路处于日军的包围之中。 “九一八事变”不仅导致了中华民族空前危机,更让哈尔滨地区陷入了苦难深重的殖民统治之下。在民族危机日益严重之时,全国人民开展了抗日救亡运动。当时,与我有联系的“土匪”12起,总计有730余名。以刘士美为主每年给我哈洋1000余元,再加上我自己每月薪金37元,总计每年收入1500元左右,作为抗日活动经费。

      1932年初,哈尔滨已成一座孤城,依兰镇守使兼二十四旅旅长李杜,率军赶赴哈尔滨,与二十八旅旅长丁超、二十六旅旅长邢占清和吉林省警备旅旅长冯占海合兵一处,成立了吉林抗日自卫军总司令部,推荐李杜为吉林抗日自卫军总司令,丁超为中东铁路护路军总司令。

      1932年1月28日清晨,日军要求中东铁路宽城子站长,向哈尔滨运输军队,站长在请示了中东铁路管理局局长之后予以拒绝,日本随即拘留站长,枪杀铁路员工,占领车站,并强行蹬车,晚上九点,满载日军的火车开向了400多里地之外的哈尔滨。就在几个小时之前,另一路装满日军的火车,由于拒绝听从车站行车人员的制止,企图强行开车,被扳道员引入待避线,导致颠覆脱轨,车上日军死伤惨重,十多门野炮大多损毁。2月4日,日军在哈尔滨郊外的杨马架子和永发屯一带遭到前所未有的猛烈阻击,久攻不下的日军调集重兵,在飞机和坦克的掩护下,从两个侧翼迂回进攻哈尔滨。2月5日,在日军飞机、坦克、装甲车和猛烈炮火的进攻之下,日寇多门第二师团侵占了哈尔滨,这天正是中国农历大年三十。哈尔滨的沦陷,使等待除旧迎新的这座城市陷入一片死寂。几天后,日本人在哈尔滨市中心的圣.尼古拉大教堂广场举行阅兵式。沦陷后的哈尔滨,百姓箱笼杂陈,露宿荒野,衣食无着,日军在哈尔滨等地肆意烧、杀、淫、掠,死的人不计其数,哈尔滨的上空阴云密布,腥风血雨,没有中国人过的日子。3月9日,大清国末代皇帝溥仪,在长春伪满洲国就任,年号大同。从此,他们利用投靠日本的溥仪,在东北建立起了伪满洲国傀儡政权,实行殖民统治,使这一广大地区沦入漫长的满洲国时期。与此同时,苏联也紧锣密鼓地通过中苏边境的绥芬河运走大批中东铁路物资。

      1932年3月间,结义大哥刘士美来对青山车站找我,在我处住了四天,他说:“以后咱卖苦力的山东人吃不开了,日本人用刺刀刺肚子,不知那一天,咱叫日本人用刺刀捅了!”我说:“那怎么办呢?”大哥说:“我们想了个办法,在哈尔滨西南100多里地处的双城堡,也就是黑龙江省的南大门那个地方,中东铁路护路军总司令丁超、抗日自卫军总司令李杜与日本人作战,日本人丢掉的枪不少,我们想去起七八十支枪拉“土匪”,一面扩大队伍,一面打日本!”

      这年8月间,松花江水暴涨成灾,江堤决口,洪水冲入哈尔滨,市内银行停业,商店关门,电话断绝,几天之内,城市沿江地带,几乎全部被淹,数万人沦为灾民。

      到了1932年冬季,刘士美又回到我那里,他说:“在8月间,绑了一个三等井面装的大掌柜的,给了7麻袋金票要把人赎回去。我们把松花江两岸、柳河两岸的“土匪”都集中在一起了,十二帮“土匪”联合起来共有1600余人。连买枪加起枪人人有枪,有迫击炮1门,重机枪4挺,轻机枪20余挺,你去任总参谋长。”我急去路局找杨耕心汇报,但杨早已离开路局不知去向。我回来对刘说:“你赶快回去把军队化整为零,分散到各地活动,以缩小目标,保存实力,等青纱帐起来再对日敌作大型斗争。”他听了不高兴。我对他解释说:“现在日本全国的力量都拿到东三省来了,以后树林没叶,也没有青纱帐,日本鬼子上有飞机,下有坦克车,还有大炮,虽说咱们有门迫击炮,有几架重机枪,不济于事,叫日本人拧到哪个山沟里,就给消灭了。现在你不胜把钱分一分,各自回家过个好年,等到来年春天,有了青纱帐和树林,你们再拉起来。”他不听我的意见,两天后回到他那个抗日救国义勇军司令部,刘士美为司令。刘士美走了五天后,有人过来联系说,抗日救国义勇军司令刘士美,叫鬼子把他们拧到哈尔滨市东郊黄山嘴子老山头中间,与敌激战一天多,全部被鬼子消灭了,大哥刘士美受重伤,二哥金朝明、三哥金丕臣牺牲,连贴的四哥郭振山被俘。我接到信后,急雇马车到庙台子东江湾去接,走到后刘士美已死多时。

      1933年的东北,到处飘扬起了伪满洲国的国旗,但中东铁路干线及其附属地仍然在以中苏两国共管的形式运转。同年三月,我叫九都杨村“土匪”头杨广田、杨化盘去林木店车站活动,住了两个多月,他们把当地省委委员王二板镢的孙子绑住,搞他万余元,把他孙子搞死了。把他孙子一搞死风声很大,看得出来路警领导人对我很反感,我预感到在对青山不能存身了。不几天,路警闫所长对我说:“月瀛,虽然说你是个三级巡警,每月11块金卢布,合大洋37元钱,你在对青山住了这好几年也没剩下什么钱,你挣了这几年的钱都到哪里去了?你那些老乡都来找你,好像你挂了招待山东人的牌子,都叫你的老乡给吃光了,我想你在对青山不会搞好了,你别在这里惹事啦,把你调到深山里去吧,你也好落几个钱,你同意吗?” 我想,上边的人已经把我号上了,在此也没有什么好事办了,于是我说:“我同意”闫问我:“乐意往哪里去”我说:“哪里远我就往哪里去。”

      追寻父亲足迹,我在哈尔滨西站到哈尔滨站的公交车上,向司机打听去对青山坐哪路公交车?司机也不大清楚说:“你找到5路公交车问问。”我下了公交车往北走大约50米来到十字路口,向一位50多岁、胳膊上带着袖箍、身穿交警服的一位协警打听5路公交车在哪个地方,他告诉我:“过马路往北走,再往北一个胡同里油漆路口。”我就拉着包飞快地往北跑,忽听身后有人高喊,我猛回头看,那位协警胳膊往前伸地直直的,手里的小红旗指着我猛吼:“你干啥去?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到处乱跑,跑丢了还得叫家里的人找你!”我听后不寒而栗,我最怕的就是这,但我还是向他回了个没事的手势,又继续往北跑,在别人看来,我这个人简直就是疯啦,这么大年纪了还这样拼命地跑。找到5路车,5路车司机说5路不去对青山,叫我乘127路,我又拖着箱子往他指给我的127路车停车点跑,跑过三个停车点来到127路车停车点,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歇会吧,大约等了十几分钟车就来了,我上车后就跟司机说去对青山,司机说:“127路不去对青山,396路才去,下车后还要倒一次车,到另一个停车点才能上396路,到停车点我告诉你。”大约过了四五分钟的样子,一对70岁左右的老夫妇告诉我,他们下站的冰雪大世界停车点就有396路,不用倒车,叫我跟他们一块下车,再转396路车,我想这样更简单,下车后在同一停车点就能上396路车,我对他们表示感谢。可是到了冰雪大世界停车点,那个老太太对她老头说:“这个停车点396路车不停呀。”那个老头说:“停!停!”他们就走了。可是我在此车站等了三辆396路车,但只在此站经过,不停车。我心里想这个停车点没有396路,我在这里等到黑也等不到,四下里都是荒郊野外,怎么办?那一刻我几乎绝望了,实在没办法,我决定再坐127路车回哈尔滨站,绝对不能在这里停留。于是,我又拉着包往南跑,大约跑了2里地左右跑到一个十字路口,在十字路口穿过马路又往北跑,跑到冰雪大世界回哈尔滨站的停车点,等了一会,127路车过来了,我赶快招手示意停车,司机看到我上车问我:“你怎么又回去了?”我这才发现还是拉我过来的那个司机,我对他说:“396路在这里不停,我再跟着你的车回哈尔滨站,如果中途有转396路的停车点,你就停一下。”不知为啥,那位司机感动了,对我说:“你在某停车点下车,倒一次车,坐过一个停车点到第二个停车点再下来,就到396路停车点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呀!又有的人说:“某个停车点,下车后就能直接上396路不用倒车。”这次我只听司机的,其他一概不听。在127路司机的帮助下,我终于乘上了396路车,上车后司机问:“去哪?”我回答:“对青山。”司机说:“5元。”我赶快往投币机里投了5元,心想:公交车5元的路程可是不近,放下心歇歇吧,我又告诉司机:“请到对青山提醒一下。”回答:“终点站。”这下我更放心了,经过几个小时的提心吊胆地奔波,累的我已经精疲力尽了,坐在396路公交车上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迷迷糊糊的,身心十分疲惫。11点30分左右,我终于到对青山镇了。对青山镇虽是哈尔滨市松北区的一个镇,但跟我们阳谷县的一般集镇大小差不多。下车后要走一段路,还要过一座足有4层楼房高的天桥,才能到对青山火车站。我拉着包跑到天桥下,攒足劲一层一层地拖着包爬天桥,下来天桥,对青山火车站就在我的眼前,我来到了父亲在杨耕心领导下干革命的对青山火车站,父母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我激动地哭了。

      父亲生前写的证人,扳道夫杨才和对青山本街理发手艺人张印龙,现在已无法找到了,当时的群众也无法找到了,因为距今都快九十年了,但1927年前苏联建的大约200平方米苏式建筑对青山火车站候车室还在,在候车室的正东约200米有两排东西走向在一条直线上的老旧青砖起脊砖瓦房,两排房子东西之间相距约十米左右,房子南北两面都有上下长方形的窗户,两排房子的西山头各有一个小房子,从小房子里进入大房子有一道门,进大房子门后,在大房子内南北还各有一个门,从南北两个门里再进入大房子的活动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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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青山火车站在哈尔滨南岗火车站(现哈尔滨站)西北62华里对青山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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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月瀛的女儿王风芝在新对青山火车站北门(南北两面都有门,南门面向铁路),北门的东北100米左右是老火车站候车室,西北100米左右是两排在一条直线上的老旧房子。这三处建筑呈三角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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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对青山火车站候车室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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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两排房子东边那一排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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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两排房子东边那一排房子的西山头上盖的小房子,也是老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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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两排房子东边一排房子的西山头上盖的小房子,小房子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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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两排房子西边那一排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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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两排房子西边一排房子的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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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门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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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两排房子西边一排房子的西山头上的小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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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两排房子西边一排房子的西山头上的小房子;里边门上的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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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两排房子西边一排房子西山头上的小房子,进去小房子,再进入大房子,这是从小房子进人大房子的门,大房子南北两边都有坚固的门,两道门中间是一道白色的墙,从南北两道门里再进入大房子的活动空间。东西两排房子的西山头都是这样设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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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两排房子西边一排房子的西山头上的小房子的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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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窗户都是这样的,后来有的改成较大点的窗户了,还有的在整排房子的中间扒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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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有4层楼高的过街天桥,天桥下边是多道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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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青山火车站过路的火车

      现在的对青山火车站每天下午停靠一列客车,其他都是货车。因为是中午,候车室的门都锁着,只有一位老同志从车站出来,指导着我找到老建筑,几乎没见到车站上的其他工作人员人,只有几个人在车站附近经过,我请她们给我拍了张留念照。看完对青山火车站新、老建筑,已经是下午2点多了,我该回哈尔滨了,别了对青山火车站——我父亲干过革命的地方。我依依不舍地离开对青山火车站,爬过天桥,再往前走,路过一百货门市部,我走进去对售货的中年妇女说:“能卖给我一杯水吗?”从火车上带下来的那一杯水早已喝完了,我首先要买一杯水喝。售货员很爽快地答应了,我赶快递过去10元钱,心想随便收吧,人家不要。从百货店出来再往前走,看到一辆公交车停在停车点,我赶快跑到公交车附近,马上掏出10元钱让卖爆米花的给我换开,这个时候公交车发动了,紧张的我换开钱后赶快上了车,上车后不到2分钟就到了下午三点发车时间了。我坐在车中间靠窗的位置上,喝了几口水后就闭上眼想休息一会。但饥饿战胜了疲劳,从早晨7点在火车上吃一张泡饼外,至今还没吃一点东西哩,我赶紧从包里抽出一张饼泡上。经过一番颠簸和转车,黄昏回到了哈尔滨站,在哈尔滨站附近的商店里买了一兜香蕉、梨、黄瓜等,到附近的七天假日连锁酒店花了169元定了一间单间,当时认为七天假日连锁酒店是全国连锁企业,安全系数高点。我走到房间反锁上门,心想:终于安全了,好好地歇歇吧。一根香蕉皮还没扒开,屁股也没坐稳,外边就敲门了,咚咚地敲门声一阵紧一阵,难道遇上麻烦了?我的神经紧张到极点,到了这时候啥也不怕了,怕也没用,我高声问:“谁?干么的?”门外一个女的回答:“服务员。”这时我紧绷的心才稍微放松一点,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门一看的确是服务员,她是来问我联系电话的。一场虚惊过后烧了壶水,喝了点水,吃了点水果及泡饼就早早地休息了,因为跑了一天累的我坐下就不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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