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口述史》十:从山东再回云南

南方 发表于2017-05-24 18:34:38

一、两到玉溪,落实干部政策排除左的干扰,组建地委班子

1978年底我终于回到了我的第二故乡——云南。当时,省委准备要我去省林业厅任副厅长,云南省管干部的张铚秀同志(刚粉碎四人帮的一段时期,为避开派性的干扰组织工作由军队领导分管,张铚秀时任昆明军区司令员)已找我谈了话,但是,玉溪地委书记胡良恕要求我去协助他工作,组建地委领导班子。胡良恕也是南下干部,在山东曾担任过区委书记。五十年代初期搞征粮工作时,我在玉溪作征粮工作调查时,我是组长,他是我这个组的组员,对我的情况较了解。他的文化水平不高,业务工作能力弱一些,在这种情况下,我放弃了去林业厅工作的机会,到玉溪地委帮助胡良恕组建新的地委领导班子。

虽然“四人帮”早在两年前已经垮台,但是“四人帮”横行时,云南省是重灾区,诸如派性、划线站队、无限上纲"等等错误危害很大,基至还有它的市场。玉溪地委十一个常委多数看不起胡,领导班子散乱不团结,对工作影响很大,开个会都是各说各的,捏不在一起,有一次在易门召开地委常委会,开完会后胡骂一气,吃完饭扔下碗就走了。所以,胡迫切要求省委派我去工作。当时省委第一书记安平生,省委领导李启明、李原到玉溪检查工作,胡当面提出,请王云到玉溪工作,否则干不下去了,李原同志回来后就动员我到玉溪工作。并明确我的任务就是组建玉溪的新班子。

我是第二次到玉溪地区工作,职务还是按文革前的职务,地委常委、副专员,我也不计较,主要是胡当时的工作确实太困难,当时下边的同志都认为我是去接替胡工作的。我也不管这些了,一接手就收拾摊子,成为不是书记的书记,开会发言作总结都是我的事当仁不让,我认为当务之急就是借十一届三中全会的东风,在组织人事工作上拨乱反正。以实现全党工作中心的转移,当然在组建地委新班子问题上出现了很大的阻力。

经过我的调研和考察,我提出了推荐人员名单,有段毓华、张平、李厚安等几位进地委领导班子。其中反对普朝柱的人,认为普是"站错了队的,是赵健民死党,还说他同情右派。我拒理力争,我要求同志们坚持全面的历史观点来看待问题。四人帮"破坏我党的优良传统,现在正是百废待兴要重用人才的时候,要从大局出发,要用好干部才是党的传统。特别是普朝柱同志学生时代就参加云南地下党,解放初期就任呈贡县税务局局长、副县长、新平县县长、书记,三十年的党龄,十多年的县委书记,工作能力强,更主要的是他不搞左的那一套,思想品德好,作风正派,担任财办副主任后,抓经济很有一手,将元江的返季蔬菜卖到上海。定班子开了三次常委会,并将我的想法告之了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王镜如同志。王很同意我的意见,说你酝酿好名单,我们来考察,考察以后最后审批。第三次常委会研究班子问题,由于有了一定的基础,我终于把这个推荐名单上报了省委组织部,省委组织部派王镜如副部长和一处处长李奇来玉溪考察。随后我又到省委组织部详细汇报了情况,终于批准了这个名单最后确定普朝柱为地委常委、副书记,张平为地委常委、秘书长,李厚安为地委常委、宣传部长。年底批准了段毓华为地委常委、副专员。此事之所以成功,主要是我长期在省委工作,有一定影响,都是在省委共事多年的老同事,组织部门的领导对我是比较了解,也比较信任的,我主要考虑到现任的胡等我们一批老同志走后,接班人的安排问题,一定要选作风正派,有知识有能力,德才兼备的同志来接班。胡一开始就没有信心,怕搞不成,劝我不要费心了,但我知难而上,分别做专员、副书记、组织部长、秘书长的工作,取得多数同志的认可,只要正式列为省委组织部的考察对象就好办了。

对于这件事,以后孙雨亭书记来玉溪检查工作时,他对我说:“老王,你真是个伯乐,敢于对党负责,不计较个人得失,省委对你使用不当,但是,你在玉溪的工作是值得肯定的。”的确是这样,我当时已经有五十六岁了,并没有考虑我自己是否一把手的问题。那时的地委领导班子中,胡良恕是书记,不管是向上汇报工作,或者向下安排任务,常常是我唱主角,我只是地委常委、副专员,但我感到是一种责任、在当时情况下,我负这个责任、谁又来负这个责任呢?这之后,1979年12月,胡良恕调省畜牧局,由原《云南日报》社长李孟北来玉溪任地委书记,普朝柱任副书记。不久,李孟北调红河州解决派性问题,普朝柱任地委书记。1983年以后,普朝柱任省长、省委书记。段毓华从思茅地委书记任上又调回玉溪任地委书记,张平以后调省政协任秘书长。李厚安同志后调省烟草公司担任经理(第二任),后担任省委秘书长,九十年代初在任上离休,现已去世。后来闻名全国的褚时健也是此时落实政策由我们考察调到玉溪卷烟厂的。

在使用干部这个问题上,我虽然不是“一把手”或组织部领导,但是,只要我知道情况的,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总是要“多此一举”推荐人才,甘作伯乐。多年的工作经验让我认识到,人才的重要性,有人才有一切。

比如省委书记安平生同志调走后,曾担任省委副书记的罗赵廷光同志没有进入新的省委班子。我和郭长儒同志认为云南是边疆民族地区,培养一个副省级瑶族领导干部不容易,赵也有这个水平应该进人省委班子,便积极向中央工作组反映情况,最后,中央工作组还是采纳了我们的意见,赵仍然留在省委领导班子内任省委常委宣传部长。刘树生、王信田同志见证了这一过程。所以,有一次我和同乡,当时的副省长王仕超同志去连云宾馆望山东来的一位老领导,王半开玩笑说。老王,你是省委的三代红人,在领导面前说得上话,你也敢说。。对此,我还是感到欣慰的,这确实是有事实依据的,以后,玉溪地委这个班子出去的领导干部,多数都在省里担任了重要领导职务。在普书记当政云南的那些年,云南的发展建设较好,人民生活稳定,遇到有什么不对头的,带有普遍性的问题,我都是直接与普书记面对面的交流,普书记也比较能听取我的意见。

二、在省畜牧局领导任上离休

我第二次在玉溪地委工作了一年半时间,1980年8月调离玉溪,到省畜牧局任副局长。实际上,也就是准备在此退休了。在畜牧局工作期间,有一位技术干部叫张念祖。当时,全国第一次组织专业人员去美国考察奶牛,准备进口种奶牛,但是,畜牧局有关领导不让他去,我了解他的情况后,认为张念祖去是适合的,这也是一个使用干部的问题。在我坚持下,办好各项手续,终于让他去美国完成了考察任务。这是改革开放的初期,要出国考察是很不容易的事,以后,张念祖对我是另眼看待,其实,我只不过是做了应该做的一件事而已。

后来,在我办理离休手续前,张念祖给我和魏绪密创造了一个去内蒙古考察畜牧业的机会,得以去内蒙古游览。原来,他有一个大学同学在内蒙古畜牧学院当院长,所有车旅、食宿等费用,全部由对方承担,而且,我和张念祖还受到了非常热情的接待。

在内蒙古参观考察期间,我们住过蒙古包,喝奶茶,吃过烤全羊、骑马、坐马车……大草原的吃、喝、玩、乐我们都尽情享受了。比之云南的山区,真是别有洞天。

大草原的蓝天、白云、青草、蒙古包和畜群,我们仿佛到了另外一个国家。蒙古族男人、女人、小孩的服装、打扮色彩鲜艳,远远望去,是万绿丛中一点红,非常打眼。特别是不管男人、女人还是小孩,骑马飞奔追赶畜群时,那马的前蹄后蹄都有节奏的前后起伏,那马就像飞起来了一样,骑者稳稳坐在马背上,令人激动不已。再看那远处白色的羊群,斑斑点点,撒在绿色的草地上,陪伴着蓝天白云,这是在山东、在云南都看不到的景色。

蒙古族好客,用餐前必用酒,用酒前必唱饮酒歌,我们是他们尊贵客人,敬酒是绝对不能少的,他们认为,客人没有喝醉是他们的失礼。在内蒙古的这些日子,可以说,是我喝酒最多的日子。

至今,我仍然时时怀念着内蒙古之行。

1985年我终于办理了离休手续,完成了在工作岗位上的历史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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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回复
  • 王建興

    2017-05-27 21:33:21 王建興

    乐观的王老前辈,我读着心里有点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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