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容宛在风范长存(文/闽宜)

地瓜 发表于2018-08-27 18:53:34

悲声恸,

何处觅音容?

一身正气辉大宇,

满腔赤血洒沂蒙,

遗泽月明中。

……

提起笔,我心中汇满了激情。

多少不尽的哀思,化做盈盈泪雨,多少由衷的感念,铸成巍巍丰碑……

华夏之子,沂蒙之子,人民的贴心人,焦裕禄式的好书记,您去了; 20年前的一个盛夏,正当55岁的盛年,怀着对山乡不尽的依恋,您去了。

鲁迅先生说过:“死者倘不埋在活人的心中,那就真真死掉了。”您没有死,人们时刻把您鞠躬尽瘁无私奉献的一生追念,您永远活在生生不息的沂蒙人民心中。

摩天鸿鹄振雄翼拔地丹松挺劲枝

1924年,您出生在山东莱芜一个普通农民家庭。那是中华民族倍受屈辱的年代,那是中国人民奋起抗争的年代。在迷漫的硝烟里,您跨越了童年,成长为一名游击战士。1940年,您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反扫荡、拔据点、运军粮、救伤员,您,16岁的抗曰青年救国会会长,样样冲在前!

1942年,作为一名年轻的革命干部,您义无返顾地选择了沂蒙山区——这片艰苦、贫穷又充满生机的土地。您背着行装,风尘仆仆地来了,来到这抗曰根据地的中心。

一放下背包,就投入了紧张的战斗。减租减息, 反奸锄霸,您总是那样机敏灵活、不畏艰辛。当年太洪区党委书记张清波同志老泪纵横地回忆:是您,在太洪总团粮食奇缺的情况下,从自己的驻地莒南县板泉镇筹集2000斤高粱煎饼并冲破层层封锁送到他的手里;后来,又是您,在太洪区遭受洗劫劳力奇缺、土地即将拋荒的情况下,带领帮耕队自备牛犁在太洪一片焦土上抢耕抢种。敌人的炮弹就在您身边爆炸,为了稳定军心,您没有离开半步,您的沉稳镇定大大 鼓舞了士气,完成了帮耕任务。这年秋天获得了大丰收,农民们捧着金黄的谷粒泣不成声:“这是薛亭同志舍命帮我们换来的啊。”

前临沂地委副书记张学伟同志回忆说:虽然共事时您还不到而立之年,小他十几岁,但您老成持重, 谦逊好学,言不乱发而待人热忱,办事稳妥而从不虚浮,是一位人人乐于为之效命的年轻领导者。当年山东分局农林工作委员会的老领导谢华同志有感于您的敦诚,写了一首遣怀诗:“故地今来觅遗踪,心潮纷涌浪千重,战争土改成往事,生产合作上征程……君性敦厚寓才智,擅察民瘼体下情。”是的,怀阔而细心,敦诚而敏锐,务实而求新,谦恭而不居功,您初出茅庐就崭露了飞天鸿鹄的凌云之志,拔地丹松的劲节高风!

担山岂有歇肩日改革诚为弄潮人

1952年,您挑起了莒南县委书记的重担,成为全省最年轻的县委书记,那年您28岁。

您非常热爱脚下这方宝地。革命战争年代,这里有山东新华书店的诞生地,有名闻遐迩的抗日模范村。您登着自行车走遍了莒南的村村寨寨,您迈开双脚丈量着每一寸浸满烈士鲜血的热土,您仿佛听到先烈们牺牲前的呐喊,您受到一种神圣使命的感召,心底涌起了无比的激情。如何把工业、农业,特别是山区的农业生产搞上去,这是迫在眉睫的当务之急!然而在山区,在丘岭薄地,又该如何着手呢?

办法从实践中来,智慧从群众中来。在实地调查中,您发现了一个典型——厉家寨的厉月坤、厉月举带领群众在丘岭薄地上深翻改土使花生获得了增产!您在那里“蹲”了下来。您不仅要总结厉月举的经验,还要在总结的基础上作一篇治山治水的大文章。

您住进了厉永友家瓮牖蓬门的小石屋。这间小屋既是宿舍,又是办公室。每天清晨,傍晚,工余饭后,山民们磕着烟袋,抱着孩子,端着饭碗,纳着鞋底,来找您啦呱。您从不让大伙叫您职衔,只让直呼姓名,或称“老薛”,您给大家谈公事,也啦家常。您还给大家讲了愚公移山的故事,讲得那样贴心贴肺,顺理成章。大伙都说“老薛想的,就是俺想的,老薛叫做的,就是俺想做的。”

厉家寨人在您的亲自关怀和帮助下制订了七沟八梁一面坡的治理规划,全村男女老少,统统披挂上阵,抡起了开山治岭大斧!厉家寨人吃在山上,住在山上,他们下定决心,即使一块块啃,也要把山治好。终于,他们用鬼神也为之震惊的浩然之气削平了 11个崖头,凿通了3条大岭,搬掉了6800万立方的 土石,磨损了1万斤钢铁,把锯齿嶙峋的山岚和瓢一 块、碗一块的零星坡地造就成了2400多亩梯田。继而又在葡萄山腰挖开了800米长的围山河,还挖了地下暗渠和修建了大小32座塘坝。

1956年,厉家寨获得了空前的大丰收!

厉家寨战天斗地的事迹上报了党中央、毛主席,毛主席欣然命笔,于1957年10月9日写下了“愚公 移山,改造中国,厉家寨是一个好例”的光辉批示。喜讯传来,您激动,厉家寨人振奋。农民诗人厉守禄高兴地唱道:

厉家寨,在莒南,

穷山恶水苦不堪,

七沟八梁一面坡,

从前的日子没法活。

厉月举,老模范,

不甘受穷不服输,

扛着铁锨上了山,

甩开膀子斗老天,

深翻改土种花生,

汗水栽下幸福根,

丘岭薄地夺丰产,

真个人勤地不懒。

到处传,好经验,

一传传遍莒南县,

县委书记是薛亭,

深入基层抓典型,

厉家寨,来蹲点,

他与山民肝胆照,

不住旅馆不加餐,

借得永友房一间,

又当宿舍又办公,

又是食堂会议厅。

吃煎饼,卷大葱,

就着渣腐香喷喷。

白天骑车转满山,

晚上讨论实在欢,

诸葛亮,真不少,

献策献计热浪高。

薛亭同志兴冲冲,

讲个愚公大伙听。

一段故事没说完,

人人擦掌又磨拳,

操起钢钎上了山,

志壮要把顽石掀。

钢六铜三铁五队,

火爆脾气真可贵,

十磅大锤上下翻,

洋镐磨得冒青烟。

狼窝掌,挥镢头,

震得虎口鲜血流。

薛书记,把令下,

点起炮眼来爆炸,

炸一层,挖一层,

层层梯田成了形。

肩扛担挑多运土,

运来沙土把地铺。

修水库,灌田园,

建成“龙门”和“ 龙潭”

大干换来大丰收,

人人恣得喜泪流。

毛主席,发批示,

愚公移山称好例。

厉家寨人干劲抖,

一条大路跟党走。

战天斗地得胜利,

多亏领班薛书记,

您和山民膀靠膀,

披荆斩棘朝前闯,

您和俺们心连心,

大伙对您亲又亲。

您给人民做公仆,

群众就是亲父母,

领俺走上幸福路,

甩掉贫寒致了富。

为求众生皆温饱何辞一己独清寒

1956年10月,您调任临沂地委副书记,第二年 1月,您又兼任郯城县委书记。

当时的郯城县有一百多万亩黑土涝洼,年年受灾减产,甚至大片拋荒。有一首民歌唱道:“冬天白茫茫,夏天水汪汪,一年只收一季粮,遇到洪水就泡汤。”老百姓生活十分贫穷。

面对眼下的困难,您看到一些群众缺衣少食,心就像被螫了一样。

有一次,您问一个讨饭的汉子:“像你这样的壮劳力,怎么不去种地,满街要饭?”那汉子摊开两手,无可奈何地说:“不是不想干,辛辛苦苦干一春,夏天一场大雨,地里的高粱、糁子全冲了,连种子钱都还不上。与其拉饥荒,不如干这不要本钱的营生,自己吃一口,再给家里剩一口。”

“你们光在本县讨饭吗?”

“不,有能耐的还到外县去,到赣榆,到东海,有的扒火车走得更远,还有在大上海扎营盘的哩。”看着那人得意而麻木的神情,您心中十分苦涩。

心里像坠了一块铅。身为一县父母官,总不能让百姓讨饭渡日,让人民盲流在外,什么时候是个头?一定要想办法解决百姓的困难。于是,您亲自一个村一个村地调查研究。夜以继日的寻计问策。群众有感于您的至诚,总是和您掏心窝子。

有一次,您到码头的梁村调查情况时,居然在那里喝上了香喷喷的大米粥。您问主人是哪里买来的米,主人说,是他们自己试种的,而且种了好几年了。您立刻跟着到了地里,果然有三方稻畦,整得平平展展,秧苗十分旺醒,为了保证灌溉,一家人从几里以外担水浇禾。老农民激动地对您说:“不图别的,就图告诉乡亲们,咱的黑土洼地种水稻满行,再累再苦,也要干下去。如果大面积播种,集体解决水源问题,群策群力就更好了。”您的心一下子亮了,既已有一亩地种稻成功的样板,何妨试验的规模再大一点呢?于是您和码头公社党委书记刘兴武同志,两人当即商定就选择这梁村的一片湖圩试种了17亩水稻。 1957年喜获丰收,继而在采莲湖进行稻改试验。群众听说都踊跃响应,种稻面积迅速扩大。

终于,稻改取得了成功。1958年底《人民日报》发表评论员文章,赞扬“郯城县农业生产摘掉了低产的帽子”。讨饭户纷纷回归家园,他们看到日子有了奔头,克服了无所作为的思想,决心用自己的勤劳和智慧干一番事业!

紧接着,地委号召在全区平原地带大面积改种水稻,提出了“学江南赶江南,要叫沂蒙变江南”的口号。

临沂太平乡东张屯将3900亩黑土涝洼改为稻田亩产高达千斤,由每年吃统销粮15万斤以上的困难村,一跃而成为向国家出售余粮180多万斤的富裕庄。临沂册山的塘崖、程庄也都在黑土涝洼种出了香喷喷的闻名国内的“塘米”,用他们的双手实现了自身命运的根本转变。

您在主持地委工作和担任地委书记以后,继续领导群众大兴水利,抓住沂、沭河两条线,治理临、郯、苍一大片,在国民经济十分困难,人力物力非常紧缺的情况下,因陋就简,先易后难,保质保量地修成了跋山、岸堤等32座大中型水库,建起了21座拦 河坝,挖通了排灌兼能的1700多条大小渠道,创下了功在当今、利及后世的伟业。

1965年,《人民日报》署文旌彰,临沂人民被誉为“社会主义时代的新愚公”。您和地委一班人的集体智慧,使全区300多万亩洼地得到了整治,145万多亩种上了水稻,结束了沂蒙人民吃高粱糁子的历史。而你自己却仍然每月只领28斤供应粮而拒不接受稻区人民一颗一粒的回报。您在水库工地带头挖沙,犯了严重的胃溃疡,却不让人们为您做一碗病号饭。您节衣缩食省下口粮送到五保户的床头,自己却患了水肿。您的决策使莒县板栗丰收,却婉谢了全国 劳模吕鸿宾个人的一小布袋板栗的馈赠。您指导沂源家家养蚕织絹,却没用过他们的一根丝,一缕纱。您家无长物,一贫如洗,女儿们挤睡一张通铺,您的独子被挤到传达室借宿。您从未考虑让自己住得宽敞一些,舒服一些。您关心所有的人而唯独没有自己,您 奉献生命的全部却从未想到一丝一毫的索取。

不是胸中存灼见哪得眼底辨秋毫

江总书记在党的十四大报告中指出:“从1957年 起的二十年间的错误,主要是‘左’。”在“左”倾路线的飓风铺天盖地袭来之时,要想保持沉默已属不易,何况溯流而上?您能够在深深的思考中辨析是非,在巧妙的周旋中保护好人,这实在是难能可贵!和您共事的老书记回忆了这样一件往事:1952年您刚任莒南县委书记,“三反”、“五反”运动开始了,按当时有关规定,贪污1000元是“小老虎”,10000 元是“大老虎”,各地已揪出许多大大小小的老虎。 但您经过认真仔细的排查,竟没找到一个“老虎”。有人介绍经验说:“猴子不爬杆,多抽几鞭子就行了。”但您坚决主张持慎重态度,不能胡耪,就如实回复地委:“莒南没有老虎”。这就是您真正的党性,事实证明,您的结论是正确的!1958年,“五风”刮得又凶又猛,大有不可遏抑之势,有人竟提出“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口号,有的地方竟吹到了亩 产4万斤,根本不需论证查实,不需对自己的言论负责!而您在这种情况下,报产量竟然做到丁是丁,卯是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报征购任务,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不怕打小报告,不怕扣帽子。后来,省委经过切实调査,终于肯定您是正确的。由于实事求 是,保护了群众的生产积极性。1960年以后,有些地方困难日益严重,而临沂人民却在自己省吃俭用的情况下,每年调出5〜7亿斤粮食支援困难地区,并为他们安置灾民。

1958年,大炼钢铁热浪滚滚,为了全国产量达到1070万吨,比1957年翻一番,省地县的一把手都要披挂上阵抓钢夺帅。当时,许多人追风赶浪,砸锅卖铁,还大吹什么“早上炉建成,晚上铁一吨,一天一千座,天天放卫星。”面对这混乱现象,您日夜忧心,您深知自欺欺人是不能到达共产主义的,小土群是不能实现现代化的,愁得通宵不寐!

那时大办食堂也风靡一时,村村有食堂,老少爷们全到食堂“享受共产主义”,连烧饭的锅和烙煎饼的鏊子,也要被填进小高炉。您痛惜大锅饭作践粮食,许多人还吃不饱,就试探着请求上级:“总得给各家留个锅和鏊子,给老人小孩热个饭什么的,先把多余的家什拿出来吧!”这样,您就为人民保存了起码的炊具!这在当时,真让人为您捏一把汗!您平生最恨弄虚作假。您听说某某县正在大搞“藏粮运动”,说什么一房子一房子都是粮食,就马上派人去看,结果,上面撒上粮食,下面全都是乱草,他们把粮食单产120斤,吹成1500斤,可实际上却发现了饿死人的现象。对此,您十分不安,一面调拨1000万斤救济粮到该县,一面当机立断进行了实事求是的说服教育和纠正。

为了调动群众积极性,克服生产队里“磨洋工”的现象,您在深入考查、广纳众议的基础上,提出了在生产队实行“三包两定”的新举措,即大队对生产队实行包工分,包成本、包产量和定征购、定口粮的办法。这就使生产队有了部分生产自主权和收入分配权,照顾了社员的切身利益,群众的劳动热情大大提高。

在对人的处理上,您更是慎之又慎,总是把自己的结论确立于实地考察和集思广义之后。在历次政治运动中,对于无辜者您能保护的尽量保护,一有平反的机会即刻予以平反。对被错误地拔“白旗”的、打“右倾”的、罢官的、批斗的,风头一过就千方百计给予纠偏。由于您对一些干部的关怀和爰护,不但使 本人卸下了包袱,重新振作起工作的热情,而且解放一大片,温暖几代人。

不是胸中存灼见,哪得眼底辨秋毫!敢于主持正义的大无畏气概,来源于您对事业的忠诚,对人民的挚爱和对党高度负责的情怀。

行无愧怍心坦然 身处忧危志弥坚

1966年,多难的沂蒙山和全国各地一样,也进入了一个“史无前例”的时期。一夜之间,被抄家、被专政的人不计其数。在这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时刻,您又一次犯了严重的失眠症。您没有考虑个人的身价性命,您过于单纯地扪心自问,觉得所做的一切都磊落光明、苍天可鉴。您担心什么呢?您最担心的是贴出全区第一张造反大字报的临沂一中会不会再出更大的麻烦。在这所“成天下之材”的省属重点中学里,有多好的校长、教师,多好的知识分子啊!他们有的家在南方,为响应党的号召,自愿扑进了环境艰苦的山乡;有的曾在首都重要的新闻单位著述甚丰,主动请缨来到沂蒙。他们几十年如一日,忠心耿耿为科教兴邦做出了贡献。他们是教育和文化战线的脊梁。在运动初期,他们应受到保护。想到这里,您越觉得有 必要亲自到一中去。在一中纷乱的校园,在座谈会上,您是那样平心静气,反复引导教工代表学习毛主席《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学习“十 六条”,并反复强调其中关于制止过激行动的规定,让人们准确地分清矛盾性质而不要混淆它们。您又再三勉励大家坚守岗位,组织学生以优异的成绩迎接高考。这次座谈会确实能起到抑制狂躁,稳定教学秩序的作用。谁知不久以后,随着运动的“深入”,您也自身难保,而且这次座谈会竟成了您压制革命、庇护什么“反动权威”的一大罪状!

一场席卷全国的夺权运动如狂飙骤起,您“理所当然”地成了临沂的“头号走资派”而被夺权。“炮轰”、“火烧”、“油炸”,无尽无休地游斗。然而,广大人民群众的心是向着您的,许多人拚死拚活保护您。您的老房东、莒南县板泉崖七十多岁的姚光荣大娘,煮了鸡蛋,冲破棍子队的阻挡,送到关押您的“牛棚”。当造反派前来制止时,老人家动了肝火:“您们造的那门子反,我的儿子为了造旧社会的反都牺牲了!我造反的时候,您们还不知在那里当小鬼哩。告诉你们,薛亭是我亲儿,我是他的亲娘!动他一根毫毛,我和你们不算完! ”后来,您被押到厉家寨批斗,山民们在村支书的带领下立刻把您保护了起来,使造反派们不得不望而却步。

造反派们在厉家寨没有收到意想的“效果”,反而检验了人心的向背。于是您又被押到东张屯,大队书记李玉德一下子就气炸了,他怒不可遏地吼道:“没有薛亭,东张屯还在黑土洼地踹泥哩,您们也休想吃上香喷喷的大米饭!”批斗难以进行。事实再一次证明,公仆和人民的感情,是超逾血缘的亲情,是真正的鱼水之情!

1967年4月,建立了革命委员会,基于您在全区极高的威望,1969年10月您被结合为副主任。为尽快恢复生产,恢复社会秩序,您日夜操劳,到处奔波,到学校、到工厂、到机关、到田野,苦口婆心去规劝、去说服,动员人们把损失补回来,把时间夺回来。文革后期,您的体力已极度衰竭,您还是以复兴沂蒙为己任。您成夜成夜的失眠,白天却照样上班。 您的胃部频频出血,您的肝区时时剧痛,您靠椅把抵着肝部艰难地支撑着,您就是这样强忍着病痛坚持工作而不肯稍事休息。

1976年10月,那个中国历史又一次翻天覆地的日子,那个中国人民又一次解放的盛大节日,喧天的锣鼓欢庆“四人帮”的覆灭。您不顾病痛加入了欢腾的游行队伍。您当时已调省水利厅工作。然而,正当您要为全省水利建设作一番全面规划,正当您要把沂蒙稻改的经验推广到全省,在整个山东建设旱涝保收的灌溉网络,使齐鲁大地处处稻谷飘香之际,正当您满怀豪情要把全部痴忱倾入改革的大潮的时候,您的病却日益加重。死,对您并没有什么可怕,遗憾的是您不能再回到魂牵梦绕的沂蒙山,不能再回到那些患难与共、手足相亲的工友、农友、师友、战友们的身边了。此时此刻,您也有许多欣慰,您欣慰的是已经把自己的毕生精力献给了党和人民,献给了沂蒙山。

1979年7月21日,在您的生命即将结束以前,上午9点半,省委领导又一次来看望您,在您的耳边轻轻询问您对组织有什么要求。您用微弱的声音再次提出党组织应及早为受牵连的同志落实政策。

下午2点,莒南县石泉湖村派来的代表李全伟来到了病房。他为您带来了您亲手栽的果树结的苹果。然而您已不能进食,只是闻一闻,再闻一闻!

晚上7点钟,您怀着对您所挚爱的水利事业,怀着对沂蒙人民深深的依恋,离开了这个美好的世界,离开了您为之拼搏为之献身的齐鲁大地。

在奔腾的时间长河中,人活百年也只是短暂的一瞬,何况您55岁才只是人生的一半。然而生命的价值在其质量而不在数额。您将人生的分分秒秒都倾进了革命创新、为民造福的事业,所以,您的生命就在这伟大的事业中得到永恒。从您逝世至今20年了。 人民对您的挚爱不因人世沧桑而稍减。20年来,人们遗忘了很多很多,而对您的印象却随着沂蒙精神的不断完善而加深,对您的理解也随着学习焦裕禄、孔繁森活动的开展更加深透!您就是焦裕禄,您就是孔繁森,您是八百里沂蒙的赤子,您是一千万人民的公仆!您的事迹震山岳,壮河川,铭刻在百姓们的心坎里。您的高大形象在世世代代人民的忆念中永恒,您无憾的人生在振兴沂蒙的伟大丰碑上永铸!

(本文作者曾任临沂一中高級教师等职,系省人大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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